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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废驸马,如此多娇-第56部分

小说: 废驸马,如此多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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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次,她却自己惊醒了。
心有余悸地微微喘息,在夜色中看着昏暗的床顶,然后坐了起来,朝外喊道:“来人,点灯。”
沈凝之这时才佯作初醒的睁眼,在她身旁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拉住她胳膊,“皇上,怎么突然醒了?”
女皇摇摇头,外面的烛光同时慢慢亮起,传来值夜宫女的声音:“皇上有何吩咐。”床吧在是。
“你先下去吧。”按了按头,女皇说道,然后拿起枕头立在床头。沈凝之立刻又拿过另一只枕头放了上去,扶她躺下来。
“皇上暂时不想睡就先躺躺吧,时间还早,待会再睡。”沈凝之握住她的手,温柔又有力。
“等等——”女皇却突然朝床外喊,同时撩起了帷幔。还未出门的宫女立刻过来,替她将帷幔勾起,“皇上,怎么了?”
女皇说道:“前些日子朕身子不适时宫中是不是弄出了许多大补之药还放着?”
宫女点头道:“好像是在太医院,许多难寻之药除非皇上需要,要不然平时是不动的。”
“让太医看看,有可用的就给宣华公主送去吧。”
“是,奴婢明天便去说。”宫女回道。沈凝之微微侧头看向女皇,敛着眉看不出神色,只说道:“宣华公主年轻,身体自是康健,皇上不用太担心。”
女皇不曾回话,再次躺下,在宫女放下帷幔时侧过头来看向他。
对上她的目光,沈凝之倾身过去揽住她的肩,未料她却缓缓回过头去,说道:“你先回太乐署吧,朕想静一静。”
“那皇上好些休息,有事便让人去唤凝之。”除了这清柔的两句话,沈凝之再无其他只言片语,披上衣服,从床尾下去,到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才告退,转身出殿。
入秋的时节,半夜里有着明显的寒凉之意。身后的清心宫寂静无声,身前的夜色亦是昏暗不辨路。
太乐署……太乐署……从十四岁进宫到现在二十多年的时间他都住在太乐署。女帝不同于南梧史上其他帝王,除了皇夫,再无任何身侧之位。南梧第一位女帝时,后宫除了皇夫再无编排,到现在,南梧第二位女帝,仍是无编排,她也没有编排的打算。所以直到现在,女帝身侧都只有一个皇夫之位,直到现在,他仍是无名无份的男宠,哪怕他盛宠十多年,哪怕他还有传言最得圣上欢欣的四公主。
夜色中,依稀能见边上的华阳殿——与清心宫相邻,与清心宫同样华贵的宫殿,空置了十多年的宫殿,自贺飞扬死后就再无人迈进过一步。这个传说中早已遍地荒芜的宫殿,他连一眼也没见过。
秋风萧瑟,吹得人禁不住寒战。沈凝之回头看一眼轮廓模糊的清心宫,在无光亮的昏暗路上继续前行。





 做我男宠,可否(四千)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2430 16:55:48 本章字数:5587

禁卫府日常事务除了等待命令,完成命令,便是收集各处消息,上至朝廷,下至民间,自然皇宫也不例外。爱戄聽突o每天,都会有人向大阁领报备宫中各人的行踪,所谓“各人”,其实最重要的当然是禁卫府本不该收集却又收集得最详细的皇上的行踪消息。
为这么看。钟离陌坐于桌前,身后低头之人字字句句详细说着,中途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沈凝之自大前天半夜离开清心宫后到昨夜又于清心宫中侍寝,皇上对他依然如往常,并无特别之处。哦对,最近太医院送了许多药材补物到朝晖轩,好像是皇上的吩咐。”
钟离陌抬起头来看向报备的人。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要说出心中的事来,那无人可说,无人可诉的心事。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轻而易举就看出她心中的愁绪,会有人仅仅凭一片太医院送来的神芝就一句话说击中她心中最不愿示人的柔软处,明明知事明礼如他,却会不顾她的呵斥来劝慰她放下心中的牵绊,珍惜尚在自己身边的母亲。
宣华肯定地开口:“给他送去,我早就不咳了。”
“那要是我真的让你陪在了我身边呢?”宣华看向他,说道:“不知道你做了男宠,是什么样子?”
