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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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流淌着他们的血脉,却总是要嫁出去,算是别人家的人。
这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上官璇叹了口气,不再纠缠细枝末节,回归正题,她要知道“凤纹功”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功法。
据连昭讲,“凤纹功”这门内功心法共有九层,第一、二层是基础,讲究“积水负舟,积风负翼”,练好这根基便可强健体魄、少生疾病,所以连家的女儿自小都蒙传授个总诀自行练习。
到了第三层才是入门,第三、四、五层讲究“不破不立,不止不行”,到这一重境界同样受伤生存的机会便比别人要大的多。待到了第六层往上,便进入第三重境界“千折百回,水火既济”,神功威力大显,只要不是被一击致命,不管多重的内外伤都可自愈。
听到这“凤纹功”如此神奇,上官璇不由有些心弛神往,暗忖:“怪不得连家要假托‘大华阳丹’遮掩,都说‘大华阳丹’由连孤鸿一手掌管,觊觎的人惹不起那凶老头儿只得作罢,要是知道有这门神奇的功法怕要不择手段来抢。”想到此一阵的心寒,她太知道这怀璧之累了。
既然问了,便索性问个明白。上官璇想起连孤鸿的情形,追问道:“义父,家主方才说他已是练至第九层十余年,如今……”
连昭对这老父感情甚是复杂,默然半晌,方道:“他说‘凤纹功’乃是取自凤凰涅磐之意,九层之上应该有心法没有记载的第十层,他一直闭关苦修,想要达到那传说中的物我玄会,归乎无极之境。”
上官璇有些怔然,她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境界,若是连孤鸿练得成功,难道便无人杀得死他抑或是能死而复生不成?
说了这么多,“凤纹功”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璇也只是初有印象,显然再详细的连昭碍于家规不能吐露。
渐渐的两人遇见连家人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连昭不再与她交谈。
待父女俩回到访幽水阁,屏退下人,上官璇忍不住打听:“义父,您练到了哪一层?”
“第七层。我离开连家之后,这心法便没怎么勤练。”
“那景宜大哥呢?”上官璇紧着追问。
连昭正隔窗眺望连景宜的踏春园,有些心不在焉,闻言望了一眼上官璇,道:“应该也是第七层,五进六是个槛儿,他二十岁那年轻轻松松便踏过去了,单论天分比我爹还要强些,这么多年,想来区区第六层拦不住他。”
上官璇了然:“杀他的人想来对他内功进境十分了解,等到机会一剑致命,景宜大哥身上只有穿透后心的一记剑创。”
连昭这次没有回头,只攥紧了手掌,寒声道:“凶手大约就在我们的身边,你说,如何才能将他尽快找出来?”
这个难题上官璇曾与凌紫藤反复探讨,铁逍遥也在旁帮着出了不少主意,但在方才,面对连孤鸿的质问,她突然灵机一动,有了新的想法。
“咱们还是照原来说定的,至于我这边,义父,我想寻机会下山一次。”
照原来说定的,是指回连家之前大家都觉着应该先查的…:连景宜从谁那里得到风入衣主仆在碎花谷的消息,连双汜的底细,最要紧的是连景知他们几人那天晚上的行踪。
连昭有些意外:“做什么去?”
“传个讯让他们想办法找到当年神医门下的学徒,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连家谁有可能拿得到‘雪澜’。”上官璇越想越觉着这条路有希望行得通。
连昭追问道:“当年的神医门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还能找得到人?”
