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谋略-第2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计侯爷气急败坏将计世宜数落了一顿,责他不懂轻重。福清公主是什么人,他怎么能跟着她胡闹?纵然是箭术再高,要扬名立威也不能采取如此冒险而极端的方法,万一弄出了人命或者致伤致残,他怎么对外交代?
计世宜精神恹恹,心乱如麻,对父亲嫡母的责骂根本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乱响成一片。计侯爷看见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心虚,更认定了此事,越发的声色俱厉起来,将他教训了大半晚才散。
计世宜闷闷回到衍春堂,在屋里呆坐了半响,又走到屋外,站在小小的一方院落中背着手默默沉思。
岐山、宋枝抬头望望早已偏西的月亮,要叫又不敢叫。他们知道主子的脾气,这个时候谁打扰谁倒霉。
在西北那时候,每一次出征前夜,他也会这样默默的在外头呆上半宿,不过回京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岐山、宋枝无声对视苦笑,默默的侍立一旁。
次日一早,夏见泽下了朝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欲打道回府休息一会再上衙门办差。
昨天晚上,他可是一夜都不曾睡好。一闭上眼,就是白日宴上的情形,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可是一想到甄钰,心里又不由得酸酸涩涩起来,一时又为她的态度失落,一时又担心皇后太子会不会对她不利,一时又想着此事该如何想个好法子善后,一时又被噩梦惊醒,混混沌沌就这么过了一夜。
夏见泽刚欲上车离去,却见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小脸清秀、眉眼盈盈的小公子在向自己示意招手,神色间带着三分惶急。
夏见泽眨眨眼,看清楚来人是福清公主,夏见泽好笑的摇了摇头,大步向她走过去。
“阿媛,你怎么来了。”夏见泽笑了笑,只见福清公主一袭月白暗花纹的圆领长袍,翠色玉簪高高的束着发,鼻梁高挺,菱唇小巧柔和,眉目清灵,身姿窈窕,活脱脱一个漂亮的翩翩小少年。
“二皇兄,快,快进宫去父皇那里!”福清公主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见他过来便急急抓住他的手仰头道:“我无意中听见坤宁宫的人说,母后和太子哥哥要去求父皇把甄姐姐赐给太子哥哥为良娣呢!”
“你说什么!”夏见泽心头一沉,吃惊的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瞪着福清公主道:“你说,母后和太子,要求父皇——”
福清公主吃惊的回望夏见泽,更不敢置信道:“母后早就有心想要甄姐姐嫁给太子哥哥为妾,二皇兄你不知道么?”
这在宫里几乎算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了,福清公主理所当然的以为夏见泽也知道,所以她也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
夏见泽喃喃的不知嘀咕了什么,猛的抬头道:“多谢皇妹,我这就进宫去见父皇!”说毕一阵风的急急去了。
福清公主望着他的背影,担忧的眨了眨眼,转身也悄悄的离开了。
夏见泽转身直冲入宫,急急忙忙的往乾清宫赶去,心乱如麻且焦急如沸。
刚刚到乾清宫门前,便有小太监笑吟吟上前道:“定郡王,皇后娘娘和太子爷刚刚进去呢!定郡王不如且往偏殿稍候一阵儿?”
夏见泽如今声威渐高,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对他也比从前客气了许多。如果换做是从前,夏见泽一定会客客气气的答应着,可是这个时候他哪儿还顾得上这些?
听了小太监的话夏见泽面上一紧一松,灼灼盯着他质问道:“进去多久了?皇后和太子进去多久了?”
夏见泽的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整个人表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紧迫逼人感,那小太监从未见过他这样,心里一怯,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傻愣愣的望着夏见泽,不由自主结结巴巴道:“刚、刚进去!”
幸好!夏见泽揪起的心落回了一半,一把推开小太监大步往里走:“本王自己进去,不必你通报了!”哪怕因此挨父皇一顿训斥,他也不会后悔。太子根本不喜欢钰儿,太子妃更不喜欢钰儿,何况他还有别的女人,钰儿,不能嫁给他!
