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江山-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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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琳和苏姑姑、六名小宫女也没兴奋,小宫女们行礼之后退下,自回去休息,回屋之后少不得一个个要叽叽喳喳兴奋议论个半天。湘琳将服侍小宫女捧上来的热毛巾递给古清华,一边抿嘴笑道:“那些百姓,可真热情,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爱戴陛下呢!奴婢恭喜陛下,此一路回去,陛下的名声必然大涨。”
“湘琳说的不错,”苏姑姑也笑道:“奴婢一开始还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没想到竟是这般的意外!呵呵,陛下,您真高明!”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一路上还有好几个大城镇码头呢,安全保卫措施仍是半刻也不许松懈的!”苏浚淡淡笑了笑。
湘琳和苏姑姑相视,神色俱是一凛,不由得正色点点头:“苏侧夫所言甚是!”
古清华擦了脸,将毛巾随手递给一旁等着收的小宫女,向苏浚嗔了一眼:“你就是看不得我们高兴是吧?偏说这些扫兴的话!”
“苏侧夫言之有理,奴婢倒是甚为赞同!”苏姑姑笑道,湘琳亦一笑,旁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名小宫女捧上小小的海棠花瓣式的乌木雕镂金边填漆茶盘来,湘琳便将茶盘中的白瓷茶碗轻轻递给她。
“陛下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先更衣呢?”苏姑姑又笑道。
古清华这才觉得浑身关节僵了似的难受,头上那沉重的凤冠更是将她压得脖子发酸,她轻轻饮了口茶,忙起身,点点头道:“更衣吧!”
不一刻,换了一套鹅黄色色交领襦裙出来了,轻纱的衣料柔软细腻,交领处和袖口镶了一道半指宽象牙白的边,上绣着指甲盖大一点的淡紫色小花组成的花边,一头秀发也放了下来,随便挽了挽,用一支白玉簪子在脑后固定,斜斜的披垂下来,被她拢着自右侧垂在胸前,除了左手腕上一只碧翠莹润的镯子,通身再无其他装饰,连耳坠子也没带。自方才的雍容华贵、珠宝璀璨摇身一变,衣衫轻薄铅华洗净,纤腰婀娜不盈一握,星眸樱唇,肌肤白皙,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苏浚见了,情不自禁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就变得柔和了起来,凝着她只是微笑。
古清华竟给他看得心一跳,有些脸红的垂下了眼。
宫女们见状,识趣的垂着头默默退下,将珠帘轻纱轻轻放下。
“清儿!”苏浚一把揽着古清华的腰将她拉入怀中,俯身便欲吻她的唇。
“不要……”古清华轻轻挣了挣。
苏浚飞快在她娇艳红润若玫瑰花瓣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笑道:“好清儿,等回到宫中,再要这么日日相伴、无拘无束可就难了!你也不肯依了臣夫么?”
古清华怔了怔,轻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也有些依依不舍起来。
当从沥州城启程回銮时,她一度归心似箭。可是随着一天比一天离翟凤城更近,她反而暗暗的有些祈盼行程慢些,再慢些。
南巡一路,不比宫中,身为女帝,她的身边自然应有皇夫伺候的,因此这一路上,她与苏浚日日相伴,夜夜相守,也没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当然,为了让慕天南不被议政王打入弃子的行列,古清华偶尔也会做做样子的,但是,她跟苏浚是真的天天都在一起啊!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以至于认为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惜,不是的!
