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蛊 作者:如风槿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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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是他堂堂王爷总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回事。
楚君夜冷笑,江初苦笑,她冲江初耸了下肩,拉过踏雪,翻身上马,“父王,还有两年,可要抓紧时间了,”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醒了一句。
“两年,时间还长着呢,来得及,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实现,两年后放你离开,”楚天琅骑着马,慢慢地溜达着,漫不经心地说着。
楚君夜微微勾了下嘴角,两年后离开你,再想方设法扳倒你,“父王很不喜欢夕照?”一言两语便可以看出来,楚天琅对江初很是冷漠。
楚天琅看了看楚君夜,“我向来不喜欢聪明但是不为我所用的人,”说完又是一笑,“不过,如果是为情的话,那便说不准了。”
楚君夜扯了下嘴角,“父王,我不是断袖,”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是断袖,可是面对楚天琅这只老狐狸,她说不出口。
“你们两个之间会不会是断袖,你自己最清楚,”楚天琅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令楚君夜如遭雷击,原来他真的知道,原来他早便知道,到底是她的父王啊。
“父王何时知道的?”她手握着缰绳,却全是汗水,虽然从未想过瞒过这只老狐狸,却想不到会如此坦白的说开。
出乎意料的,楚天琅露出了苦笑,“自然是从你出生时便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瞒过王府,”所以,冷月颜身边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却无法参与。
“是么,想来父王也没有见过轻寒吧?夜儿这些年倒是会见上轻寒几面,她长得越来越像娘亲了,”楚君夜话里带刺,想让楚天琅有哪怕一点点的懊悔与自责。
“是么……”楚天琅勒住了马,“到了,”他看看楚王府金灿灿的招牌,苦笑,长得像颜颜又怎么样,终究是欠了这母女三人的,既然还不清,那还多想什么。
楚君夜翻身下马,看到楚王府大门前站了一溜人,同她五年前离开的场景大不一样,她看着那站在门前的鲜衣女人,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一声‘母妃’,罢了,失礼就失礼吧,总归是叫不出来的,她微微点了下头,便立刻被陈乔雪狠狠地扫了一眼。
“父王,二哥,你们回来了,”待所有人都同他们打完招呼后,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楚君夜看了过去,发现正是自己那个乖巧的妹妹——楚君凝。
楚君夜上下打量着楚君凝,发现她这个妹妹也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如果没记错的话,楚君凝比她要小上两岁,“君凝,可看好了人家了?”再过一年及笄,也是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楚君凝立刻红了一张脸,躲到了向来少语的凌浅的身后,凌浅见状,面色淡淡的,“君凝还小,多留在妾身身边两年吧,”这话,她是对楚天琅说的。
楚君夜立刻明白了什么,她迅速地扫了一眼楚君凝,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是女扮男装,怕成为联姻工具的就是她了,“我好久都不曾见到君凝了,总不能我刚回来,君凝便嫁人吧,”她见楚天琅面色不大好,站出来缓和了下气氛。
楚天琅看了楚君夜一眼,大步跨进了大门,“进去吧,都杵这儿干什么?”
楚君曦和楚君夜走在后面,“老二,你好大的派头,父王亲自去接你不说,回来都不叫声母妃行个礼,你究竟还把不把这王府放在眼里了?还是说当官了,就真不识好歹了?”楚君曦的声音格外小,可以保证楚天琅听不到,有可以让楚君夜听到。
楚君夜的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不知这两年来,大哥是否谋到个一官半职?不会还在当太子伴读吧?”她不遗余力的反击。
“你……”楚君曦的声音猛然顿住,“哼,不过就是一个吏部侍郎,你不要太得意,”他是不服气的,为何楚君夜在那么遥远的地方什么都没做,就是回来娶个公主都能捞到个官,他在皇宫里待了五年,受尽了太子和桃夭公主的冷脸不说,还捞不到个一官半职,着实丢人。
楚君夜的嘴角依旧是那个弧度,现在是吏部侍郎,或许过一阵就不是了,“反正都是为父王做事,谁做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假意地安慰着。
楚君曦冷笑一声,看着楚君夜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不悦,他这个弟弟,比起从前来倒是变化不小,敢和他顶嘴了。
楚君夜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众人知道,她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看起来怯怯生生的楚君夜了,她亦会有她的靠山来在楚家争得一席之地,在朝廷上处处压楚君曦一头,让那个陈乔雪再也骄傲不得。
阳光有些强烈,楚君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她回来了,所以这算是风雨前最后的平静了,要……起风了……
第二日,她随楚天琅入宫面圣,也是正式接管吏部侍郎一职,因为还未拿到官印,她是不能上早朝的,于是只好等在崇天殿外面,等着他们下朝。
“君夜哥哥,”脆生生的一声呼唤。
楚君夜扭头,便看到桃夭立在那里,双颊微红,“夭夭,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此时她还是不愿意见到桃夭,见到了也还是会觉得别扭。
“听说君夜哥哥回来了,桃夭昨日便向父王请示了,今天到前面来看君夜哥哥,”桃夭见楚君夜似乎不大愿意看见她,一下子便红了眼圈。
