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不做王(魔法女尊)-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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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着胆子仔细看看女王的脸,又觉得似乎有某些地方也与早先有点不一样……
“您……”
正当辛蒂试探性地开口想说些什么,两人面前的大门被拉开,一个挺拔高大的男性出现在门口。他在看到门前离自己较近的那人时有一瞬间的怔忡,却马上回复了面无表情的平静。
“沙伊特阁下!”蓝衣神伺有些激动地叫道,又偷偷瞄了瞄旁边静立的人。
精灵没有回应她的问候,甚至没有施舍给辛蒂一个眼神。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里,看着门外那双浅金色的眼睛。
“你不进来么,”他突然开口:“——陛下?”
门外的金色眼睛里透出一抹轻浅的笑意:
“当然。”她抬头看了看天,迈步走进大门:“天都已经这么黑了,我的希尔吃过晚饭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终于赶完这章了。累倒前还得收拾行李……明天再次出差……
咳咳,断在这里就请当希尔小宝贝已经跟铎兰见面了吧,看在俺已经这么累的份上乃们表抱怨了呗?
感谢“绯撒·辉夜”亲、“safy”亲、“4443180”亲,以及“暗夜风色”亲的地雷,同时感谢辛勤留言摧文的姑娘们……为了睡三四个小时俺真没时间回留言了,乃们的留言下次一起回~~~~~鞠躬下
、双生(上)
瓦格特城是一座奥菲兰西北部典型的山区小城。
也许是海拔的因素;虽是时值深秋,却已经有盐粒儿大小的细雪自幽暗深邃的夜空中缓缓飘落。
希尔唯?伊格图斯?奥菲兰害怕冬天。
自从三年前的某个雪夜开始;他就变得极端恐惧于这种伴随着刺骨绝望感的严寒。
用厚厚的毛毡紧紧裹住自己,缩在紧邻炉火旁宽大的高背椅中,还是禁不住手脚冰凉、冷得瑟瑟发抖。
此时,就在男人身后,房门被无声无息地轻轻推开。
战争时期的边城,没有条件奢华到可以用银丝炭来取暖或是用精美的光晶雕刻品来照明。城主府稍显空旷的男主人房里;只有壁炉中木炭燃烧着的昏黄光线照在男人浅紫色柔细的长直发上,晃动着,反射出一圈迷蒙的金色光晕。
映在来人眼中,如同他正佩戴着一顶朦胧的金色冠冕般;有种奇异的瑰丽感。
“叩叩”
门扉被礼貌地轻叩两下,火炉边的男人依然无知无觉。
静立在门边的高挑女子发出一声轻浅的叹息,加重了力道,重又敲了敲门。
希尔唯回过头来,目光尽处,阴暗中面貌模糊的人影有着一头灿烂的铂金长发。
“您有什么事么,尊贵的陛下?”
男人的声线嘶哑且冰冷,似是禁受不住寒意,他将右手收进毛毡底下紧紧了襟口及下摆。
“如果您还是想逼问我关于伊格图斯家族领地再一次向您进献补给的时间——”
他拉直了嘴角做出一个恭谨却毫无温度的微笑:
“附庸领主们——她们中没有任何人曾向我传递过准确信息。这一点,我相信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男人在心中讥讽地冷笑,自己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是在这位女王的监视之下,他也曾被用做威胁的筹码,直白地要求伊格图斯家族必须倾尽全力出钱出粮又出兵。
这次,本在十几天前就该交付的最近一批补给物资一直没有到达,女王陛下已经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地大大发过一通脾气。若不是那位守护精灵在旁阻止,以她当时的气愤程度,甚至可能不顾身份地冲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命令他亲自去要来粮草——
希尔唯不失嘲讽地暗想,圣宫里那位高傲的大人显然是不太会教女儿。论阴谋手腕和沉得住气,这位稚嫩的王者还学不到她父亲的一半;论智谋风度与英勇气魄,更是比不上他心中另一个人的万分之一。
望着缓慢向屋内举步迈入的金发人影,坐在原地不动的男人立刻倔强地将腰背挺得如同门柱般笔直。
——即使是全奥菲兰最高贵的女王又如何?他对这个人完全没有贪慕,没有敬爱,没有畏惧……甚至,没有憎恨。
他一点也不怕她,因为事实上她在他的眼里什么也不是,她在他心里也没有半点份量。
纵然他被情势所迫成为了圣宫中冠上皇帝姓氏的男人之一,纵然他是一个失去魔法病弱无力的残废,他也依然以自己的母族姓氏为荣,以他三十二年严谨的贵族教养为傲。
风之族伊格图斯家的男人同样不容亵渎!
