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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作者:古梦月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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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嗯了声,却没有还礼,淡漠的神色,宛如谪仙临世,清贵绝伦,他一步一步越过这些学子,走向临安书院的大门。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谨心落在了后面,被几个新进的学子围住。
他们见苏谨心垂首跟在云公子的后面,以为她也跟他们一样,触犯了临安书院的学规,被云师兄逮个正着,所以才押着她进书院找郑夫子领罚。

、第 202 章

第二百零二章 公子有断袖之癖(2122字)
这四、五个被罚扫临安书院门前石阶的学子,他们的年纪约在十八、九岁之间,书生装扮,皆是蓝衫长袍,头戴儒巾,为首的一名书生,长相清秀,腰间还系着名贵的独山玉,想来是出自江南哪家的世家望族。这些人,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子弟,能进入临安书院读书的,必然也都是个个才华满腹,各州县百里挑一的才子,毕竟临安书院是整个江南首屈一指的书院,尤其是近几年,临安书院因云公子一人声名鹊起,显然在江南各大书院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时人称北有应天书院,南有临安书院,可见临安书院并非是有钱,就能进去的。
临安书院招收学子,必有三场考试,第一场是考经义,以经书中文句为题,学子必须作文阐明其义理,尊孔孟之道;第二场考词、赋,或诗一首,但如今朝野内外皆崇尚词,故而,临安书院这几年的考题也是以词居多;第三场考时务策,意在告诉学子,若将来为官一任,必造福一方。三场考试下来,最后能进入临安书院的学子,自然少之又少。因此,这几个学子看到年仅十四岁的苏谨心也出现在了临安书院的门口,哪有不震惊的,即便是世人赞誉的云公子,拜入郑山长门下时,也已年满十五,这么说,眼前的这个淡紫色华服的小公子,岂不比云公子还要厉害。
“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如此天纵奇才的人,不应该在临安书院籍籍无名啊。
“对了,你还没说你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苏谨心被他们看得心虚,更怕被他们看出她的女儿身,“我叫……”
“他叫苏槿,字玄卿,处州人氏。”走在前边的云公子忽然回头,淡漠的眼神一扫,就吓得这几个学子忙闭了嘴,乖乖地拿起扫帚继续扫石阶。
来临安书院读书的学子,并非是个个会参加朝廷的科举,也并非会将来出世为官,当然,大多的寒门子弟,若想要飞黄腾达,跻身士族,就只有读书应试这一条路,但一些世家望族的公子,他们中有不少人与云公子一样,其实并无任何的功名之心,不过是父辈皆出自临安书院,若他们不来临安书院读书,就可能会被族里的人瞧不起。
“玄卿,不要怕,云师兄这人除了心性冷漠,寡言少语,其实……人还是很好的。”为首的这名书生一脸同情地望着苏谨心,当他正打算伸手拍苏谨心的肩头时,却看到云公子淡漠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吓得他忙缩回了手,云师兄的眼神好可怕,他又没做什么事,不过是想和新来的小玄卿亲近亲近,云师兄怎么就一下子冷了脸。
“在下秦怀显,字伯言。玄卿,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眉清目秀的书生飞快地在苏谨心耳边留下一句话,就扛起扫帚,追上了那些打扫石阶的书生。
秦怀显,不就是她们苏家的死对头,临安秦家的公子,果然,临安城这方寸之地,数来数去就几个世家,上次在云夫人的生辰之宴上看到钱家的小姐钱悦,这次又在临安书院遇到秦家的公子秦怀显,呵呵,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苏谨心莞尔一笑,缓步迈上石阶。
入眼处,书院大门的上方,悬挂着一个门匾,匾上题有“临安书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据说是出自前朝翰林院的一位大儒之手。
大门的两边,是一副对联。
左边书,“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右边是,“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累了。”云公子抬袖,轻柔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这一举动,惊得前来为云公子开门的几个书生面面相觑,都说云师兄清心寡欲,不好女色,原来是喜欢男子啊。
苏谨心被盯得尴尬,这一路过来,有他出现的地方,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云师兄。”几个学子施礼。
“郑夫子在何处?”云公子面上淡然,波澜不惊,仿佛那些书生眼中的疑惑,或是轻蔑之色,皆影响不到他。
这几个书生中,最年长的已是白发苍苍,苏谨心见此,心中暗叹,读书也是需要天赋的啊,有些人穷尽一生,却总是科举不第,有些人一目十行,天资聪颖,年纪轻轻就已是功成名就。
看到那老者与这些书生一起喊云公子师兄,并恭敬地对云公子作揖,苏谨心抿嘴,忍不住想笑,但身边的云公子,却面色从容,一副谪仙之态。
又在装了,苏谨心心中暗道。
“云师兄来得正好,今日严夫子过来,与郑夫子又吵了起来,眼下,郑夫子就在讲堂内。”一位手拿折扇的书生道。
临安书院现任的山长是郑夫子,但临安书院却在十几年前就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以郑夫子为首,一派是以严夫子为首,每隔三年,这两派就要来一番争斗,赢得一方,就出任临安书院的山长,三年前,郑夫子因云公子的相助,就成了临安书院的山长,严夫子自然不服,但可惜他门下的弟子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也就只能放弃了。
要说这郑夫子与严夫子争夺临安书院山长之位,并非是为了争名夺利,究其根源,就是这师兄弟两人在学问上起了争执,郑夫子认为读书之人必须存天理、灭人欲,推崇格物致知的理学;但严夫子却认为心外无物,云雷屯君子以经纶,读书之人当以博取功名,以天下苍生为计。
就如刚刚大门前的那幅对联,便是出自郑夫子之手,郑夫子专心学问,无心功名,只求无为而为,顺其自然。
苏谨心只是个久居深闺的世家小姐,虽是两世为人,饱读诗书,但对于这般深奥的理学,当然也不懂,云公子在来临安书院的路上,给她讲了一些,她听得一知半解,不是很明了。倘若真算起来,苏谨心倒觉得自己倾向于严夫子那一派,至少她读书,是存有目的的,有私欲,诗词歌赋,子史经集,哪一样对她有用,她就学那样。

