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炼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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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马上又传来一声吼:“死丫头闭嘴!”
纱罗嘴角抽搐了两下,转头看向窗外。
她决定再也不接四月的话茬了,对这个自来熟技能属于高段数的小盗贼,她还是不理为妙。
然而,纱罗不理她,她依然会钻到空子把话题继续下去,用四月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反正尊严都没了,冷场怕什么!”
于是旅途的一路上充满了小盗贼一个人的咋咋呼呼。
纱罗研究奥法斯的手札,她就过来凑热闹。
——“纱罗你在做什么?”
纱罗清点次元袋里的东西时,她在旁边大呼小叫。
——“哇塞这是什么??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太厉害了!也送我一个吧!”
晚饭的时候四月一定要挤在她身边坐。
——“嘻嘻~纱罗纱罗,给你这个,很好喝的哟~”
不疑有他的纱罗接过来喝了一口就呛翻了。四月递过来的分明就是一杯酒!就因为这杯酒,一路警惕十分一直在记马车行进路线的纱罗睡了快一天才清醒过来。
纱罗简直怀疑四月就是故意的。她带了些恶作剧的想法猜测——也许奥法斯也总这样因为太单纯而被骗被坑,所以才越来越不爱说话的……嗯,一定是这样。
于是纱罗决定向奥法斯看齐,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从帕米尔城出发的第五天,索拉赶着马车穿越了国界,进了萨隆帝国的邻国霍哈玛——迦兰大陆有名的中立国。
纱罗记下了进入霍哈玛之后看到的地名,回忆着看到过的迦兰大陆地图。索拉这是直奔着霍哈玛的首都秘亚呢吧?
纱罗有些奇怪。索拉提到奥法斯的时候总感觉他是咬牙切齿的,所以她最开始认为索拉来者不善,只是他后来既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不说,离开高塔的时候还给她时间收拾行李,这会儿去的竟然还是个中立国……
这就有点让纱罗想不通了。
索拉这到底是要把她带去做什么呢?
谜底在三日后就被揭开了。
霍哈玛首都?秘亚?炼金协会
“喂,老头子!”索拉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个小丫头进了炼金协会的大门:“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赶紧出来!”
时值正午,偌大的炼金协会除了他们这三个闯入者,居然就没有其他人了——炼金协会的服务台后也空无一人,大概是去用午餐了。
索拉等了半晌,眼见还是没人出现,他又吼了一嗓子:“巴迪亚?修——”
这一嗓子被索拉融合了斗气,震得古朴的炼金协会大厅里抖了一抖,天花板上似乎有墙粉被震落。
纱罗有些诧异地窥了索拉一眼——看不出来,这个看似绣花枕头的盗贼居然能用斗气,真是难以想象。
“哎呀呀,别喊了别喊了。”大厅后方传来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语速快得有些和这声音的年龄有些不符:“再喊我这炼金协会都要给你喊塌了……”
大厅右后侧的通道里出现了一位老人。
老人一脸的慈眉善目,身着一件极华丽的对襟白色长袍,襟口、袖子以及下摆都滚着浅蓝色的边,腰间束着一根镶金的黑色腰带。无论是这身衣物或是他胸口佩戴着的雕纹着炼金术师特有标志的“时之沙漏”的金色胸章,无一不正说明着这是拥有最高地位的炼金术师才能穿的衣服。
老人的身份不言而明。
巴迪亚?修,现任炼金协会的会长。
巴迪亚和索拉说话的语调似乎非常熟稔,却不知道他这样一位上位者会和索拉这样的年轻盗贼认识——要知道,盗贼这一行从来都因为偷窃、专在敌人背后偷袭等不耻行为而被世人所唾弃,而炼金术师的地位虽不比法师,但依然是高贵的。
炼金协会的会长踏进大厅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人:“人呢?”
“没找到安苏。”索拉把纱罗一推:“这是他的学徒,就是失了忆,比较麻烦。”
失忆……???这何止是比较麻烦?
闻言巴迪亚明显地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似乎并不相信索拉的说辞:“安苏的学徒?安苏……他不会收学徒的。”
索拉朝她一抬下巴:“你大可以问问,她的老师长什么样子。”
巴迪亚看向她。
纱罗只好开口:“老师留着黑色长发,大概长到腰间,穿着白色的法袍。”说着,她把在旅途中换洗干净又晒干叠好后收在背包里的法袍拿了出来,给巴迪亚看她的左袖:“老师法袍的左边袖子上也绣着这个。”
巴迪亚低头看了一眼,那是炼金术师安苏?莫?布兰莱恩的专属图腾无误。他很是惊喜:“安苏这家伙竟然破例收了学徒,我们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学徒了。”
嗯……?怎么好像,奥法斯很厉害的样子……更重要的事,这老头和奥法斯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奥法斯收学徒这人居然开心成这样。
纱罗觉得她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提问了。
“请问,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什么?”