如果这位年轻的女王陛下妄图再次如同三天前那般折辱自己,希尔唯也已经做好了反抗到底的最坏打算。
铂金色的人影慢慢走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清楚那个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的男人。
淡淡的紫色长发因为不再有风元素的魔力润泽而变得颜色更浅、近乎夹杂着银白,柔细的发丝随着男人有些压抑的呼吸在肩头微微颤动。
而他的肩膀真的很瘦。
即使是以坐姿出现在那里,因为坚硬挺直着腰背而从毛毡中露出的肩膀,也比她印象中更加单薄和骨感。作为一个奥菲兰男人,成年时生理上巨大的蜕变居然也没能让他顺利拥有一付厚实的身躯——他甚至比少年时看起来更加孱弱。
视线慢慢从男人线条因成熟而变得稍有些不同的脸宠上掠过,虽不能说形容枯槁,但可以肯定的是,本来就算不上美人的伊格图斯少爷,那种苍白到发青的面色……他也许很长很长时间都不再需要喝什么美白药水了。
看着依然故我端着顶极贵族范儿严阵以待的男人,那双因脸形的瘦削显得尤其大的紫晶双眸倒映出两个铂金色的微小光点。
铎兰?瑞伯登?斯考尔止步在距离希尔唯大概五步远的地方,注视着依然没有能够辨认出自己身份的紫色眼睛,慢慢体味着此时复杂难言的微酸心绪。
——如果重生后没有遇见她,他也许不用活得像最近这三年来那么痛苦。即使退一万步讲,同上次一样选择了一般身份的平民女人,也只是会日子过得不那么奢华,却终生不用同复杂残酷如灭顶泥沼般的皇室产生什么交集,不用失去那么多他本该可以保留的东西。
但也许,这个男人命中注定就是要为爱情豁出自己的一切,而她,这个异世来的漂泊灵魂,却已经在今生成为了他的劫数。
所以现在,令他甘心情愿付出所有的,只是她,只为她,而绝非任何一个其他别的什么女人。
不知怎么,想到这一点的铎兰不由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就像在心底最深处偷偷住着一窝爱挖洞的冰原獭狸——这些活泼跳脱的小家伙们在初春时厚厚的冰层之下欢快地挖着洞,一个个滑稽地拱动着肥滚滚毛绒绒的身体探出地面,争相扑向回春时大片大片的新绿……
这种奇妙的轻快感受,让再一次经历风华正茂年轻岁月的前女王陛下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早已经高高地翘起,催促着她想要马上走上前去,将“她的希尔”抱在怀里,从头到脚地细细检看一遍,然后正式签收这份命运之神赐予她、并早该属于她的珍贵礼物。
铎兰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低回婉转的女声随之响起: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用餐?是瓦格特城的土产不合您的胃口吗,我的少爷?”
过了好半晌,静谧房间里的呼吸声依然清晰可闻。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但铎兰却从紫发男人在她出声后突然僵硬成一尊塑像的身体看出,他显然是已经听见了自己那句久违的问候。
“这个男人,”她懒洋洋地低声嘟哝,“难道他不打算马上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然后给我一个亲亲?”