一回到宫中,可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苏浚一笑,怜爱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认真了?”说毕拥着她一起在船窗前榻上坐下。
古清华反手揽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抿着嘴笑道:“朕没有认真,只是——好吧,这些日子,咱们在一处,朕,朕什么都依你……”古清华脸上微热,轻轻低下了头。
“好清儿!”苏浚心中微荡,搂着她的手更紧了紧,俯身在她洁白如玉的脸庞上吻了吻,顺势就吻到了那令他一触便欲罢不能的娇艳红唇,古清华身子一软,杏目微阖,娇吟着辗转回应,随即身子一跌,便让他俯身压在了身下。
“怎么,耳坠子也没带么?”苏浚百忙中一手无意抚到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吐气请问,还轻轻捏了捏。
古清华身子微微扭了扭,偏了偏头,断断续续轻声道:“别,别弄……疼……”刚才那一套盛装,首饰的分量甚足,不但将头和脖颈压得发酸,耳垂也被扯得下坠发痛。
“可是刚才的首饰……”苏浚立刻就明白了,怜爱的轻叹一声,小心翼翼摸了摸,突然半抬起身,凑过嘴去,含着她的耳垂细细的吻舔着,古清华身子触电般惊哼一声,紧紧抱着他,双腿纠缠,嘴里溢出一串诱人的低吟……
一路上所经城镇,皆取得了跟在运城不相上下甚至超越的极好效果,古清华的声望又是一轮的飙升,女帝亲民爱民、堪为明君的敬仰之声在民间迅速的流传,百姓们津津乐道,广为传诵,把她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人人都为有这样一位君主而感到骄傲。读书人们本来是有些不太痛快的,在他们眼中,百姓都是粗鄙的下层贱民,陛下此举实乃有辱身份,但是,这不过是那些读腐了书的人的想法,古清华压根也不屑于搭理他们!真正的读书人,比如沈流连,更懂得“民为重,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断断不会因此而看轻了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她愿意抬举栽培的!
回到宫中,一切又步入了正轨。南巡两月有余,各部门衙门包括古清华自己,或多或少都有积压的事务需要处理,一时间,翟凤城里各处官老爷们忙得是热火朝天!
古清华将章知府安排在了户部,补了年老辞官回乡的户部左侍郎的缺。
古清华也没有忘记对议政王的交换条件,命太医给慕臻看病,太医装模作样诊断一番,然后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宣称世子爷已经痊愈了!议政王阴沉了一路上的脸色终于得以稍稍缓解,看到自己王妃那喜极而泣的神情模样,自我安慰自己这一趟总算不是一无所得!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焦东南郡,包括古清华在内。
这一次剿灭海盗与以往不同,以往出战的是不熟悉海域状况的、战斗力不怎么样的水师,这一次则是借力打力,采取分化政策。而且,汪海容一伙是海盗中力量最为强大的,已经被她所收服,她相信,这一次的胜算有九成九。
古清华踌躇满志,在翟凤城中等候着东南郡的好消息,与沈流连的书信往来十分频繁。
出乎意料的,还没到最后期限,古清华便接到了沈流连发来的六百里加急密报,说汪海容等只花了四十天便平复了所有的海盗!撒狂一干真正穷凶极恶的海盗被格杀干净,招安的连同汪海容等在内一共一千九百多名!
