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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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回到了札幌的羽鸟家。前来开门的芽衣一脸兴奋,“国光,蔷薇,听说你们去看电影了?”
“没去成,”羽鸟照实回答,“稍微逛了一下。”
芽衣耸耸肩,回到客厅去看电视了。手冢去了趟卫生间,上楼,不一会儿又下楼,钻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等他回房时,正好碰见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羽鸟。她一愣,好像从来没见过他湿着头发的样子,顿时脸烧得通红,“要、要茶吗?”
“嗯。”手冢点头,“有电脑吗?”
羽鸟想了想,“应该有,但是没有网。你要订机票吗?”
“嗯。”
“我帮你订吧。”她下楼,先是翻出黄页电话簿,再从中找售票处的电话。瑠奈和幸夫回家时,正好瞧见这一幕。“蔷薇,你找什么?”瑠奈问。
羽鸟抬起头,“爷爷奶奶,欢迎回来。我在找机票售票处的电话。”
“机票?你要回去了吗?”瑠奈急急地问,她一年才见这孙女一面,怎么她没住几天就要走了?
“不是,”她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电话簿,走到了瑠奈面前,轻轻抱住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就快要过新年了,我帮手冢订票。”
幸夫轻轻拍了拍老伴的背,“国光的家人一定很期盼他回去过年。”他说着,把原本挂在玄关附近的装饰画拿了下来,并且提着的袋子里装的东西拿了出来,挂在了装饰画的位置上。瑠奈转过身,看着新换上去的画框。
是平安夜的合照。
手冢下楼,第一眼便看见了挂在玄关处的照片。他上前,看着那张照片。羽鸟一家,把他当作了家人。
“……是,上午的机票有吗?售空了?那下午的有吗?是,一张。姓手冢,握手的手,宝冢的冢;名国光,国家的国,光芒的光。是,拼法是TETSUKA KUNIMITSU……”
羽鸟在帮他订票。
“国光,过来一下。”幸夫神秘兮兮地把手冢叫到他的房间,“你们年纪确实小了点,未来还很长。”幸夫笑笑,指了张椅子,“坐。人生那么长,我不敢要你给我保证。但是你能答应我,起码在当下好好对待蔷薇吗?”
“是。”他坐下,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我相信你。”
老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支笔,郑重地把它放在了手冢的手心里,“这是跟了我几十年的钢笔,它是我当上翻译后得到的第一个奖品。我做翻译做了几十年了,它都一直跟着我。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好好拿着。”
幸夫把他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他。
“瑠奈她……先前检查出来,胃不太好,年纪太大,没办法动手术。不要告诉蔷薇,你知道就好。”幸夫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活了那么久了,什么都经历过了,我们俩也满足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见蔷薇结婚,所以瑠奈才那么心急要蔷薇带男朋友回来。”
幸夫把那么重要的事告诉他。
“嗯。”他点头,紧紧握着那支钢笔。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圣诞,也许是手冢国光这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圣诞。
、二一
早上五点三十分,天依旧昏暗;路灯仍然亮着。手冢起床收拾妥当后;准备下楼在附近慢跑。他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住在对门的羽鸟的房门微微开着;里面传来了橙黄的亮光。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房门;“叩叩”的响声在空中飘荡,而里头却没有人应声。
不在房间吧,他想。转身下楼。
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堆雪人的羽鸟。笤帚扔在了一边;羽鸟堆得好认真,认真得压根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原本是想扫雪的吧?手冢走到了羽鸟面前;自然地低头看她;“早上好。”
“早上好!”羽鸟这才缓过神,连忙拍掉手上的雪,脸颊浮起了浅浅的红色,“快进去吧,我去做早餐。”
说着,她拾起笤帚,可惜地看了那个还没堆好的雪人一眼,转身打开了门。等手冢进去后,羽鸟有些恋恋不舍地把门关上了。她匆匆放下手上的笤帚,“我去看看水温。”
她正要朝卫生间跑去,却被他拉住了手。好暖的手!羽鸟下意识地朝自己的手看去,却听见了手冢的声音:“胡闹。”
他的手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羽鸟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抓得更紧。“会冷的。”她提醒,手冢淡淡地回答:“无妨。”
直到两个人的手一样凉,手冢才放手。若无其事地上楼拿衣服下楼洗澡;羽鸟红着脸,逃似的跑入厨房,做蛋卷烤面包热牛奶。
今天下午手冢就要回东京了啊。直人昨晚听说了机票时间后,执意要开车送手冢去机场,手冢也已经答应了。下午六点三十分的飞机,三点出门已经足够了,也就是说手冢会在这里吃午饭吧。羽鸟想着,把牛奶从冰箱里拿了出来。
“蔷薇,好早呢。”芽衣揉揉眼,“你做了早餐?那我回去再睡会儿。”
“嗯。”羽鸟点点头,恰好水壶响了。她关了煤气灶,把热乎乎的水倒入装了茶叶的玻璃杯中,茶叶在热水中翻滚,“啪哒”一声,杯底裂了。忘记热杯了!羽鸟连忙把水壶放回灶台上,随手抓来了抹布,把流出来的水擦干净,再把弄湿了的地板弄干净。忙完之后,羽鸟才发现,手冢竟然就在厨房外看着自己。
无烟厨房好讨厌。
羽鸟匆匆伸手从碗柜中拿出了一个杯子,用热水把杯子烫了烫,重新加入茶叶,再小心地把热水倒入杯中。“久等了。”她端起茶杯,走出厨房,手冢手里拿着一罐梅子,坐在了椅子上。羽鸟把茶放在他面前,“红茶。”
