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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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差一点,差了很多点。我怎么可能有那本事。”单勇摇摇头。
“那养殖场和冷库的事呢?”司慕贤问。
“差不多吧,那事和我们有关,不过不一定都是我们干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单勇含糊道。
“其他无所谓,这个……”司慕贤似乎想说什么,单勇一挪屁股,接茬道着:“别酸,直说,你是说氨泄露事故吧?那不是我,也不是大鹏干的。这点轻重我不至于不知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做人得有底线,做事得有个度啊,我是真有点担心你们娄子捅大了,没有善后的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天你们被抓进派出所,还听乱传闻说八一广场打死人了,被警察抬走好几个,吓得我又是找我们领导,又是找咱们支书……那个。”司慕贤蓦地话停了,是发现单勇眼光不善了,而且收回腿了,一下子惊住了,登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地闭上了,那是块心病。
心病犯了,“啪”单勇拍着桌子,恶狠狠指着司慕贤道着:“我他妈恨不得掐死你,你怎么比雷大鹏还坏事?我说嘛,就个打架进派出所的小事,雷大鹏他爸一直追着问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副市长说话……你知道你给我心灵造成多大伤害,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来,敢情是你小子?”
“啊?我又办错了?老大,我可真是为你们好,找了找许部长,还是王华婷他爸打了个电话过问了一下,要不我心急呀。不过就这也不至于给你心灵造成伤害吧,你不比谁神经大条呀?”司慕贤道,好不懊丧。
“啊呸,你个酸货,下不为例啊……我说师姐在厦门怎么都知道我进派出所了?本来就好感不多,好容易留了下好印像,这一下子得了,都好多天没联系了,我都不好意思打电话发短信了。这事要是黄了呀,我得恨你一辈子。”单勇火冒三丈地道着。
“不至于还这么纯情吧?呵呵……那真对不起了啊,老大。不过我觉得你也太理想主义了,你要真追上左熙颖,我也得恨你一辈子,老天太不公了啊,呵呵……骚蕊骚蕊,说错了。”司慕贤看着单勇生气,安慰着,不过总也是一片好心,单勇偏偏还发作不出来,停了片刻,单勇想起话里涉及到的另一个人了,问着道:“咦?你说王华婷了?她现在怎么样?”
“真不知道?”
“废话,别卖关子。”
“出国了。”
“真的?”
“煮的也是出国了,我和翠云去送了送她,咱们班去了好多,报春、赵辉、还有苗丽从晋北来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
单勇又是火冒三丈道了句,太不把哥们当同学了,不过看看司慕贤复杂而质询的眼光,单勇又萎了,直摆着手道着:“走就走吧,现在什么世道,天天喊爱党爱国的,一个劲把子女往国外送;天天喊振兴民族产业的,钻尖脑袋换国籍……我就纳闷了,人家都是浑身长毛的洋鬼子,能把咱黑头发黑眼睛的当自己人吗?那不等于骡子进驴群了,异类呀。”
“狭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司慕贤道。
“拉倒,国外的月亮不比国内圆。”单勇斥道。
两人争开了,几句争辨,又是相视一笑,与曾经在宿舍的蛋疼话题何其相似也,许是看出了单勇的落寂,司慕贤岔开了关于支书的话题,直起身从书架上挑了一本手稿,递给单勇,单勇以为是显摆一下成就,没接,心里还有气着呢,直说道:“你让我看什么?我现在除了看牲口就是看账本,其他的一律不看。”
“这个还就和牲口有关……呵呵,是我在图书馆整理一些民俗资料时,发现有很多关于上党驴肉和其他小吃的文字描述,没准对你有用啊,虽然没有详细的作工,但是对色、香、味、形的描写,我想以老大你的领悟能力,说不定能有所发现。咱们当年联袂不做了一道十全十美吗?那玩意他大厨都整不出来。”司慕贤滔滔介绍着,半晌没音了,再看单勇时,还真是手不释卷地喜欢上了。
司慕贤不吭声了,笑着看着单勇凝重的样子,半晌单勇翻到一页抬头问着:“不错,色泽深黯、形状浑圆、嗅之馥郁,应该说的是驴丸……不过嚼之有浆如蜜汁,齿颊生鲜,什么意思呢?是不是驴丸里挟带什么东西做成美味了,写这个笔记的吃货说不定尝的是世龙驴肉宴,可惜,残本。”
“老大,你老说大学白上了,我看一点没白上,好歹也算个文化人嘛,这些我还真看不懂。”司慕贤谦虚地道。
“错了,我上大学的唯一收获是,确定我这辈子和文化人无缘。”
单勇笑了笑,又埋头仔细看上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上班时间临近………
糗了,光见一干陪吃的领导回来了,没见着左教授,司慕贤安排着单勇坐等,又是出了办公室,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听到左教授的下塌酒店,等兴冲冲地回来给老大报信时,却意外地发现,单勇还像走时的那样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无意中搜罗回来的各类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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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塌的酒店知道了:东明国际酒店。
单勇是一直看到快下班的时间,回店里安排了晚上的送货,又回响马寨转了一圈才出来的,酸贤弟本来要陪同的,不过被单勇打发走了,那么点心事怕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
