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猎魔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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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时候扩招,我们班主任张涛老师和教英语的谢兰老师,这两位极其负责任的老师都转到第一高中任教,走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哭了,老师也哭了,最后晚上聚餐的时候,所有参加的人全喝断片了,张老师很无奈,毕竟上有老下有小,还说了很多激励我们的话,而且他本意是想送走我们这个班再离开的,可机会不等人,我们都表示理解。
张老师和其他科任老师离开以后,我们班不论学习还是其他方面的成绩,都从第一降到后几位,最初的重点班随着班主任的离开,而失去了向心力和凝聚力,新来的高三班主任,是个好人,却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很多当初有机会靠实力考入大学的同学,最后只能通过关系和金钱才完成的大学梦想。去年秋天的时候,我遇到张老师了,此时的老大已经是满头白发,我没有上去跟老大打招呼,不是我忘本,而是我现在混得连我自己都不满意,当我对自己满意的时候,我会亲自去第一高中看望老大和谢老师的,在此我想对老大和谢老师说一声:“老师,你们辛苦了。”
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这话憋了快一年了,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梦魇发生之前出了一段小插曲,说出来让自己轻松一下,也让诸位看官放松一下。
因为新生都是要军训的,我们也不例外,而且我们那期正儿八经的是从三十九军派来的上尉指导员来教导我们,从稍息,立定,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正步,齐步变正步,正步变齐步,齐步变跑步这些简单的训练以后,我们开始接触八一式步枪。当然步枪是没有撞针的,不过配备了没开刃的刺刀,对于我们男生来说,那叫一爽。不过真正练习端枪的时候就不爽了,尤其是女生,基本隔几分钟就装晕一个,隔几分钟就装死一个,而且端枪正步走的时候,我们班是最糟糕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么其他十个班级走起来是俄罗斯方块的横条,我们班就是贪吃蛇了。给教官气得啊,就是没辙。
说来也凑巧,我们班几个淘气的学生跟校外某些混混在军训期间打了一架,而且以少胜多,占了大便宜,导致对方心存怨念,这才引发了下面有趣的事情的发生。那天还是下午,其他班级因为表现良好早早的就结束了军训,回去上课;而我们班因为表现的太“抢眼”而被留下来继续训练。就在我们练习端枪正步走的时候,从学校外面来了至少三四十个小混混,一个个拿着钉了钉子的棒球棍、车链条、大砍刀什么的,反正有种电影《古惑仔》的味道(这电影和漫画坑害了中国几代青少年啊,作者和导演至少枪毙一万次啊一万次)。然后发现了他们要寻找的人就在我们队列里以后,就开始冲我们走来。我们那会儿跟现在的学校不同,现在的学校至少有门卫,更好的甚至有警务站,我们那会儿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尤其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东北,基本就是黑道横行的天下,最郁闷的是当时满操场就我们一个班级,连点外援都找不到。上尉教导员看了看外面过来的混混们,又看了看我们,高声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大家心领神会地做到统一,“向左转!”“唰”的一声,那叫一个齐,然后全班正面面对冲过来的混混,“端枪,正步——走!”端枪俩字刚喊完,就见在场的所有人同时同一高度的端起了枪,当听到正步走的口号的时候,基本抬腿落地就一个声音,从教官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满意,相当满意。“上刺刀!”教官再次喊出了口号,“嚓”又是同一个声音,那叫一完美,那叫一perfect。然后就看操场上五十多号人,站成六排,整齐划一的冲来犯之敌迎面走去。小混混就是小混混,哪儿见过这阵仗啊,五十多号人架着枪,上着刺刀,步调统一,目光坚韧,奔着自己来,那整齐劲儿,那训练度,哎我去,估计是个人心都打颤,也不知道混混里谁第一个扔下家伙往后跑的,也就是一分钟内,操场外围扔了一地的武器,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教官事后说:“你们这群娃儿,要能拿出刚才这股子劲儿,别说其他班级,就是我们连队也能给比下去。” 最终我们班拿了军训第一,教官也因为我们出色的表现,而拿了唯一的一个三等功名额。
就在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晚上,我因为体力透支,而导致梦魇了。所谓梦魇,就是指人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身体不听使唤的说法。科学上的解释是人体因为初醒,大脑神经还未正常工作,导致意识与行为不协调。而民间异术的梦魇则细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请神上身,这是出马(也有叫神授的)的一种状态,就是有神灵等仙人与你附体,传授你一些异术,这是最好的情况;第二类是怪物路过,这是一种妖精在你身体上休息,一旦接触到阳光,这种妖精马上会离开你的身体,只要是这种情况,这办法百试百灵,也不算太糟糕;第三类就是邪灵侵入,这是最糟糕的一种,阳光是不起作用的,一旦发生,一定要紧守元神,坚定意志,千万不可以睡着,想尽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如还有行动能力,请尽快到附近的土地庙、寺院、道观,或者一些有神通的人士附近,寻求帮助,否则你将永远睡着,而更糟糕的一种情况是,你一觉醒来,你绝对不知道邪灵在侵入你身体的这段时间内,都做了哪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最后都由你来承担后果。
