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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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捏着小手,满脸愧色的看着那孤独的背影,转头问肖容道:“母后,儿臣是不是犯下大错了。”
肖容凤目微眯,左思右想,终于明白过来,一脸肯定道:“珍儿这是为情所伤的赶脚啊。”
茜香国皇宫
茜香国四面环海,在这寒冬中更加冷冽。女皇的寝宫早已烧起了地暖,就连柱子都烧的热乎乎的。此时女皇流苏正穿着金色的寝衣靠在床上假寐。右手轻轻的覆在隆起的腹部,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
寝宫的外室,穿着粉色短袄的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将冷掉的汤药换了下去,又放上了新添的热汤,只待女皇醒来便可以随时饮用。女皇的贴身侍女莲谷又往炉子中添置了银丝炭,待炭火烧的红旺旺的,方才放下筒钳子。
这宁静温暖的时刻,却被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给打乱。
莲谷忙去推开窗户,只见一只白鸽正挥舞着翅膀,在窗台上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窗棂。正要去赶走那只突然出现的白鸽子,却听到内室传来一声轻轻的喝止声:“住手。”
待回过身来,只见一身单衣的女皇流苏赤着脚正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陛下,天凉,怎可赤着脚。”莲谷忙迎了过去。旁边的小宫女忙去拿了鞋子过来。
莲谷接过鞋子,正要替流苏穿上,女流苏却恍若未闻,伸手推开身前的人,径直往窗户走去。
那刚刚推开的窗户上,赫然是那只熟悉的白鸽子。这是当日那人临走时,自己拿给他的。只愿他回去后,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给自己回一封信,莫要……忘了自己。
流苏伸手抓过白鸽子,取下那鸽子脚上的信筒。指尖微微的颤抖起来,如同接受着未知的审判一般。心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方才慢慢的展开那小小的信纸。信纸很小,纸上仅有四个字。女皇却觉得犹如千金之重,整个身子都被压迫的站立不稳。
一旁的莲谷担忧的看着脸色突然煞白的女皇,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女皇突然身子战栗了一下,便歪倒下来。
莲谷眼疾手快的忙去扶住女皇倒下的身子,看着女皇咬紧了牙关,脸色苍白,心里大惊,惊叫道:“来人,陛下晕倒了。”
惊慌的宫人们忙围了过来,又匆忙的喊着御医。在这慌乱的时刻,无人注意到流苏脚边的那张小小的信纸,纸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小字——‘缘尽于此’。
第四十九章
建元六年的春天缓缓而来;初春的太阳终于融化了厚厚的冰雪。御花园中又添了新的花种;嫩绿的芽儿和缤纷的花骨朵慢慢的生长起来,一片春意盎然。
一缕柔薄漂浮的白云轻轻抹于宫殿上方的空中,毫无规律的随着清风变化。
肖容坐在御花园中的亭子里;单手支着额头;瞭望着空中那朵变化无常的云,心里泛起淡淡的忧愁。
隔着圆桌坐下的冯嫔吃着新进贡的橘子,强忍着嘴里的一阵阵酸涩,满脸笑意道,“母后,这橘子真好吃。”
肖容缓过神来;看着盘中的句子;一阵阵酸涩的口水慢慢涌了起来。“太酸了。”
冯嫔笑道,“嫔妾倒是觉得很甜,大概是这这孩子爱吃。”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甜美起来。
肖容笑道:“俗话说酸儿辣女,估摸着便是个混小子了。皇后和贾妃都爱吃酸的,哀家本想着你这个总能给哀家添个粉粉嫩嫩的孙女了,没想到又是个小子。不过皇儿多一点,也是好事,兄弟之间也能互相扶持。”
冯嫔脸红了一下,又吃了一瓣橘子,“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儿臣亦是欢喜。”
“嗯。”肖容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清茶,戴着镶金指套的手指微微的翘着。风目轻轻扫了一眼面色温顺的冯宝宜。
“哀家最近闲着无聊,翻了些史书,倒是颇有感触。”
冯宝宜虽是出身将门,却也读了些书,进宫后为了迎合皇帝和太后的喜好,也读了些书,听到这话,忙笑问道:“不知是太后娘娘读的是哪些书,嫔妾也拜读一番。”
肖容站起了身子,目视远方,仿若回道了久远的年代。“世人皆言陈朝之灭国乃是萧皇后之故,却不知萧皇后之苦。当年萧皇后之父萧潜通敌叛国,方才得陈朝天下,建立南朝。萧皇后虽为公主,却背负叛国之骂名,其后嫁人,也为人所不齿。可见男人犯错,总要女子承担。”
转过身子,看着冯嫔,问道:“你说,当年萧皇后是该助其父夺位,还是该揭发叛乱,保夫家皇室基业?”
