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谋略-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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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福清公主本性单纯,并未往别的地方想。只是说了这么几句在外人看来似是而非的话。
甄钰趁势上前,向太子妃屈膝施了一礼,说道:“太子妃娘娘厚爱,臣女本不敢辞,可是这步摇太贵重了,又是太子妃娘娘心爱之物,臣女不敢夺人所爱。”
太子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要把她看出一个窟窿来。良久,太子妃缓缓点头,灼灼的目光仍是一眨不眨盯着她,微笑着一字一字道:“不夺人所爱,的确是君子品性。甄姑娘真乃君子!但愿姑娘能当一辈子的君子。”
甄钰心头一松。遂笑道:“臣女恭聆太子妃教导,必不辜负太子妃厚望!”
太子妃笑了笑,将那步摇仍旧搁回了盒中,命兰芳收好。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太子妃和甄钰方才打的是什么机锋,就连福清公主,也是望望太子妃,望望甄钰,一脸的懵懂。大家只知道。太子妃的心情,似乎突然之间愉悦了许多。
数经波折,今日一宴最终以宾主尽欢而结束。至于结束之后太子妃怎样跟皇后交代,就不是甄钰所操心的了。
皇后听了太子妃回禀此事后,怔了半响,不甚在意那步摇有没有送出去。反而甚是详细问了福清公主的一言一行,然后淡淡笑了笑,就摆摆手命太子妃退下了。太子妃礼物没送出去,本来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皇后这么轻易放过了她,反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呆在那里等到柴姑姑提醒,方才如梦初醒的退了下去,暗中擦了把汗。
而当日,离开东宫一直到上马车,甄钰都没有瞧计子清一眼,计子清几次三番想要凑上来说话,都被萱娘或者秋心挡住了。瞧着甄府的马车渐行渐远,计子清恨恨的跺了跺脚。却不知前边的马车里,甄钰的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快意。
撒了这么久的网,终于要收起来了!
借着今日东宫赴宴的机会,甄钰命秋心趁人不备将夏莹洁的玉佩浅浅的塞入计子清的身上,后来趁着人群挨蹭之际又施了点手脚,将计子清拉下了水。
算计计子清是手段,却不是目的,目的是趁机在众人面前与她划清界限。
甄钰太了解计子清的脾性了,这段时间她有意无意的疏远,早已习惯了被她崇拜着、捧着、称赞着、讨好着的计子清必定心中不快;而今日,就在她的眼前,她故意与萱娘、福清公主表现得甚是亲密,却依然对她淡然疏离,计子清那种占有欲极强且又蛮横霸道之人,能够受得了才怪!果然,她原本就一肚子的不快,在玉佩事件之后,她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站在她那边帮她解围、反而说起了明显偏向对方的“公道话”之后,计子清一腔的妒意、酸意、怒意顿时被激得爆发了出来,当场冲着她说了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还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推得跌倒在地!
换做任何两位姑娘之间,这交情也应该到了头了。从此之后,但凡她计子清的任何事情,都将与甄钰无关。
做戏做足,因此,便是回程的马车上甄敏明里暗里的讥讽甄钰,讥讽她交友不慎,嘲弄她认人不明,她也一声不吭的别过头往旁边避开了去,相当于默认了甄敏的话。
秋心瞧着她,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不安。无论是她先前不惜血本、几乎没有底线的交好计子清还是如今一步一步的同计子清划清界限,秋心都觉得其中别有内情。她好像在做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事,而她百般琢磨,也不知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计子清那边也是郁闷沮丧得不得了,回想起在东宫自己对甄钰的态度和举止言语,她后悔极了!她本来就是个眼空心大的冒牌货,上京贵女中除了甄钰根本没有人瞧得上她。而甄钰从前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因为甄钰的关系,福清公主、萱娘等对她也勉强不错,她洋洋自得,认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圈子。如今才发现,这一切的基础其实都源于甄钰!她与甄钰翻了脸,也就等于与这个圈子脱了勾。除了甄钰,她在其中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如今,连甄钰也失去了!
计子清这边既悔且恼,计子茜见了却是十分畅快。在府上有爹娘压着。她已经不敢找计子清的麻烦,在外头有甄钰罩着,她同样也没法轻易让计子清出丑。如今可好了,只要没了甄钰这个外院,计子清以后再参加什么宴会,就等着怎么丢人现眼怎么来吧!
计子茜越想越畅快,刚下了马车。瞥见计子清懊丧的表情,计子茜忍不住出言讥讽了几句,一字一字皆一针见血的踩着计子清的痛处。
计子清闻言大怒,恨恨的瞪着计子茜,计子茜不甘示弱回瞪过去。轻蔑一笑,优雅转身便欲离去。
计子清此刻心情糟糕之极,哪儿受得了计子茜这么撩拨?非但受不了,今日所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反而“蹭”的一下全部爆发了出来。她忍无可忍,一阵风冲到计子茜面前,抬手就狠狠掀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破口大骂。
计子茜呆住了,“哇”的大哭起来,张扬着双手疯狂的向着计子清扑打过去。边哭边骂。计子清不甘示弱,立刻还手与她对打起来,连珠炮骂得计子茜面红耳赤,尖叫着只恨不得撕碎了她。
姐妹俩毫无形象的厮打扑抓缠在一起,一旁的丫鬟婆子们都愣住了,睁大着眼直瞪瞪的瞅了好一阵。才惊叫一声,一边叫人跑去请计夫人,一边忙冲上前去欲将两人拉开。
只是两人此时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势头所向披靡,相互揪着头发衣裳、又踢又咬又骂,一时之间那里分得开了!丫鬟婆子们情不自禁被她们气势所摄,又怕殃及池鱼,又怕不留神为她们所伤,一个个张扬着双手急得在旁边团团转,嘴里震天的嚷嚷着劝着,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拉扯她们的。
计子茜年纪小,又不比计子清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没多会便处了下风,插着金钗的漂亮发髻早被计子清抓得披头散发,金钗、花钿也掉了一地,哭得凄惨无比。她身边伺候的妈妈、丫头见了,嚷一声“了不得!”慌忙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拼着受伤也不能再让计子茜挨打了,不然,等会儿计夫人来了,她们一个都讨不了好!
