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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凤霸九天--大宋女主(上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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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固然已经止住,可是仍然昏迷不醒,呼吸若有若无,仿佛死去了似的。
这时候姜茶已经烧好,钱惟演扶着刘娥,将姜茶一口口地喂下去,却是才喂了两口,刘娥身子一动,尽数呕了出来。钱惟演心中伤痛,端着姜茶恨不得以身相代。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外头一声撞响,回头一看,却是元休跑得急了,农舍低下,正一头撞上门柱,却也顾不得头撞痛了,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钱惟演急道:”小娥怎么样了?”
钱惟演看着他,得深吸一口气才能开口道:”你自己看罢!”
元休大惊,扑上去抱住刘娥,只觉得平时温香软玉般的身子,此时却是如此地冰冷,怀中人脸色惨白地将近死亡,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自他的怀中断气。大惊抬头,颤声道:”惟演,为什么会这样?”
钱惟演转过头去,道:”她小产了,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她……”一时间一口气堵在咽喉,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元休紧紧地抱着刘娥,只觉得用尽自己的体温,也无法温暖怀中的身体,反而那身体的冰冷,却是一点一滴地传到自己的身上来,只觉得心中也是一片冰冷。


☆、第十二章(5)垂危

元休紧紧地抱着刘娥,只觉得用尽自己的体温,也无法温暖怀中的身体,反而那身体的冰冷,却是一点一滴地传到自己的身上来,只觉得心中也是一片冰冷。他抬起头来,却看到那碗姜茶,问道:“这是什么?”
钱惟演道:“这是姜茶,大夫未来之前,只好先喝着这个。只是喂不进去,全呕了出来。”
元休点头道:“我来。”他接过姜茶,也只送了两口,刘娥依旧呕了出来,元休看着碗中已经不多的姜茶,一张口倒到了自己口中,对着刘娥的口,慢慢地喂了下去。
钱惟演看着他这样亲昵的动作,心中刺痛,手中却尽是冷汗,只怕刘娥会再呕出来。却喜这次没有呕出来,元休抬起头道:“再烧一碗!”
一碗半的姜茶就这样一口口地喂下去之后,也不知是抱得久了温差没这么大还是姜茶真的有用,元休抱着刘娥时,只觉得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冰冷。不顾自己口中灼辣的感觉,喜道:“果真有效呢,再烧一碗姜茶来。”
就这样元休一直抱着刘娥,一直到张太医赶来,也是抱着刘娥给张太医诊脉。看出了元休的疑惑,钱惟演道:“张太医世代是我吴越王府的女科太医,专为内眷诊脉。王爷放心,这人绝对可靠。”
元休点了点头,依着张太医的话,将刘娥的手递了过去,张太医看了脉,又将那农妇叫出去,仔细问明了病情,再调了药让那农妇为刘娥换了药,才道:“回王爷,刘姬本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只是遭逢打击,受了外力,以致忽然小产。再加上她在雨夜里受了风寒,体力过度劳累,引以□血崩。幸而发现的早,加上刘姬平日身体强健,刚才又及时喝下姜茶保了暖。若再迟个一两个时辰,只怕小医也无能为力了。”
元休急道:“你只说要不要紧?”
张太医道:“照刘姬的情况看来,只要过了这头七日,以后就无碍了!”
钱惟演脸一沉:“这么说,这七日内,还险?”
张太医微一犹豫,元休急道:“你说,快说!”
张太医恭声道:“王爷放心,王爷福泽深厚,有神灵相护,刘姬是王爷的人,应是吉人自有天相,当会无碍。”
元休心乱如麻,只听得一句“无碍”便道了一声:“赏!”钱惟演的心却沉了下去,这张太医原是他的家臣,他自然听得出对方话中的含意来,张太医说神道鬼,可是于刘娥的病情,却没有一个确定的答复来,那便是险到了极处了。
眼见天色渐黑,钱讯道:“王爷、公子,天色将晚,城门快关了,咱们得在城门关之关回去,免得惹人疑心。”
元休似被灼着了似地浑身一震,怒道:“我不走,小娥尚未醒来,我怎可弃她而去?”
钱惟演深吸了口气,看着外面苍茫的暮色,道:“不走不行,官家下旨逐的刘姬,你我一夜不归,必遭追查。一旦官家问罪下来,连累的还是她。再说,昨日官家动怒,你还要防着他再召你问话。此时刘姬的行踪,必须保密!为免引人注目,先让张太医和刘美留下,让这农妇来服侍刘姬。明日一早,你我再出城来看她!”
元休无奈,只得忍痛起身,一步三回头,钱惟演只得自己先硬起心肠,将他急忙拖离开来。两人带着家将赶回时,只见守城的禁军正欲关上城门,只差一步,就险些要关在门外了。
元休带着张耆,含恨赶回韩王府。



