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上,徒儿在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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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钓鱼的幌子,我的脸正儿八经的板了起来,眼珠子都不敢转,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的涟漪
师傅斜眼觑了觑我,重新伸了鱼竿。然后我看见一条又一条的鱼钓出来,又重新回到水面。
我只觉得那一条条鱼,在我眼前变成各种各样的菜肴。
一时看忘了,竟然发起了呆,直到一张放大的熟悉的脸靠近,离我不到寸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我惊得睁大眼,生生的又被惊呆了,怔住了。
“师,师傅。”结巴了的我看着师傅。
他紧紧抿着嘴唇,有些无奈:“你到底要忍到何时?”
我默了一默,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师傅面前,我决定诚实:“我想吃鱼,好久没吃过糖醋鱼了。”
师傅抿起的唇,上翘了少许:“还有什么?”
我继续道:“我还想吃小排骨。”
师傅终于笑了起来:“璃儿,不曾变过贪吃的性子。”
我涩然,眼巴巴的望着师傅,解释道:“师傅,我不贪吃,是他们做的太好吃了。”
我点头,觉得自己的解释甚有道理。
一只手伸了过来,节骨分明,也修长纤细。它捏了捏我的鼻尖,我抽了抽鼻子。
“师傅,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我不得其解的皱起眉,颇为烦恼的问。
师傅没有言语,撑着额头盯了我半响:“璃儿,只需记住,在师傅面前不需要隐瞒。”
听到这句话,我也觉得应该如此,反正我的小心思瞒不了师傅。
不多时,我和师傅就坐在一座茶楼里。
正巧碰上说书,我边吃边听,忽然听到姬九歌的名字,我的身子一僵,竖起耳朵听说书先生讲下去。
只听说书先生道:“姬九歌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前任丞相告老还乡,他就顶了丞相职位,朝中诸多官员不服,他一个文官上了前线,指挥了几场胜仗。回来后促成了朝廷体制改革,政务效率提高了不少。目前大部分人都认可了他。皇室还打算把安靖公主嫁与他。”
师傅自顾自的喝着茶,安静的坐着。
茶杯往桌上一磕,嗒的一声,师傅放下茶杯,细长得眼角忽地扬起。
我方才想起师傅茶喝完了,我又为他添了一盏。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样,淡然道:“璃儿吃饱了。”
我望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了,连忙点头:“徒儿吃的十分饱。”
师傅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看着外面道:“我们走一会再回去。”
我摸了摸吃的甚圆的肚皮,觉得师傅说的很有道理:“师傅,饭后是要散步,这身子再不动动,恐怕要变皮球了。”
师傅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听我这么一说,点头道:“璃儿你成了皮球,圆滚滚的模样又可爱的几分。”
我呆了一呆,脸腾地红了起来。
我傻了一会儿,没想到师傅说了这句话,难道师傅觉得我肉多点才可爱些,我委实感到委屈,皮球到底哪里生的可爱。
师傅笑了一声,眉眼如画,光华流转。
回到临时开辟的结界内,我倒在竹榻上睡了一觉。
第二日起床,我爬了起来,捧了半杯浓茶敲了敲隔壁的门:“师傅,我来为你梳洗。”
我手头伶俐的动作,瞧着镜中那整齐的人影,大感骄傲。
做一个好徒儿,一定要把师傅服侍好,这是值得一个好徒儿骄傲的事情。
这周围山清水秀,我来回走了好几趟,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我依旧舍不得回来。
没有使用术法,在雨中迈着脚丫子,欢快的跑了回来,全身也淋湿透了,狼狈的走进门。
师傅坐在屋里,瞧了我一眼,拿了一条帕子给我:“这自然的乐趣,倒是引人入迷。”
我接过帕子,笑道:“师傅也可体会一下,淋雨真的很舒服。”
建议一提出,我就后悔了,师傅要是浑身湿透,狼狈的站在雨中,我想到那个样子就觉得是种罪过。
我赶紧改了口风:“淋雨一点不舒服,容易弄脏衣服,还会毁了仪容,可怕的很。”
师傅也站在雨中,跟我的狼狈不同,他撑着一把素色纸伞,雨滴偶有垂落,顺着墨发滴下,线条美好优雅的脖颈若隐若现,修长的身姿风华无双。
周围山清水秀,唯独他能掩了周围一切,只留他一人的身影入了眼。
悠闲散步在道上,走了一趟,师傅回来了。
师傅挑眉一笑:“打着伞就不会脏了衣,毁了仪容。外面的确如璃儿说的很舒服。”
我摸了摸鼻子,听到师傅认可我的话,高兴的说道:“我谨记师父教诲。”
突然想起我没去书院好多天了,会不会把我幸苦积攒的学分全都扣了,空华仙君是个严苛的人,经常做到小事化大,大事化成无法再大。
我回到书院就供出云鹤,那糟糕脾气的好好教育,空华仙君的教育应该有效。
我跟着师傅十来天,他是知道我本该在书院,就不奇怪我出现在它处:“师傅,你难道就没发现一个问题?”
