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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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今天这想法不错,难得这么平和,以前要清醒了睁开眼,不是喊着要死,就嚷别人。”
“干什么呢?”单勇抚着下颌,想着,回头征询雷大鹏道:“你说。”
“要我,你就给我找个妞。扶我起来,来最后一次。”雷大鹏凛然道,左南下气得直接一巴掌,雷大鹏呵呵笑了,不过这事对单勇仿佛有触动似的。他问着:“宋教授的爱人……”
“都去快二十年了,你们别想歪了,他在这个上面可比我强,没什么非议,快四十才娶妻。娶得是他老家乡下的一位女人,跟上她没享一天福,改革开放刚开始,工资刚落实不久,人就没了。也是重病。”左南下道。
雷大鹏挠着腮,想说句什么,被单勇推进一边了。八成又得发句“穷得牛逼”的感概之类了。他问着左南下道着:“是不是我们把他想得太过深奥,太过不食人间烟火了,其实他就是一位病危的老人,要去掉头上那些别人加给他的光环,您说他会想什么?应该从普通人的角度去看。”
咦?这倒是一个忽视的盲点。左南下蹙蹙眉,抚掌道着:“对呀,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真正了无牵挂,毫无羁绊的时候,不管伟人还是普通。不管大人还小人,一切都是平等的。”
“所以,我觉得方式得换换。我们不要把他当成一位桃李满天下的教授看,当成一位普通的老人;也不要怀着一种景仰的心态去看,而是要平和,他就是一位普通人,他应该有普通人的欲求,或者是怀旧。或者是悯子,或者是什么更简单的需求……那外孙真回不来?”单勇轻声问。左南下伸手制止了,小声解释着,从生下就在外地,国外上的学,现在在国外都安家了,早成一位彻头彻尾的香蕉人了,别说外公,爸妈都不见得亲。
这他妈叫什么事吗?听得单勇直咧嘴,左南下拉着小伙,小声道着:“有办法就帮帮,尽心而已,我可是离家已久,实在想不出还能干点什么。”
单勇点点头,想了想,在小客厅来回踱了几步,等似乎想到了抬头时,却发现一干人都瞧着他,都从卧室出来了,他也不忌讳,一招手喊雷大鹏:“过来。”
雷大鹏凑上来,就听他安排着:“你,把潞州你吃过的美味,列个单,我看看。”一听这话,雷大鹏领命,马上找着纸笔画上了。单勇一指司慕贤一对道:“你俩,过来。”
两人一上来,单勇当厅训着:“别让我再看到你哭哭啼啼的啊。”
后音碍于人多没说,不过司慕贤理解了,点点头。
“左老,把宋教授老伴照片给我一张。”单勇又道。
“你要这干什么?那可是遗照。”左南下愣了下。
“这时候还怕什么遗照,他想见的,没准还就是这人。”单勇道。左南下撇了嘴,点头了,喊着宋普,虽有诧异,不过没异议。
安排着任务,单勇再看时,却看到了一直俏立未言的王华婷,还相随着一位很白净的书生帅哥,他一招手:“你俩,过来。”
“啊?你叫我?”王华婷愣了,咬着下嘴唇,示威的样子。
“不过来,我过去不行呀。”单勇笑着站到了王华婷面前,直道着:“要想帮点忙,我就跟你说,要不想,那请便。”
“你说吧。”王华婷道,她知道单勇没有掺假个人感情的成份;醒来的宋教授,还真让她很惊喜加意外。
“这样……给你一张照片,你照着照片找个模样差不多点的人,二十来岁的样子,懂法语最好……就那样。”单勇指指书房里墙上的全家福,王华婷一下子明白了,剜着单勇道着:“你让我找个人扮宋教授外孙,你不骗人吗?”
