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谋略-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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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钰拌了个鬼脸,拉着萱娘的手笑道:“萱娘姐姐,我家果园里不错,咱们到那儿走走吧!”
“好,有劳妹妹和二公子!”萱娘温雅一笑。
甄克善本不耐烦随她们同去,可是又不便失礼于人,只得勉强随行。
茵娘从未进过果园。只见放眼过去皆是各种果实十分高兴,在林间窜得很欢快,甄钰身为主人,只好笑着跟在她身边。跟来的两个小丫头都知道茵娘是辛夫人的宝贝,不敢怠慢也忙跟上,庄子上带路的丫环理所当然也随在甄钰身边。不知不觉,萱娘和甄克善两个倒落了单远远的在后边了。
萱娘是素来温文雅尔惯了。标准的名门大家闺秀,果园中的路不是太好走,她脚下小心翼翼,尽量保持着自身的优雅当然慢了下来;甄克善是没精神,满脑子里在想着新的武功招式,这一招该如何如何,那一招该如何如何,脚下不由得也放慢了。刚才他正在房中比划琢磨,被甄夫人派去的王妈妈打断,心里十分不快。
甄克善猛然抬起头。发现萱娘不紧不慢一派闲适的在旁边不由得奇怪道:“辛三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萱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笑了笑,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太习惯走这路……”
甄克善一听正中下怀,笑道:“那么干脆咱们就别走了,在这儿等她们吧!”
萱娘听他说“咱们”脸上有些不自然。四下望望,为难道:“这里——”在这儿呆呆站着,可也够傻。不过,相比继续往前走,她觉得还是留下比较好。于是收口点了点头。
甄克善嗯了一声,也没再理会她,姿态闲适的靠在一棵梨树上。仰头呆呆望着旁边另一棵树上的果实,专注得不得了。
萱娘有些手足无措,鼓了好几次勇气才轻轻开口问道:“二公子平日里,不知都看什么书?”
甄克善正在琢磨自己的难题,脑海里正天人交战打成一团,哪儿注意到旁边的人问了什么?
等了半响等不到甄克善回答,萱娘尴尬得脸脖子都红了,淡淡的红晕在她肌肤细腻白胜雪的脸上、脖子上晕散开来,白里透红,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旖旎。想到来时路上嫡母的交代嘱咐,萱娘咬咬唇,提高了声音道:“二公子!”
“呃?”甄克善这回总算听见了,他一脸茫然道:“辛三姑娘是在叫我吗?”
甄克善压根半分没注意到她,萱娘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失望。她年龄也不算太小了,为人庶女却又被嫡母选中抚养在身边的,资质自然比旁人好,心思也较旁人更加早熟、更多了几分谨慎细致。甄克善比他小月份,于这方面却是完全还没有开窍,如今他正是痴迷武功的时候,更顾不上理会别的了。
萱娘却认为不能让他对自己多看一眼是自己魅力不够,她失望极了,脸上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道:“没有什么,扰了二公子了!”
甄克善不由睁大着眼往她跟前凑了凑,打量着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萱娘索性顺势点点头:“想必是站得久了,我有点儿头晕。”
“那,”甄克善挠挠头,说道:“你等着,我去叫人,让丫头送你回去!”说毕转身去了。
萱娘欲唤不及,愣愣的瞅着他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唇。他的脸上半点儿关心的神情都没有,多问一句都没有,好像一副理所当然应该去找丫头,他就不能说“我先送你回去?”萱娘心里堵堵的很不是滋味。
正是浪漫情怀的豆蔻少女,艳比花娇,楚楚可怜,可是,就这么被人无视了!
想起嫡母的交代,她心里一阵烦恼。
萱娘哪儿想得到,甄克善一边走一边心里把她鄙视了一遍,尤其是在与自己的妹妹做了比较之后:站这么一会儿就头晕,纸做的人儿也比她强一点……
不多会,甄克善回转了,甄钰也牵着茵娘和丫头们都来了,萱娘是客,客人既然不舒服,甄钰身为东道主当然不能当没事的。
“萱娘姐姐,你没事吧?”甄钰关切的问。
萱娘很囧,可是也只能继续装下去,尴尬笑了笑,垂下修长白皙的脖子不好意思柔声道:“我只是有点儿头晕,对不起啊,扫你们兴了!”