☆、第十二章(6)绝偶

昨日刘夫人进宫,却不料太宗竟如此雷厉风行,立即逐了刘娥。潘蝶与刘夫人欣喜之余也暗暗心悸,不料元休当晚竟夜不归府。潘蝶惊吓不已,立刻派了人去打探,却听得韩王在宫门外离开时,身边也未曾带着侍从。
正自惊惶失措之时,吴越王钱俶派了人来回报,今日韩王暂住吴越王府,请王妃不须担心。明日便会回府。
重赏了来人,等对方去后,潘蝶又急又气,对刘夫人道:“你看他,堂堂王爷,竟为一个丫环这样行事,真真气人!”
刘夫人叹道:“娘娘且听我一句罢。今日逐了小娥,娘娘已经遂心了。王爷着急上火,都是常情。他这是一时赌气,明日自能回来。”
潘蝶赌气道:“这算什么,还闹到吴越王府去了,他不怕丢脸我还怕呢!明日再不回来,我亲自上吴越王府去!”
刘夫人忙道:“娘娘,且听老身一句罢。我们王爷是我从小奶大的,他的性子我最是知道,皆因为娘娘爱在王爷跟前使性子,那狐媚子却能伏低认小的,才哄了王爷喜欢。那狐媚子赶走了,这去的已经去了,王爷也是无法。明日王爷回来,娘娘可千万不要再犯以前的性子了。娘娘天仙般的容貌,身份高贵,那狐媚子如何能比,只消娘娘稍加温柔,自能得回王爷的心。”
潘蝶看了她一眼,笑道:“好,我便依着你的话。从此以后,只要他不纳狐媚子,我自然什么都依着他。”
刘夫人笑道:“这才好呢,在官家跟前说这样的话,实非我的本心。只要你们夫妻和睦,让老身有服侍小王爷的一天,便是我做些孽,也还能补过了!”
只这一夜,两人也一宿未眠,次日便早早起来,潘蝶亲自准备了早餐待元休回来。未曾想元休早上没有回来,刘夫人还劝说:“必是赶着上朝去了。”
只是得来的回报,今日并非上朝之期。
两人又等到中午,一连串地派人去吴越王府打听,却只听说韩王早早就出门离开吴越王府了。
两人无奈,只得又一直等到太阳将西,潘蝶慌了神,正与刘夫人商量着是不是到各府去打听去,却听得一声报:“王爷回府了——”
潘蝶等到现在,早已经等得心如火烧,但听得元休回来,忙带人迎了出去。
元休一腔怒气,却见潘蝶打扮得喜气洋洋,心头更是大恨,见他一脸恨意,张耆忙拉了拉他。见了张耆眼色,元休想及刘娥,这才将一腔恨意硬生生压下,未发作出来。见着潘蝶也不答礼,仿佛没见着这人似的,哼了一声,便直向内行去。
潘蝶等了两天一夜,却等来这等脸色,心中也是暗恼,冷冷地道:”王爷去了哪里,一夜不归,叫妾身好生着急。但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竟让王爷两天一夜也不回府?”
元休顿住脚步,脸上尽是愤恨之色,怒视潘蝶道:”你很想知道我去了哪儿吗?”
潘蝶冷笑道:”王爷是一府之主,妾身安敢管着王爷。只是王爷一夜未归,妾身挂念不已,而且,这事要是传到宫内,官家要怪妾身侍奉不周了。”
元休冷笑道:”你不必事事拿父皇来压我,好,我就随你所愿,我什么都告诉你,省得你东猜西猜,打鸡骂狗的。你猜得不错,我正是去找小娥了。”
潘蝶倒退了一步,想不到他今日竟是如此直爽,完全不象平日的他了:”王爷做事,原是轮不到妾身来说,只是那刘娥可是官家亲自下指逐出京城,王爷这样做,岂不是有意抗旨?这还得了,妾身可是为王爷着想。”
元休盯着她:”你是不是还想问问,我究竟有没有找到她,她怎么样了?”
潘蝶强笑道:”王爷肯说吗?”
