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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帝颜红 作者:绯云染-第23部分

小说: 帝颜红 作者:绯云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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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有泪清如许,终日此凝眸……”

凤轻歌心中忽然豁然顿开,有种心中难言的情绪,不由抬起手,再次将笛子置于唇边,轻轻随着那个悠扬婉转的笛声,低低吹响,似女子思念意中人带着淡淡地哀戚与思愁。两种笛声,一个悠扬婉转,一个低沉悲戚,飘荡在这寂静的夜中……

长相思,长相思,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曲《长相思》是爸爸最爱吹给妈妈听的,那个时候爸爸吹着笛子,妈妈唱着曲,自己在一旁随声和唱,那个时候,妈妈看着爸爸的眼睛是柔和充满着情谊的,至妈妈走后,她以为再也听不到心中的那曲《长相思》了,却不曾想今日这曲《长相思》与昔日的那么的相似……

“少爷,少爷!你真要去镜月湖么?”暗夜中,一个尖嘴猴腮一副仆人打扮的男子急急地跟在一个穿得极为花哨,脸上扑得似墙面一样厚白的青年公子后面。

“当然!本公子看到皇帝美人朝那什么镜月湖去了的!要不是本公子今日脸上弄了这些伤,实在难以直接去见皇帝美人,早就跟过去会佳人了!有何必回去补补妆,遮掩这些难看的红印!”男子一脸气闷,手拿着折扇,急急地走在蜿蜒的石子路上。

“可公子你的脸……”

穿得花哨的青年公子一停步,转身道:“本公子脸怎么了!本公子补得很白看不出什么红印的,本公子出门前还仔细瞧过了的,本公子还是很俊美的!”又一哼声,恨恨道,“那傅秦翊和那楼亦煊还有那什么楼君煜不知道生得这么白作甚,害得本公子得扑些粉才能将他们比下去!”说完又一转头,大步朝前走去。

公子!您这哪里是扑了一些粉啊!您扑掉整整一盒粉啊!您这不是不白,是太白了啊!尖嘴猴腮的男子一锤头,苦着脸,又急忙赶了上去

“今日在早课时,那傅秦翊和傅老头子害得本公子在皇帝美人面前颜面尽失,这次本公子一定要好好表现,讨得皇帝美人喜欢,这样本公子既可以抱得归又可以成为一国的王夫,哈哈!到时候什么柳相的儿子,宁王的儿子见到本公子都要行礼!”穿得极为花哨的青年公子一仰头,得意道。

“是!是!是!那到时候小人也得叫公子王夫”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敛苦意,拱手谄媚道。

“哈哈哈哈!那是!”穿得花哨的青年男子极为满意的一笑。

一曲毕,笛声止,轻轻放下笛子,瞥向身后,唇角微勾,轻声道:“楼公子!”

白衣微微靠近,清醇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温润:“陛下唤草民君煜便好!”

凤轻歌微微一愣,轻轻一笑:“那你也不必自称草民了吧!”

“嗯”

“君煜!”

“嗯,我在!”

凤轻歌不由淡淡一笑,手撑着岸边的大理石,将脚从水中抬起,欲站起身来,一只鞋子却不慎被碰落,凤轻歌条件反射一伸手,鞋子却早已滑进水里。

“哎!”凤轻歌不由皱了皱眉。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递了过去,手心静静地躺着一条白净的帕子。

“陛下先用这个擦拭吧!脚,是湿的。”楼君煜淡淡道,声音清醇,目光微微撇开了她的足部。眸子却朝一边的树丛淡淡一扫,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芒。

凤轻歌接过帕子,轻声道:“谢谢!”

“不用!”

