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不做王(魔法女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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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替我嫁给什么样的家伙而操心!
为什么要送给我花朝节的金铎兰!
为什么替瑟恩那个蠢才剥蛤壳!
为什么笑得那么好看!
为什么赖在我心里不肯走!
……
漫天飘舞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铎兰紧紧地把这个痛苦到抽搐的瘦弱男子抱在怀里,听他喘息着,用气弱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指控着说: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紧赶慢赶,赶到吐血也没把这一章写完,只能分上下章发了。
万分感谢“绯撒·辉夜”亲扔的火箭炮;俺惶恐……只有尽力再尽力好好码字来回报亲的热情了,惭愧地捂脸下……
PS:下一章两天之内发,敬请期待~
、卑微的爱情(下)
毒——而且是发作迅速的巨毒!
通过光元素对怀中男子的身体状况进行迅速地初步查探;铎兰准确地得出了结论。然而,这却完全不能使她焦灼的情绪得到舒缓。
看着男人身上裹了厚厚几层完全看不出身形的棉袍;和她手中从他头上取下的灰色假发,铎兰只感到胸口窜起了一股怒火,开始闷痛地燃烧着她的理智。
轻弹手指,从隐藏着的王者之戒中取出一个宝蓝色的广口瓶,用牙齿咬开瓶塞,她紧了紧怀抱;试图平复希尔唯因疼痛而开始大力抽搐的身躯——但收效甚微。
毫不迟疑地仰头含下一口瓶中的液体,复又低下头去,将嘴唇附上希尔唯紧咬着牙关却仍是不住向外渗出鲜血的唇畔,掐住他的两腮迫使他打开嘴巴;将口中粘稠的药剂哺渡过去。
极细的金色丝线混着发黑的红色血液从两人密密贴合的嘴角流下,铎兰喂给男人喝的,正是传说中一滴万金、价值连城的——“光之晶丝”。
前女王用了当政的一百多年才攒满这么一整瓶的珍宝,现在被她奢侈地当作基础解毒剂使用。
轻抚按压着男人的喉口、颈部,帮助他吞咽下救命的晶丝。即使起不到针对性的解毒效果,最起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激发他所有器官的生命活性——铎兰此时还不明白为什么希尔唯周身的风系元素正在如风中微弱的烛火般忽灭忽现,但显然,如此紊乱的魔力波动使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经不起哪怕一个最小幅度的光系治疗法术了。
整整哺入了两大口晶丝,男人眼睛耳朵里涌出的鲜血才有减少流出的迹象,但是,并没有完全停止。
而此时,他周身已经没有半点魔力波动了。
在前女王二百多年经历丰富的记忆里,还从未亲眼见过发作程序如此“复杂”的毒物。她不敢再使用藏品中的任何储备药剂,怕引起什么更可怕的连续反应,现在,希尔需要更加专业的诊断。
夜色中,铎兰咬破自己的拇指按住眉心,以血液为媒通过灵魂契约唤醒了因不愿长期保持不舒服的人型,而在帝都郊外的山谷里冬眠的骑兽。
“拉玛里奥——还记得那个在飓风之森见过面、名为‘茉莉’的家伙么?感应她的位置,把她,连同一起的药师马上带到我这里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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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浅茶色长发的绝美男孩儿无神地注视着躺在一个小型光系法阵中的希尔唯·伊格图斯,那个距离与自己上一次的见面还不到半天的贵族少爷,就这样呼吸微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雪白的礼袍上沾满了半干的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赫鲁尼·科尔有些颤抖着向法阵迈出一步,忽然间,被抓着一路飞驰时冻得通红的双颊变成像门外的雪地般惨白——这种红贝粉末的味道!!最近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他都一直沉浸在这种独家提纯添加剂的淡淡咸味里——为了完全掩盖住狐松草的酸苦而使“那种药剂”达到无色无味的完美口感,红贝粉末是完全不在那剂古老配方里、作为特级药师天才赫鲁尼·科尔的大胆原创!
