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自家中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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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忘看向那个高大的青年人,笑问道:“为什么?”
叶三十五虽然聒噪,却不是个擅辩的人,他看着笑意盎然的叶忘,心里知道不行,嘴上却说不出一个理由。
叶忘笑了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的各个器官应该都在衰竭……你敢把你去年的体检报告拿出来给她看看吗?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身边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在惨死,包括几年后的你……我们明明可以改变,却一个个止步不前,想活下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陈霁诧异地看向叶三十五,后者逃难般地移开了视线。
叶三十五受不了陈霁的眼神,只得面向叶忘,开口道:“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霁也看向叶忘,不解道:“你确实很奇怪……你是想保护咒术家族吗?”
“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我是一个改革者,”叶忘背靠在栏杆上,晚风吹动他的发,轻柔地不胜人间烟火,“……我要改命,改的是整个家族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强者,不应该只是能够顺利逃离命运,而是有足够的能力来撼动命运,改变命运。
、有妇之夫的节操呢
第十九章有妇之夫的节操呢
夜风肃肃,陈霁的眼干涩得就像戴了半个月的隐形眼镜;肿胀得难受。
叶三十五与叶忘一前一后地站在她的身边;她往前走,看到的是咒术师不可避免的绝路;往后走;是山穷水尽后的最后一点柳暗花明。
陈霁仰着脑袋,暗夜里;叶三十五那张忧虑的脸愈发凝重,竟然不知不觉与c的脸重合起来;恍惚如鬼魅。
她突然想起从照片里逐渐消失的外公叶济申;想起因为被歧视而扭曲最终堕入邪道的姑婆叶济言;她想起因无知懵懂受人利用最终付出沉重代价的母亲;想起受咒后灵魂在外漂流十七年的父亲;想起年轻守寡独自扶养女儿的年迈外婆……
如果咒术师能够走出黑暗的历史深渊,如果他们能避开诅咒、杀人、被杀的死循环,他们一家,包括更多与咒术师相关的家庭是不是都能避免这些无谓的悲剧。
没有人会再失去,没有人会再孤独。
没有人会再经历她的痛苦。
“我要改变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叶忘微笑,“陈霁,你愿不愿意帮我?”
陈霁低头,“你给我点时间。”
陈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便走出房门,对等候在门外的人说:“帮我把叶忘叫来吧。”
叶忘还是昨晚的那一身装束,双眼微红,显然一夜未睡,唯独脸上的笑容不变,“你有决定了吗?”
陈霁坐在床边,腰背挺得笔直,“我答应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有条件,也希望你能答应。”
叶忘看上去心情不错,“你说。”
陈霁点点头,说道:“你现在放我走,我还有一件事必须现在去做,等我完成了那件事,我再回来找你。”
叶忘皱眉,“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陈霁诚实以对。
叶忘又问:“你要去哪?”
陈霁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叶忘忍俊不禁,“那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放了你,我还能再见到你?要抓你可不容易……陈霁,我拿什么来信你?”
“你不得不信我,”陈霁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忘,“就像我也不得不相信你的理想,并且最后与你一起为之奋斗。”
叶忘已经抓到了陈霁,如果他只是想操纵她的身体,那么大可像对待之前的咒器那般对待陈霁——锁进八角宝楼,一了百了,可他却选择向陈霁推心置腹,这是他的诚意,恰恰也证明他需要陈霁的合作。
但凡合作,便必定有商量的余地。
叶忘“噗嗤”一笑,乐呵呵地看着陈霁,“要不是你晚我这么多岁,我一定追你。”
陈霁上下扫了眼叶忘,敬谢不敏道:“我不需要一个长得比我漂亮的男朋友。”
叶忘哈哈笑了一阵,最后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保证与我定时联络,我是个军火商人,在商言商,诚信为本。”
陈霁答应了。
陈霁从叶忘的大门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背着她落在酒店里的背包,身后跟着瘸脚的泰顺和满面阴霾的叶三十五。
“我以为我再也不能走出这栋屋子。”泰顺昏睡了一夜,许多事并不明白,但他没有多深究,只是问陈霁道:“师父,我们现在要去找青狐吗?”
陈霁点点头,正要说话,叶三十五踏前一步,抢先说道:“不管我们现在去哪,都得先去另外一个地方拿一样东西。”
陈霁问他是什么东西,叶三十五却只是神神秘秘地说到了就知道。
陈霁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她坐在叶忘送给叶三十五的另外一辆车上,安静地看他拐过几条大街,等了几个红灯,最后停在一家普通的旅馆大门外。
十五分钟后,叶三十五捧着个沉重的包袱回来了。
“什么东西?”陈霁开口问道,后座的泰顺也好奇地探过脑袋。
叶三十五一层层揭开布结,陈霁一开始还觉得这些布料眼熟,等到她看清包袱里裹着的花盆正是他们家阳台上用来种植兰花的那一个后,她突然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怎么会忘记,那一天正是青狐亲手挖掉那盆里的兰花,将桃花树的根和白狐的骸骨一起埋进这盆里。
叶三十五解释道:“那天我回到家里找你,你不在,你父母也没有回来,我在客厅里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我找了半天,最后确定声音是从这个花盆里传出来的,我记得你和青狐都很宝贝它,我不敢把它单独留在乱糟糟的家里,就一起带出来了。”
陈霁颤着手接过那个并不沉重的花盆,她紧紧抱着它们,过去那些回忆一点点涌进心头,刺蘼的死,桃夭的消失,还有那只从未谋面的白狐。
明明只是过了一个月,她却有一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落寞感。
泰顺不明所以地看着陈霁,喃喃唤道:“师父……”
叶三十五小心翼翼地看着陈霁,“……这里面的是妖怪吧?他们怎么了?”
