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不做王(魔法女尊)-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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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同样是位于西部的行省,但一路沿途的风景却与他极为熟悉的蛰龙,几乎完全不同。
希尔唯·伊格图斯将从婚礼前一天开始连续几夜都无法成眠而昏昏沉沉的头颅,轻靠在由几头并行着的成年风系角马所拉的厢形马车上,将车窗拉起一条细缝,深吸几口清晨冰凉的空气以平复有些作呕的不适感。
在奥菲兰,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从新婚之夜开始,就每天在长袍底下一手握着锋利的短匕首一手握住毒药严阵以待的新郎了。
至于娶了他的那位奥菲兰最高贵的新娘——哦,请原谅可怜的残疾的伊格图斯少爷吧,模糊视线中只在婚礼上见到的,那个刚刚成年的女王陛下,在希尔唯心里就如同一尊仿制的赝品,毫无半点原物的灵动与精妙。唯一的用处,也只是让他更加心痛地回想起他所被迫失去的,是多么珍贵的、唯一能撩动他所有情绪的宝物罢了。
而万幸的是,他准备的东西始终没派上用场,女王陛下也似乎根本看不上他。
“——刚刚收到传讯官的紧急通报,哈斯特平原上伊格图斯家族的附庸领主们,并没有拿出全部的私兵与粮奉!”
就在婚礼过后的第三天,希尔唯被叫到议事厅,接受女王父君怒气勃发地质问。
然而,面对父上大人如同毒蛇般的冰冷视线,希尔唯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她们总要留下些东西养活领地上的居民……”他一点也不在意地用沙哑难听的嗓音平静诉说着:“几十万农妇、工匠、平民,她们也要活下去……”
“放肆!”卢卡斯大怒:“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主人都已经被皇帝赋予了天大的荣耀,臣民们难道不应该倾其所有表示对王国的效忠?!既然作为领地主人的你在她们眼中只是如此而已,那就把族长徽章拿出来,用契约的力量命令她们那么做!”
希尔唯摇头,语气上并没有因父上大人的愤怒而激起半点波澜:
“我不能。”
他微微抬起头来,用视物时一片模糊的紫晶双眸注视着上面的高贵男人:
“发动族长徽章的契约之力,不但需要血缘的证明,还需要伊格图斯嫡系最纯正的风系魔力。”
此时,本来就难听的嗓音在卢卡斯听来显得异常刺耳:
“——您知道的,我已经没有了魔力,我是个残疾。”
“是么?”父上大人怒极反笑:“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既然如此,残疾的女王侧君也是一心想要为战斗中的妻主奉献的——女王陛下即将御驾亲征,侧君就亲自动身跟随着她去自己的领地上命令臣民们献出所有吧!”
于是,白日里女王率领着皇家飞行骑士团浩浩荡荡地开拔,残疾却很值钱的侧君在前一天夜里,就已经被塞进马车里提前上路了。
三级风系魔兽的成年角马几乎可以昼夜不停地前进,只需要极少时间休息。
在马车颠簸着行进中,缓缓抿入一小口自己调配的苦涩药水压下恶心的感觉,希尔唯睁大眼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棕木林——这种树林,在沃图里的郊外也有,想起那个一路走来直到走入他心底的人,也曾在年少时三人相伴着去林中游玩。想起年幼时自己的别扭与骄傲,想起那个人温柔风趣的退让与包容……
当我们还是孩子时,我们以为只要长大、拥有力量,就不会再容易受伤;
但成长本来就意味着去接受弱点,活着,就是要受伤。
即使身体各处都叫嚣着不适,希尔唯也因陷入回忆而微笑。
无论你在哪里,与你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中值得被反复回味的珍宝,是我得以忍受着伤痛继续生存下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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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心理上蒙受了巨大冲击而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度日的“魔法之光”金发店主,在又一次昼夜颠倒的作息时间后,傻乎乎地在晨光半昧中走上前去,问着站在对门格林老爷的小院儿前,伸手欲推门的年轻女士。
这位年轻女士有着一头奇异又少见的银发,不是色调暗沉的灰,而是似有流光闪烁着的,纯正的银。
“我是这栋房屋的主人。”她说。
似是感到有些意外,带着半张银丝面具的年轻人转过身来正视着比她矮了半头的金发店主,微微挑高的细眉下,双瞳似跃动着的水银般熠熠生辉,像一个梦幻般旋转着的星团,亘古闪耀着肃杀与漠然,和煦与温柔。
青灰色的黎明时分,帝都第二十三大街上一片空荡荡,没有别的行人。
倏地,年轻人似有些冒失地抬手向金发店主伸去,在马上要碰到她脸上也带着的半张面具时,被一道闪电般出现在两人中间的黑影钳制住了手腕。
银发的年轻女子轻声低笑,突然出现的黑袍护卫猛一撤手缓缓退到一旁,被袍袖掩盖住的手心里,像是被严重灼伤般正在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萨尔领第一高原勇者——费琪?”银发女子,铎兰·瑞伯登·斯考尔低回婉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以及金发的‘璐璐领主’?真是久仰大名。”
在金发店主刚刚朝着铎兰靠近的时候,卡卡就惊讶地嗅到了隐藏在她身后的纯正黑暗力量,说实在话,他在科毖峰顶上已经跟费琪所属的“高原大勇者”一族混得太熟,熟到已经可以亲切地昵称对方“长条茶冻”的地步。——虽然,拉玛里奥曾反复对此严重抗议,说那一族的原形其实更应该被叫作“巨型鼻涕虫”,但那也不排除是因为她总是被她们欺负得很惨的缘故。
既然守护者被确定了身份,那么被保护者究竟是谁,基本上已经昭然若揭。
“你是格林老爷的女儿?”那个美丽鳏夫神秘失踪的骑士女儿?
