(家教)绝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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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清清楚楚的场景让他不悦的微微皱起眉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
如果说面对那样的烈性毒药，别的人、就算以十四岁的普通少年来说，都能够勉强支撑上一段时间的话，但是，对于那个仅仅五岁的孩子……
自从昨夜在九代目的面前斩钉截铁的说出要继承Vongola之后、就始终燃烧在心底的怒火，顿时灼烤的更加旺盛了。
啊哈，切尔贝罗……
你们好大的胆子！！
“砰——砰砰！！”
嘶……什么？！
出乎意料、从侧面轰开了整面墙壁的赤红火焰，带着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的、铺天盖地的决绝，席卷而来。
——没有及时预计到这样场景的少年只能在火焰重伤自己之前、迅速的侧过身去。
在自己另一重人格的提醒下，他伸出双手，摆出了另一个还处在研究中的、预测能够吸收部分火焰的防御姿势。
吞吐的火舌，带着灼人的热度，迫近少年冷彻淡漠的精致面颊——
狠戾的攻击，突然转移了。
腰上，传来了被什么人紧紧勒住的力道。
急促不稳的呼吸，时轻时重的喷吐在耳尖上。
那个总是带着暧昧笑意的轻缓声线，低低的在耳边响起：
“Kufufu……白夜，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吗。”
——保持着被人紧紧拥抱住的姿势，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虽然不算平稳、却依旧有力的心跳。
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这样想着，他只是略带嘲讽的笑了笑，抬肘恶狠狠击在对方的腹部，让自己从那个怀抱里脱身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禁锢在家伙身前的时候……
像是在冰封深海突然窥见的月光。复杂又晦涩。狂喜。无奈。黯淡。愤怒。
——在脑海里始终蜂鸣着的超直感，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对方模模糊糊像是这样的情绪。
真是的……六道骸这笨蛋，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暂且把杂乱无章又好像隐隐约约察觉到危险意味一样的混乱想法压在心底，棕发少年面无表情的抬眼注视着一只手握紧冰冷三叉戟、一只手捂住腹部的六道骸。
“竟然敢使用这么鲁莽的大型幻术，再加上讽刺我的罪过——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还是让你再一次尝试尝试被‘净化’的快感好了。不用感谢我。”
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瞳眸里一闪而逝的暗色。
为了转移Xanxus刚才那倾注了几乎全部火焰的一击，大概，已经再一次的透支了轮回眼的力量吧？
……笨蛋。
“Kufufufufu~你在说些什么啊，泽田·纲吉？还是保管好将来会被我占领的身体比较好哦。”
借助变形手套向下喷射出的火焰，少年迅速的跃向半空，将那句从字里行间都透着荡漾意味的话语抛在了脑后。
没有一句嘱咐。
但是，他知道，他的朋友们——
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归来。
“——渣滓。你那是什么眼神。”
满是杀意的眯起眼睛，停留在空中的暴君扔掉了手里的枪。
略微嘶哑的嗓音，蕴含着真切的愤怒。
面容冷漠的棕发少年不做任何停留的冲上了前去，赶在暴君掌心燃起的赤红火焰爆发开之前——
在夜幕里绽开的焰色。冰冷彻骨的寒冰。
交叠的双手分开，转而按在了暴君的肩膀上。
沉静的金棕色瞳眸，深深的凝视着另一双瞬间激起极致杀意的。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
清冽的声线，吐出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话语。
“自从昨天见到九代爷爷之后，大概，也能猜测到那没有见面的四年……没有冠上‘出长期任务’名头的你，到底被怎么处理了。”
无力再使用火焰保持着停留在半空中的动力，少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同面颊上浮现出狰狞伤痕的男人一同坠落了下去。
在猎猎的寒风里，少年侧过头来，用右手指尖上燃起的火焰切断了对方垂挂在脖颈上的项链。
拿到了——
大空指环。
而双手双腿被寒冰死死冻住的暴君，则不可抑制的疯狂大笑了起来。
少年没有理会对方，只是拼命凝聚着在一次性全面将死气之火转化成负状态之后、一点一点开始恢复的火焰。
稀薄的火焰向下不规则的喷射着，试图阻挡住坠落的态势。
“等指环争夺战一结束，就把冰解冻吧……我知道那对身体不好。”
这样说着，少年收紧了按在暴君肩膀上的左手的力度。
身材纤细的少年微微支起身子，凑向猩红瞳眸里已经凝聚着骇人风暴的、暴君的耳边。
压低了的嗓音，隐隐带上一抹黯然。
“我，不会说……对不起的……”
我知道那之前费尽心思的场面都是九代首领的布局；我知道你在无望的寒冰里度过了四年的黑夜；我知道你对Vongola的挚爱；我也知道你对继承Vongola荣耀的渴望。
但是——
既然，那是我的责任与必须经历的命运；既然，我之前的逃避已经伤害到了这么多人；既然，我已经决定放弃伪装、肩负Vongola的罪孽。
那么……
余光瞥见从自家黑发好友恶狠狠甩出的双拐上、凌厉闪现的银芒，少年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厚实触感，听见被恭弥一拐子砸过来、被迫充当肉垫的列维那痛苦的惨叫，在冷彻面庞上，淡淡的浮现了一抹笑意。
站起身，已经熄灭了火焰的棕发少年，举起手中已经合并了的、象征着黑暗世界里无上荣耀的冰蓝指环。
抬起手，他脱下手套，将指环郑重的佩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从现在开始——”
一向温煦柔和的声音，泛起决绝与凌然。
那是深深埋藏在温和外表下的，无论什么都无法令他屈服的骄傲与坚韧。
“我，泽田纲吉，在此继承Vongola。”
