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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兽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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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公子悠然地笑了笑,对秦小官拱手说到:“在下梁季,人称‘京城小浪蜂’。刚才本想借公子大船避祸,却不想反而累公子惹上了麻烦,在下真是过意不去!对了,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好说,好说!”
秦小官拱手还礼到,“在下秦小官,乃是一介书生!”
“原来是秦公子,幸会啊!”梁季说到,“刚才在下听得秦公子说我的名号不妥,‘小浪蜂’应改为‘小浪蝶’,在下思之,的确如此,浪蝶的确更有几分飘逸之姿!等回到了京城,在下一定要将这名号改过来!”
“哼!等你有命逃回京城再说吧!”
秋楚楚冷哼到,“梁季,你以为你得罪了本女侠还能有命活着回去吗!还有,那姓秦的,既然梁季已经出来了,也就没有你的事了,你就给本女侠滚吧!”
秦小官笑着说到:“滚?秋女侠是否忘记了,这船可是我雇地呢!哪里有客人让主人滚开的道理,如此一来,秋女侠岂非和强盗无异?”
一来,秦小官见这秋楚楚极是嚣张,想煞煞她的锐气;这二嘛,秦小官觉得这梁季也并非是什么坏人,多半是让那秋楚楚给诬陷的,与秦小官几乎是同病相怜。鉴于如此,秦小官如何能不帮这梁季一帮呢!
秋楚楚见秦小官居然有胆量站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地说话,便冷然说到:“姓秦的,本女侠现在可是要惩奸除恶、为民除害,你要是敢妨碍本女侠的话,那就是助纣为孽,到时候,可就别怪我——”
“剑下不留情吗?”
秦小官笑着说到,“在下明白,秋女侠的剑下从来不留情的!不过,秋女侠说梁公子是奸人、恶徒,却不知秋女侠可有什么证据呢!”
“嘿!~秦兄还是莫要给这位楚楚女侠讲什么道理了!”
梁季在秦小官旁边苦笑到,“在下昨日在‘翠月楼’上和几个姑娘和花酒,正好见楚楚女侠经过楼下,我见她白衣若雪,风采照人,其手持长剑,颇有一番侠姿,便忍不住赞了几句,欲邀楚楚女侠上楼一起小酌几杯。结果,楚楚女侠硬说在下是登徒浪子、无耻的采花贼,欲将在下斩于剑下!我一路躲躲逃逃,就跑到了秦兄的船上了!”
“别把你说得那么无辜!”
秋楚楚冷声道,“我秋楚楚的‘斩恶’剑可从来不枉杀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唆使那些烟花女子用言语来侮辱、调戏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侮辱、调戏?”梁季愕然地说到,“哪有啊?我见楚楚女侠你风采怡人,心中敬你为天人,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唆使人侮辱你呢?原来女侠追了在下整整一天,竟然就因为这吗?”
秋楚楚怒到:“莫非你还要不承认!我亲耳听见那些烟花女子说什么‘哎呀,原来梁公子喜欢女剑客啊,那好办,等下我们几位姐妹都脱光了衣服,拿剑在床上与公子厮杀一番,亦是别有情趣哩!’,‘是啊,到时候来一场采花贼大战女剑客’,‘……’,姓梁的,我还听见你在楼上说‘既然几位姐姐有这兴致的话,在下焉有不奉陪之理!’”
“嘿!~”
梁季笑到,“想不到楚楚女侠的耳力竟然也和剑术一样高明,真是令在下佩服啊!不过,在下对楚楚女侠的景仰,真是凭心而发,绝非做作!楚楚女侠长剑利空,巾帼不让须眉,真乃女中豪杰,如果女侠肯赏脸的话,在下还想请女侠到京城做客哩!”