师傅淡淡道:“我正巧要去空华那里,商量一下天祭仪式。你到时候一块跟我回去。”
我松了一口气,拉了拉师傅的衣袖:“其实我本该呆在学院里,遇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同学,用定魂珠迷昏我扔到荒野。”
十分委屈的把师傅望着,等待师傅能安慰一下委实难受的心。
师傅似笑非笑道:“璃儿,你难道又欺负了人,一时不察惹了麻烦,反被人算计。”
一时不察,的确是这样。可是不是我欺负了人,我顿时更加委屈的望住师傅。
师傅低笑的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低头咬住唇,搅着衣角:“师傅,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爱先欺负人的那类吗?”
师傅缓缓道:“先欺负了人,才不算被人欺负,璃儿不会吃亏。”
我一双眼睁的大大的,生怕漏过师傅说的每一个字,原来师傅是怕我吃亏。
难得师傅也有不正经的时候,我托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师傅:“师傅,你和臭小鸟比起来,更会讲道理。”
师傅皱了下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扬起眼眸,绽放出皎月般的光辉,忽道:“璃儿错了,一只鸟永远不会讲人的道理。”
我歪头想了想,臭小鸟是鸟,师傅是人,小鸟会讲的只有鸟的道理,师傅会讲的自然是人的道理。
半响后,我恍然大悟。
反反复复的验证下,师傅果然是对的。
我抬起头,两眼发亮,崇拜的看着师傅。
又过了半个月,那个苦命女子仅剩下一天。
清晨的朝阳升起,我的心沉重下去,不想面对的是生离死别,不由自主的难受的捂着胸口。
一处独居的院落。
清艳的女子转身走出院落,寻了个寂静处。
泪水滴落,荡起层层涟漪,如泣如诉。她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坚持到最后,这时刻终是近了。
听到里面的人唤道素素,她擦了泪,温柔浅笑,嫣然倾城。走了进去,在他面前终究只会笑,不会哭。
我和师傅立在山头,不得不说这里的位置视野宽阔,极容易看清下面的状况。
失神的瞧着女子黯然失色的容颜,她转身间有换了一副如花笑颜,梨涡浅浅说不出的清丽,我却觉得分外凄艳。
我垂下眼,不想懂那令我难受的感情,心口窒息般的疼闷。
相爱了,明知最终是分离,还是无悔的在一起。
这段情,注定是至死方休,还是无怨的付出一切。
许你了终生无悔无怨,只因爱着你。
那女子静静的服侍了相公睡下,一直看着他的睡眼,不言已有千言万语,那双眼满满的不舍。
等到外面天亮,那女子低了头,伸出手仿佛抚着稀世珍宝,指尖勾勒他的轮廓,俯身唇印下。
我瞧了眼师傅,他望着下方,有些出神。
许久以后,他愣了半响,喃喃道:“不该。”
那女子身体透明,归为漫天萤光,无声消散,地上多了一朵干枯的花,没有花瓣,凄凉的归于尘土。
“素素。”男子醒了过来,又唤道:“素素你在哪里?”
