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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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把这桶扛回自己的龙宫,改一改就能当他父王的龙椅,又体面又省钱。忧的是,这宝贝自己要怎么看管好才会不被别人偷了去。据说最近街上不太平,常有大盗怪盗出没,偷一些珍贵的宝贝。
王爷府看上去连一只苍蝇都不能轻易飞进来。龙九丸在见到这金桶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自己能摇摇晃晃的从后门进来没惊扰任何人,哪怕是自己落水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个人象征性的跑出来询问一下。云王府的治安,龙九丸是不会再相信的了。
金桶是自己的了,它的安全,就得由自己负责。
云王心情好的不得了,虽然那鳞片的作用,在自己吃完早上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减弱,到现在快要吃晚饭的功夫,已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他还是很高兴。
关于云王夜战了四个人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遍了大街小巷。暗卫收集的情报显示,大家对此都表示十分的崇拜和向往,当中不乏一些吃了酸葡萄的嫉妒和猜度。
云王常胜将军的名号,依旧在脑袋上闪闪发光!
拍了拍手,屋顶上跳下来一个人。
“荆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云王嘴角犹带笑意。
“回禀王爷,已无大碍。”
“好,今晚就再去为本王做件事。”云王附在荆齐的耳边说着,眼角却没离开那个围着金桶打转的小子。
早上看到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纤瘦的小腰,还是一个男子身上的。到后来就成了自己脑海里无边无际的幻想,若是把这小杨柳腰压倒身下,该是个什么感觉。
云王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下流了。
这不,龙九丸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道谢,只是轻轻一俯身,看到那脖颈间的白皙,自己的心跳都立马加跳了好几下。
这样下去不行,他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以后能不能再床|上驰骋天下,还得仰仗他帮忙,他得控制自己。云王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
龙九丸瞧着他家王爷走了神,悄悄的退出了房间,转了个弯开始哈哈大笑!
“金的?金的啊!纯金的啊!”
自己满腔的喜悦,不喊出来的话,可能就要把自己憋炸了。
龙九丸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抱着剑盯着自己的人,一脸欠钱的样子,正冷冷的站在后面,不住的摇头。
“晚上不要抱着金桶睡觉。”荆齐没头脑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消失在前面的长廊尽头。
龙九丸愣了三秒钟,更加得意的笑起来。
这是嫉妒,分明是醋意十足的嫉妒。
这么大的一份重礼,想必荆齐也是头一次见,心里发酸也是可以理解的。龙九丸心安理得的这么想。
“九丸,给本王揉揉肩。”云王隔着门板喊道。
“来喽!”龙九丸收起快要笑得不成形的脸皮,定了定波涛汹涌的心情,进屋当他的小奴才去了。
云王半靠在一张软榻上,不住的揉捏自己的太阳穴。劳累了一夜,白日里并没觉得多么的难以承受,这会子快到晚饭时间了,倒是好像抽了骨头的一堆肉泥似的,瘫软的不成样子。嘴巴上的哈欠也是一个又一个的没停过。
云王办闭了眼,一边享受着龙九丸的捶腿,一边假惺惺的说:“九丸,本王说了你是本王的朋友。可是本王觉得你这把手艺比我府上旁人的要好太多太多,所以委屈你做做这奴才做的活了。你不会怪我吧?”
龙九丸早就把云王那句是“我的朋友”自动踢了出去,哪里会介意这个。
别说他是王爷,自己是个跟班的,两人不在同一级别上。退一步讲,云王是个人,他是个龙,祖宗上都不是一个,何来的对等。不过云王能亲口对自己这么说,还是让龙九丸有种受重视的错觉,手上的劲道拿捏的就更加的让人舒坦。
在近乎专业化的拿捏里,云王很快就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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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琉国七年,云王正好六岁。
他的大哥和二哥对自己很好,时常拉着自己出宫行走,走街串巷,吃些宫里吃不到的好东西,玩些宫里见不到的好玩意。
三个少年在街头站成一排,就能惹得半条街上的人来看热闹。
撇开这三人身后跟着的护卫兵有点扎眼之外,这三个少年长的真是让人喜爱。最大的那个已经称得上翩翩少年郎,个头样貌都是没的说。中间那个也不错,清秀中带着点的文雅气,应该文采不错。最小的那个,也就是云王,六岁的小娃难脱一脸的娃娃气,圆鼓隆冬的和个充满气的小皮球一样,被两个哥哥一左一右的牵着手,走过一个个的小摊位。
这出来欢迎三人最激烈的地方,当属一座二层小楼,青瓦红灯,红男绿女,或笑或闹的站在二楼的窗户口俯视着这三个少年。有没看到后面护卫的男人朝着他们三个吹口哨的,也有趴在窗台上挤压两只大球的姑娘朝他们三个丢手绢,还伴随着几句荤言荤语:“几位小公子张的真是俊俏,来楼上坐坐啊,奴家的被窝可是为公子空着呢?”
