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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把心留给你-第2部分

小说: 把心留给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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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震天沉默地盯着鼻端那双与自己仅隔一吋的饱满粉唇,继而与粉唇的主人两两相望了一会儿。

在那短促的瞬间里,两人都感受到了异状:一个正打算倾身一亲芳泽,另一个则是及时撤退。

他见状,挑眉低问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妳该听说过吧?”

于敏容压下音量斥责他道:“是听说过,但我们以表姊弟相称,我又是已婚妇女,这句话实在不适合套用在我们两人身上!”

她把意思点明后,挺身退开几步,抖着手将唐震天的墨镜往自己的大包包里放,吸了一口气后,才回首给远在栏边的杰生一个甜如蜜的微笑,外加一个OK的手势。

唐震天原地坐着,两颊毫无笑意。

“Dave,笑一个。”杰生喊着。

唐震天跷脚靠坐在大椅上,没好气地挤出一个理由。“告诉他我牙疼,笑不出来。”

助理道格拉斯赶紧将话传到。

杰生以专业的眼光打量唐震天充满阳刚的俊美坐姿后,努嘴说:“不笑也可以,这样更有味道。”

又照了七、八张后,杰生突然大喝一声,“太好了,我就是要这样的背景、这样的人物,道格拉斯,你赶快准备一下,器材统统搬出来,我们就取这个景。

“敏容,来,把身上衣服脱掉,往Dave身上坐!”他最后一句话冒出来时,当场将半数以上的人给吓愣住。

邵予蘅马上跟于敏容发难,“我们是在度假,他要妳光着身子往震天身上坐是什么意思?等一下是不是还要清场,请我们回避?”

“大妈,这是杰生的职业病,他的灵感来时,不取镜头就会坐立不安……”于敏容一边为杰生的任性行为解释着,一边说着就要解扣子。“再说我身上套了泳装,不算光着身子。”

“敏容,妳不一定得事事照着杰生的话行事,偶尔也该要有自己的坚持。”邵予蘅忍不住跟继女叨念一番。

于敏容乖顺地任邵予蘅训话,没反驳,却也没打算停下脱衬衫的手。

最后是唐震天起身,跨着大步往正忙着换装底片的杰生走过去,他长手一伸,不费吹灰之力的夺下胶卷,作势就要把胶卷往湖里扔。

杰生赶紧阻止,“不能丢!那胶卷里还有我承诺给重要客户的作品,张张价值上万美金。”

“那好,一物换一物。”唐震天将胶卷塞还到杰生手里,迅捷地抓过杰生的相机,径自往湖里一抛。

大伙没料到唐震天有这么“不通人情”的一面,全都傻眼的站在原处看着唐震天以行动表达自己的下满。

一直到听到相机“扑通”一声掉入水面的声音后,这才如梦初醒似的面面相觑。

杰生将头探出围栏,长臂往下伸,嘶哑地道:“我的相机……”

杰生的助理道格拉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惋惜地解释,“那是杰生用得最顺手的一架。”

唐震天无动于衷地转身要离去,但从眼前倏地横奔而逝的影子却让他止步,他的睫毛还来不及瞬上眼,另一记落水声已将他的目光引到湖面上,一条半裸的美人鱼挣扎似的就要往寒湖里钻。

谁会在寒冰初融的时节,为了一个自大的家伙往水里钻?!

敏容!就是她这个傻姊儿!

