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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帝颜红 作者:绯云染-第176部分

小说: 帝颜红 作者:绯云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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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软!”凤轻歌眼中闪过冷光,“因为不是他死,就是朕亡!而结果,只能是他死!”

闻言穆风一拱手,冷硬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和亮光:“瞳鹰三十二部,御林军上下已做好准备,任凭陛下差遣!”

凤轻歌见此欣慰地淡淡一笑,随即眸光一凝:“令暗瞳暗地监视好朝中每一位大臣的动向,有任何异动,及时禀报。另外,尽可能查探到宁王的行动。令暗鹰保护好太后,控制好云安城!还有御林军!”凤轻歌眸光一转,“做出皇宫因大婚之事戒备稍稍松懈的假象!尽力维护好一切可能出现的混乱!暗地排查云安城的进出人口,切忌打草惊蛇!既然已经到了不得不除去宁王的地步,便索性一网打尽。斩草出根,以绝后患!”

“属下领命!”

是夜,宫中灯火通明,昭明殿内觥筹交错。杯光潋滟。奏乐起舞。

“多谢陛下的盛宴款待!本使在此敬陛下一杯!”身穿梁国衣饰,嘴上长着八字胡的梁国来使站了起来,向凤轻歌举杯道。

凤轻歌举杯淡淡一笑:“使者客气了!”说着便将杯盏中的酒饮尽。

紫苏忙端着酒壶,重新为她添酒。

梁国来使看着身穿镶着金边的明黄龙袍,头戴精工雕琢的金冠。容颜清丽绝美之下透着一股贵气与威严。带着一种不可亵玩的感觉。不由赞道:“传言陛下容颜倾城绝伦,待人温和而不是威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使今日有幸代替梁国出使令国。参加陛下大婚,实乃本使之幸也!本使再敬陛下一杯!”

凤轻歌再次举杯,红唇一挑:“传言特使大人能言善道,口若悬河!今日一见也果然名不虚传!朕大婚之喜。由大人出使,朕亦甚愉!”

梁国特使“哈哈”一笑,八字胡微抖,端起酒杯道:“明日便是陛下大婚,那本使便在此代替吾皇预祝陛下大婚之喜了!”

闻言凤轻歌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那朕便在此谢过梁国国君了!”说着端起酒杯,饮尽。

“陛下!陛下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少饮些为好!”紫苏眉头微蹙,看着凤轻歌,目露担忧,小声开口道。

凤轻歌放下酒杯,对她一笑,亦是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无妨,朕已叫宁蓝事先在酒里掺了水,这酒不浓!”

闻言紫苏才微微放心。

梁国来使坐了下来,看着中间跳舞的舞姬,忽道:“本使来宫中数日,怎么不见陛下的王夫?”

闻言凤轻歌微微一怔,眸光微凝。

见此,梁国来使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连忙笑道:“是本使了失言了!”

“这是我天凤国的习俗,婚嫁男女双方,在大婚前几日都不得相见!”凤轻歌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开口解释道。

“楼二公子到!”忽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一愣,眸中闪过诧异之色,转过头去。

楼君煜一袭素白衣袍,玉簪冠发,眸子若黑曜石般,流溢着淡淡光华。面容淡淡,缓步朝她走来。

“我来迟了!”

直至清醇而淡淡的声音响起,凤轻歌才微微回过神来。

楼君煜颀长的身子一弯,在她身侧的位子坐在。

“朕以为,你会等到明日大婚才会出现!”凤轻歌面露复杂,轻声开口道。

闻言楼君煜转过眸,看着她,清淡一笑:“怎会!前些天出了些事罢了!对不住了!”黑眸微凝,“虽然这话并不管用!”

凤轻歌嘴角一挑:“你对不住朕的,可又止这一件!既然知道这句话不管用,便不用说了罢!”

