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上,徒儿在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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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世上有卖后悔药的多好,瞧着扑过来的小巧玲珑的西域灵兽,它碧幽色的瞳孔,闪着残忍血腥的光,猛地向我们扑来,迅疾似闪电,它的爪子是有剧毒,一旦被抓伤,不出半日就得无药可救,中毒而死。
我想也没想,扑到表哥的胸前,给了表哥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那小兽的爪子抓破我的肌肤,我的唇疼的颤抖,表哥身边的人也挥刀斩杀了小兽,小兽呜咽一声,落地在地上滚了几滚,彻底没了声息。
他抱着我,眼睛幽深的不见底:“西域灵兽松尾鼠的爪子有剧毒,无药可救。”
我安然的点头,我在人间跟着师傅游历,也长了不少见识,我自是知晓。一个是历劫的小仙,历劫失败顶多受些小罚。一个是只有一生的凡人,死了就再次轮回。
他抱着我呆了半响,才缓缓对我说:“对不起。”
我微微垂眼,疑惑的盯住他,他在难过今日带我来看表演,才发生这次生离死别,害我早早归天。
我张了张口,颇为无力道:“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是一个好哥哥。”
他的身子莫名一僵,手指蒙住我几乎强撑开的眼。
突然想要睡觉,缓缓的闭上眼,光明在眼前渐渐逝去,他的样子也消失不见,我最后还是历劫失败。
元神化作一团亮光,漂浮在半空中。
我瞧见那在我面前笑容温暖的青年,杀弑果断,身边的侍从尖刀垂落滴滴鲜血。
他拿出圣旨,大声宣道:“西域异族,早有叛乱之心,借交流之际暗杀我朝重臣。罪无可赦。”
他瞧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我,失去气息倒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叹了一口气:“把她厚葬了吧。”
师傅出现在我的身边,他的掌心把我化成的亮光一收,我们出现在常住的一所小宅院里。
心一下沉到底,我迅速的判断一下,总觉得有些事情不简单。
我抬起头,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师傅,告诉我真相。”
师傅眉间一蹙,勾起长长的眼尾望向我:“真相还是让你自己看清楚的好,夜晚你可入那人的梦里,自己寻找答案。”
我来未来得及回话,就被师傅强自送到屋里,中了定身咒躺在榻上。
师傅好像在生气,隐隐约约觉得师傅的态度不对劲。
我近些日子的确也累了,躺在榻上好好的缓了口气,又急切的想要找到答案,睁着眼等到黑夜来临。
我猫着腰轻轻打开门,生怕惊扰到隔壁休息的师傅。我刚要踏出大门走向外面,正欲使个遁行之术。
“璃儿。”沉甸甸的一声呼唤,我一惊,慌乱的转过身子。
“师傅,你还醒着。”我心中一怯,做贼心虚般绷紧了心弦。
“是非已过,你到底还在记挂着谁?”他捏了捏皱紧的眉心,声音不高不低。
我突然有些惶惑,缩了缩脚尖:“师傅,我想知道历劫的前因后果,没有记挂着谁。”
我喃喃道:“我知道这一切可能是骗局。”
师傅上前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腕上系上一串银铃,我摇了下,竟然没有悦耳的铃声响起。
师傅系好了银铃,温和地低垂着眉眼,专注的看着我的手腕。他抬起头笑了笑:“对不起,璃儿。这些日子苦了你,这串银铃当你用灵力注入,就会响起只有我听的到的铃声。我就可以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
我愣了愣,心中窒息的感动,不知如何回答。我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使了个遁行之术到了姬九歌的府邸,重重幕帘后一个俊朗风雅的青年皱着眉,额头溢出汗水,睡的一点也不安稳,似乎被噩梦惊扰。
梦中画面开始展现。
黄衣的丽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无声的,看着梳妆镜美丽妖娆的女子。
