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完结)-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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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嘣!保泰裂了!尸身已冷,就不是刚死的,一想到她独个儿在这冰冷的冬夜里挣扎,终于融入黑暗,保泰觉得自己深身也跟着凉了。贴身太监上来提醒:“爷,福晋不能就这么放着,得……跟宫里报信儿,您还得入朝站班呢。”
保泰呆呆地立着,由着他们把他拉了出去,浑浑噩噩地被人穿好了衣服。摇摇晃晃地骑马入宫,让跟着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刚到乾清门,就被康熙给看出来了。爬起来汇报完情况,又抽噎着站到了一边儿。对妻子的不舍有之,更多的还是良心难安,此君颇有其父风范,是个厚道人。
一齐站班的还有诸皇子,都听住了,这个……要过年死媳妇儿,实在值得同情。
康熙看保泰这个样子实在不行,温言道:“你心里纵难过也不要魂不守舍的,回去不要骑马了,吩咐下去,给裕王备车。你先回去处置家务,什么时候处置完了,再回来站班。”
保泰哽咽着谢恩跪安了。侄儿走了,康熙还不放心:“叫太医院那里选出两个人来备着,我看裕王情形有些不好。”
得到确认后,康熙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办:“方才说到哪里了?”
胤礽躬身答道:“怀庆兵营不整,总兵官王应统入京论死。”
康熙心情正不爽:“就这么办!”
遇上皇帝心情不好,大家的效率就分外地高,不一会儿,事务就处理完了,其中包括对裕王福晋丧事的指示,一看事情办完了,都不敢多留,各各退去。胤礽还是照例留下来陪康熙说话,康熙自嘲道:“亏得保泰这消息来得早,过了明天封了笔又是一件麻烦事。保泰真是令我担忧。”
胤礽道:“裕王年轻,才逢大丧,今又丧妻,这才有些管不过来。汗阿玛已作了周全布置,倒省了他不少事儿。只是这今年他就过得不太好了,这还要汗阿玛恩典呢。”
这今年裕王府当然是过不太好,没有福晋居中调度,只好由老福晋们重新出山,又是一番扰乱。原觉得放了手中的权有些闲得发慌的老福晋累得不轻,过完年就跑到宫里寻皇太后:“家里没个福晋实在不像话儿,正好明年大挑,给选个懂事儿的吧。”
“什么?三丫头?”淑嘉大惊。
此时已经过完了年,裕王福晋死了,对宫里的影响并不特别大,就是疼保泰的康熙、单纯的皇太后,也不会为她弄得宫里气氛过于压抑。但是这个时候就透出给保泰选新媳妇的意思来,这是不是太凉薄了点儿?
佟妃伸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不是也说这三格格很好的么?”
淑嘉扶额:“这也太……”哪怕是继福晋,也太出格了些。虽说在旗人这里嫡庶的差别没有那么天差地远,到了皇家,就比别处更讲究些,更别提现在的皇帝是康熙了。
“她是不坏,可做亲王福晋还是太抬举她了。”
“皇上就是要抬举她,如何?”
淑嘉长出了一口气:“妃母,这真不是玩笑话?真是继福晋?”
“我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能拿亲王的婚事说笑?万岁爷确是这样说的,昨儿还问了我,三格格在宫里住的这些日子究竟行止如何呢。对了,万岁爷知道过来的是两个格格,还问了四格格呢。”
“啊?这又干四丫头什么事儿?”
佟妃以帕掩口:“告诉你一声儿,是好事儿!”
淑嘉哭笑不得:“比三丫头的事儿如何?”
“我看怕也不差。”
淑嘉险些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我还要再问一句,妃母,这真不是玩笑话?”
“亲王的婚事我尚且不敢混说,皇子的事儿,我又如何敢说?”
“嘎?十五弟?”
“正是。”佟妃含头点头。
淑嘉一副被雷霹到的表情:康熙从她们家下了批量订单!
