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第2季1-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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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宏叔,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来,我们干了这一杯!”溪望拿起酒杯跟对方碰杯,一饮而尽后便转换话题,“昨晚,我见到她了。是她带我进资料室找父亲的病历。”
宏叔愣了一下,苦笑道:“她还好吧?”
“好,很好。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她有提起我吗?”宏叔平日的磅礴气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作为一名父亲的彷徨与忧虑。
“有,她到现在还没放弃。”溪望向对方投以安慰的微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依照你的吩咐,跟她说你是个海员,要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
“要你帮我撒谎了。”宏叔满带歉意地敬对方一杯。
溪望喝了口酒,不无可惜地问道:“不打算跟她相认吗?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
宏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为无奈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跟宏叔分别后,溪望在餐馆外的花圃里将藏匿的映柳揪出来,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你一天到晚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会给我很大压力呢!”
“只要你在合同上签个字,我保证以后也不会跟着你。”映柳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放过我吧,柳姐!让我心烦的事可多着呢。”溪望截了辆的士,上车前又对她说:“我现在要回家,如果你还想粘着我,我不介意给你让出半张床。”
映柳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溪望乘坐的的士刚驶走,映柳的手机使响起,是一条短信:又食白果了,你的帅哥真不好伺候。(“食白果”是广东俗语,原意为赌注输光,后引申为“无功而返”。民国时期,广州某赌坊旁有间通宵经营的小食店,赌徒彻夜拼杀后,通常会在此店果腹。若赢钱当然是大鱼大肉,要是输钱就只好吃最便宜的白果粥。久而久之,附近街坊看见熟人在此店吃白果粥,便会笑话对方赌输了,又要“食白果”。)
映柳窝火地回复:别只想着笑话我,小心你的老窝又被人翻个底朝天。
溪望刚回到家中,就通过窗帘缝隙往外张望,确认自己没有被人跟踪,才拨打一组几近遗忘的号码。电话接通,他便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是菲利普小姐吗?”
听筒传出一把字正腔圆的成熟女性声音:“怎么了,我的大侦探,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的确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你已经不是警队的人,要我帮忙可是要收取报酬哦!”
“这当然,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最多只能给你支付两亿。”
“哈哈……”对方爽朗大笑,“没想到你失踪三年,还跟你的旧拍档阿慕一个德性。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我想麻烦你调查一间香港公司……”溪望将火凤凰的情况告诉对方。
“这间公司在十年前就已经注销了,查起来恐怕不容易。”对方语气略显为难。
“容易的事又怎么敢惊动全亚太地区最美艳高贵的国际刑警潘多拉·菲利普呢?”
“别口甜舌滑,我可不受这一套。要我帮忙可以,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只要菲利普小姐有需要,不管是何时何地,我都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别以为我是老外,就不知道你说的‘需要’另有含意。”潘多拉娇嗔骂道,随即又说:“这件事需要香港警方帮忙,他们的曾处长前不久还跟我抱怨,他的下属做事太呆板,希望我能帮他物色海外优秀人才。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替你联系一下,顺便替你申请‘优才计划’。”
“非常感谢你的美意,但我暂时没有移民的打算,若是短期交流的话,我倒想见识一下香港警方的办案手法。”
“就这么定了,等我电话吧!”
挂掉电话后,溪望找来一张白纸,将刚才跟宏叔交谈要点一一写在白纸上。经过短暂的分析后,他对父亲离世的前后经过,已有一个初步了解——
十年前,或更早之前,火凤凰公司通过当时的研究所所长委托父亲研发泥丸,并要求对此事保密。其后,父亲及其下属一直专注于研发这种几乎能治百病的神奇药物,且从未对外透露任何与该药有关的信息,亦没有将相关的研究资料带离研究室。
父亲及其下属虽然严格遵守保密协议,但火凤凰一方出于商业利益或其它目的,为防止相关资料外泄,暗中在研究所内安插内应,一方面可以监视父亲等人,另一方面亦可在出现突发事件时及时应变。
在泥丸刚通过动物测试之际,父亲突然病倒入院,并被诊断为以现今的医学技术无法治愈的胰脏癌。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父亲唯有冒险充当泥丸首个临床试验志愿者。
在试验初期,泥丸的效果非常理想,父亲的病情得到显明改善,并有望能得以治愈。可是,其后却发现泥丸存在某些极其严重,并且会为投资方火凤凰公司带来负面后果的副作用。
为了隐瞒事实真相,火凤凰公司通威胁利诱等手段,要求卢所长调走父亲身边的亲信,然后加害父亲。父亲虽然早已知道对方有意加害自己,但出于某种目的——很可能是为保护家人免受伤害,而甘愿成为对方的弃卒。
之后,宏叔察觉父亲的死有可疑,通过调查发现卢所长的嫌疑最大,便当面质问,要求对方讲出真相。或许受到火凤凰的某些威胁,卢所长不但没有向宏叔坦言真相,反而跳楼自杀,将秘密带进坟墓。宏叔欲继续追查,亦受到匿名恐吓,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匿名信到底是谁寄来呢?”溪望看见茶几上被自己写着密密麻麻的纸张,不禁皱起眉头。
从宏叔讲述的事情经过分析,火凤凰虽然已经倒闭,但该公司明显只是个幌子,幕后黑手应该仍继续监视宏叔,甚至已经知道自己正在调查父亲的死亡真相。
由此判断,擅长商业调查,甚至是商业犯罪,而且掌握自己大量资料的李梅,很可能接受了火凤凰的委托。若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便能解释她为何要阻碍自己查阅父亲的病历。然而,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她便不可能给自己寄匿名信,难道信纸上的香味并非她留下……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溪望从沉思中带回现实。他拿起手机查看来电后,不由会心一笑,随即接通电话:“我正在想你呢,郎平。化验有结果了?”