上官璇眼神晶亮,道:“云海叔好端端的,说不定还能记起什么,最不济也记着几个学徒的姓名。”
她想起齐云海兄弟到临洮时带给她的那个消息:有人通过方雁容的“犬马堂”查沈无疾的死因。若那人真的是沈风可就太好了,凌紫藤他们正可通过“犬马堂”和沈风接上头,大不了花些钱财,连中间人胖子冷善都是现成的。
连昭点头,他也认为这是一条极珍贵的线索,道:“家里现在盯着你的人太多了,你不要出门,写封书信我差人送去给风静寒。”
信妥当送了出去,接下来便是等待。
连双汜的情况最好查,父亲是踏春园总管,家里往上两代都是连家忠仆,他在连家出生长大,十四岁起便被连景宜带在身边,深得连景宜信任,若说他竟会背叛连景宜,还真是寻不到理由。
连昭只觉着不管他是忠是奸,死在这节骨眼上真是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连暄几个想做场法事将连景宜的灵位移入宗祠,再建一座衣冠冢,家主连孤鸿只冷冷地扫视众人,斥道:“仇还未报,你们到有脸去祭景宜?一群败德辱行的东西!”
众人给他骂得面如土色,相顾无言,不知是谁又惹了老家主动气,竟是比刚知道连景宜遇害时还要难侍候。
连家上下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便在此时下人来报清河的曹公元携金陵冷家冷乐山前来太岳。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抽丝无计(三)凤纹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抽丝无计(四)风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抽丝无计(四)风妇
众人想也知道冷乐山的来意,连孤鸿未叫他二人进入主宅,只差了连孤鹏出面与冷乐山一谈。
这边冷乐山还未离开,又有人来报慕楚帮万唐龙万堂主拜山求见。
连景知诸人一阵鼓噪,要出去叫他交出凌紫藤来,被连孤鸿厉声喝止。他止住要去寻仇的小辈,但也未派出人去理会万唐龙。
万堂主被晾在了太岳山前,最后无奈返回。他比冷乐山等人早离开半天时间,双方没有相遇发生冲突。
便这样过了大暑。
连家的女孩儿再也未到访幽水阁来找过上官璇,显是知道了她的底细,不愿与她来往为伍。
这日半夜,一股异动打破了连家多日以来的沉闷和压抑:一直在外的二太爷连孤雁、三太爷连孤鸾连夜踏月归来。
访幽水阁这边得到消息不过起个床的工夫,家主连孤鸿派人来唤走了连昭。
上官璇本来就睡得浅,听到动静再也睡不着了,起来披衣拥被半坐着寻思两位老人带回来什么事竟等不及天明。
正狐疑间,水阁外又有了动静,这次竟是连昭差人叫她带了急救的东西马上赶过去。
上官璇不知出了什么事,匆忙收拾好了跟着赶往连孤鸿的住处。
到了才发觉阖府上下奉命前来的人只有她和义父连昭。
连家的第二大高手连孤雁是家主连孤鸿同父所生的庶弟,年纪比连孤鸿少不了几岁,眉目三分相似,看上去却差别极大。连孤雁虽然风尘仆仆的,面容身姿却都象是方才五十出头的模样,五官还余有几分年轻时的清秀之气。
相比起来三太爷连孤鸾长眉细眼,身型微胖,一看便是好说话的模样。
上官璇只觉两位老者脸色都很阴沉,不好细看,躬身与连孤鸿见礼:“家主。”
连孤鸿摆了下手,道:“别废话了,去看看那个人还有没有救。”
上官璇方才自外边进来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闻言心中一动,循着连昭的示意进到里屋。众人都跟了进来。
里屋布置简单异常,只一桌一椅一张不大的床。上官璇借着床头的油灯一眼便看见床上仰面躺了个女人。
这妇人看着年近半百,一脸风霜,面色黝黑,望上去像是常年在乡间地头干活的模样。
她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唇色青紫,竟是眼见便不行了。
上官璇皱了皱眉,上前急点那妇人两处穴道,回手在袖袋里一抹,取出三根银针来,刺入她人中、紫宫、气海三穴,口中责道:“都这样了还封住血脉,不如直接要了她命。”
连孤雁闻言挑了挑眉,面露不悦。
连昭在旁急问:“如何?”