“你要吗?”他把罐子打开,“梅子。”
“……嗯。”
她点点头,回厨房为自己泡了杯茶,手冢静静地坐着等她。
他想和她一起吃梅子。
一起喝茶吃梅子,一起吃早餐,平凡最美。
午饭是羽鸟一手包办的,她把她能做的菜全都做了出来,把芽衣他们全都看愣了。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经这么大了,懂事了,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娃娃,长成了能做出如此丰盛的午饭的大姑娘。
下午三点,最后一遍检查自己的行李后,手冢提着行李从三楼来到了玄关处。直人已经把车停在家门前了,羽鸟匆匆上前接下手冢的行李,静静地等着。手冢看着那幅全家福,看了许久,随后坐在玄关处,穿好鞋子。幸夫和瑠奈站在羽鸟身后,看着羽鸟把行李交给直人,看着她穿好鞋子站在房门前等待。
看着手冢。
“下次还要来啊,”瑠奈招招手,幸夫点点头,“欢迎下次再来。”
“我们一家都会在这里过年,”芽衣匆匆从二楼下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请替我们向国一爷爷、国晴和彩菜问好,祝你们新年快乐。”
说着,她把手上的袋子交给羽鸟,“小小心意,难登大雅之堂。蔷薇,你帮国光拿着。”
“是。”她接下了芽衣递过来的袋子。
“谢谢,祝新年快乐。”手冢的声音一如既往,他朝三人挥挥手,“再见。”
直人把后备箱打开,将羽鸟递过来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里。此时手冢和羽鸟从屋里出来了,羽鸟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后备箱里,直人把后备箱关好,笑着拍了拍手冢的肩,“走吧。”说罢,他坐在了驾驶室里,羽鸟和手冢坐在了后排位置上。幸夫和芽衣扶着瑠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苍老的脸上写满不舍,却依旧中气十足地喊了出来:“下次一定要来!”
手冢点头,“是。”
车子缓缓启动了。渐渐地,车子驶离了瑠奈的视野。幸夫拍拍她的手,“国光说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嗯。”她笑笑,转身回屋。
没错,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不是第一次送机了,羽鸟想说的他都知道,所以她什么都没说。直人开着车,缓慢行驶了一段路后也渐渐将速度提高,朝着机场开去。绿化带上是满满的白色的雪,即便是白天,商家们也都开着灯,或单色,或七彩,圣诞歌曲仍然在播放,LED大屏幕上依旧放着以圣诞为主题的广告。
手冢拿出手机,网球拍和网球的吊坠一晃一晃。他打开手机,给父亲发了封只写了“今天回家”这几个字的邮件后,关机。上立交桥,下桥,直走,转弯,等红灯,直走……一路上,头顶的路牌都在清晰地指明机场方向。
“国光,志愿想好没有?”直人扫了一眼中央后视镜倒映的手冢,一边开车一边问。
“立海大学。”他如实回答,“已经报上去了。”
“听说是不错的学校呢。”直人轻轻打方向盘,“将来呢?要当职业网球运动员吗?”
“嗯。”
羽鸟的心微微一颤,果然呢。直人笑笑,“国光的网球打得很棒呢,工作,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到达机场,直人借口泊车,让羽鸟一个人送手冢。两个人再次站在这北国的机场里,看着人来人往。拿了机票,羽鸟把行李交给了手冢,“过几天见。”羽鸟笑着摆摆手,“祝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他接过行李,却放在了地上,顺手拉过羽鸟的手,轻轻地揽入怀里。
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世界安静得宛若只有他们。
放开了手,手冢提起行李走到了柜台前的队列中,排队换登机牌。羽鸟跟了过来,脸红红的,安安静静地跟着。
终于轮到了手冢,羽鸟笑着摆摆手,“拜拜。”
“拜。”他换了登机牌,并办理行李托运,随后毫不迟疑地走入候机大厅。反正过几天就能见面了。没错,过几天就能见面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手冢的身影,羽鸟这才转过身朝机场外走去。过几天就能见面了,他只是先回去东京而已,总不能要他在这边过年吧?
晚上八点半,羽鸟收到了来自手冢的邮件:已抵达。
她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回了一句:好的。
12月31日,大年三十。
一大早羽鸟便起床帮芽衣准备今天的饭菜,晚上还要去神庙参拜。幸夫和瑠奈年岁大了,自然不去凑这种热闹,所以去神庙参拜的就只有直人、芽衣和羽鸟三人。
而在东京,手冢正看着书,却被一阵敲门声和门铃声从书中世界挖了出来。这敲门声疯狂得简直像要把他家大门给拆了,“有人吗?”
彩菜出去买菜了,国一受邀去邻居家喝茶聊天,国晴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所以偌大的家里只剩下手冢国光一个人。手冢起身,打开大门,眼前竟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礼物。“前辈(手冢),新年快乐!”
礼物背后,竟是他曾经的队友们。
“谢谢。”他点点头,让了一条路,示意大家往里走。走在最前面的是大石和不二,随后是桃城、新海和菊丸,之后是海堂和乾。一群人来到了客厅,手冢来到厨房,嗯,他一般只给自己泡茶,给别人泡茶似乎没做过。问题是客厅里坐着七个客人呢,总不能不让他们喝茶吧?这有违手冢家的待客之道。
——如果彩菜或者羽鸟在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是游刃有余吧。
“我回来了。”彩菜进门的时候被玄关处的一大堆鞋子吓了一跳,“国光,有客人吗?”她说着,开始整理玄关处的鞋子。手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嗯。”
“我去泡茶。”她匆匆提着菜朝厨房走去,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一看便知她很开心。手冢折回客厅,大石转过头便问:“手冢,阿姨回来了吗?”
“嗯。”他坐下,大石把放在身旁的东西提起,很快彩菜便端着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