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请深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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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蔡黎明拉长声音,“感觉你对班上男生都没有兴趣的样子,还是,你故意瞒着我?”
“没、没有,我瞒着谁都不敢瞒着你啊,你那双眼比我妈妈医院那X光还犀利,我不想要命了背着你搞小动作。”乔汀笃定的否认。
“那就奇怪了,你长的漂亮成绩也不错,没理由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啊。”蔡黎明盯着前排周敛睡得乱七八糟的鸟窝头,忽然就藏在桌子底下咯咯的笑个不停。
乔汀也看着前排的周敛,他一个人趴在桌上几乎已经将整张桌子占满,穿着海蓝色毛球外套的宽大后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很像《动物世界》里蛰伏在海底的巨大藻类。
她愣神的时候蔡黎明终于止住了笑,她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有些忧郁的扶着厚重的眼镜片,对乔汀说:“男生们都喜欢你这样类型的,好像长的漂亮成绩好就是标杆,不管她是不是娇气有公主病。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审美。”她说最后一句话时因为心虚,所以声音微不可闻,不过还是被乔汀捕捉进耳朵里。
“小黎,你要记住,不管你有多好,总会有人不喜欢你。相反,就算你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悲的人,也会有人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倾心以待。”她想起许久前看到的话,就拿来安慰蔡黎明。
蔡黎明听到乔汀郑重又严肃的宽慰后觉得心里舒心许多,但更多的却是自责。她明明说话有些针对乔汀,她却毫不在意。
“那你真的对那些喜欢你的人一点想法都没有?还是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蔡黎明问她。
乔汀没有马上接话,而是隔着窗户朝远处看了看,她们高一的教学楼在靠近操场的地方,而高三的教学楼却在一片巨大的竹林后头,那里安静与世隔绝,好像毫无人气的样子,乔汀使劲的直起后背却只看到那栋教学楼尖尖的绿色屋顶。
蔡黎明见她不说话只张望的样子,心中明了万分,于是推推她示意:“不说话就是承认咯?是坐在那边的人吗?”
“不,不是。”乔汀赶忙收回视线,呐呐的摇头。
虽说乔汀会藏起心事不愿诉说,但是却从来不说假话,蔡黎明是知道的。于是她就没有继续追问或者逼她吐露的更多。
讲台上的老教师站的累了,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蔡黎明趁着这个机会,眼疾手快的又抽出漫画书摊在桌子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安静的好像从未交谈过。乔汀也抽出一套练习题,准备多算几道填空选择。
临近下课的时候,蔡黎明忽然鬼祟的推推她,她一个慌神直接用力的合上手中的练习册,抬起头却发现老教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老师走了啦,”蔡黎明得意的笑笑,凑过来说,“就是跟你说,‘喜欢了就去说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乔汀的脑袋“嗡”的一声全部炸开,前一秒还潜心规划的数学公式一个个零散开来,在格子上欢快的跳跃重组,片刻后它们清清明明的显示出一排楷体字,一个个整齐划一:喜欢了就去说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说的简单,她在演算纸上胡乱的画上这句话,又怕被人看见一般迅速的在上面打着圈,等到确定所有的字都被涂黑了,才放下手中的铅笔。
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南邵逸了,临近期末他们的任务忽然重了许多,通常她们高一已经放学高三年级却要被留堂做各式各样的高考模拟题。南邵逸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乔汀走路回家了,他有时匆匆的骑着那辆漆黑的山地自行车穿过马路有时直接坐上停在校门口接他的车。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原本就只有每天放学路上短短的半个小时,而现在她连奢望多一分钟的时间也没有了。
、chapter27:偷偷诉说
期末考试前一天的晚上,她最后一次收拾第二天考试的文具用品,在对手表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尖锐的响了起来,她的姐姐明天有很重要的模拟考,听到声音后心情十分不好的尖叫:“快去接电话!吵死了!”
乔汀匆匆从房间里跑出来,经过刚刚打扫过湿润的地面脚下一滑险些摔在地上。电话那头是个大嗓门的中年妇女,操着浓厚的乡音急切的交待了前因后果,随后听到这边死寂一般的声音又连着“喂”了几声。
“福婶,我听到了,您先去忙吧。”她神色涣散的盯着窗玻璃上温差带来的湿润水汽,直接挂了线。
福婶是奶奶的邻居,她们一家在经营着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偶尔也会热心肠的将自己家的电话拿出来帮助村里独住的老人给子女报平安电话。
可是这个电话却不是来报平安的,奶奶下午时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起先只是擦破了皮肉,去村里卫生所上了药后便回了家,谁知道晚上时左侧身体却忽然出现僵硬等不适。村里卫生所的医生初略一看就知道是早期中风的症状,他们便不敢耽误,直接将奶奶送到了县里的医院,等到一切忙完后才空闲去给他们家打一个电话。
她转过身想去通知家人,喊了一声“爸爸”后泪就从眼眶里滑了出来,一滴一滴掉在她的脚面上。
现在这个点所有的公车都停开了,她们家里又没有车,他爸爸手忙脚乱的挨个打电话借车,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勉强接通一个开运货面包车的司机。谁知在要走的时候家人忽然又出现分歧,乔沁原本就跟奶奶没有感情,明天又有很重要的模拟考,她扭捏着身子抗拒,抱着妈妈的肩膀嚷嚷,爸爸在一旁又是说好话又是威胁,她仍旧撅着嘴巴,很是不愿意。
