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少年 作者:周行文-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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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拉克西丝的问题。安妮自然是有问必答：“这个人叫西德尼·谢顿，是黑光会的重要干事。”
安妮说得很简单。但她知道对于拉克西丝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向来以情报搜集工作著称的威廉姆斯·拉克西丝会用最快的时间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很快就会得出无数相关的事件。
拉克西丝的反应在安妮的意料之中，她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西德尼……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联合政府内部的通缉名单上，也曾经出现在去年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罪把名单上。还，还曾经参与过退魔师公会物资的盗窃……他，他是黑光会的人？”
安妮对于拉克西丝的反应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确定拉克西丝的一连串询问。拉克西丝不是那种普通的小姑娘，只要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她会立即想出无数应对的办法。这也是安妮最佩服拉克西丝的地方，每次想到什么情报之后安妮都愿意跟拉克西丝分享，拉克西丝的分析和补充总让安妮获益匪浅。
甚至有的时候安妮会想，也许拉克西丝才是真正适合苏云的女孩，有这样冷静睿智的一个女孩在身边，苏云才算得上是彻底安全了。而自己这样的，大概只会带给苏云无穷无尽的麻烦。
拉克西丝没有让安妮失望，就在安妮凝视她的片刻功夫里，拉克西丝已经开始小声对安妮传递自己的意思：“这个人极狡猾危险，我们最好考虑逃走的方案。”
听到拉克西丝的建议，安妮示意拉克西丝观察一下苏云的表情。拉克西丝顺着安妮地目光看到苏云安安静静坐在西德尼对面。顿时心中安全感大增。毕竟拉克西丝也曾经领教过苏云镇定自若的风范。对他有一定的信心。
对于眼前的青年，苏云抱着最基本的一神态度，他既没有轻视对方，也没有谨慎到让人觉得保守。安妮和拉克西丝的耳语苏云当然都听见了，他也知道这是两位姑娘故意说给他听的。对于黑光会这个组织，尽管在路上安妮已经给他讲了太多，苏云还是很疑惑这样一个组织怎么会跟退魔师公会的生命研究机构联系上——难道从一开始黑光会不是为了反对退魔师公会的垄断地位而存在的么？
西德尼·谢顿对于苏云等人能够来到自己面前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挂在英俊生硬的脸上，让人觉得此刻在他内心中一定是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变化。
苏云从内心深处讨厌极了这种表情。尽管他自己也是这样故作姿态的一个人。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知识让苏云确认了一件事：一个人如果能够掌握到一定的权势，或者达到一定的高度，哪怕他什么都不会也必然会装腔作势。可惜的是尽管父亲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能够装腔作势的人，苏云到现在也不是很会故作姿态，偶尔露出峥嵘的真实面目总是让人惊奇不已地想到——啊，原来这个人还是个孩子，不是一个冷静睿智的年轻人。
苏云和西德尼互相注视了足足有分钟，这两分钟之内空气内的许多灰尘都不安地跳动起来。在两人之间慢慢凝结成巨大的颗粒跌落在写字台上。站在一旁的安妮和拉克西丝明白，这是两人在互相试探的信号，如果没有能量在空气中对冲的情况出现，灰尘又怎么会这么大颗大颗地簌簌落下？
苏云和西德尼互相试探了一番之后，先有点撑不住的西德尼终于缓缓开口说话。西德尼一说话，旁边的安妮和拉克西丝都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她们都明白在这样的气势互拼当中赢的那个人等于掌握了两人之间的主动权，苏云的表现又一次没有让她们失望。
看着自己面前桌上的一粒粒绒球一样的灰尘凝结物，西德尼觉得自己的脸上有明显的汗珠顺着一侧面颊慢慢淌下。苏云的强大依然超过了他的估计。
面对这样的强敌，西德尼第一次有了主动打破沉默的冲动，他沙哑着有点干疼的嗓子说道：“苏云先生，欢迎您。您在尼诺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己经知道。找到您这样一个强力的合作伙伴。我们真是由衷的高兴。”
听西德尼这么说，苏云脸上顿时露出讽刺的笑容。黑光会对于安妮和苏云的态度在尼诺的时候已经表露出来，现在西德尼说得这么好听，不免让他心中觉得有些鄙夷，也有些疑惑。看起来黑光会对于一切的情况都有所掌握。那么他们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西德尼仿佛看出了苏云的疑惑，脸上依然挂着试恳又有一点胆战心惊的笑容，对苏云说道：“苏先生，您不要误会。尼诺和总部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密切，他们的擅自决定让高层们很不满，我们经过研究决定……”
苏云眉毛一挑：“决定？决定什么？你们的决定跟我商量过了吗？在外面准备了那么多人手，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听你的一个决定？”
西德尼干笑一声：“咳……那是，那是一个标准。我们坚信您会很轻易摆脱刚才陷入的那种小小困境、您觉得呢？”
苏云冷笑一声：“我觉得？我觉得如果你们有诚意也不会在这里布置这么多法阵在这里防备我吧？”
西德尼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不少，耸肩道：“和您相比，我的力量不值一提，我当然要考虑一下您不满意情况下的后果。”
苏云低头看着桌子上一块一抉凝结起来的灰尘颗粒，又一次露出嘲讽的笑容：“这是试探实力之后的一种说法吗？如果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是不是会换一种说法呢？”
“……”西德尼寿着自己的双手，终于陷入沉默之中，苏云的尖锐超过过他的想象。他不知道，这是许多经历之后磨练出来的成果，也是只有少年人才有的直率。
苏云看西德尼不说话，也不再废话，直接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在西德尼对面坐下，悠然道：“既然黑光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有什么打算呢？”
