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不做王(魔法女尊)-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状态的突然笑场表示由衷的歉意。
然后双肩抖动地向屋内同时被笑声定住的那个面无表情的“金发男人”解释道:
“虽然您的猜测具有非同一般的出色创意,但——父亲?”
铎兰又一次偏过头轻声笑了,低回婉转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天真地冷漠与不可思议:“不,他怎么会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那个坚强又美丽的乡下男人,从来没有设想过住在帝都金色的圣宫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不会抱着阴沉狠毒的心思为了维护亲生子中一个的权位而去谋害另一个——
我的父亲,会在我幼小的时候唱着令人满头黑线的走调摇篮曲哄我入睡,会在我学步把头上摔出个大包时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哇哇大哭,会常常亲手做出他的孩子最喜欢的清甜口味的蓝玲果派。
我的父亲现在在遥远的西南乡下,那个叫做卡洛依的偏僻小村子里——他美丽端庄、温柔娴雅。即使偶尔有些脱线和任性,但在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孩子能从他那里享受到那种无比深切的体贴和挂念。
——对于父亲来说,我是他的唯一,而在这片大陆上能用亲子深情让我牵肠挂肚叫做“父亲”的人,他,也是我的唯一!
“无关于你的主人——那位所谓我的‘血缘者’。”
灰发骑士轻松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隔着墨色长袍抓住了“引路人”那具枯瘦的躯体,强硬地拉扯着它自发抬脚走进了那道陷阱的门坎。
“我倒是对阁下邀请我来此的真实意图,更有兴趣些。”
随着她双脚同时落在了“屋内”的地面上,连同那个站在火炉边向她发出邀请的中年男人,门厅、小楼、花园……周围一切的障眼法与幻术全部瞬间消失不见。
出现在铎兰脚下的,是一个反六角星为内核的法阵,法阵中充满了缓慢转动着的黑灰色亡灵系符咒。
在法阵的边缘,仿佛是由地下慢慢升起般,形成了一圈圆形的厚厚外墙。而整个墙体,居然全部是由无数累累白骨堆叠而成!
浓厚的死气狂风恶浪般以骑士为中心刮卷而起,整具整具森白骷髅堆叠的缝隙之间,萤绿色的、作为整个法阵发动养料的被困灵魂们,保持着死亡时的惊恐样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呼号如针扎般刺耳——而且越来越大声,灰发女子的棉布外袍被骤然而起的飓风与声波刮破、震碎,接着,是轻软的皮质面具,然后,几乎要震破铎兰的鼓膜……
⊙⊙⊙⊙ ⊙⊙⊙⊙⊙⊙ ⊙⊙⊙⊙⊙⊙ ⊙⊙⊙⊙⊙⊙ ⊙⊙⊙⊙
高大的金发精灵冷漠地隐在不远处,仔细观察着那个挺直身躯站立在亡灵法阵中心的女子。
一切果然正如他的猜测,母树上同一根枝桠的顶端长出了两颗一模一样的果子——眼前的,显然就是那被抛弃的“另一个”。
如果在精灵之森出现了这样的事,长老会大概会集合所有在森林里没有外出的精灵,全体聚齐在母树下,吟唱着赞美生命的长诗,虔诚地用生命之泉细细淋洒那根结果的树桠,流着眼泪感谢精灵神的无上法力赐予他们多出来的珍贵幼崽吧……
而愚蠢的人类,居然由于对权力的惧怕与贪欲,会亲手把其中一个还无法自己存活下去的幼小生命,残忍地抛弃掉。
真是恶心。
看着涌动的死气渐渐将整个骨塔法阵覆盖,那个站在最中央处的灰发女子劲瘦的身形若隐若现。精灵平静地举起手臂——一簇泛着鲜活生命力量的光箭在他手中绿色长弓的水平中心处闪现,久久没有发动。
布下这个法阵的亡灵法师等级并不低,沙伊特在等,等那个法阵集合了所有力量向中心处的猎物发动攻击的那一刻。那时,也就是它防御力最低、最容易被破开结界的时刻。
