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之天之痕(网络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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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老汉将陈靖仇等安置在东侧的小房里。陈靖仇抱过茅草,铺在地上,待于小雪和拓跋玉儿睡下,自己也靠在墙角边,疲累不堪,一会就睡着了。
繁星闪烁,浮云点点,凉风习习。中夜时分,陈靖仇睡得正稳,忽然地面轰隆作响,不断颤动。陈靖仇立刻惊醒,翻身起来,走到窗下,侧耳仔细听去,林外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好像共有十余骑,正往屋子这边飞驰过来。此时拓跋玉儿也已醒觉,一跃而起,闪到窗边,向外张望。
马蹄声越来越响,不多时,火光闪动,十余骑快马,转出林子,朝村中而来。片刻间到了门前,众人纷纷下马,人声吵杂。陈靖仇借着火光看去,心中一惊,这群人个个腰挎钢刀,竟都是官兵。当先一个校尉,手执马鞭,领着众人走了过来。两个士卒,上前大声呼喝,用力打门。
只听老汉颤巍巍地走到屋前,吱呀声响过,群官兵涌进屋里。陈靖仇将头贴在墙边,附耳细听。只听一个官兵骂道:“他奶奶的!这一路上的人都死哪去了?三天没喝酒,嘴里都快淡出鸟来!”声音粗旷。另一官兵喝道:“老不死的!有酒肉快快取出来,好好孝敬大爷,饶你不杀!”
陈靖仇按住剑柄,微有怒气。那老汉声音发颤,道:“几位军爷……小的不是不孝敬你们……只是……只是……”
话未说完,只听一官兵喝道:“是什么?你们这些大胆刁民!竟敢欺瞒官府,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道老子是睁眼瞎!”忽听砰的一声,有人重重摔倒在地,痛苦呻吟,想必是老汉无疑了。
那粗旷的声音道:“大伙先别管他,别误了正事!你们俩个,到厨下搜搜!若是搜到了吃的,哼哼!到时我再来亲自教训他!”脚步声响,几个官兵往灶台下去了。
过了半日,方才回来,骂道:“这穷酸鬼,锅里竟然连一粒米都没有!找来找去就剩这几个糠饼!”一个官兵喝道:“老东西,你把粮食都藏哪去了?快快说出来!”跟着哐当一声响,声音铿然,似乎是拔出钢刀之声。
那老汉浑身战栗,道:“各位军爷……求你们开开恩吧!这几年收成不好,前些日子又闹匪盗……实是没有粮了……”
一官兵阴阳怪气的道:“老家伙!没有酒菜,——叫你闺女出来,陪大爷们玩玩也行!”众官兵登时哄堂大笑,木几倾倒,碗碟掉落,噼啪作响。那声音粗哑的官兵咳嗽一声,笑声顿时止歇,只听他道:“大伙再搜搜别的屋子,看有什么吃的,吃饱了马上赶路!——别误了郡主大事,那可不是耍的!”众官兵齐声答应,分头搜起来。
此时于小雪方才醒来一会,不知何事。陈靖仇打个手势,让她别出声,忽听身后屋门砰的一声开了,跟着一个官兵长声惨叫,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早不见了拓跋玉儿,暗叫不好,挺剑跟着杀了出去。早见拓跋玉儿已被一群官兵围住,缠斗在一起。十几把大刀向她身上招呼,危险至极。陈靖仇大喝一声,飞身前跃,长剑凌空递出,剑光一闪,刺入一名官兵背心。那官兵闷哼一声,挣扎了几下,倒地而死。身旁一名官兵急忙转身,骂道:“他娘的!狗崽子想造反!”横刀砍来。陈靖仇后退半步,舞剑架开。另外数个官兵,跟着攻上。陈靖仇一招横剑摆渡,侧过身子,避开来招,长剑横着向前急扫而出,划过一道弧线。那官兵躲闪不及,嗤的一声,衣衫撕裂,小腹上已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狂涌而出。那官兵捂着肚肠,一声不吭地死了。