“萱娘姐姐别这么说,”甄钰忙笑道:“咱们都回去吧。没多会要开席了。”甄钰偷偷打量萱娘两眼,心里好奇极了!萱娘向来举止优雅,但也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害羞成这样的人,她今天……有点奇怪。
回到厅中,听说萱娘身体不舒服,再看到她那样的神情脸色,辛夫人的脸色就变了变。也许是关心萱娘的缘故,甄夫人也忙命锦绣、锦芳帮忙扶萱娘进屋休息。
直到开席,萱娘也没再出来。
辛夫人一个劲的向甄夫人道歉,又说萱娘这孩子平日不是这样的,也许是昨晚在院子里散步不留神吹风着了凉。
张夫人便笑道:“可不就是着了凉!萱娘这孩子说起来也好笑,昨晚说是山间月色极好,想在外头散步赏月掐一首诗,想得忘了神也顾不得晚间风凉了,还是我拉了她进屋子呢!”
甄夫人不觉吃惊道:“萱娘那孩子看着温柔贤淑,最是知礼的。原来还是个才女!”
辛夫人笑了笑刚欲张嘴,张夫人又忙抢着说道:“可不是呢。我真是羡慕死表姐!怎么就教导出这么好的女儿,萱娘的诗画连府中西席和表姐夫都夸的!那双巧手整治出来的羹汤更是——啧啧,都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咧!”
“还会画画?还会这么些?这孩子真是才貌双全!”甄夫人更加惊讶了,左宰府的西席是一位品行耿直出了名的老翰林。左宰辛大人也不是个轻易夸人的,萱娘能得到他们的夸奖可见不俗!
甄夫人对萱娘立刻多了几分欣赏怜惜,瞅了甄钰一眼笑叹道:“辛姐姐,我听了可也羡慕死你了!我家几个姑娘也就认得几个字罢了,哪有萱娘这么可人疼!”
“呵呵。甄妹妹过奖了,女孩儿家总以贞静娴淑为要,诗画学问终究要次一等了!你家二公子聪慧过人。过两年下场一鸣惊人,那才值得夸耀呢!”
“呵呵,借你吉言!”甄夫人笑了笑。
说起孩子们,三人又是母性大发,讨论得没完没了,席间气氛十分活络。
一直到下午,眼看着太阳往西边山峦后渐渐沉下去,辛夫人、张夫人一行才告辞而去,甄夫人携着甄钰、甄克善兄妹几个将她们送至二门,甄克善与庄子上的马管事送至庄子外三里处,方转回去。
再小住了三四日,甄夫人才带着她们兄妹和刘姨娘回了府上。甄夫人还沉浸在对萱娘的欣赏中,回程的马车上忍不住抚着甄钰的头发说道:“钰儿啊,你瞧瞧人家萱娘多有出息,等回去了我让你爹也聘了西席教你们姐妹正经学一学吧?先几年还小,如今也是时候该学学了,你爹可是当年的探花郎,身为女儿如果不懂诗词书画,要叫人家轻视的!”
甄钰姐妹几个很小都能识字,不过都是随意认认,有时甄老爷兴致一来也会教她们姐妹认几个,并没有请了先生系统教习的。
甄钰忍不住蹙了蹙眉,前世上过学堂,该学的不该学的她都学了不少,现在每天都要练习大字拿给甄老爷看,加上玉霞记的生意要不时照看,还有一个她从来没忘记要找机会查探的计府,她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学堂上。有了先生天天跟着看着,她还能动的了一步吗?
“娘,您饶了女儿吧!请了先生一天到晚都不得自由,很辛苦的!您忍心让女儿吃苦啊?女儿又不需要考功名,学那么多做什么?认得几个字已经足够将来管家了!再说了,女儿的性子您还不了解?便是再学也学不到诗画双全的,”甄钰蹭着甄夫人撒娇,忽然心中一动,眨了眨眼睛向甄夫人调皮笑道:“娘既然这么喜欢萱娘,不如把她娶过来做儿媳妇?反正哥哥也可以说亲了嘛!”
