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有喜?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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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第二次!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救下来!
苏缨缨用力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拼命挤压着人群,挣扎着往大路上挤出去。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才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她觉得身体沉重,腹部如坠铅,但是她努力地调整了呼吸,尽量让自己忽视身体的不适——在这紧要关头,她这苏小姐的柔弱身子绝对不能碍事!
她的眼角瞄见街那边的暖翠已经在朝她挥手了,她猛吸一口气奋力突破了重围。
苏缨缨猛然冲到了大路上,她深呼吸一口,跪了下去,大声地喊道:“大理寺卿大人,宁王爷,请留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穿着男装的不伦不类女子,她难道有什么冤情不成,竟然当街拦下了大理寺卿和宁王的驾。可她也太不识趣了,现在可是国犯行刑的前一刻!
赫连清岚看到苏缨缨,剑眉深拧。该死,那群护卫吃什么的,竟然把苏缨缨放出来了!
俞瑾倒是两眼放光,这宁王妃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今儿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拦驾者何人?搅乱国犯行刑,罪不可赦,来人,给我拉下去!”俞瑾知道把她赶走也正是赫连清岚所想,所以他当做不认识苏缨缨。
官兵们上前要拉走苏缨缨,苏缨缨双手交叠给他们作揖,开口时中气十足,颇具气势:“大人,小女子有冤要伸!”
“如今正是国犯行刑之际,你拦驾喊冤,如果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官定先打你三十大板再听冤,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俞瑾沉声道。
“大人,小女子的冤情绝对值得您驻马一听,因为小女子要为您身后的两位‘国犯’伸冤!”
苏缨缨此话一说,全场哗然。
“哦,你是指本官昨日判了冤案?”俞瑾挑眉。
“大人,人无完人,您也不是神仙,会犯错会判错案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官铡之下少一条冤魂,这才是大人你廉洁公正的最好证明!”
俞瑾勾起了唇角,巧舌如簧啊,还句句冠冕堂皇!啧啧,宁王妃与宁王爷真是绝配!
他看了看赫连清岚,只听赫连清岚道:“但说无妨。”
苏缨缨绷紧的神经才稍稍缓和,她以为只要赫连清岚开了口,自己就会被轰出去,没想到却是他应允了。
她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大声道:“苏公子和南公子都是因为被悦来客栈的伙计揭发买卖罂粟粉才被判刑,这事昨天在公堂之上已经由众多父老乡亲亲眼见证。”
喧闹的柴市因为苏缨缨的话更加喧闹,既然这女子也知道这件事,那她如何还要为南悠然和苏颖伸冤?
却听苏缨缨不慌不忙道:“但是现在我却有证人证明那群伙计集体说谎,苏公子和南公子当时并没有在百草堂进行交易!”
俞瑾更加有兴趣了,他赶紧道:“如此,快快把你的证人带上来!”
旁边的赫连清岚眸光更加深沉。
青衣被苏缨缨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他生性胆小,虽然承诺过为了公子不畏生死,可是真的面对那么多人的时候他还是害怕得双脚打颤。
“青衣,别怕,你只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便可,无需害怕。”苏缨缨大声地说道,这一方面是安抚他的情绪,一方面也是说给看客们听的。
青衣点了点头,他颤颤兢兢地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是可以听出他在极力压制:“大人,悦来客栈的伙计们说的交易那晚,其实草民在草堂整理药草一直到了深夜,期间草民一直在草堂,并未听到出去办事的公子回来的声音,更没有听到交易买卖的声音。”
“那晚你在草堂待到几时?”俞瑾问道。
“回大人,草民整理药草入了神,子时左右才从草堂回住处。”
“可有人证明你一直在草堂没有出去?”
“那晚白衣与草民一起在草堂整理草药,但是他酉时左右就回去了,之后一直只有草民一人。”
“你为何如今才说出这事?”
“草民先前回了一趟老家办事,回到玄都之后却听闻草堂被查封,公子被捕,小的担心被牵连,所以一直躲在暗处不敢出来。昨日苏姑娘找到了草民,希望草民为主伸冤。”
苏缨缨赞赏青衣,虽然他说的话都是她临时编的,但是他却把它说得跟真的似的。
“俞大人,宁王爷,小女子还有证据证明苏公子的清白。”苏缨缨咬牙道。要是可以证明“苏颖”清白,这对证明南悠然的清白也大有好处。若能连“苏颖”一起救下来,她以后也会轻松很多!
这时暖翠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青衣旁边。
“大人,奴婢是苏颖公子的小婢,奴婢可以作证那晚我家公子感染重疾卧病在床,根本不可能出去!奴婢家老爷也可以证明!”暖翠这话倒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
“既然你一个说了南悠然是主子,一个说了苏颖是公子,那么你们有没有救主心切虚构事实的可能性?”俞瑾竟然毫不避讳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回大人,草民句句属实,无一虚构,还望大人明察秋毫!”青衣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
“奴婢也句句属实,大人明察!”暖翠学着样子也叩起了头。
“大人,小女子也知道亲信的话没有绝对的权威性,所以小女子找了第三个证人证明苏公子和南公子的清白。”
苏缨缨走进人群把刚才藏在暖翠身后的流浪汉拽了出来。“老人家,您尽管把腊月初三那晚的事情说出来,这里没有人会欺负您的!”苏缨缨诱惑道。
那老汉看到那么多人,身子颤抖得如同飘摇的纸片,但是他对上暖翠看过来的目光,抖着脚跪了下去。
“大……大人,那夜小的在百草堂附近乞讨,因为天气太冷,小的在天刚黑就偷偷钻进了百草堂的院子宿在干草垛,过了整整一夜。小的……小的不是故意闯进百草堂的!小的只是想找避风之处!”