此时于小雪也取出铁环,冲了出来,和几个官兵斗在一起。拓跋玉儿得两人相助,腾出手,也已砍倒了几个官兵。一时间厅中鲜血飞溅,满地皆红。那些官兵渐渐不敌,互相使个眼色,撒开腿,一齐往门外奔去。陈靖仇双足一蹬,从官兵头顶飞跃而过,落在门前,回手一剑,又砍倒一官兵。拓跋玉儿和于小雪也追上前去,三人把官兵夹在中间,奋力猛攻。转瞬之间,就将剩下的几个官兵通统解决掉。
眼看地上已无活口,几人都松了口气,正待说话,突然门外马蹄声响。陈靖仇暗叫不妙,飞身跃出屋外,循声望去,夜色朦胧中,见一个官兵骑在马上,急挥马鞭,已驰出十余丈远。陈靖仇凝力右掌,杨起铁剑,使劲向前掷出,剑飞如流星,一阵尖厉的破空之声穿透夜空,马上官兵应声倒地。
陈靖仇飞奔过去。那官兵一动不动,面朝下伏在地上,伸手一探,早已经气绝身亡。陈靖仇长长舒了口气,从他背上拔出铁剑,擦拭干净,插回剑鞘之中。将官兵翻过身来,伸手到他怀中搜寻,忽觉指尖触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取出一看,原来是个布包,除此之外,更无别物。陈靖仇将随手布包塞入怀里,走回屋中。
那老汉受惊过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小雪正在昏黄的灯光下给他疗伤。拓跋玉儿则独自坐在一旁。陈靖仇叫过拓跋玉儿,和她一块把地上的尸首抬到屋后,连夜埋了,再洗净地上血迹。折腾了半夜,已是将近黎明。
陈靖仇让于小雪和拓跋玉儿休息一会,自己坐在草厅上,取出布包,在灯下打开,里面放着数锭银子,并一卷书帛。那书帛封得甚好。陈靖仇心奇,拆开细绳,在案上铺开一看,原来是封密函,写道:密令:太师于数日前,已派属下将领前往泰山,摆设阵法。尔等接到此信,当立即动身前往,密切监视之,务须小心谨慎,如有不测,当火速回报——郡主独孤氏。陈靖仇看了,不明所以,想不透那宇文太师派人到泰山干嘛,遂收了书信,不再管它,天明时分,陈靖仇牵过三匹马,将剩下的马匹尽皆杀掉,剁成肉块,直忙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弄完——因军马臀上都有火烙的印记,留下迟早是祸害。自己留了一些,其余的送给老汉,让他回头或腌制或腊起来,足够吃个半年。将从官兵身上搜得的银两,也全都送给了老汉。三人则每人骑上一匹马,取路向东而行。那老汉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自回家中去了。
有了马匹,赶路便快得多。几人顺着当日运鼎的路线行来,不数日,已到当日神鼎被夺的地面。道旁麦田青青,地里耕作的农夫时而可见,已不似先前凋敝的情景。陈靖仇向路人打听,附近可有盗匪出没。路人答道:“强盗倒没听说过,在东边魔王砦,倒是有一伙英雄好汉占山为王!对百姓秋毫不犯!”陈靖仇寻思:“这倒奇了!”沉吟一会,心道:“反正也没有线索,且到那魔王砦看看再说。”问明路径,三人取路而去。
第二日正午时分,已至山下。只见山窝里零星住着几户人家,内中还有一家小客店,一侧便是上山道路。三人牵马走去。陈靖仇上前向一中年汉子打听,山上是否有强人出没。那汉子答道:“你说的是混世魔王吧?这大王就住在山上魔王砦里。他可是条响当当的汉子,经常劫了官府的钱粮,救济百姓,连官兵也怕他们三分!”陈靖仇道了谢,心中疑惑,退回来,把原话告诉于小雪和拓跋玉儿。
拓跋玉儿听了,道:“真可恶!我一猜就是这座山上的强盗,把我们的神鼎抢走了!”转过身,右手一扬,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陈靖仇奇道:“出发?上哪儿?”拓跋玉儿皱眉道:“你这傻瓜!——当然是立刻去找那个什么魔王,把我们的神鼎夺回来啊!”
陈靖仇笑道:“你的性子还真急!我们大家赶了这么多路,早就饿了!——等会还要和强盗厮杀,大伙都饿着肚子,总不成吧!”
