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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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正要和他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了电话那端传来了九州方言。他放下书本,“手冢,你现在在哪?”
“……九州。”
本来想问“你怎么跑来九州”了,突然间,千岁想到了三年前,手冢曾经因为肩伤而在九州住过一阵子——那时还是他介绍手冢来九州的。他眉头轻锁,“肩伤?”
“嗯。”手冢坦然地回答。千岁的心情有些沉重,手冢是个很好的运动员,可惜,竟然被肩伤困住了。他想着,起身,“在哪儿治疗?”
“老地方。”手冢把视线投到了计程车外,看着快速掠过的店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时隔三年,他居然又回来了。“老地方”这三个字,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受。谁会想以这样一种方式来九州啊?谁会乐意用“老地方”三个字提医院啊!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吧。”千岁又坐在了房间里,手冢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再说吧。”
到达了目的地,司机帮他把行李从车上提下来后驱车离开了。手冢正要给基辛格医生打电话,蓦地听见了一把熟悉的女声:“手冢,三年不见又高了!”
这日文发音还是那么破。手冢合上手机,抬起头,看着那个三年没变过的脸,“下午好,基辛格医生。”
在基辛格医生的安排下手冢入住了一间房间。这是专门为运动员提供专业治疗的疗养院,并算不上是严格意义上的医院,自然,住的房间也不能称为病房而是称为宿舍。手冢的行李多达两个大行李箱,他自己提了一箱,基辛格医生在后头龇牙咧嘴地提着另一箱。好不容易把行李拖到了宿舍前,手冢看着门牌上的“手冢国光先生”①的字样,顿时觉得心情沉重。基辛格医生打开了宿舍门,用德语问了他一句“你到底装了什么这么重”。手冢进房,把行李放在了地上,用日文回了一句:“书。”
好吧,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不用德语和她交谈了。
“你居然把书给我提?”她是女性啊!
“……”不,明明是基辛格医生抢先提了这个行李箱的,她根本就是觉得这个行李箱比较小才抢的,这怨不得他。
抱怨完了,基辛格医生耸耸肩,“你先休息,晚饭后我和你细谈。”
手冢应了一声好,基辛格医生退出了他的房间,顺带把房门关上。手冢打开行李箱,把衣物挂到了衣柜里,再把书本一本本放在了书桌上。初等数学,高三英语,复习资料……等等,这是啥?《九州方言十日通》?
肯定是他的母亲彩菜放的。他还记得三年前他去德国的时候,彩菜也给他放了本《教你三天学会德语》,当时彩菜并不知道他自学了德语。他摸着那本书,竟是轻轻叹气。母亲老了,脸上皱纹渐渐多了;父亲也老了,华发渐生;爷爷更是老了,曾经办得红红火火的柔道班也已经停了。
他坐在了椅子上,从球拍袋中拿出了他的球拍,轻轻握着。脑海中露出了爷爷手冢国一、父亲国晴、母亲彩菜的笑脸,随后是网球部的战友们,最后竟定格于羽鸟蔷薇的笑容上。不希望关心他的人为他担忧,所以这一定、一定是最后一次。
千岁千里刚刚把电话挂了,他的妹妹千岁美由纪便敲响了他的门。“哥,妈妈叫你去她那里。”
千岁应了声好,起身打开房门,却见美由纪依旧站在他的房门口。她黝黑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哥,刚才是不是给小偷哥哥打电话?”
“美由纪,”他倚着房门,“你也学会听墙角了?还有,别叫手冢‘小偷哥哥’,太难听了。”
美由纪撇撇嘴,人家小偷哥哥都没意见。
三年前,美由纪曾经见过手冢。当时他正好在千岁千里的介绍下来九州做复健,不曾想他患上的竟然是神经痉挛——身体已经康复了,只是精神上,克服不了当初的那种疼痛感。美由纪碰见他的时候,他似乎想要偷掉她的球拍——所以她才会叫他“小偷哥哥”,并且一叫就是三年。
对美由纪而言,这个称呼是特别的,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叫他“小偷哥哥”。
她看着自家哥哥转身离开,又是撇撇嘴。
上次也是,她拿了游泳比赛第一的时候,明明叫哥哥跟小偷哥哥给她发祝贺邮件的,他居然忘记了!害得她那几天一顿好等啊,连饭都吃不下。“哥哥是笨蛋!”她偷摸骂道,随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千岁耸耸肩,他还以为美由纪只是对手冢比较有好感而已,没想到她居然在他背后骂他“笨蛋”。千岁无奈地叹气,她骂得虽然不算大声,不巧的是他站得离她很近,几乎算是听墙角的距离了。美由纪那个笨蛋,当时她拿游泳比赛第一名的时候,他按照她的吩咐,给手冢发了邮件的,只是手冢拒绝了而已。他怕美由纪不开心,才骗她说自己忘记发。
早知道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的话,是不是该直接和她说明白呢?
入夜了。
手冢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做着英语练习,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写下了最后一个字,对了答案,正答率有些降低啊。他合上了书本,看来是最近对学习有些松懈了。他拿出日记本,抓着笔,开始反思这些日子的不足之处。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反思,他拿起手机,是羽鸟发来了邮件。
羽鸟:睡了吗?