甄夫人目光不由闪了闪,瞧了甄钰一眼,偏着头凝神思索,半响向甄钰笑道:“你这孩子,性子又懒又野,不像娘,更不像你爹,真不知道你像谁!”
“娘,你答应人家好不好!”甄钰可怜巴巴摇着甄夫人袖子。
“好好好!”甄夫人无奈,叹道:“既然你没这个心,学了也学不好!”
“那万一爹也有这个想法——”甄钰要进一步的保证。
“我会跟你爹说。不必了!”甄夫人嗔了她一眼。
“谢谢娘!”甄钰欢然一笑。
当天晚上,甄夫人跟甄老爷两人密谈了许久。第二天,甄克善被拎到了父亲跟前。
甄克善站在父亲面前,恭恭敬敬的,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喘。甄老爷学识渊博。基础扎实,甄克善那点子花架子在他发问下简直如摧枯拉朽的招架不住,藏都没处藏,每次一考查,甄克善心里都猫爪似的。
不爱读书的娃最怕家长检查作业,古今皆然。
“今年你虚岁十三岁、快十四了吧?”甄老爷瞧了儿子一眼。
甄克善愕然抬头、睁眼,眼皮飞快又垂下去:“是。”
甄老爷点点头,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要有谱。做事之前,先想想爹在朝中的立场和身份。不要叫人钻了空子。我担心有些人在爹这里走不通会转而寻上你,克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甄老爷说到最后语气蓦然转厉,盯着儿子。
甄克善心头一凛。忙道:“是,爹,儿子记住了!儿子不会在外边惹事的!”
甄老爷目光缓了下来,语气转柔:“你懂得就好!克善,你现在还小。好好念书才是正经,要心无旁骛,不要让不相干的事分了神!”
“爹!”甄克善心里吃了一惊。脸色微变,神情间隐有不安。他暗暗纳罕:难道爹知道了他偷偷习武的事?不可能啊!而且,他如果真的知道了,早气得暴跳如雷了,哪儿还在这循循善诱?对了,他一定是怀疑了!不行,自己非得打消他的疑虑不可!甄克善忙收敛了神色笑道:“儿子,儿子并没让不相干的事分神,儿子,一直很努力读书。不敢辜负爹的厚望!”
可是甄克善的神色变化哪儿逃得过甄老爷的眼睛?甄老爷自认为比较了解儿子的心思,本来觉得他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的,之所以跟他说这些就是打个预防针的意思,没想到,他居然变色了!
“克善!”甄老爷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严厉道:“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管,在我们甄家,你得听我的!”甄老爷看到儿子有点茫然的神态,又道:“别的上头你做得勉强算好,可是你现在一天天的长大了——,吏部侍郎的大公子,十三岁就有了通房丫头,这在我们甄家,是不允许的,你明白了吗?”
甄克善一愣,脸上不由有些尴尬讪讪的,心里更是一片稀里糊涂,怎么也闹不明白好端端的爹怎么跟他说起这个来了!不过,也松了口气就是了。
“爹,儿子一心向学,从没这个心思!”甄克善信誓旦旦,掷地有声。
“在外头也不许胡闹!”甄老爷满意的点点头。
“爹放心,儿子向来不太出府。”甄克善忙又笑答。
甄老爷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他一番,正色道:“爹交代你的话,你别以为是空穴来风,好好的记在心里!克善,爹是朝廷的官,是皇上的官,从没想过要站在那一队里。”
甄克善立时明白了几分,官宦人家子弟向来都比别的人家要早熟,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他轻轻点头应了声“是”,想了想,然后又有些疑惑道:“爹,二皇子、五皇子都不得宠,六皇子才五岁,难道太子还不放心吗?”
甄老爷望了儿子一眼,觉得也应该让他了解一些,便轻轻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