“那个公主不是还一口都没喝吗?听说是治咳嗽很好的蜜。”玉竹不舍道。
埙?钟离陌立刻便想起了那天她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的东西。而后,便是她落水的地点鹄临池。鹄临池,就在太乐署旁边,那天她是去太乐署了的?伶人,是什么样的伶人,能让她天天留在卧房中,还是她又有什么打算?
她恨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君,恨她的无情,然而她却关心起了她,却破例地送了这些专留于帝王的珍贵药材。
宣华看看他,轻声问:“你父母呢?”
宣华起身开门看向外面,只见走廊横梁上刻了小小一个图案,正是她先前与钟离陌商定的约见暗号。
她对她,又岂只是芥蒂,岂只是不满,岂只是怨?她恨,真的恨,恨那个人的无情,恨那个人的心狠,恨这被她一手控制的命运……做梦都想有一天,自己成为胜利者站在她面前,问她:母皇,成者王败者寇,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有吃惊,有害怕呢?你又知不知道,当我被你的男宠骗,当我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化为白骨,当我明白一切真相还要诚惶诚恐地跪在你面前当什么都不曾有,亲手灌下自己整整两碗堕胎药,对着你哭泣,用命来赌你那微弱的母爱时,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宣华十分不以为意,笑道:“什么心事?我可是十分专心地吹着。”
闭眼聆听,而后笑了起来,“先生,听说外面有人传言你成了我的男宠,不知你听到了没。”
想到这个词,钟离陌重新转身,开门出房。
“我忘了。”宣华说着,伸手摸了摸那青花的瓷碗,尚有些热度,端过来缓缓舀起一口来送入口中,心中浮起各样的感觉来,不想喝,却又努力让自己吞下。然而又将碗推开,“果真是冷了,恐怕是要让玉竹拿去热了。”
第一次,岑霏露出发怔的神情,脸上有愕然,有吃惊,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在对上她眸子时竟立刻低下了头去,口齿有些不伶俐道:“公主……公主说笑吧。”说完,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一时间,心里有些痛快,又一时,心里又有些对自我的嘲讽。痛快什么呢?这是小女人对心上人惯用的伎俩吧,就像当初何青仪误以为她与霍铮相好时而故意和钟楚接近,让霍铮心中吃味一般……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中也是吃味,也是不舒服的,钟楚也如此说:答应何青仪,顺便也是让她吃一下醋。
他想了想有关这消息的详细内容,又继续道:“宣华公主自搬入宫中后原本就少出门,上次落水后更是每日闭门不出,应是受了风寒,所以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银面卫回道:“这倒不知,或许是别有心思,虽然每天闭门不出,可却听说每天都召了太乐署的伶人至朝晖轩,在卧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底是为何不出门,也只有公主自己知道了。”
还以为谁都会吃醋么?恐怕所有人会他都不会吧,一个岑霏,又算得了什么?
意识到大阁领略不同于之前的态度,似乎对这消息较之前的关注,报备的人又接着说道:“有些药还是极为珍贵,专为皇上准备的药。”
银面卫慌忙回答:“宣华公主与男人的纠缠向来就多,那吹埙的伶人只是个小教头,除得长得可以,背景十分简单并无可疑之处,属下以为这样的消息并不足以上报,所以……”
“是。”银面卫退身至门口,才转身,便听身后轻而冷的声音传来:“等等。”
岑霏奏完最后的曲子,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宫中清闲,自然要聊些趣事来渡日。”
宣华意外地看向她,只见她着急道:“公主,他来了。”在她还愣着时,玉竹忙指向门外,“门外,横梁上,有图案。”
“应是刚刚才刻上的,刚才奴婢出门是好像看见了一抹黑影,意外之下抬头,这才看到了横梁上的这个。”
岑霏在她的呵斥下沉默下来,随后又看向她,终是开口道:“公主,臣虽自小无父母,可臣却知道世间最不该有芥蒂的便是子女父母。”8400407
宣华忍不住地笑,朝外唤道:“玉竹”
银面卫立刻答道:“伶人是自宣华公主落水后每日去朝晖轩的,好像是教公主吹埙,至于那伶人的官职姓名……属下亦不知。”
谁要她的关心,谁要她的怜悯,她不把她当母亲,自己也没有把她当母亲,她何必做这些事?