‘你知道……它会被用来对付谁么?’
下午,伊格图斯少爷强笑着问出口的那句疑问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阿鲁透明色的莹蓝双眸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用力地拼命摇头:
“不可能……为什么?!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一直神情肃穆地观察着药师反应的铎兰从法阵边站起身,注视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赫鲁——你,知道这是哪种毒药?”
骑士的目光从惊惧慌乱的阿鲁,和从进门后就迅速地站到远离拉玛里奥的屋角处的茉莉的脸上扫过。
——后者紧皱双眉、欲言又止的表情,给了前女王最坏的联想。
“不,你不用告诉我这是什么毒药,我也完全不想知道是谁配制了它。”低沉的女声仿佛充满了让人无从反抗的重量,重重地压向了听者的心头:
“我只要你马上行动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治好他!无论用什么方法!”
“治不好的!——太迟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汇成两行从赫鲁尼洁白的双颊滚落,像个不愿去面对残酷现实的孩子般歇斯底里地哭喊:“哪怕是在喝下后马上就服用最厉害的解毒剂也不会起作用……因为是‘禁魔药剂’!我亲手调配的‘禁魔药剂’!!”
传说中对于魔法师而言如地狱火般恶毒的“禁魔药剂”么……
那个执拗倔强的紫发青年掩盖住身形带着灰色假发倒在自己家门口的一幕,又一次闪现在铎兰的眼前。心头像被巨大的冰坨压住慢慢下沉,她转过脸去,半张脸孔埋入阴影里,为了确认某种猜测,用镇定到极点的冷静嗓音问道:
“那么,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亲手调配的‘禁魔药剂’,最终会被无辜的希尔服下?”
阿鲁低下头不敢看向铎兰的眼睛,只是哽咽着拼命摇头。
“——是圣宫里某位大人做的。”茉莉带着些许愧疚的话语从角落里传来,“这服药剂三天前才被进献给了公主殿下的父君……”
注视着圣光法阵中神情安详仿若沉眠、却从眼角唇边缓慢流出鲜血的希尔唯,铎兰胸中的闷火因为这句确认性的回答燃起了滔天怒焰。
果然!
她怒极反笑,与痛苦地缩了一□子的美貌药师无视地错身而过,迎向慢慢地从远处走近、面露愧疚的茉莉——电光火石间,铎兰手中突然闪现一把半人高的锋利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深褐肤色的女人。
“噗!”
银亮的刀光极瞬地一闪而过,随着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的猛力劈斩,连同半个肩头在内的整条左臂飞到半空,又“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一刀下去喷涌而出的漫天血雾溅射到呆滞的赫鲁尼·科尔身上,沾了他满头满脸。
死一般短暂的静默。
“……哇噢。”
在契约骑士抽出长刀时眼睛一亮的拉玛里奥斜靠在门口,对这充满血腥的一幕,发出了一声干巴巴的惊叹。
“茉莉!!!!!!!!!!!!!!!!!!!!”
紧接着,受到极大惊吓的赫鲁尼·科尔,矮个子的美丽男孩儿眼眶瞠到最大,撕心裂肺地惊叫。
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鲁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喷溅着鲜红血滴的脸上,肌肉惊惧地微微颤动。铎兰放下右手,鲜血顺着刀尖滴滴嗒嗒地落在地面上。
她身上奇异地一滴血也没有溅上,直直盯视着美丽的男孩儿,绽放了一朵温柔却冰冷的微笑:
“阿鲁……看到茉莉这样……你疼么?”
男孩儿不由自主地跟随她的视线,恐惧地看向躺在法阵中一动不动、血流不止的希尔唯。
“……我要让你知道,是因为你而让希尔变成这样……我比现在的你要更疼……千倍万倍!”