冯嫔拿着橘子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一边是父族,一边是夫族,确实难以抉择。”
肖容摇了摇头,“当年萧皇后若是保皇室基业,她尚能安度余生。国破家亡后,随风飘零,亦是孤苦伶仃,可怜其幼子也惨遭杀害。”
冯嫔下意识的抚着腹部,心里一个咯噔,抬头看着肖容,却见肖容满脸感慨之色。
“罢了,总不会再有这般的傻人,硬是用自己的幸福去成全他人的狼子野心。”
冯嫔笑着接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
肖容回到长乐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在半山腰,淡淡的红光散落在朱红的宫墙上,显得相得益彰。
换上了一身黄色的凤纹常服,解下头上的凤钗首饰,只当用一根极细的凤钗固住发髻。
一身轻松的坐在软榻上喝着甜点,殿中只问得汤匙轻轻碰触碗沿的清脆声。
半响,肖容放下手中的汤碗。一旁的紫燕忙将空碗撤了下去,又递上温热的帕子给肖容擦了手。
肖容道:“这几日盯着蓝翠宫。”
崔嬷嬷应了声,“诺。”又道:“那宝嫔那边呢?”
肖容靠在软靠上,顺手拿起一旁的史书,舒服的叹了口气,“明日请安的时候,让她留下来吧。”
“诺。”
此时的蓝翠宫中亦是一片寂静。
冯宝宜穿着宽松的长袍,坐在榻上轻轻抚着小腹。此时小腹只是微微的隆起,冯嫔却能感觉到里面是有一个小生命的。
俗话说,为母则强,只有到了此时此刻,才能真正的感觉到作为一个母亲的真正意义,那便是护佑孩儿平安长大。
父兄的一些动作,虽是故意的瞒着自己,可是这么长时间总是有察觉的。爹爹作为武将,驻守边关,为人忠义,对太上皇更是死忠。兄长亦是受了影响,自然偏向另外一边了。原本自己进宫,父兄也是反对的。可是不入宫,自己能嫁给谁,冯宝宜当要配着世间最出色的男子——谁又能比帝王还尊贵?!父兄考虑了一番,终于允许自己入宫了。他们心中的考量,自己又怎么会不清楚?当时想着便是帮他们也无妨,不过如今……若真是助那人得了天下,这孩子哪里能有好下场。
冯宝宜的眼中露出一丝狠厉,和平日单纯温顺的形象判若两人。
皇上是自己的夫君,是这腹中孩儿的爹爹。只有他好,自己和孩子才能好。至于其他人……都比不得这块肉。只不过若是没了父兄,自己在这后宫亦是寸步难行。
贴身宫女柳儿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见冯宝宜独自坐在榻上,忙将药碗放下,道:“娘娘,御医开的安胎药好了,您趁热喝吧。”
冯宝宜撑着腰部,站了起来。柳儿忙上前去扶着,劝道:“娘娘如今身子越发的重了,哪里能离了人。”
“本宫自有孕以来,便爱静点的,他们在眼前晃动,倒是烦了。”
柳儿扶着冯宝宜坐在一桌前。见冯宝宜喝了汤药,突然道:“大公子命人送了好些物件过来,娘娘待会要不要过目?”
