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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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晖听着越常弃话风不对,似是要放出什么厉害的毒物来,慌乱取出火折子。
却听越常弃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儿忘了说,蔡沐阳,你那宝贝女婿我本想扔他下来和你们做个伴,后来想了想,还是放他下山去了,我让他去给那姓铁的送个信,叫姓铁的赶紧来华山,亲眼看看他喜欢的女人变成了什么模样。矛盾啊,你们说我是杀了他好,还是留下他的狗命好呢?”这句说完,越常弃突然打了个呼哨。
随着他这声呼哨,众人只觉着洞窟里的群蛇突然响声大作,分明是有了异动。
连晖连忙将手中的火折晃亮。
成百上千条蛇从蛇山上探起头来,“咝咝”吐信,连景秀只看了一眼,便慌忙转开了视线。连晖却眼尖地看到蛇山上方的小洞里红光一闪,似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里钻进了洞窟。
他还待仔细再看,一旁的上官璇突然劈手将他拿的火折子夺走,远远掷了出去。
火折子没有登时便熄灭,随即连晖便觉身前风起风熄,微弱的火光中,那东西自半空箭一样追上了火折子,将它扑落到地上。
连晖吃了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不是上官璇,那要命的东西只怕已经直接扑到了自己身上来。
只听上官璇颤声道:“都不要点火。它会先攻击热的东西。天啊,这是‘嗔妒’,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大家小心,谁叫它咬中了便自尽吧。”
这几句话,她说得结结巴巴,实际上虽然上官璇已经从越常弃的话中听出端倪,真正见到这东西,还是觉着心头砰砰乱跳,几乎惊骇得要站立不住。
“嗔妒”,《无疾神篇》中有记载,是一种变异的毒虫,由稀少毒虫数代杂交而生,喜热喜火,性yin,若给它咬中,男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脱阳而死,女人若要活下去只有堕落为娼ji一途。沈无疾似是对养“嗔妒”之人花费如此多的心血,结果却培养出这种东西来颇为不满,《无疾神篇》中并没有提到这东西有何药可解。
众人借着微弱的火苗,瞧见那红色的毒虫大约有一尺长,尖头长脚,似蛇又似壁虎,火苗一跳而熄,洞窑内又恢复了黑暗。
越常弃惊疑不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咦,你怎么知道它这个名字?小贱人,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从哪里听来的?”
说话间,连晖喊了一声:“小心!”“叮”的一声轻响,他抬剑将已扑到身前的“嗔妒”挡了出去。
火熄了之后,这洞里便只有几个人的身体是热的,那毒虫也随即转移了目标。
连晖看不到毒虫与自己宝剑什么地方相撞,但听二者发出的金石之声,不禁心头骇然,这一下根本无法令那妖异的毒物受到伤害。
这简直就像一场迟迟不醒的噩梦,连晖无暇多想,喝道:“大家背靠背,专心听风辨位。”
他听到越常弃那番话,知道这毒虫大半是放出来对付上官璇的,虽然中间的位置也不甚安全,他还是将上官璇护在了中间,连景秀也顾不得害怕,持剑凝神戒备。
说起来容易,黑暗中眼睛失去了作用,只靠听觉迎敌,便是连晖也觉得十分吃力。
虽然“嗔妒”没有翅膀,只靠弹跳的力量袭击人,飞跃起来动静不小,但自从这毒虫进了洞窑,群蛇喧嚣,要从这沸腾的杂声中分辨出它扑进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到了此时,众人都有些绝望,不但连景秀,便是连晖也忍不住不厚道地想:“若是铁逍遥那小子在这里就好了。”到不是想拖着他一起去死,而是暗器高手一般都在听风辨位上面下过苦功夫。
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诸人已经接连挡开了“嗔妒”四五下攻击,蔡沐阳额上冒汗,他也发现不对劲了,道:“这东西怎么竟似刀枪不入?”
上官璇道:“大家小心手和脸。温度越高,对它的吸引越大,它的速度也会越快。”瞬间的惊慌恐惧之后,她迅速强令自己不再多想《无疾神篇》所述被这东西咬过之后的可怕,先专心眼下再说。
众人一听便明白了,手和脸裸露在外,那毒虫没有智慧,全凭感知,自是对它更有吸引力。
这下有了重点提防的部位,诸人防范起来到更容易些。
可便在此时,却听得司马烈“哎呀”一声惊呼,手忙脚乱扑打一阵,紧接着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我被它咬着了,怎么办?秦师侄快救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华山隐秘(七) 嗔妒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风霜往事(一)真身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风霜往事(一)真身
连景秀与司马烈紧挨着,闻声连忙将司马烈向后一拉,宝剑横过,“叮”的一声脆响,帮他挡开了那毒虫接下来的攻击。
与此同时,连景秀“咦”了一声,又将手重在司马烈身上摸了一把,登时气得鼻子都歪了,骂道:“奶奶的,就你聪明,你怎么不去死?咬你就对了!”回手点了司马烈穴道,将他扔在一旁。
蔡沐阳急道:“你干什么?”
连景秀余怒未消,骂道:“问个屁问,我们是来给你师兄弟出头的,你那宝贝师弟,他到好意思扯了衣襟去蒙头脸,难道我们都死了,越常弃便会放过他不成,真他娘的白痴!”