“妃母,不是我多心,这事儿太大了,再没有过的尊荣。汗阿玛意旨未下,三丫头还好说,四丫头才十岁,三年后才大挑,汗阿玛怎么现在就交了底儿呢?您要不跟我细说了,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佟妃拉着淑嘉的手:“你不想想,咱们家挑媳妇儿,哪有仓促就定的?相看了两三年的大有人在,看了一年都嫌短。裕王这事儿,我这么说罢,三格格原先怕是嫁不了这么高的,嫁妆上头你可得传话出去再作准备。”
康熙之所以这么早下暗示,还有一重意思:考虑到同时给一家两个女儿指婚,引起哄动过大,得先压一压,免得引起太多猜测。没有直接点名而只是暗示佟妃,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同时,万一在没有指婚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变故,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十五阿哥也能被纳入太子翼下。真是两面净光的主意。
淑嘉没有猜到这一层,只是道:“我省得了,多谢妃母提点。”
“哟,这会儿又客气起来了。”
“那十五弟的事儿呢?怎么也透得这样早?”胤礽听淑嘉这样一说,马上指出了重点,“老十五今年才十一,汗阿玛何必说得这样早?”
“这个却是妃母自己猜出来的,据她说,汗阿玛的口气,与当初叫她们留神看弟妹们竟是一模一样。”
“这不太像,两门若都是真的了未免也太耀眼了点儿。”
“我也是这样想的。”淑嘉试图分析着,“这等好事接二连三的,来得也太多了。”她们姐妹三个同父,何等荣耀!康熙对她爹还真是……青眼有加。
“保泰是个老实头,也不大顶用,至今未领过差,我看他以后也就这个样子了。”胤礽评估了一下准妹夫,“十五弟年纪小,虽说读书习武还算用功,却也能看出……并不如十三弟、十四弟。”
最后下了评语:“要是过日子呢,也还使得,要叫他们顶什么用,怕只有失望了。想叫他们办什么差使,就得有人跟在后面堵漏子。罢了,顶多多提点他们一点儿,别犯错儿罢了。他们娶了你妹妹,总比娶别人家的好。”这两桩婚事,胤礽只能从中看出这一点利润来。
淑嘉轻声道:“栗姬。”
“什么?”
“汉景帝病重,自以为不起,以子女姬妾付栗太子之母。”对于女人来说,这个故事是必读的功课,警醒意义十分之惨重!也就是用心的女人才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来,这个后宫后院儿什么的,男人还真没那个兴趣去分析,就算看过了,大约也忘到脑海深处,没人提绝对不会去主动想起。
胤礽惊悚了,结合康熙的身体状况,心跳得厉害。“不要胡说!”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管怎么着,一个亲弟、一个堂弟,难道不娶我妹子,你就不照顾他了?”
胤礽看了自己指尖一会儿:“承乾宫妃母既已透出话来,你就照办就是,不对,等等!我问过汗阿玛你再打发人去透信儿,只说三格格的,四格格那里,叫他们仔细教养,旁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漏。”
“成。”
胤礽很快就趁与康熙独处的时候直接问了康熙:“汗阿玛,听弘旦额娘说,她与承乾宫妃母说话的时候,妃母说到了……裕王的事,说您有意指石文炳之女为裕王福晋?”
康熙答得很爽快:“是。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她也太小心了,说先前没遇到过这个例,非要儿子再来问一声儿。”
康熙笑道:“仔细些也没有坏处的,女人家办家里的事总是比男人心细些。”
胤礽绝口不提十五阿哥的事情,既然只是暗示和猜测,那他就不要这么八卦了:“没想到儿子与保泰的缘份是越来越深了。”
“那还不好?”
胤礽严肃脸:“保泰是个实诚人,憨直可爱,与他相处再亲切不过了。这下好了,太子娶弟媳,太子妃嫁妹,也是一桩美谈。”
康熙道:“美谈还多着呢,过来看朕新得的白纸扇子做得如何?”
