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白日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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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每天在教室里看她的后脑勺，或是每天一两个小时的补习时间。这两者加起来，也已经满足不了迹部心里面的期望。
看着椿的后脑勺的时候，他总想要跟她说话；而替她补习的时候，他又会下意识地关注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发现她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美好的弯月形；甚至连部活的时候，他也会想到椿的事情。
——迹部自己没有把这种迫切的了解欲望当做自己喜欢椿的证据。但是他却不知道，所谓的喜欢，就是包含了一种占有的欲望，他想占有的，是椿的生活。在爱之一字上，哪怕是迹部，也无能在功课上得到满点。
不过，总而言之，迹部是决定了要这样做了。而他也想到了，要更加进入到椿的生活里的唯一的前提就是，两人得确立某个契约一样的关系，譬如，男女朋友（迹部对这一点又抱有怀疑，他想找出更好的契约方式）。
迹部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也并不是没有追过女生。
在所有美好的文章里，似乎无论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都必须是初恋，就好像缘分一样，在偌大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里，两个人不早不晚地相遇，谱写出一段温暖感人的爱情故事。好像在两个人没有相遇的时候，他们都似乎是站在原地，一直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但是这样的爱情，未免太可遇不可求。并非不切实际，只是因为我们十八岁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我们二十八岁的时候会在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是不是还和眼下和自己走在一起的人生活在一起。同理，我们也从来不会知道，自己现在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恰好是那一个。
就像是等待了许久，突然从人群里看到一个人，他也看到了你。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一句话：就是这个人。
从此认定了和这个人携手一生，无怨无悔。
可是，并非每个人对爱情，都有这样的态度。爱情建立在好感的基础上，而好感本身就是一种可能混杂了各种欲望和判定的东西。
迹部初一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生，他对那个女生的感觉不错，而那个女生最后对他告了白。
如果拒绝的话，似乎也有点违背自己的意愿。那么就在一起试试。
当时的迹部就是这样的想法。那算是他的初恋，这个女生后来和家里人一起去了美国，在去美国之前，她向迹部说了分手，原因是她忍受不了自己的嫉妒心，她觉得自己不够优秀，而更多优秀的女生围绕在迹部的周围，让她常常感觉到压力和绝望。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哪怕迹部再关心她，她也感觉迹部仍旧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让她触摸不到。
迹部，我感觉没有办法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也许你天生就是要让人仰望的人。她最后这样说。
后来也有女生，凭借着自己的独特吸引了迹部，让他觉得新鲜。所以也就在一起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以后，那个女生就变成了另一种脸面，似乎是换了一张脸一样，长久如是，迹部也觉得自己看错了，就说了分手。那个女生死缠烂打，迹部厌烦了，只有动用关系调动了她父母的工作地。事情也就结束了。
迹部并不是一个纯情的男人，虽然可能大家都希望他是，可是少年时代的人们，谁又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好感？
所以只能抱歉地说，很遗憾这篇文章抹灭了大家的期待（说起来，椿也有喜欢的人啊……）。
但另一方面，这篇文章写的，会是迹部景吾和春日椿之间的恋情，它不是随随便便地萌发和绽放的那束，但可能会一直一直持续到最后的一份恋情。
而此刻，我们的迹部，现在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开口，和椿建立契约。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他可以带她去直升飞机或者摩天轮上，也可以下一场玫瑰花雨，还可以包下整个乐团只为两个人演奏。
但是，这一次，无论迹部怎么想，都觉得似乎有点儿……微妙的不合适。
一来未免太过于隆重，和两个人之间平常的相处之道天差地别；二来，两个人去到摩天轮上，他布下完美的缔结契约的仪式譬如告白式，其他的女生照理来讲，是会感动到热泪盈眶的，但是春日椿……他怕春日椿会捧了一碗方便面静静地看完整场演出，而后郑重其事地推推眼镜对他讲：“不错，是个好素材，让我想到了或许摩天轮也是个不错的H地点，唔，挺新奇又刺激的……”
被转移话题倒在其次，他还怕她下一句还会说：“原来迹部君你还有这种口味啊……”或者“怎么样？要不要当男主角试试看？”又或者“喜欢哪一个女生或者明星，我可以代劳哦，男明星也没有关系，现在正在练习耽美的写法……”
总之……感觉任何形式的方式都不太可行。
或者，他其实应该再考虑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迹部想。他这一路都在纠结。
“今天的迹部君，很奇怪啊……在想什么呢？不会是……”
迹部抬起头，椿已站在车门外。原来已经到了椿的家门口，而椿下车和他打招呼，他却沉浸在思考里没有回答。
“没事。”看到椿揶揄的表情，迹部又知道她又要讲一些有颜色的话了。
这个女生，刚才还在哭，现在就敢打趣他看来心情是恢复得不错了。迹部愤愤地想。
“你呢，球类大赛参加什么项目了？”迹部转移话题。其实他是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因为他知道，椿选择的是网球。
“网球。”椿道，“其实本来想报桌球的，但是报网球的女生人比较多。”
“嗯？”迹部挑眉，有问的意思。
“唔，因为人多的话，打一场赛就可以混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的打算。迹部在心里鄙视了椿，还有些微怒，毕竟网球对于他来讲是有特殊的感情和意义的。