秦小官自然知道这女人是个惹不起的主,便高声笑到:“哎呀,既然只是一个误会,那大家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等下两位一同到舱中饮杯薄酒,来个一笑抿恩仇,岂不也算是一段江湖佳话!恩 ,就叫‘女侠客怒追小浪蜂,长江口一笑抿恩仇’!……”
秦小官本想扯得远一些,好让这秋楚楚慢慢把火气降下来,免得梁季遭殃。谁知道却反而弄巧成拙,这秋楚楚性子甚为刚烈,听见梁季和秦小官两人口中满是轻慢之语,更带有挑逗成分,怎么还能咽下这口气,怒喝一声“看剑!”就往两人冲了过去。
令秦小官意想不到的是那梁季居然武功也还不弱,算得上一个江湖二流好手,其扇法打开大阖,颇有法度,就算秦小官这不识武功之人,也知道梁季显然得遇明师指点,只是苦功未足而已。不过饶是如此,梁季加上个秦小官,也只是勉强与这愤怒的秋楚楚战了个平手。
三人正在激斗之间,却听见一人朗声说到:“兄弟是鲲龙帮的‘浮水分舵’舵主陈煮水,这位秦先生是我们帮主的结义弟兄,请峨嵋派秋女侠暂且罢手,就当给我鲲龙帮一个面子!”
秦小官转眼看去,船板上已经多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满脸刚毅之色,予人稳重而内敛之感。
“我秋楚楚凭什么要卖你们鲲龙帮的面子!”
秋楚楚冷声说到,以显示她似乎并不在乎什么鲲龙帮,但是其手中的剑势却已经缓慢了不少。鲲龙帮如今横行长江长下,秋楚楚以峨嵋弟子的身份,是不得不掂量一下这鲲龙帮的分量,免得为峨嵋派凭结下一个仇敌。
陈煮水的确有一舵之主的风范,在这节骨眼上,仍就不卑不亢地说到:“峨嵋派和我们鲲龙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秋女侠肯卖个面子给陈某的话,日后陈某自当亲上峨嵋致谢;若秋女侠硬要在这长江上与我们过不去的话,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若今日秦先生有什么差池的话,秋女侠亦休想生离此地。并且,以后凡峨嵋派的船只,只要鲲龙帮在的一天,都休想在这江面上行驶!”
陈煮水的话柔中带刚,将这其中的厉害尽数陈述了出来,显然要迫使秋楚楚知难而退。毕竟,在这长江之上,陆上的功夫再好,遇上了这些跟水鬼一般难缠的鲲龙帮众,的确是防不胜防。
秋楚楚虽然性情刚烈,但是遇到这关系帮派之间的纷争,她也知道再不能任性行事了,免得为峨嵋派凭空竖上这么一个强敌。权衡之下,秋楚楚终于收回了剑,恶狠狠地对秦小官说到:“姓秦的,难怪你如此嚣张,却是有鲲龙帮在背后给你撑腰,本女侠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们两人!但是,你要给我记住,本女侠最痛恨仗势欺人之徒,我就不信你一辈子不上岸了!哼!到时候,你休想我再饶你狗命!”
而后,秋楚楚又转向梁季说到:“你这该死的淫贼,你辱骂本女侠的这笔帐,我迟早要跟你算,最好你就躲在家中不要出来,否则,到时候莫怪本女侠——”
“剑下无情!对吧?”
梁季笑着说到,轻摇着折扇,潇洒自如,“在下定然会吃好睡好,等楚楚女侠来取我性命!只要能死在女侠的胭脂剑下,在下便是做鬼也都风流了!”
“你!~”
秋楚楚骂了一声,强忍着怒气,跃下了刚才她寄在大船后的小艇上,一踩脚,飞快地驶了出去。
“秋女侠慢走!”
陈煮水对着秋楚楚远去的方向朗声说到。
秦小官见这女煞神终于给送走了,笑着对陈煮水说到:“多谢陈兄仗义相救,不然在下和梁兄,今日危矣!”
陈煮水道:“秦先生客气了!先生既然是帮主的兄弟,也就是我们鲲龙帮的贵客,若先生在这长江面上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传出去我们鲲龙帮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此处离我们分舵不远,不若先生和夫人及朋友一起到分舵住上几日,游玩一番?”
秦小官笑道:“陈兄客气了,只是目下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前往。改日,在下必定携美酒到舵上去,与陈兄共谋一醉,谢陈兄今日搭救之恩!”
“那陈某可就恭候先生的大架光临了!”