无法抑制的怒火中烧,烧得铎兰浑身的骨结都在微微酸痛。
她恨,恨阿鲁的单纯偏执,恨圣宫里多疑狠毒的男人,恨希尔唯的自以为是……最恨的,还是恨自己为什么白白活了两百多年,直到今时今日也还是那个从骨子里就一直卑下、懦弱的灵魂!
是的,她比谁都了解自己是多么卑鄙与怯懦,她一直是被动地接受,或是无奈地逃避。即使几经人生回转,也做不到性格或人格上的百炼成钢。
她不愿称王称霸,也不追求神力永生。她甘于平凡,甘愿在不足百年的岁月里找一个普通的伴侣平淡度日。
两次重生,经过太长太长的时间,磨损得最为厉害的,大概就是情感。能够单纯接受、无私付出的爱,她,已经没有了。
因为太过于吝啬,她一度极为清醒地判定了自己此生大概只能跟一个没有所谓的“爱情”,只愿以家人般相待的男人共度。她认为,这样就够了。
那样如烈火般雄雄燃烧的炙热爱情,那样无望且致命的,傻透了的感情。她早已不愿成为那奋不顾身的飞蛾。
铎兰深深地注视着也许很难再张开那双紫晶般双眸,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男人。
浅紫色直发,紫晶眼眸,皮肤微黑,脸型削瘦,有些尖的下巴曾一度在贵族男士中尉为流行……以奥菲兰的普遍标准,他实在算不上美人。甚至,在初次遇见他的时候,她就曾断言,以他的长相再加上别扭的性格,除非母族多贴送嫁妆,否则大概是很难嫁出去了。
——可怎么办呢?就是这样的一个蠢男人出现了,就在她变得完全的麻木不仁之前,就在她毫无觉悟之时。
普通程度的好感与倾慕,已经完全不够润湿早已干涸多年的心灵。
即使过分、即使苛求,她所需要的,却是一份完全的“溺爱”——完完全全的奉献,完完全全的占有。毫无疑问、毫无杂质,真正属于、真正纯粹的情感。
淡淡地,在她的漠视与抗拒中,这份情感自顾自地生根发芽,赤子般热诚的双手将之呈献在她的眼前。
……是啊,她早该知道,在还不完全了解她究竟是个怎么样复杂危险的人之前,他就傻傻地完全投入,单方陷入了炽热的恋爱之中。
他也许生来就是这么蠢的男人。
有了爱情就能为之抛弃家族、抛弃财势、抛弃全世界的蠢男人。
想起那个遥远的记忆中与人私奔然后丢掉性命的希尔——不,一股怒火闷闷地在她胸口燃起,那怎么会是“她的”希尔,那只是另一个陌生的“伊格图斯少爷”而已。
既然现在这份痴傻愚蠢的热情已经完全地属于了她,那么,她就会死死地把他攥在手心,永远不会再留给这个男人退缩和变卦的机会!
“茉莉……”铎兰冰冷地将视线转向捂住断臂痛苦地半蹲在那里的褐发女子,“生长在奥菲兰的土地上,作为一个女人——不,作为一个‘雌性’,你也应该有最基本的勇气和能力管束你的男人。”
而这个非人类对于她的倾心对象、所谓“师弟”的所作所为,却只是一些无用的单纯呵护与盲从。
她弯腰毫不介意地捡起仍留有温度的断肢,却并没有把它交还给原主人的意思。
“你可以把我的行为看作是迁怒。没错,既是迁怒,也是惩罚——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早就在对方身上埋下伴属契约的魔兽,伴侣的过错你应该负起最起码的责任。而且,没有下一次!”
仍是一身黑衣的高挑骑士诡异地拿着一只断臂走到了光系法阵前,对懵懂又害怕地望着自己的赫鲁尼·科尔微微皱眉,吓得男孩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希尔唯·伊格图斯与赫鲁尼·科尔,铎兰一直误以为他们是同一类的人。
他们同样缺乏安全感,同样单纯、执拗、死心眼地蒙住双眼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