古清华大喜过望,将沈流连的密报宣扬于朝,众朝臣们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没脸。他们跟当时的东南郡官员一样,无一不是反对者,但是,此事却是国之喜事……
最后,不尴不尬的诸人在议政王的带头下,匍匐在地,不得不向古清华叩首恭贺。
古清华心中畅快,喜气洋洋抬手道平身。她不等议政王开口,忙道:“招安海盗一事,本就由沈太傅负责,善后事宜,理应全权交由他处置,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她怕议政王搬出吏部来跟她抢人事任免权。
众臣心里正吊在那里不知哪样,哪有本钱跟她叫板,纷纷都下意识摇头,说“无异议”,个别拍惯了马屁的还加上一句“陛下圣明!”之类的。议政王心中恼怒,也无可奈何。
虽然没有再派遣朝廷中人过去指点,古清华仍是暗中遣了苏浚过去一趟,她将自己的想法跟苏浚商量之后,苏浚便又悄悄潜出宫外,快马加鞭南下。
那收服的一千九百多名海盗中,有四百多名情愿回家跟家人团圆的,沈流连和苏浚一商量,每人发放一百两银子安家费让他们回家。
剩下的,有的早已无家可归,有的舍不得兄弟们,有的想吃碗公门饭,有的回去也不知道干嘛的,都留了下来,等候沈流连安排。
沈流连与苏浚、东南郡官府核心成员、万海龙、汪海容等商量之后,从中挑选了一支二百名的队伍留在沥州城,双腿不便的万海龙与跟他形影不离的老包也留在沥州城,算是沈流连的幕僚。
撤消禁海令之后,需要这些熟悉海域的人与地方官府一起巡逻码头,管理这一片海域——他倒是想多留些人,又怕他们人多容易聚众闹事,只得统统分散开来。
这样,还剩下一千三百人。
苏浚从中挑了包括三黑子、大刘、闵子山、孟延寿等在内的共三百人,让他们前往都城,补充羽林军的力量。
剩下的一千人,则分为两拨,一拨由汪海容、另一股海盗头目于龙带领,前往蓝湖水师;另一拨由钱四、郝方带领,前往易州水师。相信有了前来学习经验的那三十名水师将领军士的穿针引线,他们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刁难。
临走之前,苏浚唤来各头目,均暗暗嘱咐了一番。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打发干净,苏浚和沈流连等都大大舒了口气,商量着要如何重修码头,发给商人们制造海船的凭证,将海外贸易轰轰烈烈的做起来。
不料,传来消息,二公主的人占据了南阳附近海域各处岛屿,态度暧昧不明。
沈流连和苏浚不觉都蹙了蹙眉。事关皇家辛秘,他自持身份,不便多言。苏浚满心里只有一个古清华,却顾不得这许多,想了想道:“沈太傅,请派人加紧巡逻,加强戒备,静观其变,先看看南阳那边究竟下一步要做什么!”
“也只有如此了!”沈流连点头轻叹,然后又迟疑起来:“若是……若是——”
苏浚会意,笑道:“太傅放心,陛下先前说过,若是二公主只是在南阳动作,咱们且不必管她,由着她去就是了!若是她想趁机控制东南郡海域岛屿,”苏浚微微冷笑:“那就是另一股海盗了!”
对待海盗,该当如何,不用说,他自然知道。
沈流连心一沉,脱口断然道:“不会的!二公主到底是陛下的亲姐姐,食的是皇室俸禄,断断不会做这等事!”
若真做这等事,跟叛逆无异,沈流连实实不愿意他们姐妹走到这一步!
“在下觉得也是!”苏浚笑了笑。
没过几日,探子回报,二公主人马按兵不动,似乎志在占领,不在侵犯别地。而且,南阳从前的三大港口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带着工具干活的人,似乎——在修复港口。
沈流连目光霍然一跳,讶然道:“二公主好快的动作!”同时,他也放下心来了,古青霜的目的在于控制自己地盘上的通商口岸,而不是侵占东南郡的地盘。
“看来落霞等港口也得赶快动工了,”苏浚与沈流连相视。沈流连点头不语。两人都明白,陛下争强好胜,此事断断不能落在二公主后头的,何况那样也着实丢朝廷的脸面!
、第140章 苏侧夫夜探王府
苏浚完成了任务,一路北上回都。
在离翟凤城三十里外的和平镇,苏浚进了一家客栈,估摸着由此回到翟凤城恰好关闭城门的时刻,方离开客栈,穿着一身普通的青灰长衫,脸色也改变得蜡黄了些,这才出门、上马,往翟凤城中驰去。
他估计的刚刚好,恰好赶上最后一拨人进城,苏浚回过头,望望赶着人群呼喝“快、快!”即将收工回家的士兵,不觉微微一笑。
他寻了个僻静地方的小馆子,找了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坐下,要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皮、一盘酱牛肉和一碗米饭、一小壶酒,不声不响吃着,不时望望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今晚,他要去做一件事,明日才回宫向古清华复命。
天色渐晚,夜色由浅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