、第 203 章

第二百零三章 求苏二小姐放过我家公子(2101字)
“这是那位行踪诡秘的云师兄吗,我没看错吧,他……他……他怎么……”一向清高孤傲的云师兄竟公然与一个男子举止这般亲密,还旁若无人地为那小公子拭去额上的汗,如此体贴入微,根本与平日那位高高在上的云师兄判若两人啊。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书生因震惊带着颤抖的声音刚落,另一个书生疑惑的声音又接着响起,“云师兄为人秉性纯良,又有君子之誉,不该是会做出这般举动的人啊。我不相信”
“呵呵,谁知道呢,或许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们瞧,我们的云师兄对那位小公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特别,亲自带他进书院,还为他引路,依我猜,那位小公子该不会是他养在府里的娈童吧。”
“真是有辱斯文,有辱他谪仙之名啊。”
……
直到云公子与苏谨心走远,那几个书生窃窃私语的声音依然还未停下来,他们对云公子与苏谨心两人指指点点,尤其是那满头白发的老者,平日将云公子当文曲星下凡,仙人般敬重,如今看到宛如天人的云公子,不顾身份,竟与一个小公子关系暧昧不清,当下痛心疾首地呼喊,更认定云公子今日之举,全是被他身边的那名小公子所累,心里只把女扮男装的苏谨心骂个千百遍,毁了云公子,那就是毁了一位足以名垂千古的一代大儒啊。
苏谨心平日受制于云公子,事事被他压迫,心中早有怨言,但云公子腹黑又狡诈,令她无法招架,更没有还手之力,如今见这千载良机,云公子被临安书院的学子认做是有断袖之癖,心下一高兴,满腹的怨气当即荡然无存。
她素手一伸,攀上了云公子的胳膊;娇小的身子一斜,脚一软,直接倒向了云公子的胸前,故意黏他黏得紧紧的。
“别胡闹。”云公子俊颜微微染红,低斥道。
“远之……”娇声娇气地拖长音,并还是当着书院中那些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学子之面,软软地喊着云公子,带着几分撒娇。
淡紫色的儒巾掩住了苏谨心的一头青丝,一身男装的她,面容虽平凡,但周身有一股水墨书香之气,举止间,柔弱无骨,有女子的娇羞,但也有男子的决绝与果断。
咳咳咳……,跟在云公子身后的云喜几乎把嗓子都咳哑了,瞪着苏谨心的双眼,更是几乎把眼珠子都瞪直了,然而,那位不知羞耻的苏二小姐,依然还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紧紧缠上了他家公子。
苏二小姐,您的手放哪里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苏二小姐,您不能全倚在公子身上啊,您这样做,会把我家公子的名声毁得彻底的。
苏二小姐,您不能欺负我家公子心软啊。
苏二小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公子吧。
云喜被苏谨心接下来的举动吓得胆战心惊,惨了,整个书院的学子都来了,只怕郑姑娘那里也瞒不住了。
“远之,他们好像在说你是道貌岸然,伤风败俗啊。”还是临安书院的这些书生有眼光,哪像临安城的那些世家小姐,一听到临安城的满城流言蜚语,就认定是她苏谨心祸害云公子,呵呵……风水轮流转,云澈,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苏谨心笑得狡猾如狐,也笑得没心没肺。
云公子进退两难,想推开她,又觉得几分不忍,她似乎很怕冷,无论穿得多么厚,她总能冻得瑟瑟发抖,可不推开她,旧得流言未去,明日又得添新的流言,倒不是他怕,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知道她一向大胆,逼急了,什么事都敢做。刚刚对他,还存着几分畏惧,这会儿,又改主意了,唉,这女子的心,果真难猜。
若和她再这样慢慢走下去,不出半盏茶的时间,恐怕整个临安书院的人都要被她引来了。
云公子清俊之容微敛,大手一伸,将苏谨心整个人拦腰抱起,直接走向了他平日所住的学舍。
苏谨心啊的一声低喊,有些始料未及,“云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云公子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云喜看着一脸惊讶,对苏谨心更是满心佩服,这苏二小姐果然不一般啊,竟然把心性最淡然的公子逼得失了理智。
“诸位公子,这位小公子刚刚旧病复发,我家公子要带他回学舍休息,劳烦诸位公子让一让。”为保住公子的名声,云喜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为自家公子遮掩。
云喜这么一说,在场的临安书院的学子皆恍然大悟,原来那小公子是病了啊,怪不得走路病怏怏的,像个女子似的。
云师兄高义,不顾自己的名声,的确不愧为孤竹公子之誉。
这群临安书院的学子本就不相信他们一向敬重的云师兄会做出如此违背礼法的事,现在经云喜一解释,释然之下,又对云公子心悦诚服,于是,他们很快让出一条道,让云公子先行,还有几个学子,更是一脸关切地问苏谨心病情,当真让苏谨心百口莫辩,她没病,请什么大夫,吃什么药,只能暗叹,这些临安书院的学子实在心地纯善,哪是这对腹黑的主仆两的对手。
“还敢笑。”云公子淡淡的声音中透着无奈,并放开了捂在苏谨心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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