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隔着最遥远的曾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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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轩,你还好么?苏想连这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说不出口,只能呆滞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滚!他冲这边喊,不知道是对苏想还是对徐静。徐静倒是哭的格外难受。她冲上去抱住张文轩,却又被他一下子甩开。
滚!他又喊。这回苏想知道,他是这样对徐静说的。
透明人一样的站在门口,苏想连门也不知道关,寒风呼呼的吹进来,刺骨的凉意。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徐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毫无意义,但这些表达的不仅是深深的歉意。
张文轩今天格外的暴躁,时不时的便把徐静甩到一边,他自己也是一副痛苦的神情。虽说如此,但他只看着徐静,仿佛,苏想是不存在的。
在他又一次甩向徐静时,苏想把徐静拉开了,问她,“他怎么了?”
徐静不回答,只说,“借我点钱,我一定会还你。”她强忍着不哭,不流泪,极力的淡然。
“他怎么了。”像是问多了,疑问句变成了肯定。苏想不自觉得联想,她真是一个坏脾气的孩子。
“借我点钱!”她紧紧咬着唇,嘴唇变成了青白色。
“多少?”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苏想知道。但她却不想再看徐静的脸,只是看着张文轩。他又如同发疯一样地缩回墙角,浑身发抖,极力忍耐。
两百,这是她思索了许久想出来的答案。
“两百?”苏想笑了,“你还当我是初中生么?”别告诉她徐静想拿这两百块钱去打胎。两百块,她是要打车胎么?
她低下了头,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语卡在喉咙。像是想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
“麻烦你,帮我看着文轩。”她说得诚恳,用无比卑微的语气。
或许苏想应该高兴她对她的卑微,可是难过了。张文轩,有一个女孩子甘愿为你去求另一个女孩子,那个孩子呢?还是一个喜欢了你十三年的孩子却。她,什么都不曾为你做过。
或许,徐静的卑微,徐静的祈求并不值钱,这样想着,苏想希望自己能够好受些。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徐静的作为而感动的,可是又在看着她跑向巷口对面的酒吧时破灭。
苏想笑了,抬头望着天空,看星星在漆黑的夜幕上闪烁,宁静。那是很美的风景,却伴随这赶走黎明的黑暗。
真该庆幸天气预报的不准,今天没有下雪,她不至于站在门外被冻死。并不是她不想进屋,而是她没有钥匙。
进不了温暖的房子,看不到张文轩。
等了近两个小时,徐静才从酒吧里面出来。她两手紧握着,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掌心里的东西。她看上去很疲惫却很满足的样子。衣衫不整……
她要进屋,苏想伸手拦住,说,“把衣服弄好,看到了。”
她慌张的扭头看,急急忙忙的整理好,理理松散的发。她却笑了。
进屋,她对张文轩说,“文轩,最后一次,好么?”
张文轩似乎已经疯了,完全听不进去徐静的话,冲上来夺走她手里的东西,把她推到一边。
苏想看着徐静,她笑了,却又哭了。眼泪流了满脸。
张文轩掏出锡薄纸,打火机,吸管……
对苏想来说,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在房中,但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的毒品。
张文轩,为何堕落至此?不敢去看张文轩,苏想只是怕自己会哭出来,只好盯着徐静看。
她只顾张文轩,完全注意不到苏想的存在。在这个房间中,只有两个人,他们或许没有看着彼此,却始终有一个人在凝望,凝望着对方。而她,连做个旁观者、路人甲,都会显得多余,是空气。
苏想从来都是很识相的,从无例外。走出他们的屋子时天已经是深沉的了,或许我不该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却感觉越发阴冷。
回家,这是现在唯一的想法了。第一次觉得家会很温暖。苏想从小路绕到学校大门,心跳如同打鼓。
抬头却看见路灯下的人低着头,身形落寞,削瘦。见她过来,他一个剑步冲上来。
没有温暖的拥抱,没有心疼的眼神,没有安慰的话语,有的只是铺天盖地的一顿臭骂。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嗯?放学后等你你怎么都不出现,要不是你同学告诉你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八婆走了,我还差点冲到你们老师那儿去要人!”
苏想一直低头,听着他骂,心里总算温暖了一点,鼻子有些酸酸的。
张文轩,你从未如此留意过我的在与否,对么?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么!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啊!”
