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妃 作者:悠梦依然-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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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迷惑的眼神看得一惊,完颜硕明霞这才发现自己的证据太过于激动了。她转过身,深呼出一口气,语气竭力保持寻常的冷静,试探地打听那个被朱重八挂在心上的女人。
“我是说,既然你那么喜欢她,怎么你们没有在一起?她去哪里了?”跟野男人跑了?刚才,朱重八说这个女人跟谁在一起来着?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朱重八神情落寞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佩瑶妹妹出事了,神志不知道怎么回事浑浑噩噩,谁都不认识。黄山法会上我本来准备带佩瑶妹妹走的,不想陈友谅占了先,我没有追上!”
“黄山法会?你说的那什么佩瑶,难道就是黄山法会上的那白莲教的妖女?!”
“佩瑶妹妹不是妖女!”
“哼,怎么不是妖女。白莲教密谋造反,罪不容诛,那白莲教的圣女,自然就是妖女。”朱重八越是护着她,她越是看不惯那个男人口中记挂的女人。哪怕,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白莲妖女。
“佩瑶妹妹不是白莲教的圣女,她不是自愿的。佩瑶妹妹中了白莲教的妖术,被控制了神志,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白莲教的事,跟佩瑶妹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白莲教怎么偏偏就选了她当圣女?别跟我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不会相信的。”
“这……”朱重八说不出话来了。
佩瑶妹妹之所以会成为白莲教的圣女,可能是因为师父曾经是白莲教的护法的缘故。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却是不会跟眼前的元朝郡主说,他师父就是白莲教的人。
“哼,说不出来了吧。”
“反正,佩瑶妹妹是无辜的。”
“不管她无不无辜,白莲教现在都是掉价儿廷通缉的要犯。其他人,只要跟白莲教扯上关系,那便要株连九族。你记住,不要跟白莲教的有过多接触,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
完颜硕明霞从大帐里出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走了几步,然后站住,对着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招手。
“你过来!”
“郡主,你叫我?”被招呼的士兵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在叫自己,顿时受宠若惊地走过来,神情激动。
“听着,你马上骑上马,去找野先,就跟他说,本郡主说的,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抓住白莲圣女。本郡主倒要看看,那白莲教的妖女到底长得有多美,居然能够……”
完颜硕明霞突然不说了。侧过头独自气闷。
居然能够让朱重八为她神魂颠倒,茶饭不思的,那个女人肯定是个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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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小姐,你受凉了吗?幸好我们回来带着披风,快披上!”
“不是。”拿出雪色的手绢擦了擦鼻翼,徐佩瑶挥了挥手,然后坐直了腰。
她看向马车外,语气淡淡的:“或许是谁在念叨着我吧。”
罗衣眼珠子转了转,捂住嘴笑嘻嘻道:“肯定是陈三公子在想着小姐呢。”
“罗衣!”同样坐在马车一侧的袖衣沉下脸,警告地看向没上没下的妹妹。
“好吧姐姐,我错了。”
袖衣转过头,看向马车内长发披散宛如天上明月的主子:“小姐,我们走了好几天了,你要不要歇歇?”
“离濠州还有多远?”
“我们坐马车的速度比较慢,离回去大约还有好些天的时间呢。”
“是吗?”
马车外,除了灵鹫宫的随行宫女,便是陈友谅因不放心未婚妻子独自回去而派遣的一大队护送侍卫。
也因此,原本想以轻功赶路尽早回去的想法只能暂时延缓,一行人沿途从陆路回濠州。
汉王妃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乡(3)
位于濠州城的钟离县靠南,徐佩瑶在经过十几天的奔波后终于踏进了钟离县的地界。
望着沿途越来越熟悉的风景,不止坐不住的罗衣,便是淡定沉稳的徐氏女,也不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快到家了。
“小姐,快看,我们就快到了。”
“是啊。也不知道家里阿爹娘亲怎么样了,还有大哥和大嫂。我离家半年多,联络颇不方便,阿爹和娘亲肯定担心了。还有我那小侄女儿,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才襁褓中,看起来小小的一团儿,如今恐怕都会爬了。”
她轻轻掀起马车窗户的布帘子,微笑着注视外面明媚的天色。
“小姐,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依稀就在昨日呢。”
袖衣却是比自家妹妹考虑得周到。她抬头看向心情明显不错的宫主,眉宇间有几分迟疑。而这份欲言又止的神情,徐佩瑶即使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风景上,也并没有忽视身边近身的侍女。
“袖衣,可是有事?”
“宫主,花源她们也一并跟着回乡吗?大娘要是问起来……”
“现在的情形,也顾不得其他。我娘如果问起,就说这是陈友谅送来保护我的。”
“宫主,这样说好吗?”
徐佩瑶幽幽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个借口不是最好的,我娘肯定不会轻易接受,无奈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了,只能先回去再说。”她现在还没有嫁给陈友谅,娘怕乡里亲邻说闲话,自然不会接受陈家派来伺候的人。
哪怕,这仅仅只是权宜之计。
“宫主,要不,先把花源她们安排在祥和布庄?祥和布庄是天一部绿芙统领,花源她们在那里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徐佩瑶摇了摇头。
“太麻烦了。我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说服阿爹和娘离开,再加上陈友谅派来护送我们的侍从,想低调也不可能。即使安排了花源她们,那些侍从却是不可能同样对待的。现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战火的硝烟马上就会弥漫在这片饱受摧残的土地上,哪里还有那个闲心思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即使她带着人浩浩荡荡回去又如何,即使乡里出现闲言碎语又如何?