蔡沐阳登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四人都听到司马烈“哼哼唧唧”地发出一种似渴望又似痛苦的呻吟,急促的喘息一时竟压过了骚动的群蛇,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令大伙都十分尴尬,尤其两个小的更是面红耳赤。
连景秀骂了一声,抬脚踢过去,这么黑他可找不准司马烈的哑穴,脚上用力,直接将人踢晕了过去。
上官璇接口道:“你不用骂了,他这就会去死。这毒虫小的时候毒性轻,说不定还有办法可想,现在长了十几年,不知别人,反正我是救不了他的。”
上官璇都救不了还有谁能救?大家心中一懔,都知道司马烈完了,更担心下一个便会是自己,都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出,全部心神听着动静。
越常弃便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在洞外大声叫道:“你又知道,小贱人,快说实话,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上官璇没有搭理他,暗忖:“我还想知道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毒术呢。”
可这么几次三番下来,上官璇不说,越常弃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几人听他突然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道:“齐氏兄弟竟敢骗我,原来《无疾神篇》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上官璇大吃了一惊,幸好此时那毒虫攻击的是别人,这句在他人听来没头没脑的话却像大钟一样轰然在她心中敲响,顿时她也明白了这越常弃究竟是什么来头。沈风!她这位阴狠的大师兄竟是沈神医那位失踪的独子沈风!
只听越常弃在洞窟外冷笑了一声,说道:“没错,一定是这样!只有他知道我这神虫的脾气本性,他看不上眼,还起了这么难听的一个名字,我就说除了他没人会知道!”
上官璇觉着越常弃嘴里的这个“他”,应该指的便是沈无疾。可本是亲生父子,何至于如此冷漠?
随着她想明白了越常弃竟是沈风,一时她心里很多的疑问都有了答案,这便是齐氏兄弟猜测打听沈无疾死因的人应是沈风,而冷善最终否认的原因,“犬马堂”必是当时认出了越常弃这位华山首徒。难怪越常弃用毒的手段胜过白翎倜,而又精通机关之术,至于越常弃为什么会去杀了“金雕”彭白,她大约也想得通。
可随即却有一个更大的疑团浮现在上官璇的脑海中,越常弃是沈风的话,自己的师娘,他口中的香儿,又会是何人?
突然之间,上官璇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她不顾得细思究竟,大声地问越常弃:“你是沈风,是不是?那我师娘是谁?是不是云霜?”
洞窟外登时没了声响,而此时上官璇身侧的蔡沐阳却惊呼了一声:“小心!”
原来上官璇心神纷乱之下,被那“嗔妒”扑到了近前仍未发觉。
这一扑幸好是冲着她握剑的那只手掌去的,上官璇的手已经感觉到了那毒虫带起的热风,匆忙之间不及再掉转剑身,只得以剑柄挡了一下,不知磕在“嗔妒”什么位置,慌乱之下竟未将它磕飞出去,上官璇只得又挡了一下,还是蔡沐阳听着不妙,横剑过来帮她将那东西挑飞出去。
第二下的时候,上官璇只觉着手背上一烫,她竟还有心思去想,大约是被那毒虫的尾巴扫中了,只要不是咬伤,应该不太要紧。
此时余人听着声音不对,急忙询问,便是连景秀也问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担心。
上官璇这才想起后怕,刚才那一瞬,真是生死差之毫厘。突然之间,她心中猛然一动,口里惊叫一声:“糟糕,咬中我的手了。”
那三人想都没想过这种时候上官璇竟会骗人,登时都是一阵绝望。
上官璇可不比司马烈,几人中间只有她懂毒能医,她若有个好歹剩下三人对上越常弃,更加没有活路了。就不说这个,她与三人的关系也亲近,哪怕便是连景秀,此时明明知道上官璇在旁边很危险,竟也下不了手去点她的穴。
上官璇心急如焚,自己诱饵都下了,越常弃怎么还不接钩呢,他再不搭腔,难道自己竟要学师叔司马烈发出那羞死人的声音不成?
还好此时洞外的越常弃终于有了动作。他先是打了个呼哨,接着蛇山上方的小洞中,不知什么东西红色亮光一闪,随即而熄。
洞内渐渐静了下来,连晖松了口气,道:“那东西好像走了。”又问上官璇道:“你怎么样?”
上官璇只得先应付他道:“我服了药,暂时没事,不过你们都离我远一些。”
越常弃的声音响起:“哈哈,你刚才说别人头头是道,怎么临到自己就糊涂起来了呢?怎么样,小师妹,咱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吧?趁你现在还清醒,否则一会儿发作起来,你身边可是就有三个男人呢,到时再后悔可也晚了。”
连景秀插言道:“别听他的,一会儿实在不行,我就封住你的穴道。”
越常弃笑得有些揶揄:“那你可就害了她了。难道你们要眼看着她yu火焚身而死不成?其实我师妹长得还不错,你们几个便笑纳了吧。”
蔡沐阳听他越说越不象话,大声喝止道:“放屁,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秦师侄,女子在世,贞字当头。大不了我一剑杀了你……”
上官璇不待他说完,大声急道:“我与你谈。你先放他们三个出去,我不要和他们呆在一起。”
此言一出,越常弃哈哈大笑,道:“好。难得你这般痛快。”
紧跟着,那小洞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声,这声音不知是由什么东西发出,尖锐之极,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洞内群蛇起了反应,“咝咝”应和。隔了一阵,声音渐渐止歇,越常弃道:“好了,你们可以点火照亮了。”
上官璇怕在火光下露出破绽,忙悄悄伸左手在右手手背上做了个伤口,又将下唇咬破,运功逼出了一身的透汗。
连景秀晃亮几人身上所携的最后一个火折子,大伙自是第一时间去看上官璇,一见之下登时都大为担忧。
只这一小会儿的工夫,上官璇额头的秀发已经全被汗水浸湿,微弱的火光下,众人只见她手上鲜血淋漓,脸蛋绯红,更将下唇咬出血来,显是毒性发作,忍得十分辛苦。
蔡沐阳有些不忍,暗忖:“到了这般境地,你何苦定要坚持着活下去?”但上官璇终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只能干看着。
连晖犹豫道:“你……”他本就不是个有大主意的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