胤礽一看,桌上摆着数把素面的纸扇,皆是做工精细,但是材质又不是特别名贵,竹骨纸面而已:“这是谁弄的这些个进了上来?也太……偷工减料了罢?”
康熙得意道:“是我叫内务府置办的,这是样子,共有四百把,你看看,或题字、或作画,可还使得?”
“汗阿玛要亲题?这也太多了吧?”一年到头写上两三百的福字就够可怕的了,还要写两百把扇子?汗阿玛,您在纸扇作坊找了件计件工资的兼职么?
“朕就随手题上几个,余下的分给你们兄弟写了缴上来!凡赏人,也算作一份恩赏。”
胤礽:“……”我们才是干兼职的,还是不拿工资的那一种。
康熙随手拿了几把给胤礽:“今年你有得忙了,少写一点。”
这算是优待么?
新年一过,成年分府的阿哥们就收到了康熙发的新任务,一定要在夏天结束前把这些都写完,还要写得好看!胤祉不觉有什么,这个他拿手,胤禛的字写扇子也是不错的,最苦逼的要算胤禩,他的字……
阿哥们的扇子还没写几份,各地秀女已经云集京城了。
淑怡被略透了一点风声:“你的前程不坏,切记不可骄狂,照着教你的做就成。”
想着自家姐姐就是在宫里,淑怡就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应步骤走得很顺利,无须赘言。二月里,初选、复选都过了,就等着三月里入宫留宿观察了。
淑怡过了复选回来的第五天,正是观音保娶妻的日子,这一场婚事,称得上是豪门联姻了。在石家的婚宴上,大家看到了明索两党把酒言欢的恐怖场景。说是两党,其实都是被康熙打击过后的残党,虽然是残党,可也够稀奇的了。
石文炳作为主人家,一边是亲家明珠家,一边是媒人索额图……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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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冒第四天,仍然没好……眼睛难受得想直接昏睡过去——吐槽:JJ这几天又抽了,电脑上回评还不如手机快!
祝大家元宵快乐
石文炳顶着压力倒也站住了,笑着招呼宾客,又时不时与索额图聊上两句。从亲戚关系上来算,索额图比他还要长上一辈,石文炳理所当然要敬这位“长辈”。索额图也笑纳了,他还不知道,他当初被迫下课还有石家的一份“功劳”,眼下却是客气得紧。连声夸石文炳:“喜事盈门。”
石文炳笑着把索额图让到了石琳那一桌上。这两个人的年纪也对上了,又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正有话题可说。
明珠那里也是主人家,故而明珠没来,是使晚辈来送亲,石文炳这里自己接上了头,便由石文焯、石文英等兄弟、富达礼等晚辈接待了。
索额图看石家诸人脸上隐隐的兴奋,自己也有点儿压抑不住,他们都是知道内幕的人:今天皇太子夫妇要过来,也许,还会带着太孙,那可真是太好了!偏头与石琳咬耳朵:“今日真是盛事。”
亏得两个老头子居然都没有耳聋,石琳也与他咬耳朵:“还要谢索公大媒呢。”
两个老家伙捏起酒盅碰了一下。
索额图年纪不小了,自有子孙随行伺候,这会儿索额图家的晚辈也被石文焯等人接待。在安排座次的时候石家很是动了一番脑筋,把两家放到同一张桌子上呢似乎不太好,隔得远远的更是不妥。
还是西鲁特氏拍了板:“把他们放到相领的两张桌子上不就结了?既有和解之意,还要做给大家看着,就给他们搭个梯子。说得投机了,他们要自己拼桌子咱们也不拦着。”
两家确实都得了庭训:要和谐!自家大家长都与对头携手言欢了,晚辈们更有了借口亲近。又有石家人在中间和稀泥,尤其是庆德,原就是个插科打诨的高手。把这两家人糊到了一块儿,任务完成。
这样的情形落入了众来宾的眼中,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次联姻不同寻常,却都不能点破,只好当成寻常喜事来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