“爸爸,姐姐明天的考试很重要,她就留在家里吧。福婶也说奶奶现在神志清楚,暂时应该没有大碍。”乔汀趁着大家乱成一团,立马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提议,“妈妈刚下的手术,也很累了,不如就留在家里陪着姐姐吧。我们先去,有什么事情再通知她们。”
乔轼见着大女儿别别扭扭,小女儿又担心急切的红了眼眶,也就不再耽搁,大家达成协议后就匆匆启程。
去县医院的那一路乔汀的头一直靠在窗玻璃上,眼睛却看着车门前方的某一点不肯松懈,好像盯得久一点回乡的这几个小时路程就会缩短许多,或者能从中间挖掘出一条近路来。
乔轼怕玻璃上的凉气让她着了凉,于是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爸爸的肩膀很软好像没有骨骼的样子,温暖的像她房间里的大枕头,她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竟然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奶奶是个身材小面颊圆圆、和蔼可亲的老人,说话时乡音很重却软糯好听,乔汀刚去时不能适应环境也闹过几次吵着要回家,最厉害时竟然掀了奶奶辛辛苦苦做的一桌饭菜,就是这样她也没有大声的说过乔汀,只是背过身去抹眼泪。可是这样一个可亲的老人却提早了患上了几乎所有老人都会得的病。
医生说好在处理的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今后她的左半边身子就将行动不便,而最可怕的是,这次生病的信号将一直警醒着她,就像是埋在脑中的炸弹一样,下一次病发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县医院里并没有在病房里安上暖气,奶奶和其他五个人一起挤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大屋子里。不时有医生亲属进进出出,他们用力的推门将好不容易捂出的热气给吹散掉,整间屋子像是冰窖一般的冷。
乔汀将奶奶病床上单薄的被子检查了好几遍,直到确定她连一个脚趾甲都没有露出来后才搬了凳子坐下来。住在邻村的两个姑姑和爸爸交代了一些话后被他潜了回去。病房的位置原本就拥挤加上她们也都有家人要照顾,两人推辞了几句后也都不再坚持,安静下来之后,父女两人都盯着奶奶的点滴瓶发呆。
“奶奶不会有事的。”乔轼拍拍乔汀的肩头安慰道。
“嗯,”乔汀声音软软,好像是累极了,“奶奶醒过来就好了。”
奶奶并没有跟他们家人住在一起,而是选择一个人住在乡下,乔轼之前虽然也提过几次,不过老人家固执的不肯搬离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死活不愿意去城里安享晚年。不过这次,乔轼不得不又重新提出这个建议。
“汀汀,奶奶醒后你劝劝她,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城里住吧,她一个人又病成这样,以后生活肯定更不方便。”
乔汀摇摇头,又深深的点点头。随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她没有告诉父亲,在她那次摔了整桌的菜后一个人坐在满地的残骸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哽咽着问偷偷抹泪的奶奶:“为什么他们不要我?难道我就不是他们的女儿吗?”
奶奶也只是伸手去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抱起来,那个年纪的她虽然也只是个小姑娘,可是对于老人来说也是很重的重量,等到将她半拖半拽的拉起来后,奶奶竟然也出了一层薄汗。
“汀汀啊,他们不喜欢你不是你的错,就算是手心手背上的肉也有薄厚之分。你要长大、变得独立,等到你能不依赖任何人时,你才有资格去质问他们为什么带给了你生命却不能保证你的成长。现在的你,没有这个权利。”
当时的她十岁不到,却必须面对这个残忍又血淋淋的现实。这也是这个好相处的老人唯一一次用浅薄的世俗教育她,逼她成长。
如她所料,醒来后的奶奶对乔轼的提议不以为然,冷淡的说自己以后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房子里。一句话就将乔轼堵得哑口无言。
乔轼的性格怯懦胆小,成家之后所有大事都由强势的妻子操心,自己只打理一些小事,久而久之就养成唯唯诺诺、举棋不定的性子。他听到母亲这样说后并没有直接认同,而是说要先打电话询问妻子,却被母亲一句厉吼:“我说什么就什么,你就这样什么事都征求她下次也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当年若非儿媳的撺掇,性子温良的乔轼是断断不会将亲生女儿丢在乡下不管不问的,不过好在她的宝贝孙女现在并没有长成歪瓜裂枣,而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这让她很是欣慰。
儿媳当年能狠下决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丢来乡下,她便看的通通透透。罔论自己还是个半瘸了腿的老人家。
乔轼单位上的事情也多,在医院照顾了几天后也不好再开口请假了,乔沁考完了试也和妈妈一起拎了许多的营养品来探病,随后奶奶便以人太多太吵为由将他们都遣回了家,只留乔汀一个人在身边陪着。
“汀汀不怪奶奶将你留在医院里吧?”等到病房空下来后,奶奶才对乔沁说。
“当然不会,我喜欢和奶奶在一起。”她坐在一旁削苹果皮,一会儿要先烫一烫才能给奶奶吃。
“那学校呢?期末考试没去没事吗?”奶奶事无巨细,又恢复了和她在一起时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了。
“没事的,我成绩好。老师不会多问。而且又不是升学考,不碍事。”她对奶奶挤挤眼睛,祖孙俩一起笑了起来。
她和奶奶一起一直住到过年的前几天,在乔轼的三番催促下才决定动身回家。奶奶出院后左边的身子像是失了润滑的机械一样,每一次移动都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不过好在奶奶天性乐观,乔汀战战兢兢的跟随了她几天之后发现她竟然也能独立生活下来。奶奶也是很要强的性子,她怎么会容忍自己躺在病床上连喝口水都指着别人来端呢?乔汀虽说也很不忍心,但也无法阻止。
回家的前一天,奶奶装了好些自己储存了好久的干货,全是乔汀爱吃的豆角和红薯干之类,虽然不值钱却代表了她浓浓的心意。夜里祖孙俩躺在一个床上,乔汀跟奶奶讲些学校的趣事。
“奶奶,我跟你讲个秘密。”乔汀忽然翻过身对着奶奶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