一个少年抬步轻轻踏入,噙着真诚喜悦的笑容:“阿姐,父亲接我们到都城,他得到王上的赏识,已在都城任职。”
女子笑了,纯洁美丽的引人目不转睛的欣赏,少年戏谑道:“阿姐到了都城肯定被数不尽的才子追逐。”
“九歌,姐姐要是嫁人了,恐怕你就没有借口不娶妻了。”女子捏了捏少年挺直的鼻尖。
画面一转,少年和少女随着众人被驱逐出城,在走之前远远眺望,那里不久他们的父亲即将斩首。
少女承欢在一个官员身下,娇媚唤道:“记得帮我的弟弟。”
门外的少年紧握成拳,鲜血从指缝间留下。
少年回到京里,一步步展现才华,不惜改了父姓,随了丞相的姓,成了丞相的得意门生。等他再次回到昔日发配的旧地,他只接回了姐姐的白骨。姐姐骨子里是骄傲的,但她的执念完成,就无怨无求的离开了人世。
画面再一转,初遇我的小亭子,外面雨纷纷打湿了他的长袍,那迷雾笼罩的仙君出现在他面前,抬手饮酒,缓缓道:“十月初七,西域使团,带上这孩子可替你一命,尽量让她心甘情愿,只要对她好即可。”
然后的一切我历历在目,我亲身经历的疼。他自此得到皇帝的赏识,顺便免了一劫,平步青云后掌权去了谋害他家的人。而我却是被蒙了眼的替死鬼。
那仙君真是好算计,我这劫成了他编导的一场戏。
☆、空华书院
作者有话要说:仙界等级:灵仙 侍仙 金仙 仙君 上仙 神尊仙人长大,一是修得金仙重得形体,二是自身灵力塑造身体。欢迎收藏,撒花。
半空中浮现一道人影,他慵懒的抬着步子,仿若闲庭信步,是这宅子的主人,而不是不请自来。
屋中微有灯影,他缓缓走过去,在三步之内停住。
屋内的人,也是这雅宅的主人,已是知晓门外有人不请而来:“来者是客。”话毕,门开了露出屋中场景,白衣少年在一盏等下,淡漠清俊的容颜恍惚一朵绝世清美的莲,绽放着柔和的光芒,水墨画一般的身影出尘世外。
他桃花眼微微上勾,青衣映衬着妖美无暇的容颜,迷惑世人的妖娆慵懒。仙界的下任仙帝凤君临,在凡间出现以迷雾遮掩,其一是为了封锁气息,以防仙帝寻来。其二是为了掩盖那张美人脸。如今到了神尊设下的结界里,自然隔绝了外界,不必需要迷雾的遮挡。
凤君临似笑非笑的瞟了对面的人一眼:“小辰溪,你对小东西似乎上了心,作为尊上的你一直冷心冷情,我可怜妹妹的痴情也没能触动你,这小东西历个劫,你的心就乱了。”
少年扬起漆黑眼眸,语调淡淡道:“她是我的徒儿,为师之责任。”
凤君临轻咦了一声,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眼,停留在少年的脸上:“她在凡间的身躯去世,你第一时间赶了去。她在历劫,你用玄天镜注视,那表情一点不像你。她受苦的时候,你半夜出去剿杀了几个魔窟。唔?若不是她还小,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情人。”
少年的脸依旧淡然平静,沉默许久道:“你应知我苍族修的道法是无情道,天道无情方能长久。”
凤君临不置可否,继续道:“天道无情,人却有情。”
少年不动声色望了眼天际:“人可有情,神无法动情。”
凤君临拧紧眉头,还以为冷清的神尊转了性子,想他小时候多可爱,长大后变执拗了不少。
突然想起妹妹五万年的痴情等待,甚至为了追寻更高的修为,不惜守着瑶池仙地,一步不离,只为那里有她到达上仙修为的契机。
唯有向瑶池仙地宣誓,才能得到瑶池的传承,同时受到瑶池的制约,不能离开此地,除非能打破禁制,飞升九重天就是目前能想到的方法。
她却一直停留在仙君突破的瓶颈,始终不能到达期望的那一步,真是一个傻丫头,为一个尊上执着了五万年。
我也没想到那笑容温暖的男子,他的身世浮沉暗藏无尽悲哀,最终被他利用了,他的好是欺骗,他的那些伪装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送死。可我却恨不起来他,一个足够悲哀的人,对他的怜超过了恨。
这一劫,让我学会了真心换来的不一定是真心,可能是虚情假意和欺骗。
琴音似水流淌,手指贴着琴弦游走,丝弦似是贴上来缠绕着手指,这是师傅教我的手法,我拨动琴弦弹奏一曲静心曲。
好一会儿,终于走过来一个人,我催眠了府邸内所有人,唯独只有姬九歌没被催眠,我正是要引他前来。
他眼神冷的骇人,看上去一副镇定模样,到处静寂一片,他只有一人面对着我。
我低头垂眸,抚着琴弦没有说话。
他慢悠悠的打量着我,节骨修长的手指缓缓敲打着折扇,声音响在我头顶:“昔闻山精妖魅喜闯进凡人屋里,勾搭俊朗书生,难道你这小妖精也要效仿前辈?”