梁国特使看着低语的凤轻歌与楼君煜,不由“哈哈”一笑道:“看来陛下与楼二公子真是鹣鲽情深,新婚前夜,楼二公子都忍不住破了令国习俗来陪陛下!本使再敬陛下和楼二公子一杯!”说着令身边的宫婢倒了酒,端了过去。

“本使祝陛下与楼二公子鸾凤和鸣,龙凤呈祥!”

凤轻歌看着宫婢端过来的酒,眉头微挑,端起酒杯,正欲开口。

楼君煜却是执起宫婢杯一抬,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按住了她的。眉头微不可见地淡淡一皱,随即看着梁国使者,嘴角淡淡一挑,开口道:“君煜在次谢过使者了!”说着深深地看着凤轻歌,声音清醇,“只是陛下不胜酒力,今日已饮了不少。明日还要大婚,君煜不想坏了明日的喜事……”

楼君煜看向梁国使者:“所以就由楼某代陛下饮这一杯酒!”

“本使明白!陛下大婚重要!大婚重要!这喝醉酒了,明日的确有妨碍!”梁国来使闻言,看着凤轻歌与楼君煜,眸光微闪,眼中有了暧昧之色,笑道,“只是楼二公子既要代陛下喝一杯,那便可要饮三杯!”

楼君煜淡淡一笑:“这是自然!”说着执起酒杯,已饮尽了一杯。

“楼二公子果真为爽快之人!”梁国使者不由笑道。

凤轻歌见此没有说什么,楼君煜再次执起杯盏,宽大素白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布满三条伤口极深,已经微微结了痂的红痕的手背,只一瞬又被宽大的袖子掩了起来。凤轻歌看着楼君煜已被袖子遮盖住的手背,想起她溺水时的那个梦境,她狠狠地抓了楼君煜的手背。

凤轻歌眼中露出复杂和惊疑之色,难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他?!

宁王府

宁王看着床榻上沉睡的面容静谧的女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柔色,带着厚茧的大掌一点一点抚过女子的面颊,声音低沉:“二十一年前,本王强行掳了你,你便恨了本王二十一年,就真的,这么恨本王吗?二十一年了,昂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就真的不肯放下吗?”

半响没有听到床榻上睡熟的人的回应,宁王亦是默然。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站起身来。冷峻的脸上微凝,冷硬的声音透着一股霸气:“这次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等明日一过,本王会让你成为天凤最为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

说着最后看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决然转身,走出房去。看着门口的两个将士,冷声开口:“保护好夫人!”

“是!”

屋内,床榻上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冷淡眸中带了一丝讽意和复杂,以及难以严明的感情,恨?她是恨!怎么会不恨呢!最为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呵!真可笑!真可笑!

筵席已尽,笙歌已散。

寂静的长廊下,两个身影在暗淡的夜色下被拉的微长、模糊,且凄清。

“天色已不晚了,陛下早些歇息吧!”楼君煜淡淡开口,打破了寂静。

“那夜,朕溺水,救朕的是你?”凤轻歌看着他,冷声开口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欲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楼君煜背对着夜色,是逆光,随意她只看得到,他脸上的阴影,和模糊的轮廓。

“陛下说什么?”楼君煜声音清淡,带了一丝疑惑。

凤轻歌一把拉起楼君煜的手,掀开他的衣袖,看着那光洁无痕的手背,不由目露惊异之色。眸光一闪,抓起另一只手,却亦是光洁无痕。怎么回事?那三条抓痕呢?方才在筵席上,她明明看见他手背上,有三条抓痕,怎么会突然又没有?难道是她看错了?

“怎么了?”清醇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解。

“没事!”凤轻歌松开他的手道,脸上仍是露出复杂。

“明日定会生出许多事端,陛下可准备好了?”

闻言,凤轻歌看着他看不清表情的脸庞,抿了抿唇道:“楼君煜,为何要这么急着扳倒宁王?为何一定要逼到如此地步?”

楼君煜声音淡淡无波:“没什么!不过是当了二十多年乖儿子,已经不愿意再认贼作父罢了!而且,宁王已经活得够久了!”