——在少年的脚下，突然浮现出了勾勒着子弹与贝壳图案的、冰蓝色的家族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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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直到现在，夏久君还依旧认为人家暴君争夺Vongola的原因是对家族那森森的爱……啊喂！乃怎么不看看人家那深邃的、控诉的【啥】双眼！
PS：骸君……夏久的豆腐，味道如何？
PPS：咳咳，列维……给你敬爱的BOSS以及BOSS爱——呜啊啊对不起X大人在下错了！咳，总之，做肉垫的赶脚如何？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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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求你！！至少；请放过我的孩子——！！！”
“不、不要——这不关我的事！全部都是那个——！”
“呀啊啊啊——！！”
“……”
站在暗沉的夜色里，投影一样在身边浮现出黑白色调的场景。
凄厉的惨叫与求饶声；不依不饶的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明明清楚的记得上一秒还站在暂且充当为指环争夺战场地的、并盛校园的操场上。
刚刚把Vongola大空指环戴在了手指上、并且说出了像是“我要继承Vongola”这种相当于绝无异议把自己整个人生套牢在这个黑手党家族上、这样的话。
结果——
就来到了这里。
不可思议。
脑海里滑过这样的思绪，他淡淡的垂下眼睛。
面对着对于一个十四岁少年来说、理应算的上是令人感到崩溃的残酷场景；在那张俊秀的面庞上；却没有丝毫绝望的表情。
啊啊，早就已经……
在决议要继承那个家族的时候，或者说，在最开始、他还只是一个挣扎在冰冷实验室里、最终一步一步爬到联邦元帅的高位上的时候——
他就已经……
做好承担下这些罪孽的准备了。
毕竟；不管是暗杀或者明目张胆的挑衅，还是说为了利益毫不犹豫的背叛……像是这样的事情，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也都只能算得上是司空见惯。
——或者说，被冠以“地下王国”这样称号的“里”社会，不正是为了容纳这些无法见光的黑暗与罪恶、而特意存在的吗？
“啊啊啊……我这就说！！我全部都告诉你——请别再——”
“你……我本以为你才是……”
“哼哼——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混蛋们，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肮脏丑陋的样子！！”
“……”
少年微微扬起下巴，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眼镜在之前的战斗里毁掉了。没有被镜片遮掩的、能够看出明显差异的瞳眸里，泛起潋滟的湖光。
随着他的脚步，投影在身周的场景，也在一点点转换着。
那是从心底挖掘出的，最纯美、也最讽刺的记忆。
——曾经身为联邦元帅、毫无顾忌抛弃掉过往人生的他，可以完全理解。
什么“利益至上”，什么“一切为了家族”……这样的话。
但是，却永远是心底一道狰狞的伤痕。
在耳边萦绕着的悲泣声中，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话语。
他的脚步一顿。
“呐呐，九代爷爷，这就是Xanxus……咳，哥哥……吗？”
拥有一头蓬松棕发的幼小孩童，笑嘻嘻的仰着头，望向一脸倨傲、满是不耐表情的瓦列安年轻首领。
毫无例外，他得到了一个充满了森冷杀意的暴虐眼神。
年幼的孩子微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怯懦神色的、极其自然的偏头笑了笑。
似乎是不耐烦这样自来熟的孩子一样，尚且可以称之为少年的暴君啧了一声，转身就想离开。
“喂——！！我说！！带这么小的孩子过来做什么？！瓦列安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进来的吗？！！”
“嘻嘻嘻~~看看王子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毛绒玩具~~”
“BO、BOSS！属下这就把他赶走！！”
“哎呀，多可爱的孩子~~快让鲁斯大姐好好疼爱疼爱你~~”
“唔唔……泽田纲吉？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头银色的头发才刚刚垂到肩头，从好像被侵入了领地一样不爽咆哮起来的傲蛟开始，在那时还安安分分四散在大厅各处的瓦列安的众人，顿时凑了过来。
……真是的，面对九代目也完全不行礼呀。
不愧是这位Xanxus的属下。
那个时候，在心底迅速的将真切见面的这几位瓦列安高级干部，与私下里调查的情报进行着对比，孩子依然不怕生的弯起眼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亲昵的凑到在六岁那年被九代目派到自己身边、并且为了稳定自己由于与六道骸连接到一起被迫进行轮回而意外糟糕的精神状态，所以相处了不短一段时间的玛蒙的身边，棕发孩童努力的伸出手臂环抱住对方，蹭了蹭沉默不语的雾之彩虹之子。
用好像满头黑线般的不爽声音，将斗篷把自己面庞死死遮盖住的彩虹之子不悦的说到：
“泽田纲吉，就算是你，随便触碰我也是要收费的。”
——就算是这样说着，这位身材被缩水为二头身婴儿的超能力拥有者，也并没有直接伸手、粗暴的将孩童推开。
与此同时，肩膀上传来了被什么人轻柔搂住的触感。
慈祥又温和的笑着，已经在黑手党教父的王座上度过半生的老人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年龄不大的暗杀部队成员们对自己不恭敬的态度，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孩子的额头。
“纲吉……这是Xanxus。他是我的孩子，你们今后要好好的相处哦。”
“——哼。”
发出漠然哼声的暴君，用他那双猩红色的瞳眸，冷冷盯了一眼身高不到他腰部的、另一位Vongola血脉的所有者。
“渣滓。听好了——Vongola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明明，发出了这样霸道又不讲理的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