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妃 作者:悠梦依然-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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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转身跟了上去,只是离开前,她目光幽幽看了一眼站起来想要拉住陈友谅却被张定远拦下来的蒙古鞑子,毫无温度的笑了。
出了大厅,在陈友谅即将走到正院的时候,她叫信了心急如焚的男人。
“陈友谅,你过来!”
“岳母大人,有什么事等本王看过佩瑶妹妹后……”
卓玉打断了他:“瑶儿无事,刚才我是骗你的。”
“你……”陈友谅转过身,皱眉看去。
“陈友谅,我也不跟你绕圈,你既然已是瑶儿的夫君,那瑶包的杀你仇人你说该不该死?”
“自然是,该的。”卓玉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为此陈友谅不觉丝毫意外。他就说卓玉在听到王保保的来意后不可能如此冷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很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卓玉的眼神透着威胁,陈友谅却不为所动。他唯一顾忌的,是佩瑶妹妹的态度。
想了想,男人淡淡笑了:“明白。既然岳母开了口,本王自当尽力。”
“很好。”闻言,卓玉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这件事,你如果能够让我满意,我卓玉就承认,你是瑶儿的夫婿,并真正放心把瑶儿交给你。”
“岳母放心,我会提着纳罕的头来见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等他再次回来大厅,男人心里已有了计谋。看到坐在大厅的王保保,陈友谅眼神暗了暗,然后走上前。
“让元帅久等了。”
王保保本来一脸愤怒。突然,他想到什么,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听说汉王惧内成癖,只要令夫人高兴了,什么事都好商量,今日所见,果然传言不假啊。”
陈友谅并不生气,在提到佩瑶时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内人身子不好,又刚刚生产不久,本王自然是要多关心关心的。倒是元帅你,本王听说摄政王欲把爱女明霞郡主嫁与元帅,怎么这么久不见元帅的婚礼呢?”
王保保脸色一变,一甩衣袖,冷哼:“本元帅的婚事就不劳汉王关心了,汉王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
“元帅何须恼怒,朱重八也是我的心腹大患。对他,本王也是欲恨不得他死!”
“既如此,那结盟之事?”
“如此大事,草率不得,本王要亲自跟摄政王详谈!”
“汉王好大口气,摄政王日理万机,哪来的时间来见你!”
“看来元帅是没什么诚意了。定边,送客!”陈友谅的脸色冷了下来,转身坐在椅子上,态度分明。
“等等!这事,容我回去禀报摄政王,再做答复!”王保保有些犹豫,但想到摄政王对他的交代,要他极力拉拢陈友谅,他只好暂且退一步。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本王便当摄政王看不上我黑衣军这点势力了。”
“哼,告辞。”王保保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注视着那蒙古鞑子走远直至消失的身影,张定远上前一步,靠近沉着脸同样冷眼视他离开的俊美青年:“汉王……”
“定远,明玉真现在可老实?”
“明玉真?汉王放心,明玉真现在被我们控制,他知道回到纳罕的身边时该怎么说怎么做。如果他还想保住他的小命的话,他就不敢在背叛纳罕后又得罪我们黑衣军。否则,天下将再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很好。听说纳罕也暗中来了应天,你明日传信给纳罕,约他三日后东都楼相见,共商结盟事宜。”
“汉王,我们真要跟纳罕结盟?纳罕老谋深算,我怕他到时候过河拆桥,反过来……”
陈友谅低笑一声,脸上带着没有感情的冰冷。
“结盟?以前倒是考虑过,不过现在嘛……谁叫他要杀谁不好,偏偏打伤了佩瑶妹妹的亲娘。他要是真一掌打死了卓玉还好,偏偏,他还暴露了身份,让卓玉恨不得食其骨喝其血,本王也只能容不得他了。”
明白王妃在汉王心里的份量,张定远识趣的闭嘴了。
“先对付纳罕也不算打乱本王的计划。纳罕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旦他身死,元朝势必四分五裂群龙无首,再也腾不出手插手本王跟朱重八之间的争夺。”
“可是汉王,要是被蒙古人知道是我们杀的纳罕,我怕我们会腹背受敌……”
“那就暂时不要让元人知道。”陈友谅转过身来,拍了拍定远的肩膀,“放心,本王早已深思熟虑,以纳罕的小心多疑,他欲跟本王结盟势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本王在那些鞑子眼里毕竟是‘反贼’,纳罕不敢公然引起公愤,他一定会悄悄的过来。”
即使这样……
“汉王,我听说纳罕武功高强,我们杀得了他吗?”
“正面自然是不行。不过嘛……”想到连卓玉金童都伤于他手,他自不会跟他光明正大。这事,他须得好好想想。
“汉王?”
男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好了,你先带着人马去东都楼布置,本王去看看王妃身子如何了。”
“是,汉王!”
张定远抱拳俯首,继而领命而去。陈友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回了正院。
当他走进房间,就见一身精美白色宫装的美丽少妇坐在小小的摇篮车旁边,低着头一针一线的缝制着一件红色的小衣裳。
男人脚步顿了顿,继而走过去。
“佩瑶妹妹。”
“夫君,你回来了。”徐佩瑶抬起头,忍不住扬了扬自己手里还着一点完成的衣服,笑道,“你来看,这是我为我们的女儿绣的肚兜,你看好不好看?”