至于站在法阵中心处的那个人类能不能扛得住亡灵法阵的奋力一击——这个问题同样并不在精灵的考虑范围以内。
能够轻松地混入奥菲兰光辉圣宫又轻松逃脱的家伙,想来应该不会因这一击而死去。
即使受了濒死的重伤,也只是说明她实力的弱小罢了。
骨塔法阵被缓缓流动着的黑雾笼罩其上,慢慢变成一个漆黑一团的圆柱型堡垒,灰发女子的身形几乎快要完全被这个黑色堡垒所吞没。
精灵奇怪地看着那个骑士打扮的人影似乎是感到无聊般活动了一下四肢,甚至随意转动了下脖颈——
毫无思想准备的一瞬间,苍绿与淡金,四目遥遥相对。
沙伊特手一抖,感觉仿佛被什么人照着心口狠狠打了一拳,有一种热辣的液体自他的胸腹处翻涌直上到了喉口。这种从未有过的闷痛与气愤,让他紧握住的右手几乎禁不住一松让光箭提前射出。
精灵长吸口气,命令自己迅速镇定下来,理智地冷静观察法阵,继续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
骨塔法阵已经完全将困在内部的人影吞没。
漆黑的死气在圆柱型堡垒外凝成了固体结界,开始由缓缓转动着的底部法阵处向上掠过一道道或血红或惨白的闪电。
红白色的闪电越来越多,渐渐形成密集的网状,就像是人体的血液和经脉一样一张一驰地煽动。
随着被黑色外壳完全罩住的地面法阵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本来呈圆柱状的堡垒由顶部开始下压,逐渐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倒扣着的碗状。
——亡灵炼金顶级法阵,完成!
早在骑士进入法阵刮起死气飓风的瞬间乘机没入法阵下方的“引路人干尸”,和它远在他方地底深处的尸骸真身,同时发出了粗哑的狂笑:
“……哈哈哈……光系!无上的光系!强大的光系!……只要将你炼化……拥有了最强大的光系死灵傀儡……吾会从那人手中拿回吾之灵魂石……吾终将无所畏惧!”
法阵中心,被由地面上同时冒出的层层骨爪死死扣住双脚的骑士,高挑的身影依然优雅地挺拔直立,随着她抬起头仰望的姿势,脖颈拉成了一个优美的线条,就如同正站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的野外望着碧蓝的天空,而非被腐臭的死气造成强大压迫力的亡灵炼金陷阱。
只是,铎兰本来轻松惬意的脸上,顷刻间变成了空白漠然的面无表情。
——看来这次的事情闹得大了点,居然在她无从察觉的情况下,连那个家伙都被吸引来了。
淡淡的粉红双唇勾起了一个自嘲的讽笑。
也对,她与他之间毕竟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那种通过细微的契约魔法波动来感知对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多到,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成为了太过浅淡苍白的记忆。
被亡灵法术激起了自动保护能力的光系元素首先展现在了她的瞳色变化——浅金色的双眸微微眯起,铎兰手中多出一把金光灿然的超长大剑。
阴暗沟渠中的污水扬起,居然妄想浇熄天空中那一轮亘古燃烧的太阳!
帝女父君大人的驭下之术实在谈不上高明,居然调·教出了这么个天真愚蠢的货色。
铎兰冰冷一笑,那么,她倒是不介意给这个痴心妄想的亡灵法师好好上上一课——
速战速决吧!
年轻骑士满头的灰色长卷发一瞬间变作璀璨的铂金,她飞快地默念着烂熟于心的光系法咒,布满着密集光元素的超长大剑一物两用,既是法杖也是利器!
优雅流畅地依循着流星光瀑的施法手势挥动着金色长剑,三重法术叠加,如最优美的舞姿般白皙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地引导着光元素魔法的波动力。
最后的一个瞬间,凝聚着最多金色光点的剑尖下指,一记干净利落的穿刺,强力地将大剑刺进了亡灵法阵的中心——
至于亡灵法阵外围如同碗状的结界牢笼,她完全不用去考虑。
“砰!”地一声巨响!
