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不做王(魔法女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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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说出这些话显然已经耗费了她过多的体力,但这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微喘着转过头去郑重地向同样眼含热泪的外孙女叮嘱:
“瑟恩,你要好好看着他,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保护他、帮助他——书房的抽屉里有给你的母亲方思侯爵的一封信,那是我的遗嘱。同样告诉你的父亲,我要他以他的中间名起誓,要求他的妻子照遗嘱所说的抚养希尔,直到希尔‘自愿嫁给’某个女子为止……”
片刻后,淡紫色直发的希尔唯·哈莫里捂住嘴冲出了房门,仿佛奔逃般跑回自己的寝室,然后,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
在这个暖洋洋的春日,沃图里的本恩伯爵府失去了它的主人。而因那位老人一生只有两个已嫁人的儿子却没有女性继承人,她的爵位和姓氏也同时湮灭在了历史中。
瑟恩·卡梅伦·方思作为方思家不具备继承权的二女儿,从小被送到沃图里的外祖母家里陪伴老人,可以说是被本恩伯爵一手养大。作为现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人,即使未成年,也强忍着悲伤通知亲朋、并着手开始准备着令人痛苦和疲惫的种种丧礼事宜。
而因外祖母去世伤心欲绝的希尔唯,悲苦绝望地认为这世上最后一个能全心疼爱自己的人也已经没有了。
先是父亲,然后是母亲,现在又是从小抚养自己的外祖母——从此这位自小失怙、现在又变成孤儿的年轻男子,就像是大海上漂泊无依的孤舟,对自己的未来只感到一片无助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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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们的主角铎兰·瑞伯登·斯考尔小姐,已经拿着两封皇家学院的入学推荐信回到了她位于卡洛依小村的家里。
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斯考尔子爵大人严肃古板的一贯形象,灰发的年轻剑士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如同情感丰富的男人般两眼微湿,口中不停叫着“至高天的真神呐!感谢万能的玛珈尔女神!……”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外祖母。
铎兰搔了搔下巴,有些黑线地想,斯考尔子爵大人如此欣喜若狂,接下来,不是要出现典型的“家长砸锅卖铁也要供自家孩子上名牌大学”的内心握拳与对明月起誓blablabla……的吧?
也许真的是至高天的玛珈尔女神的庇佑,为了拯救家里仅剩的几块薄田和外祖母大人的财产记账簿,粘着灰发剑士尾随而至的某大财主家的小姐及时发挥了她的作用。
在粉衣神伺好不容易稍微压抑住自己的继承人将超标准完成自己一生梦想的激动,将注意力转到外孙女身边那个五大三粗的扫把头剑士的时候,问及那个青年的身份,那个青年恭敬地向自己行了平民礼,中气十足地大声回答:
“尊敬的爵士!我是铎兰阁下的第一号追随者——剑士艾利·库伯!”
在“斯考尔家族”一老一小两个唯二的女人大眼瞪小眼,错愕地望着扫把头小姐的时候,她抬起头咧嘴一笑:
“斯考尔阁下,请让铎兰小姐接受来自库伯家族二女儿——中级剑士艾利的效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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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暖风拂过灰色的发丝,坐在熟悉的屋顶上望着太阳朝蛰龙山脉中西落,铎兰深深地呼吸着她用了十几年爱上的这片山村中的清朗气息。
有多爱这片绿色的山村,就有多想回避帝都的一切。
恍若隔世……
呵,不是“恍若”,而是真的已经“隔世”……
那些记忆里的人、事、物,就像是被她用这十几年的时光,小心翼翼地锁起来的盒子。
表面上锁得很紧的盒子,外表华丽,内在叵测。
其实,只需要在一个关键的点上轻轻触碰,就会轻易迸射而出——散落一地,无论如何也捡不起来的美丽珠子,和那些会刺得她鲜血淋漓,喷射而出的毒针。
然而,这里面的一切,都仅仅属于她自己一个人。
是啊,这世上还有谁知道曾经发生的那些事呢?曾与她一起经历过那些艰难、欢乐、狂喜、巨痛……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或者说,那些有着同样脸孔、同样名字的人,再也不可能成为她记忆中的令她愿意去拥抱、去珍惜、去渴望、去守护……的那个家伙了。
“铎兰——”
屋顶下面传来了格林老爷轻柔的呼唤,铎兰探出头去回答:“父亲,我在这里!”