好吧,山不来就我,那么我去就山也是一样的。
在希尔唯模糊的视线中,散发着铂金色迷蒙光辉的身影慢吞吞地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双温暖的手臂将滑落到他肩背以下的厚毡裘往上拉,然后连同毛毡连带包裹着的单薄身躯一齐拢进臂弯。两人的眼眸互相平视,鼻尖与鼻尖之间只相隔不到一个巴掌厚。
出现在希尔唯紫晶眼瞳正中心的年轻女人,有着一双浅金色无比澄澈的丹凤眼,眼角恰到好处地微微上挑,非常美丽又神秘地充满魅惑。
当她平和地注视着你时,几乎瞬间就能让人有一种被温暖的阳光照拂着的错觉,一种可以渗透进皮肤与骨髓里的温柔。
“对不起,”曾在梦中响起过无数次的低回嗓音在他耳边叹息:“……我回来晚了。”
男人没有任何回应,但绷紧的嘴角与贪婪地盯住她的面孔一秒也不曾稍离的视线,都让铎兰明明白白地探知了他的激动。
——这个别扭的家伙,宁愿用他沙哑难听的声音对着女王陛下冷嘲热讽,却不愿意回应她的一声问候?
‘好吧,’她想着,紧紧了手臂让两人靠得更紧,享受着拥有着某人的踏实感。‘也许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
感觉到他身体温度的冰冷,她轻柔地拍抚着他的后背,一边想去寻找他毛毡下的双手。
“不想给我一个重逢的拥抱么,我的少爷?”她轻笑着问。
被她右手经过处的身躯有片刻的颤抖,又紧接着不知所措般再度僵硬,而铎兰为他这种表现一直保持轻松愉悦的好心情,却在片刻后即消隐得无影无踪,甚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抑制不住持续蹿升的怒火——
毛毡掀开一角,希尔唯已经攥成死白的右拳中,握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本应锋锐雪亮的刀刃边缘闪着蓝绿色的阴冷幽光。
居然还是淬了巨毒的!
铎兰怒极反笑,这算什么?三流历史武侠剧?
“请问您想伤害谁?我的少爷?”
年纪长了,却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不懂转弯的一根筋?!
“对于一个从小接受魔武双修帝王教育的年轻女士,您认为您的这种做法最后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啊哈,当然了,骄傲的伊格图斯少爷您肯定已经做好了终极打算,”她不容他逃避,伸手钳住了他尖细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还是说,您的最终打算,就是用它来了结您自己的生命?”
谁允许了?
谁允许他可以这样轻忽自己的生命?
如果她再晚回来那么一两天,也许等待着她的就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这种想法令她后怕,不由得加重了手劲逼迫:
“为什么不回答?!说话!”
些许的疼痛感令希尔唯从迷雾般的恍惚中清醒——不再认为现在的他,是又一次经常性在独自一人时,放任自己陷入的那种绮丽温暖的幻想或梦境。
后背与下巴处的真实触感像是通红的炭火般,迅速让他全身的血液几近沸腾!
惊讶、狂喜、无措、委屈……一瞬间奔涌而上的巨大感情冲击令希尔唯喉间有如被硬物哽住,那双紫晶般的眼睛周围像针扎般灼热刺痛。
一直以来渴望到连灵魂都几乎疼痛枯萎的这个人——他是多么多么地爱她!
而这份爱有多深厚,面对她时的自卑与自厌就有多沉重!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是怎样卑鄙地用替身饮毒的方式设计了她,试图以此来逼迫她正视并接受自己的感情。
分别后多少个无眠的夜里,他反复地在希望与绝望的拉锯中苦苦煎熬。
抱着无限的希望,希望着终有一日她能回到自己身边,希望着她也会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上自己;
但同时,又背负着深重的绝望,绝望于她也许永远不会回来,绝望于即使她回来了,也永远不可能爱上如此卑劣的自己。
——他配不上她呀!
即使这个想法令他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但他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
这个他所深爱着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