“佩瑶妹妹绣什么都是好的。”
“你啊,就知道敷衍我。”
陈友谅弯下腰,轻轻握住妻子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佩瑶妹妹,我没有敷衍你,你绣的衣服是真的好看,连我这个粗人都一眼分明。”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都要羞愧了。对了夫君,外面的事忙完了?”被男人深情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住,徐佩瑶收拾好手里的针线,把东西都收到旁边的篮子里。
“嗯。佩瑶妹妹,你……”
“怎么了,怎么今日说话吞吞吐吐的?夫君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我听着。”
男人突然一把把女人拥入怀里,声音低沉雄厚:“佩瑶妹妹,你恨纳罕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要说恨,自然是恨的。他害我娘如此,我自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终有一天,我会让他连本带息的还回来。”
“……我明白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以至陷入愤恨中的徐佩瑶一时没有听清。
“夫君,你说什么?”
“没什么。佩瑶妹妹,不早了,我们安寝吧。”说完,男人抱起措手不及的妻子,向着他们的大床走去。
汉王妃 第七十章 毒杀(1)
70
三日后,陈友谅带着人马去了东都楼,并提前埋伏下了杀局,只等纳罕赴约。
汉王府里,卓玉看着一脸幸福全然不知的女儿轻轻抱着孩子摇晃着,心里突然有一瞬间的后悔。
那个男人毕竟是瑶儿的夫婿,万一他为了杀纳罕出了什么事,瑶儿的后半生该怎么办?难道跟她一样,都活在仇恨里?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一个不满三岁,一个还没有三个月大,教瑶儿如何承受得住?
可是,不借助陈友谅,以纳罕的狡诈和武功深厚,她猴年马月才可以报仇?她现在连纳罕的身都无法靠近,更别说她和金童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娘,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坐立不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把充满奶香睁着一双大眼睛咿咿呀呀的女儿交给旁边的奶娘,徐佩瑶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摆,这才转过身,表情极其认真的注视着从刚才开始就神情变幻莫测的母亲。
她不是瞎子,亲娘看向她的眼神有着内疚和矛盾。自娘到应天的这些日子,几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为何如此看自己?
还有,自一大早,夫君就带着定远出门了。走之前,夫君深深看向她的眼神,好似恨不得把她整个都印在心里似的,让她一阵异样。现在母亲又如此,难道母亲又出了什么难题为难夫君?
“瑶儿,娘……娘……”卓玉转过头,不敢直视女儿那灼灼的眼神。她盯着对面挂着白色纱幕的柱子,好似一瞬间发现上面有什么重大的秘密,眼睛眨了眨。
“娘,女儿听着呢,你说吧!”挥了挥手,旁边抱着孩子的奶娘以及四周的侍女微微屈膝行礼,然后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顺便带上门。
卓玉低下头。
“瑶儿,算娘对不起你,娘让陈友谅去做了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什么危险的事?娘,你说啊。”徐佩瑶没有发现,在听到母亲的话后,她下意识挺直了背,语气透着几分焦急,再无刚才斜靠床榻的慵懒。
“娘让他去杀了纳罕!”
“什么?”
“瑶儿,娘也是没有办法。纳罕对我一直很警惕,根本就不给我杀他的机会。你的父仇何时得报?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娘再也等不了了。我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当年子旺浑身是血的回来,倒在我的怀里再没有声息。我被逼走投无路,只能怀着满腔怨恨不敢跳了悬崖。”
“可是娘,你也不能逼夫君身处险境啊。纳罕武功高强,连你和金童前辈都打不过,你让夫君怎么杀他?”他要是那么好杀,她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陈友谅不是拥兵百万,或许……”或许什么呢?卓玉说不下去了。她知道她强人所难了,瑶儿定在心里怨她这个做母亲的顽固无情。
徐佩瑶的确有此怨气。她才刚刚产下孩子没有几个月啊,她的亲娘就逼她孩子的爹去做如此危险的事,你让她心里怎么好受。
“拥兵百万那是在战场上。娘,你实在太冲动了,你之前怎么就不跟我商量商量,万一夫君出了什么事……”
徐佩瑶再也冷静不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瑶儿,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夫君,说不定还来得及。”已经走到门口的女人微微停了停,侧过身子,露出半张姣好的冷漠的脸。
“娘,再怎么说,他已经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不管你喜不喜欢他,看在你两个外孙还小不能没有父亲的份上,你做事前稍微考虑一下女儿的心情吧。”
“佩瑶!”
卓玉站起来,看着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离开的女儿的背影,伸出去的手颓然的放下来。
她错了吗?
站在空荡荡的宽敞房间中央,卓玉漠然的看着前方,怅然若失,心里有一个角落闷闷的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幸,为何还要把女儿拖下水?她真的已经老糊涂了吗?
离开房间,徐佩瑶吩咐人照顾她的一双子女,这才命人去找了管家来。
夫君今早离府并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现在想知道丈夫的行踪,却是有些困难,只能希望管家知道一二。
管家被找来,等听到夫人问及汉王去处。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隐隐想起今早张将军来见汉王的时候似乎提了一句东都楼。
“东都楼?在何处?”
“在应天城郊以东三十里。”
女人点了点头:“罗衣,备马!”
管家大惊:“王妃,您这是要去何处?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办的,尽可以吩咐老奴。”
“我去找夫君。”
远远的已经看到几个灵鹫宫的弟子把马牵了来,徐佩瑶不再理会旁边管家那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率先如惊鸿而出,带着一群佩戴武器的女弟子朝着城外驰骋。
然而,等她带着人赶到东都楼的时候,那里一片清幽死寂,早已经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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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城内,金玉客栈。
“摄政王,本王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已经叫了一桌酒菜正让身边的人倒酒的蒙古中年男子闻言,扬起手笑了起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