“璐璐领主”抬手摁住不断抽痛的额角,一个半点魔法也无的骑士居然能一口叫破费琪的身份?这个世界显然已经不仅仅是玄幻了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坑爹!
看到银发女子耸肩默认,“璐璐”突然想到就在十几天前她还曾偷偷欣喜于老友克法莉·多纳·伊格图斯的儿子嫁给了自己两辈子都会很出色的女儿。在她的想法里,先前其实一直很不屑于侯爵公子选择无名小骑士,即使年轻人对于盲目投入的爱情总是非常狂热,但那是因为彼此都还很单纯,一旦成熟起来,希尔唯那孩子会庆幸自己在长辈的帮助下选择了更完美的因缘——
但,现在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银发骑士,她突然更加头痛地预感到,事情也许不妙了!
“我有一个疑问。”年轻的银发女子轻咳一声引导回金发店主的注意力。“在那之前,我想先确定一件事……失礼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来得及阻拦,铎兰一伸手掀开了“璐璐领主”的面具。银色与浅金色四目相对,金色眼睛里一片怔然,而银色眼睛里复杂的波光深沉难测。
在圣宫和高领之宫看过的相似手稿,以即某些画像,一早就令她有了某些猜测。
好吧,铎兰心下暗自轻叹,比起半夜起床尿尿在床头柜上磕死、吃青果时被噎死、被撕碎后变成风狼群排泄物而死……种种千奇百怪的情况下百死千回的老娘,还是失足掉到魔界又自力更生爬回来的老娘,讲出去更体面一些。
“所以,现在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么?”银发骑士行了一个标准且优雅的骑士宫廷礼,温柔且极负压迫感地问道:
“尊贵的前女王——璐薇兹·莎欧曼·奥菲兰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获得长辈的同意之后,浪漫的骑士将要踏上沙场寻夫路喽~~~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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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侧君
“费琪啊……”
“英年早逝”的奥菲兰十八世;璐薇兹·莎欧曼·奥菲兰陛下如同整三天没要到一枚铜板的乞丐般一副带衰样儿地蹲在大街边,一紧张就咬指甲的小毛病都不知不觉地跑出来;衬着她皱巴巴的愁眉苦脸:“费琪,你说我该不该在她出来之前马上逃跑?”
这位前陛下真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这样一个乡下年轻骑士简简单单一个眼神给震住了——就像被银色波环蛇盯住的六趾雪蛙,只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傻愣愣地定在原地,连半点撤退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唉——”
璐薇兹苦恼地长叹一声。
那个银发女子确实是美貌邻居苦心苦盼了三年多的女儿;刚才,就在自己震惊于她能一口说出费琪与自己真实身份的霎那,格林老爷如同心有灵犀般由内而外打开了大门——他是如此地惊喜若狂,闪电般飞扑到年轻人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哇哇大哭起来。
而那个老成的年轻女子则像抱着个闹脾气的小娃娃似地轻轻揽住父亲的肩背,将已经比成年的女儿显得矮了几分的男人搂在怀里温柔拍抚。
就在银发骑士揽住她抽泣着的父亲回到屋里以前,轻飘飘地给了璐薇兹眼波留转地一瞥。这似乎富含着各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现在的太上皇陛下陷入了苦恼的进退两难。
不逃?
谁知道银发丫头那道充满着压迫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万一想要用“揭破身份”的事实来威胁自己怎么办?
那么,逃?
先不提对于她袖手旁观甚至还抱着乐见其成的心态看着银发骑士的小情人儿嫁入了皇室,让璐薇兹在见到苦主时不由心中升起了几丝心虚愧疚;而且——
“关键是,我实在不想失去现在这种自在舒适的生活呀,费琪!”
忠诚的黑袍护卫不再去管自己蹲在路边耍白痴、双手抱头低喊着“怎么办怎么办”的主人,如同融化在空气中般缓慢地隐去了身形。
在费琪看来,这个无聊的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她主人甚至不曾敢移动过一步的双脚就已经明确地给出了答案——除非能够马上打破空间裂缝逃回暗陆大地,否则想在东大陆逃过那个深不可测的银发骑士的追踪?
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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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各自简单地互相诉说了离别前后的种种。
精巧雅致的客厅里,格林老爷那双美丽的翡翠绿眸中终于不再溢出泪水,而是代之以失而复得的释然。但紧接着,一种难以自控的紧张情绪却马上通过他紧握住的双拳中表现了出来。
“……我的毛毛,难道,你真要去——?”
看着眼前出色的年轻人,格林似乎很难相信本来让他捧在手心儿里的那个小婴儿,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已经长成了这样英挺迷人的大姑娘了。
格林老爷认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完全可以理解那位紫发的顶级贵族少爷为何能对自己家境落魄的孩子情有独钟——在他们的这个年纪,绝不会再找到第二个,如他出色的女儿这般矛盾地完美融合着朝气蓬勃与成熟稳重这两种气质到极限的年轻女士了。
而通过跟那个孩子由陌生到逐渐熟悉的三个年头,格林也由衷地认为希尔唯·伊格图斯并不是那种由家族地位论尊卑的、一般意义上的势利贵族。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作为一个父亲可以允许自己年轻的女儿再次为着别人的儿子以身犯险,尤其,她的对手是在奥菲兰作为玛珈尔真神的代言人,可以一手遮天的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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