拓跋玉儿秀眉一扬,道:“哼!本姑娘偏偏不饿……你们不想去,那我就一个人上去好了!”
于小雪劝道:“拓跋姊姊……别,别去!这样太危险了!”
陈靖仇也道:“拓跋姑娘,我曾答应过张大哥,要一路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我决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
拓跋玉儿抬起头,道:“既然不肯让我一个人去,那就跟我一块走啊!”说着就迈开步子,向山上行去。陈靖仇心中颇为踌躇。
于小雪忙上前拉住拓跋玉儿的手,劝道:“拓跋姊姊,我,我真的饿了!”
拓跋玉儿闭上眼,赌气道:“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们——那我就一直等着,让你们吃到肚子撑饱为止!”
陈靖仇笑道:“不必担心,神鼎那么重,也不会突然自己长脚跑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歇歇脚吧!”
三人走到小客店门前,拴了马,进厅坐了。伙计送上茶水。陈靖仇要了些饭菜。伙计答应着去了,不多时送了上来。陈靖仇道:“玉儿姊姊,该吃饭了!”拓跋玉儿独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别说答话,对饭菜连正眼也不瞧。
陈靖仇无法,只得和于小雪吃了起来,刚吃得几口,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豪迈爽朗的笑声。陈靖仇顺着声音往门外看去,只见两人正走入客店里来。为首一个汉子,武人装束,身高七尺有余,腰粗背厚,浑身肌肉虬结,铁须满腮,眼睛好像铜铃一般。后面一人身穿青布长袍,则是文士打扮,生得气宇轩昂,双眉神飞。那巨汉大踏步走入店中,道:“上好酒来!”店中却似打了个闷雷一般,屋瓦震颤。伙计不敢待慢,急急提了酒壶,取过两只大碗,恭恭敬敬地引俩人在一旁坐下,倾满了酒。
于小雪悄声道:“陈哥哥!他们会不会……就是山上的土匪?”
陈靖仇向那巨汉打量了几眼,道:“从外貌上看,有这可能!”
拓跋玉儿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来,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歪理啊?如果身材高大就是土匪,那我姊夫这么魁梧,岂不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了?”
陈靖仇笑道:“玉儿姊姊说的有理,这次确是我们不对!”陈靖仇和于小雪继续吃饭。哪知刚动了动筷子,客店外突然吵嚷起来。陈靖仇放下碗,道:“外面好像出事了!”
拓跋玉儿道:“真烦人,我出去看看!”提起柳叶刀,向门外走去。陈靖仇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刚走到店门,就看见前面空地上跪着几个商贾打扮的人,不住磕头,身旁还有几辆骡车,载满货物。数个官兵将他们围在中间,手提腰刀,在那几个商贾面前来回摇晃。一个商贾哭道:“大,大爷……小民真的不是土匪啊!我们只是路过的客商!”
一个官兵走上半步,用腰刀指住他,喝道:“住口!你们还想抵赖?带着这么多东西,在魔王砦下行走,不是盗贼一伙,会是什么!”
那几个商贾吓得浑身战栗,道:“大爷,因……因为魔王砦的大王从不抢夺过往客商,大家认为从这条路走比较安全,所以才取道山下的豆子坑。”
一个官兵喝道:“大胆!你竟给盗匪说好话!还敢说不是他们一伙的!”晃了晃手中钢刀,喝道:“快说!那混世魔王,现在人在那儿?”那商人吓得几欲晕去,一句话说不出话。
拓跋玉儿怒道:“可恶!这些该死的官兵,又在欺负百姓了!”陈靖仇正要阻拦,拓跋玉儿早已抽出柳叶刀,走上前去了。走到官兵身后,喝道:“你们这些废物,马上给我住手!”众官兵一愣,回过头来,见身前站着的竟是个漂亮的女娃娃,不禁一呆,随后一齐捂着肚皮,放声大笑起来。拓跋玉儿大怒,突然纵身上前,刀光闪处,一个官兵惨叫一声,脸颊上已多了一条数寸长的伤口,鲜血直冒。那些官兵大惊,笑声立敛,连声喝道:“反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