“父皇!”夏见泽熟门熟路的来到东侧殿,有意放重了脚步扬声叫了皇帝一声。
皇后和太子相视一眼,母子两个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神色,同时也暗暗纳闷,他们前脚刚到,夏见泽后脚就来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太子昨日回东宫后,越想心里越不安,于是也不顾时间赶不赶,忙忙的就进宫见了皇后,表示自己要将甄钰纳入东宫。
太子没来由的来这么一句,皇后大感意外,得知白日在云影天光发生的事情之后,却和太子一样,淡定不起来了。
无论怎样,眼下这种状况如果甄钰跟了夏见泽,对他们将是极大的威胁!他们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太子的意思也是如此,哪怕他半点儿也不喜欢甄钰,便是娶回去放着,也不能便宜了旁人!
母子两个一拍即合,匆匆商量了一会,约好今儿一早皇帝下了朝便去乾清宫跟皇帝提这事。
其实,皇后的心里还是颇为纠结的, 在坤宁宫中犹豫不决了半宿。当初她可是亲口答应甄钰提的条件:不为人妾。
太子已经有了正妃,她过去纵然身份比旁人要高,实质上那也是妾。可是,白白的成全夏见泽,皇后更不甘心。
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就是天子,天子的妾那也是娘娘千岁,是天下百姓臣民眼中的主子,与寻常人家的妾那是不同的!从这一方面来说,也不算是食言。
皇后打定了主意,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再说。
皇帝下朝回到乾清宫,刚换好朝服,手中的茶还不曾沾唇,便听得小太监禀报:皇后娘娘、太子爷求见。
第342章
皇帝十分诧异,挑了挑眉,将茶碗搁下,便命传见。
皇后和太子的态度十分恭敬,上前行礼、赐坐,母子俩一唱一和陪笑说了许多场面话。皇帝以为他们是为昨日他承诺的太子参政一事而来,便笑道:“相信要不了三日,内阁和礼部的章程便出来了,太子还是回去好好的做准备吧,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万一出了差池倒不好了。”
太子忙恭敬答应两句,与皇后相视一眼,皇后便笑道:“皇上,臣妾和太子还有一事要求皇上旨意呢!”
皇帝奇怪的瞧了她一眼,微笑着随意点点头:“是什么事皇后尽管说来朕听听!”
皇后稳了稳神,正欲开口,不料囊囊脚步声急错传来,皇后一闪眼的功夫,夏见泽已经闯了进来,跪下给父皇请安。
皇后星眸微沉,不悦的神色自面上闪过,太子嘴角则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暗骂一声不懂规矩!
皇帝却没有问罪夏见泽的意思,呆了呆,反倒笑了,目光扫过皇后和太子,口吻轻松的笑道:“今日怎么这么热闹啊!你们几个倒似越好的一样,前后脚就来了!平身吧!坐下说话!”
太子胸中立刻燃起一团怒火,阴鸷的目光扫过夏见泽:什么时候,父皇对他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了!
“儿臣不敢起来,儿臣今日冒犯父皇,先向父皇请罪!”夏见泽不起身,又向皇帝叩了个头。
“好了,朕恕你无罪,起来吧!”皇帝摆摆手。
“谢父皇不罪之恩!”夏见泽谢了皇恩,仍是不起,抬头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想求父皇一个恩典。”
皇帝的脸色沉静了下来,目光不经意的从皇后太子身上扫过,淡淡道:“什么事说吧!”他已经感到了这三人前后进来是有原因的了。
“是”,夏见泽挺直了直腰板,一字字决然道:“儿臣恳求父皇赐婚,儿臣愿娶甄尚书嫡女甄钰为妻!求父皇成全!”
夏见泽话音一落,三人脸色齐齐微变。皇后胸口更是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她没有想到夏见泽来的时机这么巧,恰恰把她要说的话抢先了去,如今这话,她该要怎么提才合适?
