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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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来杀你的,真要杀你,就不是派这样的人。”李锦开口了。
尽管不愿意,他还是说了一句实话。
“那后来山上的那些人呢?”
“那些人不是容家的。”
那些人应该是李钦的人,只是李锦并没有证据,他也只是猜测。
当然,这些话,他没法跟萱娘说,皇家的人更没有亲情和温情,从这点上来说,他和萱娘是同病相怜的。
说话间,只见落叶赶着马车寻来了,李锦带着萱娘几个上了马车,这会山花和小美也都清醒了,只是还不爱说话,闷闷的,大概仍是没有过心理的那道坎,至于萱娘则好多了,这一路上李锦都在引导她说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马车沿着官道走了一会,进了一个驿站,飘雪迎了出来,领着大家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两个人正在收拾东西,这两人也是一身男装,个子不高,萱娘正打量对方时,对方也看着萱娘和山花一愣,继而激动地上前抱住了她和山花。
原来这两人是春杏和荷花。
“是你们,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山花高兴地回抱两人。
李锦见这两人总算恢复正常了,心下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是公子爷带我们过来的,说这一路上,我们要伺候好绝情,啊,不对。萱娘小姐。”春杏说完冲萱娘挤挤眼睛。
“这么说,这个公子真是以前的李公子?”小美指着李锦问道。
她这才真正看清了李锦的一张俊脸,这是一张不亚于世子爷的俊脸,而且看起来比世子爷似乎来头还要大。可是对方的性格却比世子爷温和多了。
“绝色,不可以用手指着我们公子。”荷花伸出手来拿下了绝色的手。
“我不叫绝色,我叫小美了。”小美还傻傻地看着李锦。
“喂,还看,当心眼珠子掉出来。”春杏对着小美促狭地笑道。
“好了,你也别打趣她了,说说你们两个后来的经历。”山花体贴地解围了。
“我们?我们跟着公子爷下山了,先去收拾了那一顿老虔婆,就是那个把我们卖到怡春院的坏女人,李公子把她家的老窝端了。打断了她的腿脚,把人送去了官府,然后李公子把我们送到了一处宅子里,我们两个负责给几个伙计做饭,再跟着一个妈妈学些规矩。别的什么也不用管了。”春杏依旧是快言快语的。
萱娘看了李锦一眼,原来他并没有把这两人带进宫,只怕到现在,她们两个也不清楚李锦的真正身份。
果然,萱娘看向李锦时,李锦摇摇头。
“真好,我们几个又聚齐了。而且,这一次,我们是真正要去闯荡江湖了。”山花的豪气地挥了挥自己的手。
她的个性是喜聚不喜散,这一刻的她,重逢的喜悦让她暂时忘了方才的狼狈了。
“还闯荡江湖呢?差点没交代了。”小美嘟囔了一句,她实在是有些后怕。
“怕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惜,小麦不在。”山花这些日子跟小麦相处也十分融洽。
“好了,你们几个听我说。从现在起,你们几个都扮成小厮,名字我也懒得替你们取了,只是临时叫叫,就叫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阿五吧,你们自己序一下年龄,谁是阿大?”李锦打断了山花的遐想。
“我,我比山花大两个月,山花是阿二,春杏是阿三。”荷花说道。
四个人的年龄早就排过了大小。
李锦听了点点头,说:“还有,你们两个也替他们涂一下脸,换一个样子。”
“对了,我说我们怎么会被发现了,原来我们没有上妆。”萱娘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她的脸粉嫩白皙,一看就不像是农家小子的脸,这样出去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才怪呢。
春杏和荷花说话间已经拿出了一个盒子和刷子,两人站到了山花和小美面前。
“萱娘,你的脸我来替你画。”李锦笑眯眯地也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做的?”萱娘觉得他的笑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放心,我不会把你这漂亮的脸蛋弄坏的,就算你肯,我也不肯的,我们只是为了赶时间。”李锦的心情似乎很好。
萱娘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好再拒绝了。
李锦给萱娘找了一张凳子,他自己则弯腰站在了萱娘的面前,两人从没有面对面靠得这么近过,连对方脸上的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这次真的多谢你了。”萱娘的脸红了,因为她发现,李锦的脸也红了。
“你欠我的多了,这辈子肯定还不清了,要不然,以身相许吧。”
“去你的,昨晚我也算救了你一命。”
“那正好,我以身相许。”
“你才多大呢,你再这样油嘴滑舌的,我真不理你了。”萱娘实在接受不了对方这样的玩笑。
“我十五了,你没发现,我已经束发了。”李锦说完,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三叉紫金冠。
萱娘看了看他身上的锦服,因为昨晚的争斗已经弄得又脏又破的,便说:“你把衣服换了吧,我替你洗了。”
“这还差不多,你有这份心就成了,不过这样的粗活,我可不舍得让你做。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能认出你吗?”李锦说完递给萱娘一面靶镜。
萱娘看着镜中陌生的面孔,再寻常不过的一张素脸,小鼻子小眼睛,皮肤有些暗黑,脸上还有几粒雀斑。
“成,我真不认识自己了。”萱娘对这张面孔很满意。
“我看看。”山花拉过了萱娘。
“是不认识了,你好丑,我呢,我呢?”
