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只鬼-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板妈迟疑片刻,才点头:“知道……都好多年了,你不说,我们都忘了。当年我们刚结婚,还住在小平房里,左右邻居走动的也多。住左边的,就是黄莺。黄莺的老公是个船员,就过年回来一次,待个五六天就走。年后没多久,我怀上板板,黄莺也怀孕了,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听说遭了船难,死了。黄莺受不住打击,孩子也……没了。”
萧可叹了一气,又是个可怜人。
板妈稍稍平复了些,才继续说:“她娘家人把她接回去照顾了几个月,后来见她情绪稳定,就让她回婆家了。总不能放着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不管。那个时候板板也出生了,黄莺很疼他,非常疼。板板三岁的时候,我们一家出游,黄莺也来了,带着板板坐在后面。”
萧可隐约有了感觉,将事情对上了号:“出车祸了?”
板妈微微点头:“嗯,车子是拦腰撞来,我和我丈夫都没事。本来黄莺不会死的……因为撞的是板板坐的位置。”
说到这,她的身体已经忍不住颤抖,板爸握紧她的肩膀,定声安慰:“已经过去了,别再自责。”
板妈摇摇头,颤声:“车祸很严重,我们两个也震晕了过去。在那一刹那,我们以为醒来就再也看不到板板了。可没想到,我们在医院醒来,却听见死的是黄莺……他们说撬开车门的时候,发现黄莺紧紧抱着板板,用整个身体护住他……”
萧可愕然,阿白也愣住了。
板妈身体抖的更厉害:“我们感激她,但是后来板板出院后,跟我说起他看见黄姨了,还总跟他说话。那时我们就觉得,她还在身边,可是我们很害怕。”
萧可理解他们惊恐的心情,没有插话。
板爸揽住她,将这沉重的话题接上:“所以我们搬走了,希望她不要缠着我们。后来她果然没有再出现,可现在竟然又……”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所以板板接二连三出事,都是因为她吗?”
萧可顿了顿,她不确定,但是黄莺是真心疼板板,又或者是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和寄托,事到如今,她真的不愿相信黄莺会害死板板。固然她变成鬼后让人害怕,但板板的爸爸妈妈也不见得全做对了。在真相还没有揭晓前,就把全部过错都推到黄莺头上,也让人替黄莺难过。用命换了他们孩子的一条命,结果却只有躲避和猜疑。
耳边忽然微凉,萧可偏头,果然是阿白在耳侧:“黄莺会说话?”
他一提醒,萧可才回过神:“话说……黄莺不是哑巴么?怎么板板说黄莺总跟他说话?”
板爸一顿:“哑巴?她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
萧可愣神,蓦地站起身:“快去看看板板。”
板妈反应最快,立刻往儿童房跑去,猛地推开门,屋里却空空荡荡,被子掀开,根本不见人。
萧可见窗户大开,走到那看了看,果然有黄莺的鬼气:“黄莺把他带走了。”
板妈双腿顿时没了支撑般,瘫痪在地,撕心裂肺:“板板……”
萧可跳上窗户,微微回头:“阿白……”见他过来,纵身一跃,从这六楼跳了下去,惊的板板爸妈目瞪口呆,趴窗去看,身后一股冷风吹过,而那窗外,已经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只见几家灯火隐约亮着。
阿白扑身将她抱住,见她不惊不怕,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萧可抓着他的衣服,说道:“板板落水的时候,黄莺确实不在河边。因为板板的命是她给的,所以她和板板有宿命牵绊,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因此甚至没有问我们板板在哪里,她就知道了。”
“那小雅为什么吞了她?”