手冢:没有。
手冢继续写日记,等到他写完了,羽鸟又发来了一封邮件。
羽鸟:不要有太大压力,大家等你。
手冢:嗯。准备睡了。
羽鸟:好,晚安。
手冢: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①手塚国光 樣←不知道怎么翻译好
最近更新好不给力啊'连自己都吐槽自己了
、〇三
部长手冢国光在排名赛前的离开,使得低年级的部分部员心生愉快。部长离开了,自己就有机会当正选了!荒川想着,来到了排名赛名单公示板前。他仔细找着自己的名字,A组没有,B组没有,啊,在D组。说起来,因为部长离开了,导致D组少了一个人呢。这不是代表着竞争压力小了吗?荒川突然笑了起来,嗯哼,正选。
蓦地,他的视线移到了“排名赛分组”几个字的下方,上面赫然用红色粗字标示着:D组只有第一名才可以当正选!
啥?
——那正选不是只有七个吗?“开什么玩笑,替补也不要了吗?”他嘟囔着。
“不能撇下部长啊,不能撇下部长哟。”桃城一拍荒川的肩膀,“或者,你把我打败看看。”桃城说着,指了指自己在D组的名字,“D组只有我一个现任正选。”
“那么这场排名赛有什么意义啊。”荒川不满地看着桃城。现任的正选除了新海诚,其余可都是经历过初三那年的全国大赛的人啊,换言之,他们简直就是在和全国级别的选手比赛!桃城阴下了脸,竟把荒川吓了一跳。桃城把他自己的手从荒川肩膀上抽走,“荒川,不趁机向全国级别的选手学习,而是抱怨比赛的不公平。就算部长他们毕业了,这正选位置,也轮不到你!”
加藤和水野换好了运动服,站在了桃城旁边瞄着排名赛名单公示板前,仔细寻找着各自的名字。“啊,”水野指了B组,“胜郎,你在B组,和英二前辈以及新海前辈比赛!”
“真的吗?太好了!两位前辈这么强,一定能学到东西的。”加藤十分兴奋地盯着B组名单,虽然他在初三的时候也当过正选,但是比起这些前辈来,实力差得太远了。他要努力,争取明年当上正选!
“胜郎,”水野突然戳了戳加藤,“我要和大石前辈还有乾前辈比赛啊!”太好了,他一直以来都是朝着大石的方向努力的。
桃城瞥了荒川一眼,这简直就是鲜明对比。他初三当副部长的时候,水野和加藤就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正选。虽然在全国大赛前的排名赛上都被刷下来了,不过这俩后辈的认真劲头,桃城是很赞赏的。
“谁获胜并不重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乾活生生把在场的四个人吓傻了,“问题是排名赛过后,高三的要去参加补习班了。九月准备社团换届事宜,十月初进行体育祭,十月末是学园祭,十一月能结束全国大赛,十二月新年补课,明年一月要参加会考,然后选学校参加入学考试。”
末了乾还补了一句:“唉,高三好忙啊,人生道路还没规划好,人却已经是高三了。”
少来了他会没规划好人生?这乾贞治,摆了明的朝着职业网球选手奔去的啊。
今天上午都没有乾的比赛,然而乾还是全副武装。当然,没有比赛不代表他没有事干。收集资料是必做的一件事,但是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乾四下瞧了瞧,大家都去比赛去了,就剩个桃城还扯着羽鸟非让她给他助威。
乾斟酌了一下,这件事最不能告诉的就是玉川老师,接下来就是桃城和新海了。这两个八卦公,绝对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泄露出去的。万一传到玉川老师耳里……想想乾都觉得痛苦。
于是他抓住了正要去看比赛的羽鸟:“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啊?”羽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请问,有什么事?”
乾鬼鬼祟祟地把她拉到了一边,“你先答应我,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此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而已。”
“……好。”这都是什么啊?搞得那么神秘。
“其实……”乾压低声量:“部费不够了。”
“……”
乾盯着她看,“你帮忙想个办法吧,但是不能让玉川老师知道。去年我们网球部打到了全国八强,比起他运动系社团的成绩都要好,所以拿的部费也是运动系社团中最高的。但是球场设施已经有点老了,上高三的时候我和手冢商量了一下,置换了一些东西——导致部费不足……”要是让玉川知道他们拿了运动系社团中最高的部费,现在却喊“没钱了”,她肯定不管理由先把他们扒皮拆骨……
玉川老师对外人挺和蔼的,对他们这群内人就……唉,都不想说了。
“可……”羽鸟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才对。要弄钱,还得偷摸弄……难道玉川从来不管网球部的账务的吗?
“你好好考虑吧!”乾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巴不得她快点说“好啊我来帮你”这种话。乾管账可以,但是不会挣钱。
羽鸟一头雾水,怎么成了让她好好考虑了?
一连三天过去了,排名赛已经结束了。也许是因为高三情结吧,三年级的前辈们打得十分精彩。“哈!”桃城双手抱头,“结果这场排名赛打了和没打一样嘛。”
“这倒不是,”乾抬了抬眼镜,“起码发现了一个事实。二年级的那群家伙最近有在偷懒,然而一年级的有进步了,尤其是水野和加藤,确实打得很好。”
而菊丸却一连哀怨地看着荷包,“又是前辈请客,你们还真是不跟我客气啊。”讨厌,不二说弟弟难得回家所以撇下了他们先回去了;大石说妹妹非让他快点回家所以又先回去了;手冢又不在,乾也只是顺路和他们一起走,并不参加训练结束后的吃东西聚会。这就注定了只有他——在场唯一的前辈,负担起他自己、桃城、新海以及羽鸟三个后辈的食物钱……啊啊,他也不想去了!
“英二前辈,”桃城突然从前排跑到了后排之上,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这就是命。”
“我先走了。”乾指了指一个路口,四人朝他道别。
“菊丸,”羽鸟抬起头,笑着扬了扬手上的小荷包,“我拿一千元垫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