等起义的大军以燎原之势弥漫开来,当百姓听到风声,谁还会在乎这些?
“也对哦。还是小姐你考虑得周到。”
对罗衣的狗腿,徐佩瑶笑了笑,掩袖正准备说什么,却突感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罗衣看了小姐一眼,伸手就要掀开帘子出去,却被姐姐袖衣拦了下来。
“等等,小心行事,别轻举妄动,有花源她们在外边呢,我们警醒点,护住宫主。”她们一路起来都很平静,可别最后倒在了家门口,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徐佩瑶不动声色,雄厚的内力让她五感极为敏锐。即使就这样安坐于马车内,也依然能够很清晰地听见外面发生的事。
有人走了过来。听脚步声,虚浮无力,明显没有武功。
马车外,护在马车周围的侍从暗自警惕,一脸紧张冷肃的盯着前面走过来的女人,手握住了剑柄,低喝。
“站住!什么人?”
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声音都带着颤音:“这、这位侍卫大哥,奴家是离这里不远的永丰乡人,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们似乎要往永丰乡去,便过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要到永丰乡去找什么人?我对这里熟,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
说完,她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看重重侍卫后的那辆极为漂亮雅致的马车,心里嘀咕。
看样子,这马车上的人应该是谁家的小姐吧。一看便是有身份的人,能够得这么多的人护送,马车周围侍从这内,还站着许多漂亮的侍女。那穿着打扮,她在永丰乡活了十几年,近半年又在县城里长了不少见识,都没有见过谁家的丫鬟穿得这么好的。
花源在旁边看了半天,这时走了出来,探究地看着面前颜色俏丽,穿着不怎么像村妇的女人。
“你说,你是永丰乡的人?”
“是啊。我娘家就在永丰乡,对永丰乡的人户都数得上来。姑娘,你们这是准备找谁啊?是不是找陈家的?”他们永丰乡也就陈家最是富足,是当地的大户,也最有可能跟马车上的人有关系。
“陈家?”花源眼睛转了转,娇笑,“是不是他家有位三公子叫陈友谅的那家?”
“对,对,就是陈家,你们果然是来找陈家的。”
马车内,交衣有些吃惊地看向沉思中的小姐,撇了撇嘴。
“怪不得声音这么熟呢,原来是安大娘家的荷花!”
荷花啊!怎么就遇到了她!
徐佩瑶有些头疼。不知道是该下车跟乡邻打个招呼,还是就这样坐在马车上不管,就这么回家。
要是不管,就这么走了,他们一行如此显眼,荷花最后肯定会知道她现在就在马车内。到时候,又要多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到底是多少年的乡里乡亲,荷花跟她的年纪又差不多大,她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龄人。只是,她喜静,荷花又跟她那个娘差不多的性子,她自然跟荷花说不到一起。
比起跟自己感情深厚的阿卓,荷花跟她几乎没有什么交情。偏偏,受了她娘的影响,每次碰见了荷花总喜欢对她尖酸两句。即使次次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她依然故我,学不到什么教训。
“小姐,荷花好像嫁人了。她梳着妇人髻呢。”罗衣忍不住把车帘子掀开了一条缝,突然低呼。
“是吗?这也很正常。毕竟,荷花的年纪也不小了。”她离开前,荷花的娘就急吼吼地在选人家。时隔半年多,荷花嫁人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罗衣撇了撇嘴:“我还以为荷花会迟些再嫁人呢。安大娘那性子,恨不得荷花嫁个富贵人家当少奶奶的。她一直盯着小姐你,想把荷花也嫁进陈家。可惜,陈大公子陈二公子早就娶妻了,陈三公子她是想都别想的,而陈四公子……”
陈四公子说来年纪倒也合适,只比荷花小上几个月,差距不大。可惜,陈家是什么人家,又怎么可能看上你?
“好了。罗衣,帮我戴上帷帽,我们下去!”
“小姐?”
花源正感叹着宫主住的地方民风真是淳朴,这里的人也格外好心热情,就听到身后传来衣袂轻扬的声音。
她转回头,连忙上前。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徐佩瑶看向前方,慢慢走上前,然后就看见本来一脸笑容的荷花表情一滞,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徐佩瑶,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荷花!”好像没有看见女人脸色的僵硬,徐佩瑶淡淡点头,算是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的确好久不见,我听你娘说,你不是去探亲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从和州回来了?”女人目光扫过徐佩瑶周围那些把她紧紧护在最中心的人,眼神探究。
罗衣站出来,语气很不满。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呢,什么叫出了什么事?我们小姐好着呢。”
“我只是关心你们而已。好心当作驴肝肺,不领情就算了。”
“哼,你自己心里明白。”
“徐佩瑶,你的人就是这么说话的吗?你就不管管?”
“罗衣!”徐佩瑶只是淡淡地看了罗衣一眼,对对面女人的话却是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荷花,你这是准备回乡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她注意到,就在她们不远处还停着一辆牛车。牛车上,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此刻正紧张地看着她们这一边。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荷花脸色变了变,极为复杂,最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徐佩瑶本就是客气一句,看女人拒绝,她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袖衣,罗衣,我们走吧。”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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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慢慢走远,那护在马车周围的大队人马逐渐远去,女人站在原地,心情阴郁。
牛车上等了许久的少女可能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从牛车上跳下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