☆、7委托
大约在一百三十多年前,一度因战争而动荡的迦兰大陆曾有三位大贤者——中立国霍哈玛至今仍在其首都秘亚城的中央广场上立有三位大贤者的雕塑,以供世人赞颂。
剑士卡尔文一手扶着他双剑中其中一柄的剑鞘,另一手持细剑平举于眼前,眼神坚毅;紧邻着的魔法师弥亚垂首看书,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炼金术师深蓝则站在魔法师身后,面容平和,她看着自己抬起的左手——那上头正停着一只小鸟,正歪头看着她。
时隔百年,迦兰大陆动荡的局势已不复存在,世道越是安稳和平,战争中的英雄也越容易被遗忘。三贤者的雕塑至今还能被竖立在秘亚城,其原因和三贤者之一的魔法师弥亚不无关系——霍哈玛是女魔法师弥亚的故乡,她在动荡的局势中一直守护着霍哈玛。这座古老的学识之城之所以没有被外界的战火波及,和弥亚当初为其不遗余力的奔走和努力脱不了关系。
因而霍哈玛的王都“秘亚”之名,也是取自这位大贤者名字的谐音。
相传现在在霍哈玛的皇城之内,仍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制造三贤者雕塑的依据——在百余年前的战乱中,三贤者唯一遗留下来的画像。
炼金术师们所属的炼金协会总部,也因为协会创始人深蓝与弥亚的密切关系,就此坐落在秘亚城之中。
世人虽然渐渐遗忘了三贤者在乱世之中所立下的功勋,但这三人的卓越才能与超然的境界仍然在各自所属的领域中,至今都被视为无法超越的存在。
炼金界也是一样,在战乱后的数十年中,炼金术师们都以寻找并恢复失落的配方为最优先的使命,并且这样的局面一直维持到一个人的凭空出现。
安苏?莫?布兰莱恩。
安苏是近百年来被公认为现世最接近深蓝的炼金术师。几乎所有的炼金术师都知道,此人性格古怪,独居、寡言,不受任何一国的皇室笼络,并且,不收学徒。
传说安苏恢复了大量的失落的配方,包括所有的禁术、违禁品炼制秘方等等。只是安苏非常谨慎,从来就没有谁听说过有违禁品从他那儿流出。安苏在外名声非常好,好到几乎让同行眼红到咬牙切齿地去羡慕他的实力及好运气。
只是由于安苏的古怪性格,各国皇室委托炼金协会向他下的委托几乎全数被拒绝。
但对于安苏来说,也有一个例外。
无条件接受一个来自霍哈玛皇室的委托。——安苏曾经给炼金协会的会长留下这么一句话。显而易见,相较于安苏现在的地位,卖给霍哈玛皇室的面子可不只有一点点了。
巴迪亚一直都为安苏保守着这一句话的秘密,这种破例让各国皇室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然而,这一次是霍哈玛皇室数十年来首次找上安苏,他却消失了。
“这一切……都是命运之神的安排。”巴迪亚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并不知道安苏究竟有没有把那东西的配方还原,即使有了配方……一个学徒,即使是安苏的学徒,也不见得能够把那样东西做出来……”
索拉师徒已经被他安顿到休息室,此刻在炼金协会会长的房间里只有纱罗和他,说话并不避讳。
原来奥法斯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最接近深蓝的存在……吗?
纱罗听了这样一个冗长的故事,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她问:“霍哈玛皇室,要的是什么?”
巴迪亚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图鉴,递给她。
“1594页,生长药剂。”
纱罗依言翻到了第1594页,上头一个三角烧瓶里装着浅绿色药剂,下头记录了大篇幅的文字说明。
“……这种药水的配方早在百年前的战争中被遗失,”巴迪亚的叹息就快要把他的胡子都叹下来了:“加速生长速度的药水,让孩童一夜之间变成成年人,佩琪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实在是……佩琪也实在是太可怜……”
纱罗认真地看完了那一页的文字说明,把图鉴合上:“会长知道霍哈玛的皇室为什么要生长药剂吗?”
老会长在又一声长叹之后,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我和霍哈玛的女王是老朋友了,霍玛皇室前几日接待了一位预言师…那预言师离开之后,佩琪才告诉我,那个预言师留下的一则预言里,暗示佩琪不久后就会……就会………”巴迪亚似乎无法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完,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佩琪已经不年轻了,她年轻时被退了婚,再之后她就再没有想过嫁人,为霍哈玛尽心尽力直到现在,却连子嗣都没有留下。为了霍哈玛她实在是付出得太多了……现在霍哈玛的下一任继承人是她从皇室宗亲里再三挑选出来的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她耗尽心血教导那孩子,就为了霍哈玛能再有一个明君,可以再和平繁华数十年。”
巴迪亚接过纱罗递回给他的图鉴,重又放回书架上。
“我想,佩琪自己也没想到,她已经没时间了。”
纱罗看着巴迪亚的背影咬了咬唇。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则委托——奥法斯还真是留给她一个烫手山芋啊。她身上带着的手札里头还真有这生长药剂的配方,除了需要耗费大量的魔力让她没有把握以外,关于其它的——有巴迪亚这个炼金协会的会长在,材料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只是,她真的要帮这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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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亚内城王宫?某宫殿
“女王陛下,请您稍微休息会儿吧!”
书桌后的佩琪?艾尔博塔三世只是轻轻一挥手,制止了一旁一脸担心的侍女长。
“温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佩琪?艾尔博塔三世摇了摇头:“等着我处理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更是……我的时间不太多了,我希望能够将后头的路铺好,至少让潼恩在继承王位之后的五到十年里能够顺利地掌控王室宗族、诸臣和那些已经被和平日子宠出一身骄奢淫逸的贵族们。”
女王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居心叵测的人还是太多,潼恩虽然懂事,但是还不够成熟……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
“可…可是那个预言师的话并不一定可信,不是吗?”被称作温妮的侍女长带着一丝急切地上前两步。她只盼着女王可以像以前一样转过身来对她点头微笑,对,那个什么预言师,一定是个骗子!
可女王却没有如她所愿。
“温妮,那位预言师可不是什么骗子。”佩琪?艾尔博塔三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朝侍女长招了招手。
温妮缓步靠近女王,以一个虔诚而崇敬的姿态跪坐在女王身边后,将头枕在了女王的膝上——这动作她从小到大已经做过千百遍,早已习惯了的姿态这回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