此时赫连清岚已经下马了,他走过去扶起脏兮兮的老汉,和蔼地道:“老人家无需害怕,这不是你的错。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那晚在百草堂的院子里听到了什么。”
老汉受宠若惊,可是他仔细地想了想,答道:“风声……还有更声!”
“再无其他?”赫连清岚追问。
“再无其他!”老汉肯定地点头。
此时苏缨缨心头悬着的大石才终于落下,她虽然不知道暖翠跟他说了什么,可是这老汉的回答实在太合她的心意了!
“大人,现在已经有三人足以证明当时苏公子和南公子并未在百草堂后院进行交易,虽然还不能完全证明两位公子的清白,但是却足够否定悦来客栈的伙计集体说谎的事情。大人,这是有古怪,还望……”
但是苏缨缨的“撤回重审”还没说出口,刚才老汉呆的地方却有人冲了出来。
“王爷,这老汉在说谎!”那是一个瘦弱的书生,他猛然跪在赫连清岚的脚边:“那晚上小生喝酒归家已经子时时分,却看到一群醉汉在欺负这个流浪汉!这老汉并没有在天黑时分就住进百草堂的后院!”
语毕全场喧哗。
那老汉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场就吓尿了。
“大人,小的……这位姑娘给了小的钱让小的这么说,小的不是故意要说谎的!”老汉枯槁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暖翠,他扑通跪在地上,身下立即湿了一片。
就在苏缨缨以为成功近在咫尺之际,竟然横生出了如此波澜!而且转折如此之快,她根本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大人,奴婢没有说谎!我们家夫……公子真的在府内静养!”暖翠极力辩驳。“奴婢也没有给钱给他!是他们合谋诬陷我们!”
“大人,草民句句真话,绝无半分虚构!”青衣也在最抵死挣扎。
“肃静!”俞瑾打断了他们。
只听赫连清岚问道:“书生,本王问你,既然你看到老汉被欺负,你为何不上前帮助?”
那原本得瑟的书生瞬间就被赫连清岚问懵了。宁王爷勤政爱民,还以为他站出来说话,可以博得宁王爷的垂青从此平步青云,结束他屡考屡败的日子,但是他算漏了!“回……回王爷,小生当时有上前帮助,但是无奈烂醉如泥,被……醉汉放倒了。但是小生所言属实,如若王爷不信,可以寻找那几个醉汉出来对峙。”
两句话不但替自己开脱了,还把话题引向了歹人,间接减轻了他见死不救的罪名。
赫连清岚沉下了眼眸,道:“书生,你的名字为何?”
书生大喜,恭敬道:“回王爷,小生姓伊名颜,字良笙,是伊郡的秀才,为考功名久居玄都!”
“好,下去领赏!”赫连清岚淡声道。
虽然赏赐并不是伊秀才最想要的,但是他知道收敛,便随着官差下去了。
赫连清岚转向苏缨缨,声音如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非要我们把那几个醉汉找出来你才肯承认自己制作伪证?”
“不管是南悠然还是苏颖,他们都是无罪的!赫连清岚,你不要欺人太甚!”苏缨缨已经被官差制住,可是苏缨缨很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就大功告成了,可是她算总不如天算,她再一次在自己最为自满的时候败得一败涂地。
她的眼神倔强,虽然被钳制,可是眼神犀利如同军刀,赫连清岚不忍对视,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下去,待听发落!”
为了一个南悠然,她竟然不惜制作伪证,她应该知道,他最恨的就是虚构与谎言,可是她视若无睹,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苏缨缨,你到底要我把你怎么办?
他挥袖转身,大步走向宣判台。
看到赫连清岚不再理会她,苏缨缨慌了。她挣扎着喊道:“赫连清岚,你给我站住!已经过了午时了,把处斩时间改成明天好不好?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的!赫连清岚!你站住!他是无辜的,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赫连清岚,你回来……求你了,求你回来!”
女人激亢的叫骂声在赫连清岚的坚决无视对待下慢慢地变成了苦苦的哀求,甚至是乞求。
苏缨缨惶恐地看着南悠然被架下囚车,又被推上了斩首台,她挣扎想要冲出去,可是她被官兵死死拉住,她除了呼喊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
南悠然的脸上仍然是安静的笑容,眼神平和悠远,越过重重的人群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那眼神贯穿了,心里一直在淌血。
她不断地嘶喊,他不回答,只是看着她,一直看着……
她看到红色的“斩”从赫连清岚的手中挥下,她看到自己曾经寄予希望的那张脸掉落在了地上,她看到自己用尽全力想要营救的那个人……
身首分离!
她离行刑台那么那么地近,她看到他的头从他的脖子上飞了出去,她看到他的头在地上滚动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她看到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从他的脖子喷涌出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上都溅到了他灼热的血液,滚烫得她的皮肤都要沸腾了……
她踉跄着后退,即使被人钳制着,她还是跌坐在了地上。
她听到身后的人群发出了震天撼地的欢呼声,她看到官差一拿开了分割场地的围栏,那群愚民竟然尖叫着上前,就像踢皮球一样提着他的脑袋,而他即使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仿佛沾染了仙风侠骨的笑容。
她与他相识的点点滴滴如同那喷涌的血液一样喷涌进了脑海,虽然她与他相识不过短短一月,可是他那温润的笑容,宠溺的眼神就像已经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样。泪水划过眼睛,把他的音容笑貌一遍遍地洗涤,他的笑,一寸比一寸深刻,仿佛再也挥散不去了……
苏缨缨伏在地上痛苦地嘶吼。
她悲恸的哭声淹没在了欢腾的喧闹声中,就算她把心肺都哭出来没有办法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