驱车到了东明国际酒店,天色未晚,单勇揣摩着怎么才能打探到左教授下塌的房间,虽然左教授很亲和而且没什么架子,可身份搁那儿了,不是什么人也能见到的。回头看了看副驾座位上准备的礼物,送礼这招用过了,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一提出送礼,单勇又忍不住想到缠着老妈蒸了一锅生肖填仓的事,让师姐念念不忘,认识并没有多久,却像很久以前的事,半下午一直有拔通那个号码的冲动,却按捺住了,单勇一直想不通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每每脑海里浮现师姐的影子时,心里第一个念头总是要强行压制下去,可越压制,却越清晰,越不去想,越思念炽盛。
或许,是我活得太压抑了……单勇轻抚着胸前已经脱痂的伤处,为了掘到一捅金,付出得很惨烈,得到的同样惨烈,孔祥忠还在监狱,秦军虎欠债跑路成了商界最大的一个负面新闻,新闻里没有出现的是,数家大商户暗箱操作不但吞并了秦军虎的存货,而且正商议着通过抵债的方式把西苑冷库从区政府手里接手,商场这些黑幕不见血的吞噬,连始作俑者的单勇也没想到,那些人玩得是如此纯熟,远远超出了单勇仅仅吞并存货的预计。
不管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心里总也有点负疚,就像第一次做坏事,总有点心里揣揣然的感觉,自己这个不光彩的角色,恐怕也在很多人心里有了投影,比如史保全、比如宝英姐、比如史保全找的合作伙伴等等,甚至包括司慕贤恐怕也能猜得到一二。
或许,是因为师姐的缘故。单勇想了想,唯一感觉很愧疚的好像就是之于左熙颖,可一件对不起的她的事也没有做,却偏偏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个感觉困挠着他,现在连打电话问候的勇气也没有了。
想了很久才下车,又在街边的林荫树下直等到天色渐晚,看到市委送行的专车来时,单勇慢慢地跟在背后,等上到电梯的时候快步追着,看清了电梯停下的楼层,回过头来,等了片刻,一转眼,整整打扮一新的西装,谨立地总台前问道:“您好,我是潞州学院教务处的,能问一下厦门来的左教授还住十八层吗?”
服务员讶异了一眼,笑着道:“是的。”
“还住上次来的1816房间吗?”
“不是的,住1812房间。”
“谢谢。”
服务员脱口而出这个客人叮嘱保密的房间号码时,下意识地捂了下嘴巴,抬头时,那问话的早悄然而去。
技巧,撒谎的技巧,进了电梯,单勇想不通有时候自己谎话是怎么迸出来的,边上楼层边告诫着自己,这个毛病一定得改改,如果左教授或者师姐发现,一定会厌恶的。
可明明知道厌恶加反感,我为什么还要来呢?为什么一听到左教授来的消息就坐不住了?先前都下定决心不再想那茬不切实际的事了………埋怨了自己好久,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下了电梯,直朝1812房间来时,服务生又拦住了,轻声告诫着这里住着重要客人,免打扰的牌子刚挂出来,单勇鬼使神差地瞎话又笑吟吟地出来了:“这是左教授老战友给他送的礼物,如果知道被你拦下了,他会更生气……不相信你可以通报一声,就说潞州学院宋教授代为问候。”
说得这么煞有介事,而且知道房间号码,那服务员倒不敢拦了,单勇上前,轻轻地叩响了左教授的房门。门把手上,果真挂了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不知道左教授这位雅人,会不会责怪我这么不礼貌的造访,单勇心里暗揣着,不过除了这办法,单勇好像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走进这个不属于他的殿堂。
门开了,左南下在看到单勇的一刹那,惊讶得眼睛瞪圆了,单勇却是拿着“请勿打扰”牌子笑着道,左教授,您这牌没挂好,掉了,所以我来打扰您别介意啊。左南下愕然之后,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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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别后初见看不厌(2)
第25章别后初见看不厌
“变化ting大啊,你这是现代表面,传统至上啊,很有创意。”
左南下指指单勇一身西装革履和不搭配的锅盖头取笑道。
“左老,不知道您方便不?要不方便我随后再来。”
单勇笑笑,几分不好意思地说着,手里捧着木盒子。
那顽音也似的左南下不悦地说了句:“什么话嘛?我正闷得发慌呢,进来进来,咱们同好之人都有口福啊,我刚准备沏杯今年的秋茶,咦,你就来了……单勇啊,怎么就你一位呢?大鹏同学怎么没来,对了,他怎么样了。”
“呵呵,当城管了。”单勇道。
“哦,哈哈,伟大的时代,造就伟大的职业,ting适合大鹏的。坐…”左南下坐下来了,矮几旁,茶几上放着一套颇为讲究的旅行茶盘,纯竹制的,绿莹莹看着格外养眼。几个酒盅大小的茶碗,却是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桌上的热水呼呼开着,取水是桶装的农夫山泉,边洗杯左南下边看着表情有点怯意的单勇,笑了。
很玩味,而且很可笑,甚至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他却隐藏着这个发现,故意问着:“单勇啊,你带什么来了,又准备拿点便宜土特产哄我老头是吧?”
“呵呵,我倒想送点贵重的,您不稀罕呀。”单勇道,开着盒子。
左南下笑道:“就土特产我也未必稀罕呀,好歹我也是潞州人,看不上,一律拒收啊。”
“您要拒收,我还真不敢放下。”单勇笑着道,对这个似乎很有信心,而且这信心又逗起左老头的好奇了,支着脖子看,单勇故意放慢了动作,掀盖的一刹那,却很快,也在这一刹那,左南下眼睛一直,愕然不已了。
食盒五格,青黄白绿紫层次分明,开盒跟着炒香扑鼻而来,左南下深深一嗅,眼睛亮了。单勇递上来时,老头如获至宝地拿在手里,或者说,把这土得掉渣的东西当宝了,不但当宝了,还撮几颗,放到嘴里嘎蹦嘎蹦咬着,边咬边说着:“小yu茭、大黄豆、高粱、棋炒、胡麻籽,嘿嘿,这过去小炒杂粮有个名堂叫‘五子登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