“下来吧,”格林老爷温润地微笑,美丽的红褐色长发在夕阳中折射着点点的金光,“吃饭了。”
铎兰无声地轻叹了口气,活了这把年纪,如果还不懂得对生活感恩,那就会变成冷漠的疯子或畜牲了。
失去的俱已失去,那此刻握在掌心里的,更需要去用心珍惜。
温柔的父亲说不出口让自己的女儿别去帝都这样的话,只能从他通红的眼眶猜测出他的不舍与恐惧。
从中午被自己拒绝后,单方宣誓效忠的库伯小姐与外祖母大人一拍即合,两人已经躲进书房共谋着什么商量了一下午。
而格林老爷面对这样的态势,虽心有不愿,却也不会去与母亲抗争,阻碍女儿的前程。独自用隐藏的泪水,暗自担忧着将随时会失去这个优秀的孩子。
晚餐实在是很丰盛,也许是因为这个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正式地接待过客人。
艾利·库伯红着一张胖脸嗑嗑巴巴地赞美着格林老爷的美貌和过人的好手艺。一点也不知道客气地独自吃下了一整只的烤大山鹑和半条羊腿,还对灰发剑士的怒气视而不见地包揽了饭后甜点里三分之二的紫莓馅饼。
“嘿,你这丫头!”气愤的灰发剑士用在库伯看来非常纤瘦的长腿轻易地把饭桶扫把头踹倒,扑上去用单手曲肘使劲儿勒住她的脖子,“别再吃了!你就是这样向我效忠的?!用把你的‘主人’家的粮食全部吃光的行动来效忠?!”
艾利脸部充血,从嗓子眼儿里一个一个地冒字儿:
“我……哪有……全部……吃光?”
“嗯?还敢狡辩?还想反抗?”勒得更紧了。
“咳咳咳!将来我名下……能分到库伯家族……三分之一的财产,到时全部给你……不就行了……咳咳咳!救命!”
铎兰放开手,一脚踢在艾利肥大的屁股上,这个奸诈的小库伯,早早地就懂得给别人开空头支票了。
“谢谢,不用。”灰发剑士用斜眼看着扫把头,“你把前几年榜首对战时,拿本小姐开了那么多次赌局赢的钱分我一半,就算咱们两清了。”
“嘿嘿,你说那个啊……”库伯小姐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等阁下到了帝都,只要拿着当初我给阁下的那张晶卡,随时可以到商会去划账——用多少都可以!”
所以,这就是斯考尔子爵大人晚饭前从书房走出来时,满面红光、志得意满的原因?