“喂，春日。”迹部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连嘴角也飞扬起来。
“什么？”看着这样的迹部，椿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网球赛，打进前三名。”
“诶？”
“否则的话，本大爷就剥夺你写那些工口文章的权利，只要你有多余时间，就让你背诵单词。”不待椿以人权来反驳他，迹部已接了上去，“你应该知道，本大爷说得出做得到。”
“……太乱来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得像你一样成为网球天才的！”椿皱眉。
“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末，本大爷来接你去网球集训。”迹部不容置疑地道。
奇怪的感觉从椿的脑袋里浮现出来。
奇怪，太奇怪了，还超级可疑。突然冒出网球赛要得前三的威胁，但是又说要给自己补习网球，怎么想，都觉得无法理解迹部的思维。
“怎么了？对本大爷的决定有什么意见？有的话，现在就可以说出来。”迹部还在那边装高傲。
“迹部君，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吗？”
“说！”
“那个，迹部君这样说，不会是想追求我吧？”
出乎意料的敏感的女人——也许是因为写多了言情YY小说。
迹部一时气节：“……我……本大爷……才不会这么无趣！”
幸亏车内的灯不是很亮，所以椿也就没有注意到迹部脸上两抹可疑的红晕。
“哦，这样啊。”椿似乎松了口气，“我也觉得不可能，以你那么华丽的眼光，看上我这种人，说不定你都要认为自己瞎掉了吧。”
椿已关上了车门，说着：“那再见了，迹部君。今天也辛苦你了。”
迹部的脸色刷地一下变黑了。
这个女人，这么说完全堵住了他的路啊喂！！他追她就要被当成眼瞎了，她是有多看不起她自己？这完全是那个神无木真纯才会说的话，这个女人和那怪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被影响到了吗？！
迹部的吐槽模式再度开启。
车开动，椿没有见到迹部的差脸色。
而这一边，椿静静地看着车消失在路口，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在这静夜的凉风中，她想起了迹部的种种好，但她的嘴里却在喃喃着：
“对啊，你不可能这么无趣，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希望有一个人喜欢之类的，呵呵……明明和你，更加没有可能啊……我这样的人，你不会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尽在不言中

“啊！”
黄色的小球从墙上反弹而回，椿只来得及收回球拍挡在自己的面前，身体紧紧缩起来，尽量减少球打到身体的可能性。
“碰！”
球触到球拍网线的熟悉声音响起。
可是椿感觉得到，反弹的球没有恰好打在自己手上的球拍上。
椿向旁边看。球滚落在地上，又弹了几下。而迹部正用手拍拍自己的网线测试力度。
“就你这样，也想学会打网球吗？”奚落的声音毫无意外地从这位大爷的方向不紧不慢地飘过来。
“喂，又不是我想学网球的，是你强迫我来学的吧。”椿嘟囔。
“不集训的话，你怎么能够拿到网球比赛的前三名？”迹部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这个目标也是你擅自给我定的，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椿愤愤强调。
迹部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痣，冲椿笑：“本大爷想做的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
总之，他大爷做的事，无论有多违背人权，他自己总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就是这一点让椿咬牙切齿，她真的很想打破之前对迹部约定，在文章里狠狠地虐一下迹部。——既然在现实生活里她完全拿他没有办法的话。
这一刻，椿是彻彻底底地忘了她还曾以为迹部是个“好人”。
“哼，分明是大男子主义，像你这样的人，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后一句话，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她不想承认，但这话里确实好像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
奇怪……她明明喜欢的还是神宗一郎，虽然她觉得接触迹部久了他人还是不错的，但也没觉得自己会变到喜欢迹部的程度，毕竟，她和迹部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以后她真的喜欢他，他那样的人，不见得会纡尊降贵。所以在感情这一方面，她觉得自己还是尽早地看清楚，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才好，哪怕那念头还未萌芽。
只是明明这样想，还是会忍不住去猜，在迹部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本大爷会找不到女朋友？”迹部却是下意识地反映。在他的耳朵里听来，椿的这句话是在怀疑他的“能力”。而迹部景吾的能力，是不允许被怀疑的，哪怕是这种属性奇怪的能力。
“不用对着墙壁练了，反正你也打不中。和本大爷对练，注意观察我的动作尽量打到我打过来的球。……我会尽量降低难度的。”
“哦。”本来椿以为自己是要被虐了的。即使不在网球部也能听到类似的传闻，似乎网球部的人最怕的就是和迹部打练习赛。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椿稍稍放了心。
迹部总不可能和她这个水平接近于初学者的人过不去的——至少在网球上不会。
事实也和椿所想的差不多。迹部的控球能力不是盖的，所以每次椿击球的时候，总发现球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一来二去，竟也能连续打中好久，让椿的自我感觉也不由得良好起来，面上挂了新奇的笑。
迹部本来觉得这样打球确实有些无趣，但看着椿打得兴致勃勃的，竟也不忍停下来了。
“迹部，我以前听幸村君说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部长手塚国光，有一个技能是‘手塚领域’，什么球打过来都恰好在他打得着的地方。呵呵，总感觉现在我也很厉害的样子。”椿笑得极灿烂。
迹部看着她的笑颜，一方面嘟囔着“都是本大爷在控球让你打着好不好”，一方面却也兴起了一些恶作剧的心。
所以下一个球，他略微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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