“夭夭,你还喜欢桃花么?”楚君夜叹了一口气,准备循循善诱。
“喜欢……”桃夭瞪大眼睛,不明白楚君夜为何作此问,她定定地看着她的君夜哥哥,等待她下面的话。
“那夭夭,桃花许多年不变,可是君夜已经变了,你确定你还喜欢君夜么?你喜欢的是五年前的那个君夜还是现在的?”她看到了桃夭眼里的不服输,可是她楚君夜也是不服输的,她想叫桃夭放弃,哪怕楚天琅不让。
“在夭夭眼里,五年前的君夜哥哥,与现在没有什么不同,夭夭也一直喜欢君夜哥哥,就算君夜哥哥不喜欢夭夭,夭夭也是嫁定你了!”她固执地看着楚君夜,目光之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她喜欢君夜哥哥,所以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楚君夜定定地看着桃夭,“无论如何,你都要嫁给我?不后悔?”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也太固执了一些。
“绝不后悔!”桃夭咬着牙,“所以,不管君夜哥哥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离开的。”
就算有一天颠覆了你的家国天下,都没有关系么?楚君夜没有问出口,因为桃夭的这份天真,她毁不得更毁不起,只能默默的保护着桃夭,然后又一天默默离开,“婚期定在了一个月以后,这一个月,不可再见面了,”这是婚仪,婚前一个月,男方女方不可以再见面,“如果这一个月你想反悔,随时找我,”想着,又补充了一句。
“墨玉,你总算回来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温和的声音,楚君夜抬头望去,发现是洛言,这时她才注意到,与桃夭闲聊的功夫,已经散朝了。
“太子殿下,”她眉目含笑,“我回来做你的良臣了,”洛皇的身体,最多能坚持一个月了,这一阵子,说是上朝,其实都是洛言在大理一切,她是知道的。
“走,和我去长安殿见父皇,”洛言毫无顾忌地拉起了楚君夜的手,“楚王似乎是有事,不陪你一起了,先回楚王府了。”
听到这样的话,楚君夜愣了一愣,没有想到楚天琅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就跑了,不是说要陪她一起面圣么?还是……这个时候怕见到洛皇会心虚了……
楚君夜任洛言拉着,她的身后跟着桃夭,三个人亦步亦趋地赶往长安殿,洛皇的寝宫。
到了大殿门口,有太监为三个人通传了一声,便被放行了。
“父皇,墨玉来了,”洛言跪倒在洛皇的床边,黄色的床帐遮掩着床上的一切,楚君夜看不清楚,只觉得这殿里药味太重,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言儿……夭夭……你们……先去偏殿等等……咳咳……”话勉强说完,便是两声咳嗽。
楚君夜心里一颤,这苍老的声音,真的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洛皇么?洛言和桃夭对视一眼,便走了出去,而她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待着洛皇发话。
“起来吧,”洛皇的声音苍老而沙哑。
楚君夜站了起来,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心里盘算着洛皇究竟把她一个人留下来是为了什么?遗嘱么?怕是会所托非人啊。
“楚君夜,你还记得你最初进宫的时候,朕和你说的话么?”洛皇缓了缓气息,才说完整了一句话。
而楚君夜却是心中一动,面色不再平静。
第二十八章
楚君夜垂下眼帘,陷入了回忆之中。
九年前,娘亲离世,她被召入宫成为太子伴读,最先见到的就是洛皇,那个时候的对话,她依旧印象深刻。
那时她跪拜在他的脚下,也是如刚刚一般,等待洛皇发话,“楚君夜,言儿和夭夭都很喜欢你,所以朕把你召入宫当太子伴读,你应当知道这是怎样的荣耀。”
“草民知道,”她不卑不亢地低着头,用额头抵着冰冷的大理石板。
“你入了宫,朕可以让你有靠山,也可以最大限度地纵容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威严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那个时候她觉得面对这位帝王自己是卑微的。
“草民不知,”她的声音终于有了颤抖,因为帝王的威严让她害怕。
“因为你和楚天琅不是一条心,”那个时候,这位帝王的声音还是铿锵有力的,“你娘亲的事情朕知道,朕亦知道楚天琅的野心,言儿心地善良,为人处事都太温和,他不适合做帝王,若是朕百年之后,你能辅佐的住他最好,若是不能,想必你也不会让楚天琅得到什么。”
楚君夜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个时候这位帝王竟就已经想到了他百年之后的事情,所以她一直记到了今天,在知道洛言其实是女子之后,她也突然明白了洛皇为何对洛言守住这个江山那么没信心。
“朕,快不行了,”躺在床上的洛皇突然出声,打断了楚君夜的回忆,“朕知道你不想娶夭夭……可是,她进了你们楚家,是对她最大的保护……若我百年之后,楚天琅野心膨胀,最终替代了洛家皇朝,她还能幸免于难……至于言儿,只希望你能念及旧情……放他一马……”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微臣不过是楚家庶子,又怎救得了太子殿下?更何况,陛下又怎知道太子殿下保不住江山……”楚君夜终于可以自称微臣,而不是草民。
“楚家庶子……他欠你娘亲,欠你的又怎么还得清……难道你不清楚么……你才是嫡子……”洛皇的声音多了几分狠厉,“是朕赐婚……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他已经得罪了安国,得罪了冷家……他心里也会忐忑吧,哈哈……”洛皇似乎有些痴狂了,想到洛言,他的声音也是缓了缓,“朕,本就不应当立太子啊……可是怎么忍心江山毁在朕手里……”
恍若醍醐灌顶,楚君夜突然明白了,没有儿子的话,所有的野心家都会跃跃欲试,他的江山就会不稳,可是他骄傲,不能容忍江山毁在自己手里,所以才……立了一个女太子!
楚君夜默默的攥紧了拳头,所以他就要洛言背负亡国的骂名?她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定然能保住洛国,陛下多虑了……”
“多虑……多虑……是我多虑么……”洛皇的声音逐渐变低,恢复平静,“楚君夜,你敢说你没有野心么?也许……咳咳……”他咳嗽的两声,“楚君夜行事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