铎兰深深地看了艾利·库伯一眼,这是扫把头小姐对可能性的年轻贵族潜力股的投资。也许经过她母族的同意,也许没有。
即使自己并没有去向所谓“追随者”伸手要求奉养的打算,但无疑库伯小姐今天下午的行为替她打消了外祖母大人在金钱支援上的忧虑。
毕竟,格林老爷已经过了近十年没有佣人伺候的清苦日子,在她可以显现出自己有能力让这个男人过上奢华舒心的生活之前,并不希望看到他还得通过做手工替自己的女儿挣学费和交际费的地步……
隔天一早,还并没有离校资格的艾利·库伯就匆匆动身,赶回行省公学上课去了。
而准备在家里待上些日子,好好安慰和陪伴父亲的铎兰,则在第三天的夜里接到了来自沃图里本恩伯爵府的一封信,打断了她既定的计划。
从西南边陲的行省蛰龙前往帝都,少说也要四个月的陆上行程。要赶在凛月变大之前到达,中间还得折去一趟沃图里,现在无论如何都得必须动身了。
在清晨灰暗的天色中,准备出发的年轻剑士轻轻把父亲拢在怀里,抬手拭去祖母绿的眼眸中不断溢出的泪珠。
格林老爷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因出色而终将远离的女儿,晶莹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从一个小布包里掏出一件东西,似是有些为难地开口:
“毛毛,其实……,咱们家族的女人们自古就有一个神秘的传统……在正式成年至婚前,除了自己的未婚夫,是不能让别人看到脸的……”
铎兰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了看父亲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在边缘处有着细小花纹的精致的软皮面具,带上后能遮住嘴唇以上的面容。
“当你从沃图里离开的时候,就带上它好么?”
灰发的剑士为父亲动的小心思感到暗暗好笑,却也止不住心底里因为他对自己的在乎,而涌上阵阵的暖流。
“好的父亲,”她轻笑“当然,我会谨遵您的吩咐——毕竟,这个国家的女人们又不是靠长相来生活。我更喜欢我未来的丈夫看重的是我的实力和人品,您说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章,第一卷就结尾了。握拳!重头戏的第二卷终于要来了……
格林老爷祖母绿的双眸泪眼婆娑地挥着手绢把女儿送走鸟~~~~~他悲痛万分地说:要留言哦~~~~
、行省公学之二十 佣兵公会:来自方思小姐的委托
当铎兰来到沃图里的本恩伯爵府,也只能向她的两位魔法部同窗表达作用极为有限的安慰。事实上,因为路程上的耽搁,那位老人的丧礼已经过去很多天了。
高挑纤细的灰发剑士轻轻拍着瑟恩·卡梅伦·方思单薄的肩膀,这个28岁的蓝发女孩经历过痛失至亲的打击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即使脸色因连续的操劳而苍白困乏,表情却变得坚毅成熟了很多。
瑟恩虽奇怪于一起长大的灰发女子无端地戴了一个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却在对方简单解释“是来自于父亲的佑护”之后,没有再如以往般不依不饶地追问。只是略显疲惫地表示,要将自己的剑士朋友引荐给从遥远的帝都赶来主持大局的母亲——方思侯爵。
铎兰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欣然应允。
帝都来的权贵,方思侯爵现在正在原来属于本恩老伯爵的书房里,与各地的管事一起处理一些类似于财产权的交接事宜。瑟恩敲门后毕恭毕敬地走到里面,请求母亲能够拨冗接见一下自己的朋友。
从半闭的门缝里看见那位身穿着莹蓝色晶缎法袍、表情严肃高傲的水系魔导士,灰发剑士有些走神地回想起在她的脑海里至今仍可以清晰播放的记忆片断。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圣宫王廷的花园中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第一次以准儿媳的身份与这位准婆婆的见面。在女人里属于中等偏下的五短身材、深蓝色的中长发尾端有着稍显蓬松的小卷,圆鼓鼓的脸上有个圆滚滚的鼻子……现在想来,幸好瑟恩和小霍利在长相上更类似于他们的父亲。
她还记得当时舅舅语重心长的话语总是在耳边回响。
“……方思家的不错,是个可爱单纯的小东西。您让自己太累了,陛下……权当是让身边多一个贴心的小玩物……”
在帝都的贵族女人们,又有几个能真正逃开对权力的热望?
不过,比起那张记忆犹新、诚惶诚恐的恭敬脸孔,还是眼前现在这个对着身为女儿的朋友却一文不名的小剑士不冷不热、看人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女人,让铎兰觉得更有真实感。
“斯考尔么?”侯爵大人从一堆财产文件中抬起头瞥了眼站在刚入门处的清瘦剑士,随意地想着:就凭她那样的小身板儿,要是魔法师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