萧可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黄莺明明可以说话,但一直不说。”
阿白恍然:“明着看她是不想让鬼差找到,可实际是因为板板曾经跟他爸妈说过,她总是跟自己说话。因为这件事,导致秦家搬家。所以黄莺为了能好好陪着板板,宁可不说话。但这样一来,鬼气全闷在腹中,戾气越来越重,连小雅也判定错误。”
萧可拧眉:“嗯,余下人生都在为板板而活的她,太寂寞了……或许连她自己也忘了,她到底是谁,可能她自己真的以为她是板板的亲生妈妈。”
阿白抬头看了看那快要升到头顶的月亮:“鬼门快开了,她带板板去哪里?如果板板溺水的事不是她做的,那又会是谁?她带他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兴许是水鬼为了保命撒谎了。”萧可咬牙,“等找到板板,我就带小雅去河边辨别真假,如果水鬼是恶鬼,就将它吞了。”
能吞恶鬼绝对是好事,她回去就把屋里封印恶鬼的瓶子一一辨别,确认后转交给鬼差,也算是积德。如果鬼差那不收,就给小雅当营养餐。
可当务之急,是找到板板。
黄莺被猰貐吞过一次,萧可下在她身上的符咒也消失了。好在她走的并不远,用追踪符还能跟上。
“月亮快升高了。”
“鬼门关快开了。”
萧可握紧了拳,大晚上的带板板去鬼门关那,真的不得不让她想歪。黄莺虽然是个可怜人,但她不允许鬼魂剥夺生人的魂魄。
阿白抱着她如风而行,在地上寻找他们的踪迹。隐约见到河面水光折射,他俯身往下:“找到了。”
萧可往那看去,距离太远,还看不太清。直到附近,借着月光,才终于看见。
黄莺和板板坐在河岸岩石上,像真正的母子那样依偎,往远处看着。
一切落入阿白眼里,前面的景象安静的让人不忍打搅。萧可见他猛地停了下来,低声:“阿白……”
阿白步子一退,没有继续向前:“茅茅,再看看,可好?”
萧可顿了顿,不放心的往那看去。拽紧了他的袖子,挣扎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可看清楚这里,却又顿住了:“青年旅社?这里不就是板板落水的地方?”
见他点头,萧可才知道他原来早就察觉了。
“你就要走了吗?”
是板板的声音,语调里都是不舍,都是留恋。哪里还有熊孩子的影子,萧可这才发现,板板也是个听话的孩子。
黄莺点点头,摸摸他的头,忍不住抱了抱他。
板板低下头,他劝她去投胎,她终于答应了。但是到了离别之际,又觉得害怕,抬头看着她说道:“你安心走吧,我会乖乖的。那个茅山姐姐也能看见鬼,可活的好好的,我也一定能活的很好。”
黄莺笑了笑,又轻抚他的头。
萧可拧眉:“黄莺为什么带他来这里……难道,她真的联合水鬼要杀板板……不、不可能呀……”
阿白低声:“再等等。”
萧可以前看见这些,从来都是先收了再说。来了这里之后,总是在等。阿白教的,静下心来,兴许会发现许多不同事。
月亮静静升高,河面上忽然如镜,将月光折射都远处。白光一闪,一道门缓缓从河面升高,啪……赤红的大门一开,里面是一条幽静深不见底的路,两旁的彼岸花如血盛开,缭绕雾气。萧可瞳孔微缩——鬼门。
黄莺往前面看了看,缓缓站起身。萧可步子微前:“她拉着板板的手,她想带他一起走。”
阿白这回没有拦着她,只要她行动,自己立刻回过去。
板板身体一僵,下意识拉紧她的手,和她对视许久,才颤颤出声:“妈妈……”
黄莺愣了片刻,眸里已涌上泪,染红了眼。她动了动唇,还是没说话。握住他的手僵了半晌,慢慢、慢慢松开了。
这一放好像放下了全部。
她想带他走,连阿白和萧可都感觉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她最后还是放了手,放下了她所有的希望一样,亦或是放下了她全部的包袱。
“板板。”
黄莺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柔,听的板板愣神。
她微微一笑,无比温和:“我不是你妈妈,我骗了你……你刚出生的时候,我的孩子也没了。我去你们家拜访,你哭的很厉害,可是当我抱起你,你却对着我笑。那时我就想,这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最后连我自己也忘了,原来你不是……”
板板怔神看她:“妈妈……”
“你爸爸妈妈因为怕我缠着你,搬家了,那时候我也准备走。可你却叫我别走,陪着你。我不敢让他们发现,所以我躲了起来,躲在你的玩具里,让你需要我时,就叫我。但没过多久,你认识了新朋友,很快就忘了。我在里面等啊等,等啊等,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你叫我。”
板板咬了咬唇,没有惧怕,只有因自责而生的气愤:“那你为什么不走,还等在那!值得吗?!”