那天晚上放学后,由于太疲倦了,洗了个澡,也没温书,就早早地睡下了,差不多凌晨五点左右,天刚见亮,我自己醒了过来,不过感觉到自己身不由己了。小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照到阳光以后就好了,但今天这情况不一样。我想尽办法告诉自己的身体我醒了,经过努力,终于有竖着的一半身体能动了,我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移动到阳光能够照到的地方,可阳光照完了以后,我依然半边身体不能动弹,阳光无效,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还不是难受的,我内心当时感觉特别的浮躁,特别烦,特别压抑,看什么都不顺眼,见到什么都想去破坏,甚至开始出现了杀人会有快感的想法。我当时真的害怕了,我用能动的脚不停地跳动,用能动的那只手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扇自己的耳光,可没什么效果,甚至打到另一半麻木的身体的时候,我都感觉不到疼痛。我单腿跳到了卫生间,用冷水不停地洗脸,可那种让自己抓狂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消失,我怕自己的样子吓到父母,又跳回自己的房间,不停地在屋内跳来跳去,我不敢停,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坚持下去,坚持下去,不要睡着,不要睡着,也许你们认为我是编造的,又或者是中风偏瘫,但我告诉你,事后我专程去沈阳医大做了次全面检查,一切正常(因为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化验单我找不到了,所以无法贴图证明)。
大概折腾到快七点了,我父母也都起来了,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过那种疯狂的念头却越来越淡,我不敢再继续跳下去,怕被父母看到,所以我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弹,并用一种心里暗示的方法来激励自己,没事儿,没事儿,加油,加油,努力,努力。就在我感觉一切快要过去的时候,我妈推门进来,我装做没事儿人似的趴在床上,告诉我妈我头疼的厉害,晚点上学。因为中考的事情,我的父母对我管教的很松,而且我当时脸色惨白,也让我母亲相信我头疼,所以我母亲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确认我没发烧以后,就跟我父亲一起上班去了。而我的父母刚一离开家,我就感觉到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心智已经恢复了,所以这次的感觉特别清晰,想要说清楚那感觉很难,如果非要举例说明的话,那么我的身体就是一把椅子,我的灵魂则坐在椅子上面,而另一个人就开始想把我挤下去,占领这个椅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跟要挤进来的东西又抢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最终我胜利了,身体慢慢地恢复了知觉,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舌头嘴唇都被我咬破了,嘴巴内侧全出血了,只不过没感觉到疼痛罢了。
在我开婚庆店的时期,也出现过一次,那次也是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发生的,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不到半小时。后来我跟张天师谈过这个事情,才有了上述三种结论,并求得护身符一枚以及净身咒口诀一套,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出现过第三种情况,但第二种还时有发生,在此建议那些经常梦魇的朋友,如果条件允许,请尽快求套护身符以及净身咒口诀,以免出现意外。
净心咒:
道教口诀:太上台星、应化元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三藏静心咒:冬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薩摩诃。
待续
第十九章 进入梦境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刚刚从梦魇的事件中摆脱出来,我的奶奶就因为重感冒住进了市医院。由于老太太年纪大了,诱发许多的综合症,所以医院决定住院治疗,奶奶的几个孩子商量了以后,决定轮流照顾奶奶。
故事就发生在我和我父亲照顾奶奶的那天,我跟父亲在家里做好了饭,骑车来到了市医院,刚刚进入奶奶的病房,就发现一群医生护士推着急救床快速地奔跑。我坐在奶奶身边陪奶奶聊天,父亲则把奶奶一些需要换洗的衣服收拾出来,打包带回家清洗。一会儿那张急救床被推回到奶奶隔壁的病房,我好奇地过去看了看,里面坐了好几个工地的工人,据说这人是昨夜跟这几个工友吃饭,食物中毒了。
我也食物中毒过,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开始上吐下泻,等体内的食物排干净以后,吃点氟哌酸就没事儿了,但能中毒到送医院抢救的程度,没经历过。最奇怪的是一起吃饭的其他几个工友都没事儿啊?我假装借火,跟其中一个工友套话。“叔叔,借个火呗。”“给。”一个中年大叔递过来一个打火机,“听说食物中毒啦?”“小声点,出来说。”大叔紧张地看了看病床,然后把我拉了出来,“别问了,蚕蛹中毒,家属正往这儿赶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看最后一面。”大叔无奈地说道,“就是尖蛹子呗?”我好奇地说道,“是啊,咱也不懂啊,买的尖蛹子里有蜂蛹,吃到必死,医生都让他交代后事了。”说完大叔用眼睛瞄了瞄床上的工友。“次奥,不至于吧?”我吃惊道。
就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病床上的病人出现了反应,先是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然后开始喘不上来气,大家赶忙找来医生,从出现反应到医生抢救,前前后后也就不到半小时,最后我只看到医生看了眼表,让护士记下死亡时间,并将白被单蒙到了刚刚还是活人的那个工友的脸上。我回去给我父亲讲了刚才的事情,老爷子就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见咱家吃过尖蛹子?”我问父亲为什么知道,父亲说他很多当医生的朋友,经常性地告诫父亲不要去吃这东西,“中奖”的几率大概是千分之一,完全是看人工挑捡的时候是否认真,我“哦”了一声,从此我的菜谱上永远没有蚕蛹这道菜了。
一下午没什么事儿,由于父亲第二天还要工作,而我却休息,于是我跟老爷子商量以后,决定让我留下来陪伴奶奶,老爷子还特意将所有亲属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我,嘱咐我出了情况马上给大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