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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闺门有喜-第33部分

小说: 闺门有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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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妃却不答应:“不行。无论怎样,我不许你害了皇上的性命,就算皇儿登基,那也得等皇上寿终正寝以后,只要皇上还有一口气在,他便是天下的王,便不得由旁人害了去。”

“总之我意已决。”刘敬光根本不将他们母子放在心上,站起身子,“你们好好想想吧,在宫里等着我的消息。”说罢,也不行礼,转身大跨步而去。

段珏起身,朝着刘敬光背影深深行一礼,道:“恭送舅舅。”

刘贵妃气得猛然站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臣子就是臣子,他竟然还真不将天子放在眼里了。”看着段珏,“皇儿,往后离你舅父远点,既然他如此对待我们,我们也不必留什么情面。”

段珏又转身向着刘贵妃行礼:“母妃,我们已经走上这一步,便是再没回头的路了。”看着自己母妃,心里也叹息,母妃虽面上严厉,甚至有些狠毒,可到底是因为太爱父皇了,“母妃且歇着,皇儿也先行退下。”

刘贵妃想着儿子的话,心里一片凄凉,已经走到这一步,也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皇帝原本身子好得很,只是这一年来,自己因为心中怨忿不平,到底听了哥哥的话,用药物控制皇帝,才使得皇帝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看着皇帝整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刘贵妃便难受不已,她错了,真的错了,如果还有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必是不会再走上这条路。

想着心事,连儿子走了都不知道,一回过神,见殿内空荡荡的,她心里闹得慌,叫道:“桂嬷嬷。”一位身着宫服的花发老者立即小跑出来,屈身道:“娘娘。”等着刘贵妃吩咐。

“陪本宫去养心殿,本宫想皇上了。”说着已是扶着桂嬷嬷的手,走到殿外坐上肩舆,往养心殿的方向去。

养心殿内依旧安静得很,刘贵妃静静坐到皇帝床边,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看她,语气不带感情:“这些日子,你倒是来得勤。”

刘贵妃伸手抚上他坚毅硬朗的面孔,眼里有泪意,颇为撒娇道:“臣妾想念皇上了,难道臣妾容颜渐逝,皇上现在连看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段澄不为所动,只望着头顶处的帷幔,缓缓道:“你们快要下手了吧……”又回头看着刘贵妃,“朕的时日,是不是已经不多了?”

刘贵妃伸手按住他的唇,有些害怕地摇头:“臣妾不许皇上说这些丧气话,臣妾之前是做错了,可是现在必是誓死要保住皇上的性命。”想着丈夫之前英姿勃勃的模样,又看着他现在这幅样子,不禁流泪,“皇上,臣妾一时糊涂,竟然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若是可以重新选择,臣妾必不顾一切保护皇上。”

段澄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就像之前,朕还不是皇帝,还只是一个小小燕王的时候,你为了保朕安全,毫不犹豫替朕吃了太子送来的福饼一样吗?”想到曾经她的好,他心里也微微有些松动,“蕙儿,若是你真的可以重新选择,若是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如何做?”
刘贵妃泪流了满脸,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只迷惑地叫道:“皇上?”

皇帝已毋须再演下去,此时已是坐了起来,一改伪装的虚弱,此时依旧目光栩栩神采奕奕:“朕,从来便没有事。”


、第三十二章惊天变(下)

刘贵妃惊得猛然止住抽泣,只呆呆仰头看着段澄,唇微微翕合:“皇上……”似是不信,“你……你没有……”有些喜,但更害怕,连话都说不完。

段澄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微屈身,伸手便捏住刘贵妃的下颔,迫使她仰头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刘贵妃觉得痛,可只能任他捏着,不敢挣扎。

“朕是你的丈夫,是大齐的皇帝,是天!”他面上一派肃然,声音更是冰冷得寒入骨髓,“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骗得了朕?不要忘了,朕是怎么夺得这皇位的!也不要忘了,朕小的时候是在哪里渡过的!”

刘贵妃当然没忘,二十多年前,诸王夺嫡,朝廷动荡,当今圣上哲宗皇帝发动朱雀门事变,弑父杀兄,血洗定京,铲除逆党,历经万难才做到的皇帝。自己的丈夫,自己爱慕敬仰的男子,他从来都不会输的!

“臣妾开心……”刘贵妃已经不再激动害怕,起身,跪在皇帝脚下,匍匐着身子道,“见皇上还好好的站在臣妾跟前,臣妾就算此时死了也无遗憾,只要皇上还是以前的皇上,臣妾如何,便都无所谓。”

段澄屈身,半蹲在她面前:“你抬起头来看着朕!”刘贵妃听话地抬头,段澄才又继续说,“朕当初未立你为后,并非是忘记了曾经的誓言,只是,你的父兄手握大权,朕若再立你为后,立珏儿为太子,这个天下还能安定至今吗?”