“他老眼昏花,又看不出来,没事。”单勇道。王华婷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指着单勇,那话却是憋不出来了,这么馊加损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单勇却是拔拉过她的手指问着:“想帮帮,不帮拉倒,你以为我真找不上啊。”
“你……”王华婷被单勇的态度气得有踹人的冲动,不过司慕贤眼睛可亮了亮,直凑上来道着:“这办法似乎对路啊,要能见一面亲外孙,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
“就是啊,支书,要真能找上,试试看。”刘翠云也道,王华婷没治了,回头看看那位同学,那同学一摊手:“我不太像啊,要不,咱们把人都聚起来,找找看。”
“那试试吧,不过穿帮了别怪我啊。”王华婷道,老大不情愿了。
这一拔安排完,单勇伸着脖子往卧室瞧瞧,左熙颖正给宋教授掖掖被子,抬头时,看到了他,她想微笑来着,不料和脸上悲戚的表情差异太大,成了一个尴尬而不自然的笑容,却不料单勇倒是自然得很,痞痞地笑着,一勾手指头:“你也过来。”
左熙颖不悦了,想不理会,却是压不住这份火气,蹬蹬走了门口,气愤地道着:“你指挥我,你有资格么?”
好傲,好生气,却不料单勇脸色一严肃,左熙颖以为他生气了,却不料他的表情又从严肃变得玩味了,笑着道:“没资格指挥,不过有责任关心……中午休息会,看你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没睡好吧。”
一句听得左熙颖下意识地掩饰着,却不料单勇轻轻一言,不待她再耍小脾气。笑笑转身走了,那分外的豁达和洒脱,甚至让左熙颖相信,他真的放弃了,所以才能以这样豁达的态度对对待自己。
不过越是这样,反而越让她豁达不起来了,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生气和恼怒,尽管她一直在心里强调这个人的缺点,不过在相见,仍然一如既往,无法保持自己一惯的平和心态………
第33章 千古最难生死别
又支持了两天………
医学上叫奇迹,两周未进食而且停用营养液,理论上熬不过四十八个小时,不过人的顽强生命力同样是难以想像的,看着行将就木,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每天来一趟的医生,在那形容枯槁的面相里,总还能看到生命迹像。这个“奇迹”是从医生嘴里定义的,语气不是惊喜,而是怜悯。
左南下的事情就多了,陪病人的事交给了一干小年轻人,他亲自奔波着为老友寻穴下葬,而且和校方的治丧委员会拟定成员商议追悼会的事宜,这些事情却是不怎么好办,选定的空穴在一个二道贩子手里,花了两倍的价格才拿到,办手续墓园管理又是冷言冷面,收了点好处才给了点笑容和方便。甚至于火葬场也未见得那么好打交道,一开口就是6666、8888的套餐,从鲜花礼仪到童男童女甚至活人哭丧皆可提供,据说是和vip制度一样的尊贵享受。
钱如流水介的使出去了,宋普两口子惶恐不已,左熙颖却是对钱没有概念,不过她见不得那些人趁白事也宰最后一刀的嘴脸,可父亲却像故意似的,给墓园管理送红包的事让她办,她忍着性子办了,回来就老大一堆牢骚,老爸是满口道歉,不过旋即她又明白,老爸在急着给她补一堂社会课,否则百年之后,她会像宋普那样无所适从。
于是她也觉得很惶恐,仿佛是她亲临了一次死亡。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无尽的孤寂,就像墓园里的碑林穴山,那个冰冷的归宿常常进入到她的噩梦里。
腊月二十九了,这一日临近中午,左南下父女和宋普夫妇把订制唁片交给治丧委员会的王恒斌主任,又把火葬场殡车订好。从火葬场回返的时候,雪还在下着,今年的雪格外地大。好在校方派了辆车,不过没司机接手,大过年的又下大雪。谁干这活?还是单勇他们找了位老司机,据说是军伍退役的老兵。载着众人上路时,亦像这数日一样,行驶得很缓慢,很平稳,坐在副驾上无聊的左南下随意地问着司机道着:
“小武,你怎么认识的单勇?你们这年龄,可不像发小。”
“严格地说不是朋友,他是我老板。”武子笑笑道。
“是吗?你逼你来的?”左南下讶异道。
“可能么?我们都是自愿来的啊。呵呵。”武子笑道。
武子于是把水场建场的事给左南下当淡事说了说,直说单勇这哥几个都不错。最起码让跟着干的都挣到钱了,平时那个水站周转不开了,上头的老板要是刁到非要钱,下面的水站不是找小单就是找老单解决,这爷俩一般地忠厚实诚。宁自己亏点也不亏了那些养家糊口的,一说是单家的亲戚,叫谁谁好意思不来帮个忙搭把手的。
“可……我们……不是亲戚?”后座的宋普惶恐了,插了句。
“谁说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宋可是他老师。上学这几个调皮捣蛋的,把老宋还整喝多了,跑不了他们几个。”左南下微笑着道,武子笑了笑,景仰地看了左老头一眼,感叹道:“左老,我们没什么文化,说错了您别见怪,不过朋友做到您这份上,我们服气,就尽点心,您别客气,有什么尽管吭声。”
“那我就不谢你了啊,等我那天躺下了,你来开车。”左南下不客气地道。
“哎。”武子更不客气,荤素不忌地应了句,惹得后座几位哭笑不得,左南下却是哈哈大笑。
中午就在凯莱悦大酒店吃的饭,吃饭的时候个个都是心神不宁,草草吃完,急着回去,家里那么几位守着,再怎么说没亲人也让人有不放心的感觉,如果不是治丧事宜,宋普这两口子都不会同时出面。这个大限谁都知道快来了,不过未来之前,对于关心着的人,恐怕是最残酷的一种折磨,不到五十岁的宋普这一个月像老了十年,头发都白了一少半了。
又到学校教工楼时,武子拍门下车的头一件事就是奔回去,搀了左老一把,只待他女儿下来扶着才放手,这关心周到的,连左熙颖也笑笑向这位憨厚的大兵哥示好。走到这里的脚步却是沉重了几分,到了楼门口,宋普又像昨天那样,一扶墙,嘤嘤地哭上了,哭得悲悲切切,哭得直弯下腰,一把鼻涕一把泪,丈夫在跟前劝也不抵事。
这却是女儿的一个心结所在,停药了,仿佛是她亲手杀了父亲一般,虽然心里都知道回天无力,可谁也盼着再现奇迹,丈夫劝时,宋普恸哭着,猛地又回头,跪在地上,抱着左南下地腿哀求着:“左叔叔,再给我爸输几天营养液吧?他还有口气,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吧?我爸苦了一辈子,都要走了,还这么苦……左叔叔……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走吧?”
泪眼哀声,左南下赶紧地扶着,直道着:“好好好,听你的……快起来。熙颖,扶着……我们也不想,只是怕他多受罪。”
把宋普扶起起,宋普知道这也是徒然之兴,伏在左熙颖地肩头号陶大哭,眨眼间,进出不少的邻居围上来了,这几日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位女儿的哭声,都怜惜地问着宋教授,问者黯然,答者更黯然。
恰在此时,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了,是家里的窗户上,有人伸着脖子喊:“武子,你把人拉那儿去了?”
远远地车边武子指指单元回了句,这位喊话的支着脖子朝下看,吼了声:“快上来,宋教授能吃东西了。”
哭声立歇,左南下一看是雷大鹏喊,犹自不信。不过宋普可急了,急切地蹬蹬蹬直往家里奔,差点在楼梯上摔一跤,后面的趿趿踏踏直往上追,连左熙颖也急得把父亲扔下就跑,跑了两步才省得忘什么了,回头又把父亲搀着。左南下给了个老大不高兴的长脸,不过马上奇怪地问着:“不会是这个草包胡说吧?”
“不是胡说都不可能。”左南下轻声道。刚上二层,他的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