“都给我住手!”计夫人带着江妈妈、薄荷、紫苏等赶过来时,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混乱的打斗戛然而止,计子茜一得放松,只觉得脸上、头上、胳膊上、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她尖叫一声,又往计子清身上扑了过去。计子清冷冷一笑后退一步偏身侧开,当着计夫人的面“啪!”的抬手又给了计子茜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二姑娘给我拉开!”计夫人心痛且怒,扬声大喝。
丫鬟婆子们如梦初醒,慌忙强行将闹腾不堪的计子茜拉了开去。计子清这当着计夫人面的一耳光,把她们一个二个都掀得愣住了。
眼角余光瞥见满脸是泪,披头散发,衣裳凌乱,脸上还有好几道鲜红血痕的女儿,计夫人的手紧紧的攥着,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胸膛一起一伏的。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计夫人先不理会打架的两人,冷厉的目光扫过跟随她们的丫鬟婆子,如一道道利剑。
“奴婢该死!”丫鬟婆子们被计夫人目光触及,无不心惊胆战、腿脚发软,齐齐跪了下去,磕头伏地瑟瑟发抖。
“的确该死!”计夫人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主子还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不成?就由着她们这般胡闹?这里是忠勇侯府,不是东边头的菜市场!你们不要脸侯府还要呢!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这侯府的脸面可往哪儿放?大姑娘这一二年就要议亲的,若是外人知晓了此事,你们岂不是害了大姑娘一生!等会儿你们一个二个自己到林婆子那里领板子去,每人三十大板,回头再革半年的月钱!下次又再犯的,打一顿直接卖出去府!好了,都起来吧!”
众丫鬟婆子心头凉了半截,却是谁也不敢出声反对,恭恭敬敬磕了头谢了计夫人,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心中对计子清却是不由自主的添了一层怨恨:果然是那三门子外头来的没有教养的货色,都是要议亲的年纪了,还如此撒泼,哪家若是娶了她,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计子清发泄了这一通,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此刻听了计夫人这番话,猛然想起自己的亲事,脸色微变,情不自禁添了三分不安,轻轻揪着自己的衣襟下摆,垂着头不敢言语。RQ
第207章 心思
在江妈妈的劝慰下,计子茜的哭声已经渐渐小了下去,但嘴里仍是呜呜咽咽的,计夫人瞧了一眼女儿,江妈妈替她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脸上血红的抓痕愈加触目惊心,裙子和衣襟也各自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计夫人简直杀了计子清的心都有了,若是女儿脸上当真留下了疤痕,她便是有法子让计子清变成麻子也换不回女儿的脸!
“好了!江妈妈,你先带着子茜回去更衣,拿药膏同她好好擦一擦。”计夫人强按下心头的怒火,以尽量平静的声音吩咐道。
计子茜不甘的抬起头,触到母亲目光的那一刹那又垂了下去,跺了跺脚,一扭身随着江妈妈去了。
计夫人瞧着女儿去远了,这才转头,向计子清望了一望。
计子清鬼使神差的恰恰抬起头来,对上了计夫人的目光。计子清身子一僵,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从脊梁骨一点一点的向上延伸,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令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透心的凉。
计夫人的目光沉静平和,面色也是同样的沉静平和,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无两样,可是,不知为什么,计子清就是有那种感觉,那种被人当做猎物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觉。
计子清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心跳快的几乎窒息,瞳孔骤然睁大,不知所措的瞪着计夫人。
此时,计夫人却是朝她温和一笑,如阳春三月拂过柳梢头的暖暖春风。
计子清顿时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呼吸也随之一滞。
“你是当姐姐的,”计夫人沉静温和的开口,用那种操碎了心的用心良苦的母亲的语气,望着她说道:“又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能同妹妹斤斤计较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就弄成了这样?”
计子清气焰顿时矮了一大截,不自觉便低声说道:“是。是子清的错,不该一时冲动。其实,其实只是一点儿小误会,小误会而已!”
计夫人又盯了她片刻,然后轻叹一声,点头柔声道:“茜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她呀。就是嘴巴不饶人,教我给宠坏了,其实本心不坏。既然你不愿意说,想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了,你也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等会儿我叫人送瓶消肿祛瘀的药膏给你。回去吧!”
就这样?计子清诧异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计夫人。
计夫人见她傻傻呆呆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挑了挑眉角笑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没、没有了!”计子清反应过来慌忙摇头,吱唔着道:“既如此,子清告退。”
计夫人点点头嗯了一声,瞧着她行了礼转身去了。
望着这脚步有些漂浮的背影,计夫人眼底蓦地划过一丝狠戾,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很快。她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末日!
回了消夏斋,计子清的心非但没有平静下来,不安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
换了衣裳,梳洗妥当,她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月洞窗前发呆,脸色一阵明一阵暗。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更不敢轻易打扰。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且很突然,此时一幕幕回想起来,计子清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