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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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原本道貌岸然的脸上,露出顽皮的笑:“无聊。”
“无聊?明白了,原来和尚法号无聊。”祝童大笑,寻常人一定会被他骗过,但这样的机锋是他最擅长的;“原来无聊大师是位无字辈高僧,请问师承那位?”
“阿弥陀佛,贫僧启蒙尊师正是空寂。”
好厉害,无聊的是一品金佛掌门空寂的弟子,小骗子不由也加了分小心;好像,蓝湛江也不知道无聊的身份。
杰瑞斯又一次回到赌桌前,祝童走向大厅,谢晶在后面轻声说一句:“小心点,小鱼这次来上海,就是为了对付你。”
“开玩笑,他一定不是为了我。”她为什么会这样说?谢晶和江小鱼之间什么关系?祝童没回头,疑惑着坐到赌桌旁。
蓝湛江和谢晶已经退出,五个人的赌局到底宽敞些,撤下两个座位后,祝童正好面对江小鱼。
他认出自己了吗?祝童不能确定。江小鱼脸上一直面无表情,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他很冷静,在赌桌上这是个优点。
祝童又点然支烟, 江小鱼也抽烟,每支烟只抽一半就按灭了,对于祝童的吞云吐雾,赌客们都习以为常,已经是两点钟,是需要靠香烟提提精神。
机会又一次来临,这次,是独臂船长撞到祝童枪口上了。
从赌局一开始,独臂船长就在观察祝童;他没看出什么,人家赌的很规矩;该跟的跟,该跑的跑,虽然身前的筹码一直在增加,那是凭判断和运气赢得的。眼睛不乱看,手一直在赌桌上,除了抽烟,什么小动作也没有,连杰瑞斯都不认为他有什么异样。
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很为难;独臂船长拿到一副好牌,面上是同花型,底牌是a;这一轮开局他就拿到一对a,所以赌注一直很大,如今只桌上的筹码就有四百万,而最后一轮牌后,祝童又梭了。
只看牌面,祝童有两个对子的可能,也可能是只有一对虚张声势的偷鸡;前几轮,小骗子经常曾经用过这招吓退了江小鱼;独臂船长低头看看筹码,再看看对面的祝童。
“梭了,你就不怕我是同花?”
“不怕,你顶多是一对。”
祝童嘲弄的笑笑,又抽口烟,吐出烟圈;这个姿势很帅,吐出的烟圈很圆;但独臂船长有抓住他把他扔下船的冲动,这瞬间,对方的笑是如此可恶。
“我跟你梭,即使我输了,也要看看你的底牌。”独臂船长热血上涌,推出筹码甩出底牌a。
祝童亮出另一对:“你真的没同花;一把手,你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赌品好,有钱有派,人也好。”
侍者上前替祝童收拢起筹码,他面前大约七百多万。
江小鱼身前的筹码大约有三百万,赵永兵,如今又回到起点,在两个赌坛高手,应该说是三个高手面前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筹码还有不到二百万。
这是祝童成心留下他,还有独臂船长,他也不会对赵永兵大开杀戒。
“我要加筹。”独臂船长不甘心被赶出赌局。
“抱歉,我不同意。”祝童摇头,即使独臂船长是赌船的主人,在这个赌局上也要遵守规矩,想要增加筹码必须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也就是说,独臂船长必须得到剩下的四个人中三个人的同意。
中年人无所谓的,江小鱼也摇摇头:“您是该离开了。”
如今的水一阁里,都是江湖知名或风云人物,独臂船长无奈的站起来,离席。
“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祝童得意的看侍者收起筹码,扔给杰瑞斯个十万的红筹,示意他开始。
“是吗?我看你是得意的太早了。”
江小鱼整晚的第一句话,对的就是祝童;两个人的眼睛第一次对到一起,祝童能从他眼睛深处看到浓重的恨意。
杰瑞斯继续牌,祝童看也不看底牌,跟着面牌最大赵永兵投下十万的筹码;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江小鱼那双出奇稳定的手上。
只为烟子,江小鱼不应该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以前的江湖儿女之间,分分合合是为正常,既然游走江湖就免不了要有这样那样的遭遇。只有大世家的女子才会爱惜声誉,但是,那样的娇小姐是不会轻易出来行走江湖的。
况且,祝童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认出自己了。那是为什么呢?
“早晚没什么区别,赌局进行到现在,我的本钱最多,你们两加一起也不过五百万。五十万,我喜欢八,跟不跟随便。”祝童叫出一个大注,他面上得到一对8,江小鱼是同花型,赵永兵是杂牌,看不出能成什么大牌的样子。
“为什么不跟?不过五十万,还有一张牌;博到同花至少赚四倍,可以了。”江小鱼跟,很正常,奇怪的是赵永兵也跟。
杰瑞斯出最后一张,祝童是张Q,赵永兵紧张的捂住牌晕好久才放出来,他还是一副梅花6,面上最大的k,底牌不会可能是凑出一对,也许是9或J;祝童判断着。
“我的运气不错,梭了;”江小鱼最后一个松手,他的得到了一张红桃5,凑上面上的一串红桃,确实有气势。
“你真是同花?”祝童奇怪的看一眼江小鱼,推出二百万;“厚道人跟你一把,同花应该赢钱。”
“我要求加筹码。”赵永兵也跟着梭,问题是,赵永兵的钱不够。
杰瑞斯摆摆手:“先生,您还有一百万,不够梭,加筹码需要您的同桌同意。”
祝童点点头,他可不想提前结束赌局;江小鱼也点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中年人是今天的另类,尽管祝童和江小鱼用尽手段,他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不跟大注。他面前的筹码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五十万之间,不大输也不大赢,说实话,这样的对手谁碰到都要头疼;最后,两人只好认可他的存在。事实上,人家确实表现出一副没有理想的样子,很安然的混在这个赌局中。
独臂船长走进来,他如今的身份换了,不是赌客是主人。这一局虽然输了二百万,但是他能得到胜利者百分之五的抽头,也就是一百二十万;如果有人要增加赌本,只要没人反对,对于他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您要加多少?”