唐震天倏地甩掉鞋,赤脚跨跃围栏,两臂长合,纵身往水里跃切下去,明确而笃定的朝那条因受寒抽筋而已失去方向的人影追去。

一分钟后,唐震天在杰生与邢欲棠两人齐力抬拉之下,将于敏容推送回阳台后,再次转身跳下水,决意去捞那架被自己扔进湖水里的相机。

阳台上,杰生接过林嫂刚从屋里取出的两条毯子,牢牢地将全身湿冻的于敏容给包了起来。

她虽然看起来奄奄一息,但理智尚存,仍不忘跟杰生道歉自己捞不回他的相机。

“抱歉,杰生……”

杰生眼里也有泪,却只能安抚她道:“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再一起找一台更好的。”

于敏容听到杰生这样的回答后,嘴里这才带着满足的笑容,昏睡过去,也因此,她错过了唐震天从湖面破水而出,摇晃着杰生那台用得最顺手的相机的狼狈模样。

于敏容困得很,可有人却不让她称心如意,不断地拍着她的颊说:“醒来。”

她时而阖、时而张的眼底闪着一只大手在鼻前挥甩,但她感受不到任何碰触,也体会不出任何的温度,保不保暖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不重要的,她只想把多余的精力花在好好睡上一觉这回事上。

偏偏有人不依她,不断地晃着她的肩头,隐约听到她大妈邵予蘅哄她起身为她套上连身睡袍,但她连举起拇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坐起身来?

被人当布娃娃操纵片刻后,她总算可以躺下。

然后她听到她大妈说要去看林嫂熬的热汤好了没,顺便叮咛表弟Dave将湿衣服换下。

当她大妈开门走去后,整个房间这才安静下来,可是隔下久,一只稳健的手又在她的肩上摇了摇,要她醒来说话。

说话是她目前最不想做的事,于是自然地侧身将暖被盖到头顶。

对方像是不依她似的,把被子掀开,于是她就与那只手宣战,参与拔河的争斗。

意识模糊中,有人开门进来,没多久,就传来了争辩声--

一个像是在说,睡一下,没什么大碍;另一个则是质问,既然对方是登山常客,怎么可能连失温后的基本禁忌都不懂?

主张让于敏容先睡上一觉的人开始反击,斥责要不是因为对方冲动地把相机丢进水里,她也不用冒被淹死的危险。

“东西是我丢的没错,但我也帮你捞回来了,这个错虽然在我,但跟敏容现在能不能睡无关。”被斥责的人坦然接受指责,却并不因此就同意让于敏容睡上一觉。

最后,一个人祭出“丈夫牌”,以近乎吃醋的口吻宣称,“我是她“丈夫”,要她怎样就怎样。”

另一个人则是冷着喉,驳倒对方,“那就提出证明来。”

“宴客那天,表弟你不是也在场?”

被唤作“表弟”的人以更加冷漠的声音说:“我除了见你吃定她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我找阿姨理论去!”

“她人在厨房里,你请便。”

杰生气得转身走出房外,可他两脚才刚踏出房门,身后的门已被里面的人反锁住。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一个比自己更霸道的人,过了好半晌,才想到要敲门抗议,“Dave,开门让我进去。”

然而对方只响应他一句,“你敢进来,我就敢揍你。”语音刚落,本来反锁的门也被解开了。

杰生不信邪,开门就要进去,脚还未及踏入房里,一个拳头就迎面飞了过来,正好敲中他的鼻梁。

他呆愣住,抹了一下鼻头,指上的斑斑血滴让他几乎快昏了过去。

杰生心中百感交集,为Dave表弟竟会蛮横地用上拳头感到大惑不解,因此心思也转得远了,他不禁想着--

Dave表弟出拳,可不是单单表示他对同性恋没兴趣而已。

Dave表弟看着敏容温柔的模样与处处英雄救美的动作,让杰生万分感到不是滋味,想来,Dave表弟这是在觊觎敏容,且还持续好些时候了!