“都好丑。”小美笑道。
“行了,你们几个在一起,一路上不许这样说笑,很容易让别人看出破绽。”李锦正色说道。
“知道了,我们这就走了,多谢你。”萱娘惦记着早些赶路。
“急什么。”李锦拉住了萱娘,对山花和春杏说道:“阿二阿三,你们两个去一趟灶房,催一下今天的早餐。”
春杏听了拉着山花便往外走,约摸一刻钟后,两人拎了两个食盒进来。
荷花上前帮着一块摆桌了。
“阿大阿三,你们两个以后负责洗衣,阿二阿四负责饮食,阿五,你就跟在我身边听使唤。”李锦对大家分了工,又嘱咐了几句。
“是。”春杏低头答应了,然后熟练地盛饭布菜,一看就是接受过训练了。
两人伺候李锦吃完了,萱娘几个这才坐下来一块打扫李锦剩下的饭食。
饭毕,李锦领着萱娘几个进了马车。
“什么?你要护送我一路去西北?”萱娘震惊了。
萱娘说不感动是假的,对方可是尊贵的皇子呀,她一个小小的尼姑,不对,是大大的扫把星,这万一要给对方带来了灾难,她这一辈子良心何安?
“不成,我们几个能行的,你放心,我有小黑它们,谁也欺负不了我们。”萱娘想劝李锦回宫。
“不成?难道你想让我犯欺君之罪吗?我如今可是西北的监军。”李锦在萱娘的耳边低语道。
“你?”萱娘的眼圈红了。
“好了,别哭了,我也不单单是为你,也为我自己,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我待着也是无趣,这样也好,还省得碍了别人的眼。”
“你只会这么说。”
细心的萱娘发现了,虽然李锦没事就嚷嚷自己欠了他很多人情,但是并不希望自己真的背负这些人情,所以真遇到了事情,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岔开了。
“我不光会说,我还会做呢。”李锦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性。
一路上萱娘虽然有些不安,不过她却不得不承认,有李锦在她身边,她的确省心多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有些依赖上李锦了。
李锦跟容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们对萱娘的好,也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刚才生死之际,李锦并没有放开萱娘的手,而是紧紧地把萱娘护在了自己身下,这一点,真的让萱娘震动了。
还有,为了打发旅途的无聊,李锦在宽阔的马车里开始给萱娘讲书,他讲的内容跟容珏也是截然不同的,他自己在学《孙子兵法》和《鬼谷子》以及《三十六计》等书,所以他用浅显的语言把书中的道理教会了萱娘,并戏言说,这种兵法也可以用到实际生活中。
除了兵法,李锦还教一些做人的道理,什么叫怀璧其罪防人之心等等,因为萱娘本性太过纯良,他必须让她尽早适应这种尔虞我诈的俗世生活。
至于容珏要求萱娘学的那些什么烈女孝道,李锦提都没有提。
有了李锦的陪伴,他们白天一边赶路一边学习,晚上一般都是入驻驿站,萱娘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连着几天的平安无事都让她暂时忘了自己是一个正在逃亡的扫把星。
只是,京城此刻却不太平了。
☆、第十一章、放下
李钦是最早得知出事的,他先是派出去两人暗中跟踪萱娘,之后知道李锦出门,又派了两个暗卫跟着,这才知道,李锦居然是去找村子里找萱娘了。
萱娘的能耐李钦知道,他自然也就知道李锦为什么会接近萱娘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李锦居然是追着萱娘往西走?
难道他去西北监军是因为这个小尼姑?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李钦本不想对李锦下手,他只是想看看,李锦这么做的用意以及李锦暗藏的实力,可是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的十二个暗卫和侍卫无一生还?
萱娘的个性他是了解几分的,不会无缘无故动杀机,可他的人却的的确确是死了,同时死的还有五六个专业杀手,而且,据说现场十分惨烈,这些人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处好地方了,从伤口看,显然是被动物所伤,而且不是一种动物。
这件案子又惊动了顺天府尹,因为萱娘他们还没有出顺天府的界限。
而且,这几个人的死法跟普济寺有相似的地方,都是被雕所伤,只是这一次又多了狼。
雕,狼, 李钦没想到,小尼姑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居然还会驯狼。
只是,究竟是什么人要置这个小尼姑于死地呢?这一次 派去的杀手居然都在箭上沾毒了,对方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或许,他该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跟这个小尼姑结了这么深的怨,不死不休。
只是,眼下他要应对的麻烦不少,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这善后工作一下没做好,他担心会引火烧身,如果查出来这些暗卫是他的人。父皇那他就不好交代了。
李钦一想到损失了这么多干将,心里不由得十分恼火,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能做,这会宫里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
同时恼火的还有朱氏。
朱氏这次是花了大价钱雇的杀手。没想到又失败了,不但如此,这下圈内都知道这桩案子不能接了,接二连三地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规矩可再一再二却不可再三。
朱氏在家气得嘴唇都咬破了,连牙都肿了,可这股邪火就是出不来。
她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非但如此,还连累瑞王损失了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万一真的把瑞王牵扯出来就麻烦了。
看来,这一趟容府她白去了,这个安国公夫人根本就没有劝动这个瑞王,还是说,那个臭丫头在他的心里已经重要到他不惜冒险一搏了?
只要想到这些事情。她就恨不得把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了,可偏偏大半年过去了,自己损失了这么多的人和钱财,对方却依旧安然无恙,更可恶的是,竟然因此让她查到了自己的身世。
身世,身世。
朱氏把李妈妈喊了来。
“妈妈。你跟着我多少年了?”朱氏坐在炕上,一边用手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一边问道。
李妈妈一听这话忙跪了下去。
“太太,老奴八岁卖进了朱家门,十八岁做了太太的奶娘,三十三岁跟着太太进了侯府,老奴今年也到了知天命之年了。这一辈子,老奴深受朱家和太太的恩典,虽肝脑涂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