凤轻歌微微一怔,才发现她方才又说了“谢谢”,一直提醒自己在人前无论别人为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说“谢谢”,因为,她如今是个皇帝,皇帝是不会对人说谢谢的!可方才她却在她作为一个皇帝时对他说了“谢谢”,她在方才竟对他卸下了心防……

 第三十二章 月出(一)

“哼!竟然让那小子了抢占先机!”树丛后,穿得极为花哨的青年男子微微探着头看着湖边的两人,一捏折扇,低声恨道。

“那怎么办啊?公子!”身后尖嘴猴腮的男子不由道。

“哼!你公子我有办法!自不会让那个小子得逞的!”穿得花哨的男子,一扬眉道。

凤轻歌擦拭完脚,双脚立于一只鞋子上,古代的鞋都有些小,凤轻歌站在鞋子上,将一脚叠交在另一只脚上,努力平衡自己不稳的身体,迎上楼君煜深黑中流溢着光华仿若黑曜石般的眸子,不由微微有些尴尬。

“月出皎兮,佼人……佼人僚兮……”一个男声突兀的传来,凤轻歌一抬头便见仍是那一身花哨装扮,脸涂得比白日早课时还要厚的贾文铭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拿着折扇轻轻摇了摇,又凑近去偷偷瞄了瞄折扇,再一拉开,“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咳了咳,一副抬头望月的样子,又偷瞄了下折扇,“月出皓兮……”又凑近看了看,声音低低的带了些咒骂,“奶奶的!这么黑怎么看的清,这什么字啊?”那什么狗屁先生,还白白花了他五两银子,让他给自己扇子上题诗也不写首简单的,这字叫他怎么认啊了!

凤轻歌不由扑哧一笑,秀美微抬,缓缓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贾卿是想吟的是这首诗吧!”贾文铭进宫前,贾寅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谋过一个闲职,因此凤轻歌是要唤他贾卿的,不过想着贾文铭即便做官也只是混混日子,微微长长脸面而已,能不出岔子,便都能令人心满意足了。

贾文铭面露尴尬,又干干一笑,一收扇子,朝凤轻歌抛了个形同白眼的媚眼:“是啊!文铭就是要吟的这首诗啊,陛下果然好才情!文铭看着陛下就好似看到了明亮的月亮,令文铭……文铭……”一侧头,紧捏着扇柄,一副羞涩难言的样子,“令文铭很是仰慕!”

凤轻歌闻言嘴角抽了抽,身子一个不稳,微微在那一只绣花鞋蹦动,身形晃动,有些控制不住歪倒的倾势。一只清凉的手轻轻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拉,靠在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胸侧,淡淡的梨花酒香,扑入鼻中,那只清凉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间,防止她的歪倒。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楼君煜轻轻拉过了她让她站在了自己身前。可是……一丝红霞飞上凤轻歌的双颊,微微赧然……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拽住了楼君煜的衣角,双足也早已在那一拉一揽的腾空之后踩在了他的右脚上的。长长的纱裙和衣袖以及黑沉的夜将这些旖旎都尽掩藏。

凤轻歌敛了敛心神,一抬眸,对贾文铭道:“贾卿可也是来赏月的?”

“是啊!是啊!今晚的月亮很圆啊!文铭正是来赏月的!”贾文铭一抬头看天,作出一副赏月的姿态。可偏偏这时候,天空出现一大块云雾正缓缓移动,将皎洁的一轮明月遮住了大半,月儿良久被拢在云雾中未出现。贾文铭不由一阵尴尬,呵呵一笑,一指月亮,“它还会出来的,文铭等月亮出来在观赏。”说着脸上扑的白色的厚厚的粉刷刷地掉了下来。

凤轻歌不由嘴角再次抽了抽,又看着他美目凝睇,一脸忧恼道:“不知贾卿来时沿着镜月湖这条路可有见着朕的一块玉佩?”

贾文铭不由一愣:“皇上丢了玉佩么?”

凤轻歌轻轻一叹,秀美微蹙,似忧似愁:“是啊!”

“呃……文铭来时没有捡到什么玉佩啊!”贾文铭一拱手道。

“这块玉佩伴了朕三年,朕极为喜欢这块玉佩的,没想到竟是被朕弄丢了。这夜已深了,朕又不想派人大肆搜找,怕惊扰了**。可朕没有找到玉佩,心中便搁置不下,难以入眠啊!”语调戚戚,带着微微的哀伤。

贾文铭见美人眉头紧拧,忧愁似更浓,声音柔和轻软带愁,不由心一紧,赶紧一拱手道,“不过恐是这天黑,文铭没有看清,文铭这就叫人再为陛下去沿路寻找,一定将玉佩寻回给陛下!”