我偏偏头,使了一个定身法定住他,抬眸盯住他:“你是生的俊朗,我不喜勾搭人,我要识的人心。”手伸过去,勾开了他的衣襟,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
我故意让他把识想成食,手指勾画在那颗心的位置上:“这里,我想识的它。”
他沉默半响:“这里没有心。”
我闭了闭眼,良久,低声道:“你无心,我也不期盼识的什么,不会再见了。”
我想我会很快的忘了他,再无遗憾的忘了这个历劫中唯一的甜,不留一丝痕迹。
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空落落的想在夜空里:“姬九歌,我的哥哥,谢谢你。”谢谢你教会我成长的疼,所谓的伤害和欺骗。
在这个月色皎洁的夜里,我洗去了他今晚的记忆,回到宅院我瞧见师傅安坐在院子内。
我走上前,趴在师傅对面,闻到一股清香的酒味。
我靠近师傅,嗅了嗅才确定:“师傅喝酒了。”
而在我愣神的当口,师傅静静的瞅着我,莫名的情绪深藏。
师傅弹了一下我抽动的鼻子,淡淡道:“玩了一晚上归家,该去睡了,酒是一位老朋友送的。”
过师傅身旁,我忽地转过身,在他的侧脸偷亲了一下:“师傅,晚安。”
我觉得胸口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猛地跳了几下,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吃了师傅的豆腐。
肯定近日受的刺激多了,我摇了摇头,不敢往身后看一眼,逃一般躲进屋里,背靠在门上,深深的呼出气,再呼进来,止不住的心乱。我扑哧笑了出来,庆幸自己溜得快。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难道我把师傅当作的是依赖的父亲,我疑惑的眨眨眼。
室内静谧,适合酣睡的花香飘在风中,我却再次失眠了。
师傅若是父亲,我若是师傅的女儿,心中别扭又奇怪,面上纠结的拧成一团。
历劫失败了,我想起师傅说的后果,惴惴不安的更加纠结起来,难道我真的要去空华仙君的书院,去修个三百年,直到学业修满为止吗?
一时间,我惆怅了,各种猜测出现在脑海,都是我不乐意见到的画面,统统不留情的展现。
师傅还不曾告诉我,让我去书院,也许有了转机。这样胡思乱想得不出个结果,我要去问清楚,心里下了决定。
我瞧着师傅,尴尬的想起昨天的事情,小声嘀咕道:“师傅,昨儿我乱来了,离开你个把月,很是思念。”
师傅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谈起了另一个同样要命的话题:“我已联系空华,历劫失败的小仙都需进修一段时间,你性子喜热闹,那里有许多小仙,勿担心不习惯那边的生活。”
我顿时头皮发麻,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师傅,我不想走,不要离开你。”
我神情恍惚起来,都说需要三百年才能进修完毕,我虽天生灵体,修为进度却是缓慢的。我怕离开师傅,久的让他再也记不清我。
他含笑看着我,淡漠清明的眸,好笑的瞧着我的孩子气:“再说下去,恐怕璃儿要哭鼻子了。”
我把头转向一边:“我马上哭给师傅看。”
这就是我的师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