陈霁摇摇头,不答反问:“你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叶三十五挠挠头发,回忆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隐隐约约的,听上去像歌声。”
陈霁点点头,“这些还是得留到青狐回来才能判断。”
叶三十五点头笑道:“不管怎么样,我把它带过来了,看样子也是带对了。”
陈霁微微笑,“谢谢你。”
她一笑,叶三十五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泰顺看得有趣,但是碍于和叶三十五不熟,不敢乱开口,便只是笑着缩回后座。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后,终于在夜色初降时进入前几天的农大校园,宽阔的两侧绿地上,成排的紫荆花树依然浓烈绽放,丝毫不为时节所困,陈霁一下车,头顶上便落下一枚柔软的花瓣,她拈下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心中悲凉。
今夜不知何故,花树下除了他们三人,竟再无一人,路灯照射出的黄光孤零零地打在紫红双色花瓣上,隐隐透着寂寥的诡异。
陈霁走到当初带走青狐的树底下,举目四顾,用只有自已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青狐,你在哪?”
“青狐,你在哪?”
“呜……”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趴倒在床榻上的年轻男人喉咙里沉沉溢出,他的手垂倒在床铺外头,松松地搁置在柔软的地毯上,嗡嗡作响的脑子里来来回回传来闷钟似的回响。
“青狐,你在哪?”
“青……青……”趴着的男人难受得转过脸,那确实是青狐的脸无疑,唯独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不再黑亮短簇,而是以银白瀑布般的姿态散散铺在他的背部,直垂到床沿下头。
“青狐?”一声温柔的呼唤在青狐耳畔响起,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困惑地望向声音的来者。
那是一个身着绿色长裙的美丽女人,成熟丰韵的体态,就连葱白的指尖都倾泻出醉人的柔美,她坐在松软的毛毯上,半趴在床沿,拿青狐的一小束银发扫弄他惺忪的睡眼。
青狐渐渐清醒过来,哑着嗓音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低低笑了两声,眼尾自然上挑,风情万种,“不过过了一天,你居然就把我忘了?”
青狐想要坐起身,双手尚未支撑,身体已经绵软地倒下,他侧着头看向女人,目光迷惘,“你是谁?”
女人趴在床沿,笑嘻嘻地歪着脑袋,红色的双唇一张一合,看得青狐眼晕,“昨晚你不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吗?”
青狐盯着她身上青绿色的长裙,越看越晕,脑海里不自觉闪过许多画面,他捂着沉重的脑袋,叹气般低喃,“青……”
女人拍手轻笑,神情喜悦,“没错,就是我啊。”
青狐瞥向她,不解,“你?”
“是啊,”女人歪着脑袋,成熟艳丽的脸庞上有着单纯的迷醉与欢喜,“我是阿青啊。”
青狐想要碰碰那女人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他尝试了半天,手臂还是无力抬起,他惊愕地看着叫做阿青的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青嘻嘻笑着,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金色的小药瓶,瓶身里晃荡着少许的溶液,她扯开瓶口的塞子,将瓶子对准青狐的嘴,笑道:“等你全部喝完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青狐避开药瓶,奇道:“我们要开始什么?”
阿青笑得天真无邪,“□啊。”
“交交交交□?”青狐如果不是四肢无力,这会儿一定已经抱着身下的褥子遮住胸口滚倒在床角了,“谁和谁?”
阿青戳着尖尖的手指头,巧笑倩兮地指向青狐的鼻子,“你和我啊。”
“什么?”青狐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我拒绝!”
阿青的脸顿时垮下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青狐哭笑不得,“我根本不认识你!就算我认识你,我也不想发生婚外情!我是一个有节操的有妇之夫啊!”
“不认识也没有关系啊!”阿青皱眉。
“可是我们俩没有感情啊!没有感情怎么做那事!”青狐几乎就要哀嚎了。
“可是……”阿青困惑地歪着脑袋,“昨晚上,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一句话立即让暴躁的青狐彻底静默。
昨晚?
做得好好的?
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能猜中阿青的真身?!+ +
、说说而已
第二十一章说说而已
青狐全身绵软无力地趴在床上,却还是倔强地想要高昂起脑袋;怒道:“你不要污蔑我!我是清白的!”
阿青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半晌后又呵呵笑了,“你忘记你昨晚做的梦了吗?”
“我昨晚做什么梦了?”青狐眼珠子转了半天;努力回想自己昨晚做的梦;“我的梦……呃!”
青狐的脸绿了。
阿青微微笑,“是啊;你的梦,那个梦是不是让你很快活?”
青狐迷迷糊糊想起自己昨晚确实做了个梦。
梦里头的光景好像可以用某些古人的诗词来形容;例如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亦或是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咦咦咦咦咦?!
……如果青狐此刻有力气,一定立即钻到床褥底下撕心裂肺地嚎啕一番。
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洞房花烛夜,难道就这样用一个梦境草草打发了吗?
他不甘心啊!
阿青趴在床沿,瞧得有趣,娇声问道:“梦里是哪个美娇娘?”
青狐咬着褥被,哀怨地瞪向阿青,含糊道:“反正不是你!呜呜……青青……”
阿青“噗嗤”一笑,摸着青狐柔顺的银白长发,像个亲切的邻家姐姐般安慰道:“哎哎,没事啦,反正我们也证明了你确实是可以的了。”
“胡扯什么?!我本来就可以!非常可以!极其可以!”青狐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义愤填膺地朝阿青嚷嚷,丝毫不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