皇后目光闪烁,沉吟不语,脑子里在飞快的转动着。
“父皇!”太子却等不得了,一急之下亦撩袍起身,跪在皇帝面前道:“儿臣今日亦是为此事而来,儿臣求父皇将甄家二姑娘赐予儿臣为妃,请父皇成全!”
太子话音一落,室内静可闻针落地,一瞬间空气似乎也凝滞不动了,皇帝一动不动端坐在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俯视着跪在眼前的两个儿子。
皇后的心一沉,暗叫糟糕:太子太冲动了!
可是太子的话已经说了出去,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后也只好硬着头皮豁出去了,忙陪笑道:“皇上,太子对甄姑娘心仪已久,私下里求了本宫好几次了,太子这是心里着急,还请皇上恕罪!说起来,本宫本是想趁着去年选秀的机会风风光光的定下此事,不想甄姑娘又陪着静瑜去了江南,这事也就耽搁了下来。可话又说回来,甄姑娘的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为了静瑜才耽搁了选秀,总不能让她等到下一届吧?还请皇上念在太子一片心意,就成全了他吧!至于定郡王,”皇后含笑道:“本宫心里头也为郡王看好了一门亲事,就是齐右相的女儿,听说啊,小小年纪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端庄贤淑,性情温柔和顺,行事大方,娶做正妃最是合适,等下一次选秀年纪正好!”
“齐右相?”皇帝喃喃开口。
皇后一喜,面上不觉多了两分笑容,阴郁的脸色也明亮了好些,忙点头陪笑道:“正是,齐家可是世代,齐右相的家教,那是极好的!”
夏见泽一听就急了,反正他今天不管不顾的不等通传就闯进来已经坏了一次规矩,也不在乎多坏一次,不等皇帝说话,便忙道:“父皇,儿臣只想娶甄府的二姑娘为妻,求父皇成全!”
“定郡王,”皇后又惊又怒,望着眼前跪着的夏见泽仿佛从来不认识似的,眼前的夏见泽,跟她印象中那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二皇子完全对不上号。
皇后忍着在内心掀起滔天波浪的怒火,端庄威仪而又和颜悦色的说道:“定郡王这么跟父皇说话僭越了,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理当由你父皇定夺才是。”
皇帝听罢这话并不急着表态,而是目光沉沉的瞟了夏见泽一眼。
夏见泽心头划过一抹悲愤的凉意,他以为父皇对他有所改变,他以为他如今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有些些的不同了,原来不是的,有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他以为改变了,那仅仅是他以为而已。
“父皇,”夏见泽深吸一口气,俯首叩头在地,决然道:“儿臣求父皇赐婚,儿臣想娶甄钰。”
“放肆!”皇帝震怒厉喝,“哐啷”一声脆响,明黄彩绘的金边茶碗在地上摔得粉粹,袅袅的茶水冒着热气缓缓升腾,空气中渐渐的弥漫了淡淡的馥雅清淡的茶香,清香宜人,沁人肺腑,浑身的毛孔仿佛都舒展开来。
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得紧紧的——除了皇帝。
太子心里暗暗冷笑,闹吧,最好闹得更大一点!太子只顾幸灾乐祸,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后向他递过来的眼色。
皇后心中暗叹,只得自己起身,忙忙向皇帝陪笑道:“皇上,定郡王他还年轻,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请皇上息怒!”
太子听见皇后为夏见泽求情,心里十分不悦,抿紧了唇不吭声。
皇帝冷笑:“年轻,血气方刚?这就可以目中无君无父了吗?朕看他是小人得志,轻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夏见泽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脸色瞬间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他慢慢的抬起僵硬的脖子,望向皇帝。雪白的面上,衬得那一双绝望的眸子分外深黑。
“父皇,”夏见泽的声音里透着嘶哑和无法以言语表达的伤痛,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眸光沉寂如千年不变的古潭,就这么直直的望着皇帝:“儿臣从未有过无君无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