陈煮水笑到,又不忘提醒秦小官道:“秦先生千万要小心啊!那秋楚楚虽然是个女流,可却是心狠手辣之辈,先生上岸后一定要小心那,她们峨嵋派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我见她今日含恨离去,决计不会与先生善罢甘休的!”
秦小官笑道:“女人嘛,总是比较难缠的!不过陈兄放心,在下惹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不成?上岸之后,我就易容换面,看她如何找去!”
陈煮水见秦小官信心十足,便放心地说到:“如此,陈某就不打扰了,先生一路小心!”
说罢,陈煮水亦同两个鲲龙帮众坐小船离去了。
梁季见余人已走,也觉得不宜久留,便对秦小官说到:“多谢秦兄今日仗义出手,不然只怕我梁季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疯狂女侠客之手了!哎,好端端的一个清丽佳人,却偏生如此狠毒又不近人情,真是可惜,可惜啊!”
“疯狂女侠客?”
秦小官笑到,“不想梁兄竟然也有同感,我们可真是同病相怜啊!不瞒梁兄,在下前夜也差点让这疯狂女侠客在周身刺上几个血窟窿,几经周折,才从她的剑下逃脱!不如梁兄与在下一同到舱中饮上两杯。一来,免得梁兄现下上岸又让那秋楚楚给逮个正着;这二来嘛,我们这难兄难弟也正好借此机会,切磋切磋!”
“切磋?”
梁季道:“秦兄莫非在说笑,在下这点微末之技,秦兄也都看到了,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喝酒在下自当奉陪,至于这切磋,我看就免了吧!
秦小官觉得这梁季大合自己胃口,便神秘地笑道:“在下所说的这切磋,乃是切磋采花之道,不瞒梁兄,既然你号称‘京城小浪蜂’,想必定是终日浪迹花丛,采拾香蜜,颇识男女情趣。在下于那武技一途,无甚兴趣,惟独这寻花问柳之道,却要请梁兄不吝指点才是!”
梁季本是风流之辈,听得秦小官此言,大有相逢恨晚之感,说到:“秦兄既然有此雅兴,小弟敢不用心?实不相瞒,小弟遍访名花,窃香盗绡,正是要精研花间采摘之道!小弟生平常以一奇人为毕生追求目标,此人就是——”
“莫非是天下第一淫人慕容白?”
秦小官惊叹道,“在下料想能让梁兄敬服之人,天下间非此人莫属!”
谈及这采花之道,两人俱是兴致勃勃,不觉间已经有人将酒菜送了上来。如此一来,把酒临风,岂非比闷在舱中,更多了几分豪情。
秦小官料想这必定是林倩雪的主意,心中一暖,道:“拙荆既已命人将酒菜送于此处,你我兄弟就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如此江中豪饮,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梁季艳羡道:“秦兄真有福气,竟然得遇如此贤妻!想我府中虽是妻妾成群,但是知我心、解我意者,却廖无一人!秦兄真是羡煞小弟也!”
“哪里,哪里!~”
秦小官赶忙谦虚道,“梁兄谬赞了!却不知梁兄如何舍得离开娇妻美妾,独自南下来了?”
梁季笑着说到:“常言到‘家花怎及野花香’!小弟此番南下,正是要好好体验一番野花的个中滋味,只是这传言未必属实,这野花之中,也多是庸脂俗粉,比之家中美眷亦远有不及!哎,却不知当年的慕容大师如何采摘到八十一位国色天香的绝色妖娆的!每每思之,在下真是自叹不如啊!却不知秦兄呢,如此探寻采花之道所谓何,总不至于和小弟一般,想超越慕容大师吧?”
“哦,那倒不是!”
秦小官笑道,“在下就算有心,只怕也是无力超越啊!在下闻听拙荆所言‘情场如战场’,颇有心得!就想以情场为战场,好好演练一番!嘿,在下心中有一糊涂想法,想以情场夺美之道,来探寻天下争夺之方——携蹂躏天下名花之志,谱风流天地造化之功!”
“好一个‘蹂躏天下名花,风流谱写天地’!”
梁季起身敬酒道:“秦兄以夺美之道论天下已经令小弟刮目相看了,不想秦兄居然还‘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这番惊世之语,让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秦兄这般想法,真是奇妙不可方言,无论成败,已然将采花之道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高明,真是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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