上官璇这才有暇把脉,隔了一会儿轻吁口气,道:“丹田碎裂,全身经脉断了三成,肝脾都受伤严重。”
这妇人的情形几人都看在眼中,早有不妙的预感,连昭脸色微变,道:“可还能救?”
上官璇低头未答,手按那妇人冲脉与任督诸脉交汇处,长长的流海遮住眉眼,旁人看不到她神情,只见她又取出一把银针,足有十余根之多,调息凝神,逐一将针刺入妇人的体内。
昏黄的灯光下十几点银光闪烁,渐渐的几人竟听着似有蜂鸣声响起,“嗡嗡”地由低至高,竟是那些银针一齐如妖魅般高速振颤,几人虽是经多见广,见到医者如此手段亦不由有目眩神迷之感。
连昭晃了一下神,这手法一看便知极耗内力,上官璇已是面颊泛红鬓边渐湿,不知能否坚持得住?
连家三位老者却都觉着有些惊愕:此女看似柔弱,内力竟颇为不俗,难得底子打得极好。
正在此时,上官璇放开了右手,托住那妇人后颈分开她牙关,却将左手沿着妇人双乳之间向上疾推,那妇人昏迷中猛得大咳,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来。
上官璇方才直起身,长出了口气,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和脸,道:“义父,我将她这口气暂时吊住,能挺一个时辰,需得立时有人去抓药熬药,帮我准备救人的东西。”
连昭忙道:“先开方子,家里常用的药都备着,我叫连真去做。”
上官璇知道连真便是随连昭流浪在外的那位老仆,微微颔首,心知连昭这是不放心连家的下人。
三太爷连孤鸾面色凝重,紧紧盯着上官璇的一举一动,却道:“你先让她清醒过来。”
上官璇微滞,皱了皱眉道:“现在弄醒她也只能撑上一时半刻,以后我也保不住她性命。”
连孤雁横了连昭一眼,微哂:“别耽误时间,谁管她死活,总要叫她开口说说这些年如何藏在我们眼皮底下对景宜不利的。”
上官璇目光自连孤雁、连孤鸾二老脸上扫过,淡淡地道:“将药抓来,我治好她,你们慢慢审问便是。”
连孤雁、连孤鸾只知这小辈是连昭在外认的义女,不免看轻,见她竟敢如此坚持己见都是一怔。
连孤鸿哼了一声:“叫她开!”
上官璇提笔开方,笔下如飞,写到后来,她略一沉吟回过头去圈掉了前面一味生僻的药材。
随着研究渐深,她于医术一道已渐登堂入室,心思亦更沉静,所想所用不再拘泥于薄薄的一册《无疾神篇》,当日齐云啸匆忙传书时若能预见到有此佳徒,必会含笑九泉。
连昭盯着那伤者动静,亦留意着上官璇,见她涂改药方,忍不住提醒道:“慎重些,一定要把人救活,景宜便是为这女人去的碎花谷。”
上官璇怔了一怔,扭头去看那妇人,她自一见着病人伤重便一直在思索救治之法,到是忽略了连孤雁、连孤鸾的态度,看来他二人这么多天在外奔波不是为了追捕凌紫藤,而是为了抓回这个风家的侍婢。
难怪连家如此看重这妇人的死活。
上官璇冲连昭点了点头,示意明白,重又低下头去将药方开完,目注片刻,递给了连昭,又道:“还需找个胆大心细的女子来给我做帮手,我要开腹缝合伤处,放出淤血,家主是否要将病人移往他处?”
连孤鸿的这间住处简单干净,到是开刀的好所在。
连昭望向父亲,连孤鸿道:“不必了,去叫景荻过来。”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安排。
连昭快步出门去,叫来老仆连真仔细吩咐一阵,将药方交给他,又命人去唤侄女连景荻。
连家上下一阵人仰马翻,待喊来连景荻收拾停当,又给好奇的小姑娘讲了讲需要注意之事,上官璇所说的一个时辰已过了大半,连真那里药也熬好了。
因伤者是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