果真如此,杰生理应嫉妒Dave表弟的,为什么反倒吃起敏容的醋?说穿了,乃因他自己对Dave表弟早就心存妄想。

杰生当然早已探出Dave表弟没有断袖倾向,但他就是无法不被Dave表弟英俊的面貌与强健的体魄所吸引,所以,当他听敏容提及家庭聚会,而Dave表弟也会在场时,硬是临时更动行程,以期多一个与Dave表弟亲近的机会。

Dave表弟酷到不行的剽悍模样是意料中的事,偏偏杰生就是无法抗拒,这大概得归因于他个性上虐人与自虐的情结作祟,愈难征服的事让他愈起劲。

这些年来,敏容无条件承受精神之苦来爱自己的模样,满足了杰生男性的虚荣,也抚慰他这一生中缺乏安全感的弱点与事实,所以在精神上,他虽然爱着敏容,可是,他就是无法对她产生肉体的渴望。

唯有男体才能激起他心中的欲火,这是敏容打从认识他时,就心里有数的既定事实。

然而,每当杰生一晌贪欢,从欲火里清醒过来后,心中的罪恶感与脑袋瓜里的理智又相继地数落他毫无原则的背叛,让他更想去找敏容忏悔,请求她的赦免。

而她,从未让他失望过半次,为此,他才更加地依恋她,也自私地不放她去寻找更好的伴侣,除非她移情别恋的对象是比自己更有才华,他才肯让贤。

当然,以他目前当红的情况,与他仍自觉尚有绝大进步空间的前景下,要他主动放弃敏容实在是有损尊严的事。

如今,杰生的自豪却被“Dave表弟”这号人物的出现而打乱了。

首先,这家伙对艺术文坛一窍不通,言谈间率性得几近粗野,真要较量还找不到名目可比。

再来,Dave表弟显然对敏容有着强烈的保护欲,却瞒着敏容不让她知道,暗地找了齐放那小子盯着自己的行踪,送敏容花也是隐姓埋名地送,让杰生调查了近一个月,才追踪出送花人下单时的电话号码。

光是后续追踪这一门差事就够折腾人了,因为,好几支电话是从滑雪山庄与滑翔翼俱乐部里的餐厅拨出去的,根本查不到使用者的大名,直到最后的两支电话号码总算提供了一些眉目,原来是芝加哥大学宿舍里的同一个公用电话。

他暗地探过敏容,问她有认识的人住芝加哥吗?

记得她当时迟疑好半天,才模棱两可地承认Dave表弟在芝城念书,谜底到此才慢慢地揭晓。

当于敏容最近一次走秀时,杰生特别挪空到场寻人,果真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在千百众人里,瞅到Dave表弟的影子。

杰生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处势,暗地观察Dave表弟,见他凝视敏容的神情温柔专意至极,满眼里写着一个男人对一个情人的向往,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失陷,几乎可以让一个一厢情愿的人变得暴戾残忍。

从那一刻起,杰生的心才真正陷落了。

顽皮的爱神不仅捉弄了于敏容与Dave表弟,也连带恶狠狠地开了杰生一个玩笑--让他无可救药地迷上了Dave表弟。

数百架闪光灯从台下往台上闪去,惟杰生的那架相机却是小心翼翼地以慢速曝光的焦距,忠实地在暗处追寻着Dave表弟的身影……

“杰生,你怎么了?”邵予蘅轻唤了一句。

对着门发呆了好一阵子的杰生转头看,瞄到邵予蘅与端着热姜汤的林嫂。

邵予蘅见杰生鼻孔沾着血迹,一脸颓丧绝望的模样,忍不住问:“你跟Dave打架了?”

“算是吧!”杰生含糊带过后,以手抹去血渍,暗地吃下被揍的闷亏。

邵予蘅一脸同情地看着杰生,马上建议,“要不你将林嫂手上这碗热姜汤端进房里给敏容,叫Dave出来,敏容会希望你在她身边陪伴她的。”

杰生没因为邵予蘅的这番鼓励而感到振奋,反而不确定地说:“不,还是妳端进去给敏容。少了我,对敏容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说什么傻话!”邵予蘅终究不是偏心的人,“你是敏容所爱的人,少了你在身边,她哪能快乐得起来?”

杰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宣誓般地说:“敏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邵予蘅听了不表示意见,只吩嘱林嫂将热汤端进房里,等林嫂离开,门又紧密地阖上后,她才转身对杰生表态。

她没提醒杰生一长串的走私情史,只说:“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

杰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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