云王还小,不太能懂那姑娘为什么这么热情的对待自己。只是大冬天的,在街上吃了好几串糖葫芦,灌了一肚子的冷风。现在一听说有被窝能热乎热乎,当然是一个劲的就要往里钻。好在他大哥当时已经是习武习得身手不错,单手一拽,就把小腿迈了两步的云王给提到了半空,扔到了比云王高不到哪里去的二哥怀里。
“这么小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你知不知道那里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你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云王吓得脑袋一别,趴在二哥的怀里嚎啕大哭。
楼上看热闹的大汉大笑起来,又对着三个小娃吹了一个口哨,懒洋洋的教育如今的丹王:“这个小公子何必吓唬那个小娃娃,风流阁里从来没有吃人的妖怪。小公子这么说,是因为没有进过不知道呢还是进来吃过亏才从那过嘴瘾呢?看你年纪小,应付不了这里面的小娘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何苦大街上诋毁人家的买卖。”
云王那时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听到有人对他大哥语气不善,从他二哥的肩头抹了抹鼻涕就跳到了地上,小脚一跺,站在三人最前头,昂起一张鼻涕眼泪都乱套的脸,指着那汉子的鼻子大喊:“敢欺负我大哥,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在皇家,狐假虎威不用教都学的这么到位。
那汉子可能真的是眼瞎了,还没看见街上已经多了几把寒光乍下的短刀。有卖书的,有捏糖人的,有买菜的,正静静的靠近这座二层小楼。
“小娃娃,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男人最能表现英雄气概的地方。能在这里说一句吃的了的人,才是真的爷们真的英雄。就你身后的那个公子,我看都未必敢在这里面说上这么一句,你一个没断奶的娃娃,可不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这里可有的是奶吃,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你要不要上来尝尝?”
云王还想要吓唬吓唬那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大哥已经捂住了他的双眼。
从那双手的指缝间,六岁的云王第一次见识到那些跟在身后畏畏缩缩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汉子的脑袋就像是自己刚刚摸过的那只南瓜,咕噜咕噜从二楼的窗台上掉到了地上。
街上的热开始惊叫连天,逃跑的,叫喊的,老的少的,纷纷擦着自己的身边往不同的方向乱窜。他们三个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直至周遭没有了嘈杂,没有了惊恐,没有了那些真正的百姓。
那双手看似为他遮住了血雨腥风,实则让他更加的记忆犹新。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大哥二哥,其实这和逛窑子是一个道理。你越是不让我记住的东西,我可能越感兴趣,越能记得深,记得牢。”芦苇荡里,三个人都已经出落的英俊潇洒,最后一次相聚在一处僻静的湖上,小舟一波三摇的被艄公划得颇有要翻过来的趋势,三人围着舟上唯一的小桌子把酒言欢。
“三弟,你该不会是想在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混一辈子吧?我可是近来听了不少关于三弟你的风流韵事啊,有些个传的那叫个神乎其神,还给你封了个雅称你知道吗?”二哥楼言风倚着栏杆,拨弄着水面的波纹,似笑非笑道。
“叫什么?”云王和大哥碰完杯子,兴趣盎然的问道。
“叫神棍王爷。你说我们三个,就你正儿八经封了个王爷,还让人给你又赠送了一个雅称,唉,二哥我真是不知道是羡慕你呢还是羡慕你?”
“神棍?为什么不是神棒?我明明没有那么细的!”这话一出,一向爱在两个弟弟面前端着的大哥都无奈的喷了嘴里的美酒,笑着拍了拍云王的背,斟酌了一下说:“三弟,你似乎在乎的方向,不太对。”
“大哥,咱们三弟哪里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说说,就因为当年的那个胡言乱语的野人汉子说了那么几句荤言荤语,他整个人都和着了魔似的,成天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成为这风流之地的传说,让那些进窑子的人都把他封为英雄,这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到的。大哥,我真后悔那天我们带他出去逛街。什么好没学到,到学会了当个床榻上的常胜将军!”
大哥只是温柔的扭了一把云王有些醉醺醺的小脸,低声道:“我更后悔的是让他看到了那么血腥的一幕。”
抱着桌子腿开始唱荤曲的云王,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嗓门一声比一声高调,唱到兴起之处,还不知死活的在船上不足四人并排站着宽的小地方,跳起了舞。
云王那时十五,开始跟着大哥的武师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一来真的为了强身健体,二来为了减减肥,让更多的美女在自己身下夸赞自己健硕的身材,而不是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赘肉说:“人家好喜欢王爷您的这小肚子啊,又白又嫩,真让人家爱死了啦。”
想要一把制住他,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过想让他不再没脸没皮的把那调情的小曲在艄公面前唱完全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咚!”
他二哥收回抬起的脚,拍拍衣摆朝大哥一弩嘴:“怎么样,再捞起来保管安静的和小猫似的。”
、第十一节
似乎身体还泡在那冰冷的湖水里,睡的不安心的云王在软榻上嗯嗯了两声,开始摸索起来。
坐在金桶里的龙九丸忙从床上找了条薄被给云王盖上,那个眉心皱成一团的人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外头依稀能看到几颗小星星,半黑半白间,龙九丸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他家王爷睡的正香,他实在没有胆子叫醒他问一句:“您是想吃萝卜还是想吃白菜?”铁定会被打成猪头。
那头花花的下场,龙九丸至今都十分清晰的记得。
好在,老天爷是疼爱龙九丸的,虽然他是个不起眼的龙太子,但怎么说也是龙家的一员,在人间饿肚子这种丢面子的事情,不能做的太多。
管家得到了上天的指引一般,俯首进了屋,跪在云王的榻边,轻摇了云王的衣袖,在云王迷迷糊糊中说了几句蚊子嗡嗡一样的话。
龙九丸看到他家睡的正浓的王爷,一下子就掀了被子,从榻上直接坐起身,揪住管家的衣领子开始河东狮吼:“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王爷,小的不敢欺瞒王爷,传令小兵就在门外,王爷不信可以亲自去过问。”管家一把年纪,在府上算不上最有年纪的,也能排的上第二。最长寿的那一位是个打扫茅厕的,光是扫了四十年茅厕的时间,就快要赶上管家本身的年纪。可是如今这管家被云王揪的一把老骨头都开始活动,险些就跑到了茅厕大爷的前边。
云王还是不能相信管家说的话,依旧指节分明的揪着领子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