西德尼看苏云如此直接，也不再绕圈子，依然用一脸坦诚的表情对闯进自己办公室的三名不速之客说道：“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关于黑光会早年和退魔师公会的一些纠葛吧？”
苏云点点头：“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西德尼看了一眼站在苏云身后的两名美女，拉克西丝一脸的“我什么都知道”让他觉得自己的故弄玄虚有些底气不足。顿了一下，西德尼继续说道：“黑光会和退魔师公会的合作，在历史上确有其事。这些事情我们也没有必要隐瞒，虽然安妮小姐并不知道，但是我想一定瞒不过拉克西丝小姐。”
拉克西丝对西德尼的态度很满意，拉着安妮的手朝西德尼矜持地笑笑，没有说话。
“退魔战争末期的事，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历史。”西德尼示意让两位女士坐下，“黑光会和退魔师公会感情破裂也是在退魔战争结束之后，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陷入对退魔师的狂热崇拜之中，退魔师体系开始极力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
说到这个话题，所有人都沉默了。历史不容亵渎，但退魔师这个体系的人偏偏统治了历史。做为所有能知道近代百年历史的人却又统统不能作声，这种奇怪的压迫渐渐被大多数人接受，成了这个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从某种角度来了，退魔师代表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和政治家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权力一样。
西德尼看着浑身上下无懈可击的苏云，长叹一声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看重您了。苏云先生确实是我所见过的最强退魔师之一。您的实力，已经越过了的普通的中阶退魔师……”
苏云有些不耐烦地皱眉道：“有话直说，如果你是打算拖延时间等帮手来，还是不要继续说了。我现在动手杀你不是很困难。”
西德尼明白自己和苏云之间的实力差距，吞了口口水没有继续废话，而是直奔主题：“其实从黑光会和退魔师公会合作破裂之后，一直有一些事让人非常疑惑……
“是什么事？”拉克西丝率先问道，最近一段时间她在路上整理各种关于黑光会和退魔师公会历史的情报，多少心中能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此刻西德尼的话显然就能证明她的一些猜想是否属实了。
西德尼对拉克西丝笑笑：“拉克西丝小姐，您的家族以经营情报而闻名，我想您也一定知道当初退魔师公会和黑光会合作人造生命研究所的事吧？”
拉克西丝点点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断绝合作的？”
苏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西德尼这等能和自己抗上一个照面的强者竟然只是一个传话的，由此可见黑光会也是个深不可测的组织。自己当初确实把对方想的太简单了。
“大概就是在安妮从研究所逃出的那一年开始。”西德尼看着站在拉克西丝身边的安妮，安妮现在看起来异常虚弱，做为了解人造生命研究机构的他当然知道这当中的关系，“从此以后黑光会和退魔师公会的矛盾开始公开，退魔师公会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在政府一方，黑光会被压制得很惨。”
“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历史了，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吧。”拉克西丝紧紧拽着安妮的手，生怕身边的姐姐忽然忍不住朝面前的青年动手。以拉克西丝的观点来看，这些话题对于安妮来说太过于残酷了一些。
“黑光会当年在人造生命的计划之中负责的是提供永不枯竭的生命能源，还有提供能够使得人造生命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异空间物质。”西德看着三人，用异常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计划在黑光会完全放弃之后，等于是可以中止了。”
拉克西丝尤其冰雪，一下子就知道了重点：“黑光会发现制造技术的缺陷是不可弥补的，所以退出了？”
“没错。”西德尼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安妮，有些忐忑不安地道，“最完美的完成品就站在我的面前。”
西德尼说出这句话的之后，拉克西丝更加用力紧紧抓住安妮的手，生怕她冲动起来。
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妮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脸色苍白的她轻声说道：“我们不过都是造物看的产品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安妮这样说话，拉克西丝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她轻轻拍了拍安妮的手，继续追问西德尼：“你们退出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西德尼耸肩：“风平浪静许多年，但是最近的一些迹象表明，其实退魔师公会从未停止过对人造生命的研究。”
“什么？”
这次是三个人一起叫了起来，苏云和两名女孩的吃惊几乎等量，退魔师公会崇拜唯一神也好，在修行体系上压迫其他体系也好，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唯独继续研究人造生命这一条，想必大多数人都和他们一样并不知情。
西德尼似乎很满意众人这种吃惊的表情，他通过这个爆炸性消息重新把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留了几秒钟的思考空间之后，西德尼慢悠悠地说出了谈话的最终目的：“苏云先生，黑光会现在就是缺乏一个有活力又没有组积利益约束的人帮忙调查人造生命研究所的事。”
苏云到底是连阿瑟兰真面目都见过的人，很快从吃惊中恢复过来，晒然一笑：“这有些可笑了朋友。你们在这里安家这么多年，为何要我帮忙寻找研究所的位置。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西德尼耸肩：“信不信由你，合作破裂之后退魔师公会把能毁的都毁了，他们有钱有势，随便找个地方重建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