“这暗号什么时候有的?”关了门,宣华立刻问。
岑霏没有立刻拿起埙,而是静坐了片刻,吹起第一声。一声、二声……她不曾听过,却似听见忘忧曲一般缓缓趋散心中阴云。
抬头,见岑霏正看着自己。
宣华看着眼前的汤碗,怔怔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
无要事,她是不愿见他的,她也曾不只一次地说过,让他没事不要擅闯朝晖轩,他再去,无非就是得来她一阵厌烦的神情与目光。而这……不知从何时起,他不愿看到。
是,何至严惩到哪里去?可是她的身休明明不如以前,她明明就体虚,受不得一点寒凉……
那样的眼神,让她莫名地觉得不安,竟是逃避似的立刻垂下了眼帘。
岑霏神情默然,一会儿才说道:“不如昨日。”
宣华吃惊又不敢相信,立刻问:“为何?”
“臣……臣是受凉了……”岑霏说着,有些局促地从椅上起来,说道:“那臣……先告退了。”话完,未待她回话便急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隔了一日,宣华才找机会到事先约定的地方。竟然真的盖了座竹屋,竟然已经盖完。zfkr。
岑霏看向桌上埙谱旁放着的个青花的瓷碗,那是不久前玉竹送来的,让她喝她却说热了先放放,让玉竹先出去,然而直到现在里面汤料都要冷了她还没喝一口。淡淡的声音,岑霏说道:“因为这神芝红枣汤。这汤极为珍贵,公主却将它放冷了不喝。”
朝晖轩内,宣华与岑霏在卧房内的圆桌相邻而坐,两个面前放着埙谱,宣华手捧着埙,对着谱子吹完最后的曲调,抬头来看向岑霏。
“嗯,下去吧。”钟离陌回,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上似从别处传来密封着的信。
玉竹进来,她便吩咐道:“待会把昨天那瓶枇杷蜜给岑先生送去。”
宣华点点头,转身回里边,口中说道:“你先去吧。”
“太乐署?伶人?先前怎么没报与我?”钟离陌立刻说道。
“是。”玉竹不得不遵命退下,才出去一会儿,却立刻又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如果玉竹没看错,那也就是说:刚刚,他来过了?是才来一会儿,还是早已到来,一直在横梁上?或者,就算不是一直在,刻那图案时岑霏应该还没走吧,那听力那么好的他是不是听到了她对岑霏说的那句话?那句……有关男宠的话?
“你……”宣华立刻看向他,口中回道:“我对母皇会有什么芥蒂,先生休得胡言!”
“下去详查。”钟离陌发话道。
“大阁领。”银面卫回过声,低头道:“大阁领还有何吩咐?”
“是,属下立刻去办。”
那夜的血腥弥漫,那夜的光火冲天,那夜的杀戮叫喊……还有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那个她只在梦里见到过的孩子,那钻心蚀骨的痛……
几乎是立刻就想去朝晖轩,可理智又马上回来。这有什么好去的?她的母亲风流,她也遗传到了风流,这有什么?她吹埙,她召伶人入卧房,这又有什么?他去朝晖轩,又是为什么?
有的时候,她会叫他岑霏。那个时候,他不是太乐署的伶人,不是来教她埙的,只是那个夜里能在暗处陪伴她,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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