听筒传来一把男性声音:“嗯,我已经化验过你送来的信纸跟病历,证实残留在两者上的植物精油成分一致,是同一种香水。另外,在信纸上还发现少量残留的焦油,寄信人应该有抽烟的习惯。”
“是这样呀……”溪望眉心紧锁,叹了口气又道:“没让悦桐知道吧?”
郎平沉默片刻,歉意答道:“其实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这始终是私活,被队长多问几句,我就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她知道是你让我帮忙后,也没多说什么就亲自拿样本去化验,还吩咐我别告诉你。”
“她还是老样子。”溪望微微一笑。
“该说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可别让我难做哦!”
“放心吧,她绝对不会为难你,我能保证。”
挂掉电话后,溪望又再盯着那张被自己写着密密麻麻的信纸,喃喃自语地说:“贼喊捉贼……李大状,我似乎太小看你了。”
第八章 调查开始
“Good morning,MrXiang”
“早上好,菲利普小姐。一大早就能听见你的声音,今天必定是我的幸运日。”
溪望拿着手机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缝隙往外张望,发现藏匿技巧蹩脚的映柳正躲在一根灯后面。他苦笑摇头,对电话彼端的潘多拉说:“我想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或许还能给你一个惊喜,火凤凰比我想像中更有趣……”潘多拉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详细向溪望讲述她所得到的信息——
根据香港警方提供的资料,火凤凰其实是间空壳公司,除了洗黑钱之外就没其它特别之处。不过这间公司虽然没什么特别,但其背后的老板却大有来头。
火凤凰的资金主要来自一个名叫“陵光”的杀手组织,该组织由七名亚裔人士组成,于20多年前非常活跃,曾参与及策划多宗暗杀行动,足迹遍布全球各地。因其成员都是顶尖的好手,而且内部组织极为严密,所以国际刑警组织一直无法将他们抓捕,甚至连他们的真实背景也没查到,只知道他们的代号分别为:井犴、鬼羊、柳獐、星马、张鹿、翼蛇、轸蚓,其中井犴是该组织的头目。
或许是应了中国人的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陵光一向行事诡秘,但终究有栽倒的一天。
20年前,陵光接受委托袭击英国一间生物研究所,盗取所内研究资料,而委托人是一间跨国医药集团。这宗买卖表面上只是简单的商业机密窃取,但实际上却另有文章,因为真正委托人竟然是美国中情局。
这次袭击似乎在事前走漏了风声,致使研究所加强戒备。不过陵光也不简单,虽然对方早有预备,但他们还是成功盗取了部分机密资料,并且将研究所炸毁。可是他们亦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七名成员中死了三个,另外四人虽然成功逃脱,但从此亦销声匿迹。
国际刑警组织曾要求中情局交代这宗委托的内情,但对方却一直以各种借口拒绝。不过也没关系,因为自此之后陵光就再没有犯案,中情局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潘多拉说完火凤凰的背景后,给溪望一个善意忠告:“像陵光这种国际性的杀手组织,你恐怕招惹不起。虽然他们已经销声匿迹近二十年,但正如你们中国人所说‘烂船也有三斤钉’,他们的能力及手段,比你想像中要厉害得多。”
溪望皱眉思索片刻后答道:“难道国际刑警没想过将他们斩草除根吗?”
“有,但这需要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而且他们已经多年没再活动,没必要为此浪费资源。”潘多拉顿了顿又以挑逗的口吻说:“如果你打算当一回汤姆·克鲁斯,不惜以身犯险将陵光的余党歼灭,国际刑警是不会吝啬一枚荣誉勋章,当然还有可观的奖金。”
溪望笑道:“那是在我还活着的情况下。”
“当然。”潘多拉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又道:“不过,作为你的朋友,你要是出了意外,我还是给你送花圈的。”
挂掉电话后,溪望的眉头就一直得不到舒展,不断思索杀手组织陵光与父亲之间的关系。
陵光在英国生物研究所盗取的资料,或许就是泥丸的相关研究资料,那么就能解释对方为何不惜杀死所有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人员,以将真相隐瞒。毕竟此事牵连到美国中情局,一旦走漏风声,他们的计划便无法继续进行。
可是对方沉寂多时,就只是为了研发这种神奇药物吗?
虽然能治百病的泥丸,必然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但对习惯刀口舔血的杀手而言,研发药物的回报周期是否太长了?
不管怎样,现在总算找到目标,只要往这个方向继续调查,早晚能查出父亲死亡的真相。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要跟昔日曾令国际刑警亦束手无策的杀手组织对抗,似乎不太现实。
“或许,该找个靠山。”溪望拉开窗帘,望着仍在灯柱后面鬼鬼祟祟的映柳。他打开窗户向对方招手,朗声叫道:“柳姐,要不要进来喝杯奶茶,还有三明治哦!”
映柳尴尬地走出灯柱,朝他点了下头。
“你家还挺漂亮呢!”映柳进门后便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
“还好吧,我爸走的时候啥也没留下,就只给我跟丫头留下这栋房子。”溪望引领对方到饭厅就坐,然后走到开放式的厨房里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