“知道。”低着头,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他安静。
向前走,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拥抱。她说,“知道。”
他回抱,苏想本来以为她对徐静已经够用力的了,可是他更用力。
她望不到他的脸,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肩膀,她说,木鱼,我心疼了。
他不说话,不乱想。
她说,怎么办,我心疼了,我心疼他,心疼他们。
声音最后变成嘶哑,他一言不发,许久,等到风都静了,他说,我知道。
那是天底下最让人心疼的话语,是风带不走的心疼的回忆。
他说,我知道。
他哭了,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那天晚上,谁也没回家,呆在天桥上。每每有火车经过就会带来一阵凉风,那时,他就会笑。
苏想不问他笑什么,陪着他一起。她很少这样,像发了疯一样。
她说,我碰到张楠了。
他扭头看着铁轨,极力的想要看到尽头,说,她还没死啊。
嗯,她还没死啊,她的孩子都生下来了,她从事了一个在中国流传了千年的古老行业,今天,我又碰见一个从事那个行业的人。
自言自语,只是自言自语。他看着远方,苏想看着他,第一次看不清他的样子。
静谧,于是谁也不再说话。一直,一直,只是等待,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黎明到来之际,天边的云如同是画家所画的烟雾,被染上绚丽的色彩,那不是一瞬间,却也不是永远,如此,刺眼。
她说,木鱼。
他不回答,苏想以为,他已经对她彻底死心。
良久,他拉起她的手,手指冰冷透入骨髓。
呐,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他如此的说着。
苏想笑了,他们并不住在一起。他住在城区,她住在郊外。他的父亲是我市市长,她的父亲,一个打工的。
当不久的后来,他对着她说,别哭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
他是镶嵌在她生命中的钻,因为属于她的了,便不知道珍惜。被人挖走的那一刻,才知道疼。她疼,他说,他也疼。
不久的后来,当另一个人回到苏想的身边,她才惊觉。
那时花开,是生命中最美的风景。转身,你还在,那是一生中最深刻的感动,会成为牢笼都锁不住的回忆,成为死亡抹不去的美丽。
我想我要永远记得,因为想送给生命中遇见的最美的你。
不过,那都是不久的后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哒》3《
、chapter4
酒吧里弥漫着难闻的气息。肮脏,恶心,肤浅,混杂在一起,她问徐静,你怎么呆的下去?徐静笑了,说,进来了,又怎么出去?
“他还是不肯见你?”徐静笑着说。她坐在吧台的旋转椅上,一身大红的蕾丝裙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她还年轻,不过二十三,谁又能想到,在这家酒吧她是老板。
苏想笑了,接过调酒师给的牛奶就着吸管喝了起来,她说,“呐,他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呢?”像是自言自语地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徐静,到底是哪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徐静笑着摇头,点起一根女士烟,星星火光中烟雾缭绕,呛得她直咳嗽。,“苏想,对不起。”她这样说,即使再大的愧疚也没有一滴眼泪。苏想觉得自己应该要记得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哭了。
而她呢?从那时开始学会声嘶力竭的哭,即使知道这样毫无用处也只是想在自己那里寻求安慰。
温热的泪盈满眼眶,像是堆积了许久的压抑从脸颊流下,徐静熄了烟,拿着面纸帮苏想擦眼泪,她说,你怎么又哭了呢?
她没有对她说,不哭。用像他一样的语气那样说。
于是,我又想你了,木鱼。我又想起临走前的那个夜里,你对我说的,不哭。
我又想起,或许那天晚上我不该去那里。
十六岁的花一般的年纪?那时候的苏想,便认为不是。
十六岁的她即使又上了一次初三也没有考上高中,因为张文轩。十六岁的她,和职高的同学们形同陌路,因为张文轩。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她自己太过孤僻。十六岁的苏想失去了木鱼,是自己的原因。她这样想着。
木鱼因为他爸爸的关系前一年就上了重点高中,张文轩进了戒毒所,一次又一次地逃出来,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回去。
他第一次逃出来的时候来找了苏想,并没有找徐静,那时候的她有一些高兴,又有一些心疼,他又瘦了。本来就文弱的身子就像是皮包骨了,因为吸毒的原因,脸色也一直不好。
“有事么?”苏想问他,极力地让自己淡定,淡然,不去多想。免得让自己知道真相后伤心,另一方面,内心的自己却又奢望着。
他有些站不稳地跪坐在地上,他问,“徐静呢?”
苏想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他又开口,说,徐静……我想她了……
他哭了。苏想记起曾经听谁说过,当男孩子为一个女孩子哭的时候,他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把他带到徐静的面前,她不后悔把张文轩就这样推给徐静,苏想后悔的只是是带他来的不是时候。
彼时的徐静正陪着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喝酒,她笑着,看上去无比开心。但在张文轩喊她的那一刻,苏想觉得她又哭了。只是看不到眼泪,只看到她笑而已。
徐静撇下那男人,即使过来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她问,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他想见你。”定定的看着徐静,她的眼神波澜不惊,仿佛对于张文轩的到来并没有多大的感想。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手机打了110,然后说完话以后挂了电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戒毒所电话多少。”
张文轩咬着牙,笑了,他说,“没关系,我知道。”
苏想看着他自己去打电话,自己和管理人员说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每一句似乎都是在用生命低喃,他说,“请你来带我走吧。”
苏想又想哭又想笑,他的话那么笨拙,只是因为徐静,从戒毒所跑出来也是因为徐静。可是呢?徐静她啊,嫁人了,不,应该说她卖了自己。彻底的卖了。
戒毒所的人把张文轩带走的那一刻徐静也没有哭,苏想也没有,只是上前去抱着徐静,不说话。张文轩的眼睛只盯着徐静,狠狠地瞪着。
良久,那个男人又来了,苏想才知道松手。徐静卖了自己,卖的连自由都不剩。别人叫她干什么,她都不反抗,或许不是不敢,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这个弥散着奢靡气味的酒吧有太多谁都惹不起的人,有太多甘愿卖掉自己的人,除了徐静,还有赵楠。
当苏想准备回家走到门口时,赵楠正在和一个男人接吻,霎时间感叹起徐静的好命。她的男人长得比赵楠的好,年纪比赵楠的轻。
而赵楠抱着的那个男人,苏想觉得起码得有四十好几。挺着一个大肚子,像怀了孕。不过,孕妇可能没这么丑。
冲赵楠笑了一下,苏想准备走出去。赵楠却一声尖叫,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她也不例外。不,应该说苏想在命运的游戏中没有意外这两个字,恶俗填满了她十六岁的人生。
那个孕妇般的男人丢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