“值得啊。”黄莺笑意轻轻,嗓音却有些喑哑,“你越长大,就越看得见鬼,你害怕了,每晚都在哭。我从玩具里出来,直到你接受了我,就那一刻,已经值得了。水鬼想要你的阴阳眼,给他加道行。还告诉我,你的魂魄他会给我,然后我就能带着你一起走了。”
萧可紧抓阿白的手臂,那水鬼果然是只恶鬼。
黄莺轻叹:“我动心了,带你去了河边……可看见你落水,我又后悔了,把你救了上来……比起自私的带你走,我更想看着你长大。”
板板握紧拳头:“那为什么你要走?”
黄莺笑了笑:“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照顾了。”她面向河面,背对着他,“你怕水,因为有水鬼。所以我带你来这里……”
除了她,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板板强忍住泪,向她走去,可脚下的河水顺风微微漾来,浸湿了鞋子时,还是忍不住发抖。
鬼门气氛阴郁,可再过一会,就会消失了。
黄莺往那看了一眼,身子已渐渐没入河中。
萧可明白,她开口说话,鬼气一散,很快就会有鬼差找来。不用她出手,黄莺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水面忽然荡起一圈圈波纹,因河心很深,月光也打不到河床,显得幽深诡异。黄莺缓缓抬手,十指上咝咝冒出青色鬼爪,突然向下急伸。那水下一声惨叫,噗通噗通水声炸响,一只湿漉漉的鬼被利爪抓住双肩,硬生生拖出水面。
“是水鬼……”萧可疾步往前跑去,将看呆的板板交给阿白,想去助阵。可黄莺却不顾那水鬼嘶声尖叫,将他往鬼门那拖。
她终于明白黄莺的良苦用心——她要守护板板,无论是生时最后一刻,还是死后最后一秒,都在保护板板。
水鬼厉声:“放开我!疯婆子,疯婆子!”
板板要往那边跑,阿白紧抓住他,他过去无济于事,而且让黄莺在投胎前捉一只恶鬼,也是在积攒功德。板板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那个一直陪着自己,他却不懂事讨厌她,斥责她的人要走了。他竭力大喊,嗓子都好似喊破:“妈妈!妈妈!”
鬼门近在眼前,一只脚已经跨入,月光渐渐倾斜,已不在苍穹中心。黄莺回头看去,眼里都是泪,她所做的一切,只要那两个字就可以让她无憾离去。
再见。
不属于她的孩子,却又属于她的孩子。
她微微动了动唇,嗓音已是沙哑:“以后,你不用怕水了。”
鬼门一瞬紧关,如雾气消失在河面上。只留下余音在这空荡河边,再看不见那个总笑的温柔的母亲。
“妈妈!——”
☆、第19章 艳鬼的突然拜访
第十九章艳鬼的突然拜访
七月流火,小岛上的天气却还没有转凉。
烈日打在萧可白净的脸上,精巧的鼻尖已经冒出一点细汗。她纹丝不动站着,像块木雕,脸上神色严肃,像在等什么。
直到病房的门打开,医生出来,萧可才动了:“医生。”
“你可以进去了。”
&&&&&
强烈的阳光洋洋洒洒映照地面,将宋家大宅的清冷打散了些。
脖子上打了石膏的韩成坐在院子里,一见那身形修长,拿着碗款款朝他走来的女人,微微瞪大了眼,默默挪了挪椅子,从屋檐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