说完向身后的树丛一招手:“王二子,还不快给本公子滚出来!”

方才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弓着腰,从树丛中滚爬着出来:“公子!”

“快沿着镜月湖一圈找,一定要为皇上找到玉佩,不管找到什么玉佩都捡来再说!没找到就不准回来!听见没有!”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闻言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抖,撒开脚丫子就跑了去。

贾文铭一转身,一弯腰,带着讨好的目光,对她一笑,脸上的粉又抖掉了些:“陛下!这样可好?”

“贾卿为朕办事,朕自是放心的。只是这镜月湖如此之大,朕散步时又皆有踏足过,这让一个人去寻,恐怕不易吧!”凤轻歌又一蹙眉道。

贾文铭呵呵一笑:“陛下放心,那王二子腿脚很快,眼神也很好,今晚定会将玉佩为陛下寻到的!”

凤轻歌展颜一笑:“这样,那朕便放心了。”又眸光闪过微光,唇角一勾忽转言道,“朕与楼公子本欲在此探讨音律上面的一些学问,只因玉佩遗失,才暂且搁置,既然贾公子能为朕寻得玉佩,朕也不必担忧了。朕听闻贾公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想必对音律造诣颇深,不如此刻为朕吹奏一曲吧!朕和楼公子也好一睹贾公子的风采。”说着递出手中的长笛,浅笑吟吟。

“呃……”贾文铭不由额上微微冒冷汗,一拱手道,“文铭突然觉得陛下所言甚是,这镜月湖的确太大了,光王二子一个人去找定是不容易的,文铭这就也同去为陛下寻找玉佩,以免陛下难以入眠。”

“哦?贾卿方才不是还说王二子腿脚很快,眼神也很好,一个人便足矣么?还是不用去了,在这里同朕与楼公子研讨音律吧!”淡淡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促狭。

贾文铭额上不用冷汗愈多:“文铭急于为陛下找回玉佩,所以还是去为陛下寻回吧,陛下也好安心,文铭这就去了!”说完,急急的转过身子,一抹汗,朝小道上奔去。

“贾卿真不用如此心急,还是在此与朕和楼公子研讨音律吧!”凤轻歌见贾文铭一说完便开跑,不由扬唇冲着那急急慌乱的身影喊道。

贾文铭闻言脚底一滑,急急扬声道:“陛下!文铭一定早些为您找回玉佩的!”说完又一蹬腿,一溜烟地跑了。

我的娘诶!要本公子吹笛子?这不是要本公子的命吗?本公子吹牛还差不多,懂个什么毛的音律,还是跑了再说!会皇帝美人还是等下次没了这碍眼的小子再说!

 第三十三章 月出(二)

凤轻歌见到贾文铭落荒飞奔的身影渐远,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开,转身抬眸却见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她,黑深的眸子里有细细碎碎的微光,带着淡淡温润的笑意,脸庞周边愈发朦胧。

凤轻歌微微勾唇,轻轻道:“送朕回宫好么?”

“好!”声音仍旧清醇如昔,“僭越了!”身子微微一轻,被身边的人拦腰轻轻抱起。

头微微靠在他的胸膛上,凤轻歌轻声道:“无妨!”

头下的胸膛坚实而温暖,有淡淡的梨花酒香,一步一行都走的极为稳坦。

凤轻歌轻轻开口:“你早就知道朕是皇帝了,是不是?”

“是!”脚步有瞬间的停滞,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

“如何知道的?”凤轻歌红唇微启。

“那日陛下在酒坊换下来的衣服,衣料是宫廷贡布,针线绣法亦是皇宫织女独有的手法。”说话间,胸膛有微微的震动。

“嗯。”原来如此……

凤轻歌又抬头看向他:“花满楼的那件厢房也并非为一些客人的特殊兴趣而设计的吧?”

脚步微微一顿,楼君煜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清醇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是”

凤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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