他不知道,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就在他的身边,脚边一朵干枯的花没有引起男子的注意,他匆忙的跑了出去,心莫名的不安,想要寻找到素素。
粗壮的大汉拦住了男子:“夫人留下吩咐,有味药材,要出趟远门方能买到。”
男子苍白着脸色,咳嗽了声:“阿行,她可说多久回来。”
仆人答道:“夫人说,只要公子安心休息,她尽量早日回来。”
男子轻叹了一口气:“我等她回来。”
那双握紧的手松了松,他再次回到床上,直到一个月后,他缓缓睁开眼,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许久,仿佛没有尽头的望着。心里叹道:素素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坚持到等你回来。
黯淡的眸子,盛满遗憾哀伤,终归闭上了,掩埋住刻骨的思念。
那倒在地上的花,随风动了一下。
☆、再回书院
我闭了闭眼,强制压下一丝苦涩疼闷。
等到离开尘世的一天,他都不知道真相,其实那个女子一直陪着他。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若那男子是青木帝君,如今已回归仙界。”
青木帝君,掌管三界植物,在仙界众仙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叫声帝君。他天生草木至尊之体,离上仙仅差一步之遥,是除了仙帝以外,灵力最为莫测的一个仙君。
凡间的一场浮华,他可会铭刻在心里。
胸中叹了几声,我转身时瞧了眼山下的小屋,跟着师傅回了居所。
仙界,一座宫殿漂浮在云端,守在门外的童子走了进去,如往常一样打扫着里屋。
童子瞟了瞟重重纱帐里,忽见一只手掀开,他吃了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这只手的主人。
里屋的人只有帝君,他已经醒了。
空灵俊秀的少年,神色微带迷茫,步过童子身边。他淡淡道:“你退下,近些日子吾要休养一阵日子,任何人不许进入。”
童子有些奇怪,帝君一向对周围的环境极为挑剔,里屋至少每日要收拾三遍,才勉强得到认可。今日竟不要收拾,罢了罢了,主子的事情不是仆人能管的,行了一礼退出里屋。
他已知晓前因后果,他与她莫名结了一段缘。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空荡荡的一片土地上,那里有着她的本体。她私自下了凡,找到他元神寄住的凡身,与他成亲。在那段情中,他本应体弱早夭,她强行留了他七个月。她偏执的认为,只有凡间的那个他才能爱她,给予她感情。
“素素。”青木帝君双手握得翻白,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静了半天,他拂了拂袖,走出宫殿,朝着凡间化光而去。
他上前一步,俯身拾起一朵枯萎的花。小心翼翼的不能再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前。
那个女子最喜靠着他的胸口,听的他的心跳,道:“夫君,这颗心是在为我跳吗?”
他抚了抚女子泼墨的长发:“素素,这里属于你。”
“素素,我带你走。”青木帝君空灵的嗓音,微微沙哑,趔趄一晃,像是受着极大的疼痛折磨,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闭上双目,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衣带当风,青木帝君沉重的身影,在夕阳下寂寥前行。
他终究无法再做回高高在上的帝君,即使他恢复了帝君的记忆,即使他与她不过是万年时光的沧海一粟。
早已无法脱身,这段情是苦是伤,只有身在其中,那怕是自食苦果,也有人甘之如饴。
天幕漆黑,我在灯下发呆。
今日所看到的无法忘怀,一闭眼就铭刻在脑海里,全是那一对鸳鸯分开的场面。
我取了把琴来,放在桌上,随心弹奏不成曲调的琴音。
师傅说,心空的时候,可以随意抚琴。
琴弦发出一阵颤音,弦断曲终。
门动了,吱呀一声,修长的身影缓步走进。师傅的指尖拂过琴弦,恢复了原样,拨动了几下:“璃儿,你的心乱了,此刻不适合弹琴。”
随意的几下拨动琴弦,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