“四百万。”赵永兵报出数字,他有足够的信用。
“赵先生,您只能透支二百万。” 但是这次不行,独臂船长要求支票或信用卡;谁都知道,赵永兵刚倒霉,被一帮水兵把场子砸了,信用也随之降低。
二百万也好,赵永兵同意了,把侍者送上来的筹码推上去,够这次梭的数目,手里还有几十万;他要的四百万,怕的是祝童加注。
“二位好像都要赢,怪了。”祝童这才看一眼底牌,毫无用处的黑桃3。
江小鱼?如今,他不能确定对手的牌,这是最难受的:“我不跟。”祝童扣牌pass,身前的筹码还剩六百万。
“赵先生还加注吗?”江小鱼手离开牌桌。
“不加,你已经梭了,一对6。”赵永兵竟然是一对6,而跑路的祝童是一对8。
“我赢了。”江小鱼抽出又一张红桃,翻牌的瞬间,由于刚才手已经离开桌面,手的动作有些大。
赵永兵很沮丧的样子,眼前不过几十万,而两个同桌对手一个是六百万,一个是七百多万,沮丧是应该的。
祝童摇摇头,接过杰瑞斯再次过来的牌。对面的两个人在演戏,也就是说,赵永兵和江小鱼在做局,他们之间有微细的动作。刚才最后一张牌时,赵永兵把自己底牌换给江小鱼。
确切的说,是江小鱼把赵永兵的底牌偷走了,在赵永兵同意并且配合的情况下,这样的作弊在江小鱼这样的江湖高手使来,真真是神妙非常,连监视器后的人也难以觉察,但是祝童看清楚了。小骗子不清楚的是,他们的目的只为桌面上的千多万赌注吗?
很好,那么就两个人一起算计,不过这样的脑力活动至少要加大两倍;同时对付两个人,比起对付一个人来说,不只是加法那么简单;形式、算路也不只是复杂了一倍。
正文 六、千局(下)(解禁26)
江小鱼也不希望赵永兵很快退出赌局,祝童接连几把牌都不是很好,到这一节结束时,赵永兵身前的筹码有有二百来万。
这一次休息,祝童没有到甲板上去,他走到独臂船长面前,拉着他低语。
“一把手,如果有人在你的赌场出千;我是说如果,我可以以恶止恶吗?”
这里是贵宾室的卫生间,门前有侍者,任何客人靠近都会得到殷勤的问候,祝童不怕有人偷听。
“你难道赌的很老实?”独臂船长对自己的失败还在念念不忘,狠狠的看着祝童;但是,他确实没有证据。刚才,在监控室负责技术监督的手下和杰瑞斯都说,祝童赌的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
“我是凭本事吃饭,大家都可以证明。”祝童点点在一角的监视器,伸手替独臂船长拉上裤子拉链:“他们俩是一伙的,你抓不到证据,但杰瑞斯知道。”
有人在自己的赌场出千,无论如何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特别是今天的赌客都是大有来头的;独臂船长在洗完手后说到:“我会关闭对着你的高精监视器;但是,全景监视器还在,你不要太过分。”
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了,走出豪华卫生间,祝童进入休息室,要了杯极品龙井慢慢啜吸,冷眼观察诸人的动静。
柳伊兰与谢晶凑到一处低声说笑,离开赌局后,女人身上的零碎不再成为限制,披挂上胸针、耳环、项链、戒指、名表后,谢晶显得珠光宝气,没来由竟高贵了许多。
特别是她胸前的那挂翡翠项链,没镶嵌任何钻石金银,圆润的天然珍珠衬托出一块。
珊珊一直呆在甲板上,竟然与那个法号无聊的高僧在一起,还有蓝湛江,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倒也别致。
最后一节赌局开始,在休息室的人都聚集到玻璃墙前,似乎知道,这里马上要开始的赌局才是今天的真正豪赌。
杰瑞斯牌前照例要征求一下四位赌客的意见。
“先生们,最后一局,还剩十三副牌,你们可以选择是赌九轮还是十三轮。”
“随便。”祝童抛出切牌卡,去掉前六张。
“十三轮。”江小鱼冷静的说,赵永兵没意见,中年人也无所谓,就算定了;这一节双方要赌完剩余的十三副牌。
据说川北清洋家有敢爱敢恨、睚眦必报的传统,烟子就是个典型,那边刚一翻脸,立即就施展出强烈的报复攻势,差点要了小骗子的小小命。
祝童对江小鱼微笑,看来,不只是自己需要运气,对手也需要运气啊。
前三轮牌大家运气都不好,所以祝童有的是时间查看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桌面上大家都很规矩,那么就在下面了。赌桌上彼此相距颇远,两只脚要勾搭到一起,也是要费些功夫的;此时此刻,小骗子也不可能把头伸到下面去看人家脚与脚之间的交流,很没教养的。
所以,祝童边随便玩牌,边观察赵永兵的手;对于江小鱼,祝童已经彻底放弃了,他出奇的稳定,好像一架机器般。祝童以为,如果不出千,真凭本事公平的赌博,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