闻言凤轻歌眸中露出复杂之色,终于说出一直未问出口的话:“我一直想问你,楼君煜,你靠近我,你对我好,你护我性命,可皆是因为我是皇帝,为了……为了今日大婚,逼宁王造反,促成今日的局势?”

“是!”只稍稍一刻,清醇的声音便淡淡的响起,不带任何波动。

“回答的可真不迟疑!”凤轻歌自嘲一笑,“楼君煜,你是不是没有心的?”

楼君煜看着她,没有回答,逆着光,看不到任何表情。

“你没有,可我有!而且是肉做的!血淋淋的!”凤轻歌苍白一笑,“有人说,心里装下过东西,总比什么都没有装下过要好,即便它让你痛不欲生,也至少不会终其一生,心都是空荡荡!”(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执子之手,心却两隔

凤轻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轻声开口:“楼君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把你装进这里面了!”凤轻歌眸光微凝,紧抿了抿唇,“即便你从未对我真心,我也不后悔这里装下了你,因为至少我的心曾装下过东西!不像你,将自己藏得如此深,已经让人触不到你的心!”

“现在我的心里有你,我逃避不了,也欺骗不了自己。可是楼君煜,我心里也容不下欺骗和利用!”凤轻歌微撇过眸去,清丽冷漠的面容上,黑眸透着复杂,双唇微颤,“明日大婚过后,我会将你从这里,从我心间,一点点抠掉,抠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再也不要。。。。。。爱你了!”

话音一落,凤轻歌不再看他,转身毅然地朝长廊尽处走去。清瘦的背影,挺直倔强而果决。

背对着光亮的身子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那已没了那倔强身影的长廊尽头,笼罩在阴影下的面容泛着白色,幽深复杂的黑眸中强抑着眼底的波动,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手指发白,手背青筋微突。手背上因手的绷紧,一层人皮微微裂开,露出狰狞的抓痕,人皮下崩裂的伤口重新渗出了鲜血。

拐角处阴暗处,凤轻歌蓦地停住了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边,身子缓缓地滑下。手微抬,触摸到脸庞的湿热,原来,已经是爱了么?

扯了扯嘴角,扶着墙壁重新站了起来,沿着清寂的长廊走去。若爱无结果。不爱了,也便是了!至少也算爱过,总比从来不知什么是爱要好,不是么……

夜幕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地落下。看着长廊上那素白而清寂的身影,不由眉头皱起。

楼君煜身形一转,衣袂清然,微白的面容幽深清绝,孤绝的白与清冷的夜投为一体。仿若暗夜之子般。

一行跟在楼君煜身后。看着楼君煜攥得渗出来血的手,忍不住开口:“公子,为何要如此?”

楼君煜一顿,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静静响起:“她现在恨我。总比将来恨我要好!她终归……是不会再爱了的!”

大红的灯笼,朦胧的雾,富丽堂皇的皇宫,雕栏玉砌。

紫苏微急着跑过来告诉她。要开始封夫大典,她一身火红华贵的嫁衣站在望宇台上,长裙曳地,文武百官皆俯首在下,群臣恭贺。楼君煜穿着一身红衣被众人拥簇着缓缓拾阶而上。

冰冷的刀,鲜红的血,先是紫苏的脸,后又变成了楼君煜的清冷的脸,他面容淡淡地看着她,一如往常那般,可那黑曜石般的眼底丝毫没有温度,闪烁着妖冶的光,薄唇挑起一个凉薄而妖媚的弧度。她直直地看着他清淡的容颜。仿佛要把此刻的他刻进骨子里。节骨分明的手指握住那把利刃,缓缓从她体内抽出。

“不!”凤轻歌低叫着从床上一坐而起,额头上冷汗涔涔,心有余悸。手揪紧了锦被,心生疼,生疼!

为何?为何她会再次做那个梦?跟那个当初步凌寒因为伊的事入狱后做的梦一模一样!都说,梦由心生,她心底是害怕楼君煜终有一天会将刀插进她的心口,还是从当初到现在,都未真正的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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