一圈圈七色光波,如水纹般呈圆环状大范围地荡漾开去。
法阵内核的破坏与外部黑色结界的崩溃几乎是同步。
强大的元素对冲引起的爆炸过后,没有被法阵消耗吞食的残余灵魂号叫着四散飞去,细碎的骨植散落一地。
法阵中心处的人影单膝点地,右手紧握的剑柄下方,黑色的污血自阵眼处汩汩涌出。
午夜清冷的寒风吹散了弥漫在半空已经非常稀薄的雾气,帝都西郊不远处的座座土丘隐约可见,亡灵法师布下的幻术结界也随之完全消失。
冷风撩动了披散在铎兰肩头华丽而柔软的铂金色长发,她没有回头,只是慢慢站直身躯,冷冷地注视着躺在残破的亡灵法阵中央的一具被墨色长袍包裹的干尸。
在她身后不远处,精灵放下了完成使命的绿色长弓,把微微颤抖着的右手食指牢牢地握入掌心。
随手扯去已经成为破碎布头的外袍,身着白色贴身内袍与皮质软甲的骑士转过头来。
苍绿与淡金,又一次遥遥相对。
正如隔着水神面具让铎兰看不见精灵那摄人心魄的非凡美貌,沙伊特也无法从那张一模一样的尊贵脸孔上探知到除了平静漠然之外的,其他情绪波动。
“非常……感谢阁下的救助。”
那种只在依稀梦回间听到过的低沉婉转的女声,让精灵感到仿佛被谁的双手捂住了耳朵,只能听到伴随着那道声音响起的,属于自己的沉闷心跳声。
富含着生命力的苍绿色双眸,如同氤氲着轻雾的山林般青翠欲滴。比一般人类要出色太多的视力使沙伊特即使在这夜色最深沉的时刻依然能够清晰地看清楚那个静立在原地,不曾向自己踏出一步距离的年轻女士,感到心中升起一阵阵无力的闷痛。
这个人……个头上她比当朝公主殿下高出许多,也许一直以武士的严厉方式磨炼自己,全身的线条细致流畅、饱满而富有力度感。
同样是27岁,比起依然倨傲稚嫩的铎兰公主,眼前的这位则俨然是一位无论从外表还是待人处世都倍显成熟的成年人了。
看着露出礼貌而疏远微笑的骑士,沙伊特回了一个贵族礼,对着那双平淡无波的淡金色双眸,他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可以在这种境遇下自然脱口而出的社交语言。
母树上同一根枝桠长出了两颗果子,一颗注定被抛弃,一颗则终生显贵、步步成王。
一向冷静自持的精灵忍住想要抬手轻按心口、去感知那种闷痛的冲动。再一次远离家乡不远万里来到人类国度之后,沙伊特从没有像今天感到命运之神是如此地叫人无力抵抗——
那恍若隔世的梦境里,他与其中一个签订了同命守护契约,可直至今日眼前出现的这人才让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今生发誓以性命相护的,其实,本应该是“另一个”。
即使她,她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漫长的岁月里他认定了的,本应该是“另一个”。
将长弓收起,沙伊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女子拿出了一个镂花的软皮面具盖住了脸庞,看着那个年轻女子细白修长的十指灵巧地翻动,将一头不明原因变成了浅灰色的波浪长发编成了辫子,松松地搭在右肩。看着她微弯□,随意地打了打裤脚沾上的泥土,然后,迈步向自己走来。
他可以理解她为何要掩盖面貌和发色,却有些不习惯地、不由自主盯着垂在她身侧的发辫。
在他记忆里的那人,极少将一头铂金长发绑起辫子,甚至他从未看过她自己亲手梳过头发——即使在武技训练时,也是由内廷总管芙娜耐心地将她的长发一缕缕细细盘起,庄重华丽、一丝不乱。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士,如果不是看到她站在法阵中央时露出的浅金色眸子和熟悉的面容,无论从站姿、周身的气质、以及走路时的身形姿态……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