刘贵妃惊叹,微微张嘴:“难道皇上……”有些不信,还是哽咽着道,“皇上心里最爱的还是臣妾?”见皇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她,她忽而笑得凄凉,“如果这些话皇上早些与臣妾说,我们又何至于此……臣妾可以不在乎后位,但却不能不在乎皇帝心里爱的到底是谁……”说着,缓缓伸手握着他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感受着那温热,“今天听皇上说了这些,臣妾很开心。”

段澄亦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蕙儿,若是刘氏势力没有这般大,能够与其它几大家族持平,那么,朕便可以立你为后。”又拖手将她扶起,拉她一起缓缓坐到床边,“朕需要你的帮助。”
皇帝已经好久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了,刘贵妃受宠若惊,只连连点头:“皇上请说,臣妾都听皇上的。”

段澄伸手替她擦了脸上的泪水,然后端坐着道:“你哥哥为当朝太尉,是为三公之一,虽不掌实权,可影响却极大,京师各军队长官多半受过他的恩惠。朕明确跟你说,刘敬光一日不除,朕这个皇帝便做得不安心。”他眸光落在刘贵妃面孔上,见她也正认真听着自己说话,语气缓了几分,“朕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朕的意思也很明确,现在就是你做选择的时候。”

刘贵妃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点头道:“臣妾听皇上的,皇上让臣妾怎么做臣妾便怎么做。”

段澄道:“该演的戏还是要演足,宫中禁卫军有一半是朕的心腹,另一半便是只听刘敬光的,刘敬光若是此时便有谋反的打算,必会调动四门禁卫军。神武门禁卫军统领萧充是朕的心腹,若是刘敬光有动他的打算,你想办法应付。朕不管你用何计谋,都要让刘敬光将御林军调离京城,这样,就算到时候局势不在朕的控制范围内,也可以将伤害减到最小。”

“你呆会儿就向外称朕已不行,替朕将卫太医跟赵穆叫来,三日后,便再次对外将朕的病情恶化,到时候就说朕留有遗言,宣太尉入宫传密旨,你只需要做到这些,至于后面的事情,朕自有安排。”段澄面容冷肃,继续道,“还有,此事先不要与任何人说,包括珏儿,你可明白?”

刘贵妃点头:“臣妾一一记在心中,半字都没有漏下。”她知道有些事情皇帝既然不与她说,便是不想让她知道,因此,招赵穆入宫为何,她也未多问,只道,“关于赵将军,是密诏入宫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皇帝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点头。

赵穆身着太监服侍,故作低态地默默跟在卫翊坤的身后,两人进入宫殿,见皇帝端端坐在床边,都微微一愣,随即便疾步上前,屈身行礼,口呼万岁。

段澄亲自伸手将其扶起:“两位爱卿快请起。”

赵穆是赵晋安的旁系堂侄,英勇善战,青年有为,遇事也镇定,皇帝正欣赏他这一点。

“不知皇上密诏臣前来,是有何指示?”赵穆两手交握置于面前,微微屈身,“臣定万死不辞。”

听得赵穆如此说,卫翊坤才缓过神来,枉他行医多年,竟然连皇帝是否真的病重都未诊断得出,不禁撩袍又跪下:“臣卫翊坤,罪该万死。”

段澄撩唇一笑:“卫爱卿何罪之有?”伸手点了起,又道,“朕找你二人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的。”又向二人招了招手,“你们且附耳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曲着身子,恭敬地走到皇帝身边。

已入夜,可沐府内宅依旧灯火如昼,沐婴请遍了城中名医,可是既然连卫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其他大夫更是没有办法。于是,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深夜。

当最后一人也捋胡子摇头时,卫翊坤却夺门而入,笑道:“沐阁老,晚辈给您请了位名医,或许对救林公子有些许帮助。”

屋中人见是卫翊坤,都站起了身子,沐婴急切,几步便走了过来:“不知卫太医请的是何方神医?”心中虽有几丝期许,可也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一转头,只见来人头罩着黑面纱,并未看清来人面容,沐婴道,“这位大夫,请随老夫过来。”

卫翊坤适时道:“晚辈的朋友行医都是有讲究的,人太多的地方他定不下心,所以,还是请沐阁老将不相关的人都一一遣退。”

沐婴心中虽有些疑惑,可到底还是照着做了,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人,其他闲杂人等一一遣退。卫翊坤在屋中扫视一遍,又低头向罩面纱的男子请示:“您看,还有不必要的人吗?”

罩面纱的男子双手背负,摇摇头,然后伸手将面纱一撩,便露出了面容,轮廓刚毅,五官深刻,薄唇紧抿,气质冷肃。

沐婴重重一愣,险些没缓过神,等缓过神时,男子已是开口:“沐阁老许久未见朕,好似是不认得朕了。”他刚毅的面容扯上一丝笑,只有在自己老师的面前才会表现得几分童真,“朕这些日子一直装病,害老师替学生担忧了。”

沐婴心里的喜悦之情根本无法形容,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甚至是看着他血洗京城谋夺皇位的,他们间的情分,同如父子。他立即过来,要给皇上下跪,却被皇上一把扶住。

林婶本来静静坐在林志衡身边,听得皇上的声音,也立即回头去看。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两人如今都上了四十了,这么多年来自己饱含沧桑,容颜早已憔悴得入不了眼。可他呢?依旧是那么的英姿勃发,风采不减当年,她正想着往事,屋子里的人已是跪了下来,她也默默跟着,跪在一旁。

段澄让众人都起,他知道她在这,目光四下寻了下,很快便找到了她。细细打量了一下,胖了些,苍老了不少,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娇憨之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静。

他走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轻声叫道:“贞儿……”

林婶抬头,眼里有了泪光,嘴唇翕合:“皇上……还记得臣妾?”对上皇上的眸子,近处看他,越发觉得彼此的距离太大,不禁想抽回手,却被皇上紧紧握住,她只得叹道,“二十年了,这么些年,臣妾没有一刻不在想着皇上……一直盼着皇帝派人来寻我们母子,可等得头发都白了,还是没有等到。”

段澄动了动喉结,有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是的,他若是真心想寻她的话,是一定能够寻得到的,这个天下,还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皇上可以救衡儿?”林婶觉得此时并非缅怀过去的时刻,便适时转移了话题,也解了皇上的尴尬,“衡儿这孩子自小便受了很多苦,他原本该是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的,可却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

闻得此言,沐承昭微微垂了头,眸光有些阴翳,双手也紧紧攥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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