冯宝宜摇了摇头,抹了抹小腹,道:“今儿乏了,明日再看吧。”
“可是大公子还让人带了话。”
冯宝宜心里一动,道:“什么话?”
“说是过些日子将军便要回京了,届时向皇上请旨,接娘娘回府探亲。”
探亲?只怕没这般容易吧!
建元六年春,冯唐驻守边关多年,如今战事已停,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皇帝在接到冯唐入京探亲的折子后,思虑了一番,终于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边疆是一片风平浪静,京都却是暗潮汹涌。冯唐的加入无疑是将这原本便混乱的局势搅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肖容听到消息后,只是轻轻的咬了口苹果,看着手中的书籍。
崔嬷嬷亦是一脸平淡,只不过眼中却仍有几分担忧。
肖容见崔嬷嬷欲言又止,笑道:“没事,前朝交给皇上,后宫——才是我们的天下。”
男人靠武功和智谋征服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天下。自己这个老女人就可以靠征服男人的女人——征服天下。
第五十章
每逢初一、十五;后宫的妃子们都要如临大敌一番;早早的便做好准备。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要提前的心里转动一番。因为这一天;所有的人都要去长乐宫拜见太后老圣人了。
肖容一身正黄色的凤纹摆尾长袍;头上戴着九凤展翅的凤冠,手上戴着指套,端端正正的坐在长乐殿的正首凤座上。
下面的妃子们齐齐的行了礼请了安后,皆屏声静气的等着示下。
终于,这位老圣人开了尊口。
“哀家这些日子都幽居长乐宫,甚少管理后宫诸事;如今这般的平和;哀家心中甚慰。”
众妃子齐齐站起身子行礼,“都是嫔妾们的本分。”
肖容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吴贵妃道:“暖儿,自皇后有孕后,都是你来协理后宫,如今这般好,你亦有功劳。”
吴暖儿明媚的一笑,眉间的美人痣也异常的生动,“都是太后和皇后信任臣妾,臣妾实不敢居功。”
肖容笑道:“暖儿谦虚了。”又细细的瞧了眼吴贵妃,担忧道:“暖儿看起来消瘦了,定是为这些事情烦心不少。皇上前儿个才给哀家送了两颗人参过来,便拿一颗给暖儿吧。”
“这,既是皇上的心意,臣妾岂敢……”
肖容摇了摇头,“哀家这么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吃得下这些。”说完又对着一旁的崔嬷嬷道:“称心,去取了吧。”
“诺。”崔嬷嬷忙应了声。
肖容突然想到什么,忙叫住崔嬷嬷道:“称心,便将那两株都拿来吧。”
吴贵妃以为两株皆要赏赐给自己,刚要推迟,便听到肖容道:“听说宝嫔身子自来便不好,这人参虽不能根治,到底能管些用处。这另外一颗,便给宝嫔吧。”
薛宝钗一直以来便是所有人表现的最温顺的了。自知太后不喜欢自己,平日里自然也不找嫌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总要心里转上几次后,方才敢说出口,以免又被人抓了把柄。是以在听到肖容这话后,吃了一大惊,慌忙站了起来道:“蒙太后娘娘慈爱,嫔妾谢太后娘娘赏赐。”
肖容慈爱道:“你身子骨弱,哀家还指望着你日后能给皇儿开枝散叶呢,自然要多顾着些了。”
薛宝钗闻言,瞬间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嫔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坐在薛宝钗对面的冯宝宜暗暗抓紧了帕子。
对于神武将军冯唐的回京,最乐见其成的,莫过于义忠王一党。
如今虽然兵权归于当今圣上执掌,但是冯唐乃是先帝钦点的神武将军,驻守边关多年,在朝中武将和军队中颇有声望。冯唐的回京对于如今几次三番收到打击的义忠王一党来说,莫过于及时雨。
冯唐归京的第一天,便先入宫述职,又递了折子,想要接自家女儿,也就是蓝翠宫的冯嫔娘娘出宫一聚。
皇帝朱笔一挥,大大的准字便赫然纸上。
冯宝宜端坐在铜镜前,穿着一件宝石蓝百褶丝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