元休眼神如刀锋一样锐利:”我找到她了,而且,她不好,非常不好,你是不是觉得很称愿,很开心?”他用尽力气,握紧了拳头,忍住了怒气的暴发,看着潘蝶,他的话语越发地森冷:”小娥怀了我的骨肉,现在孩子没有了,她自己还死活不知。能不能活,还要看上天是否肯垂怜于她。潘蝶,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你好、你够狠,我的亲骨肉、一条未出生的小性命,已经被你亲手害死。你要觉得还不够,你尽管再去告密,去哭去闹,再把小娥的半条命也断送掉,你就乘心如愿了,是不是?”他越说越是激动,一步步地逼近了潘蝶。
潘蝶看着他那森冷的眼神,心中一阵寒意,冷彻骨髓,她不由地一步步后退:”王爷,你别这样,妾身好怕!妾身、妾身可是绝无害人之意。”
元休大笑一声:”说得好,你绝无害人之意,便已经害死一条人命,你若有害人之心,那还有谁能活?”
潘蝶看着他的脸色,惊骇之至竟哭出声来:”我、我绝无此意呀!我真的不知道她怀了你的骨肉呀!”
元休冷笑道:”小娥不过服侍我几日,你便如此不放过她了。你要知道她怀了我的骨肉,只怕杀她更快了吧!哼哼,是呀,你自幼千军万马地过来,杀几个人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只是你害死皇家骨肉,你可知罪?”
潘蝶惊骇得胡乱摇头:”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要害他的,真的不是我!”
元休厉声道:”你手上已经亲手杀了一条人命了,潘蝶,难道你昨夜,就不曾听到那个冤死的孩子的哭声”他气得说不下去了。
潘蝶的脸色吓得上牙打着下牙:”王爷,三郎,你别吓我,小蝶胆小,禁不起你吓。”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元休的衣袖,元休冷笑一声,拂袖而走,潘蝶抓了个空,忽然间黑暗中似有一阵冷风吹过,空气竟似传来若有若无的婴儿哭声,骤然间,潘蝶的脸上血色尽失,但听她喉头发出”喀喀”两声,一句话也未曾说出,便已经倒了下去。



☆、第十二章

汴京城外的一间农舍中,晨曦初透,但听得一阵马蹄之声,两名华服贵公子,率着几名家将骑马而来。
留下家将在远处巡逻,那两名贵公子便穿过树林,走进农舍。
走在前头的是韩王元休,紧跟着的是吴越王之子钱惟演,今日他们借着射猎为借口,忙又出城来看望刘娥。
这时候农舍之中,早已经有人出来相迎。
元休问道:”小娥可曾醒了?”
留守的张太医道:”回王爷,刘姬昨夜里醒来了,只是……”他连连摇头。
元休皱眉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张太医叹道:”药医不死病,可也得有药医的机会呀。从昨晚到现在,刘姬仿佛生机全无,既不肯吃药,又不肯进食。这这这,小医纵有天大本事,也无处用武呀!”
元休急道:”我进去看看!”疾步冲进农舍去。那农妇见来了人,手中还端着药碗也忙迎上来道:”官人,您快来看看。”
元休皱眉道:”怎么了?”
那农妇道:”唉,小娘子今天醒来,什么也不肯吃,也不肯说话。我嘴都说干了,她只是不理我!”
元休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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