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白日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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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家族,就像是气管里的两个肿瘤一样,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只要其中一个发作。
椿还抱着试探那个丹尼尔是否真的知晓她秘密的心。他想既然他对小泽明美表现出好感,她就正好让小泽明美帮忙打探一下。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椿倒是正确运用了自己的头脑,所有的线索她都没有落下,因而真实的事件也和她推断出来的结果没有两样。
春日樱确实不知道她和法国的伯德森家之间的关系,她认识丹尼尔完全是偶然。
而至于丹尼尔,这个人确实是针对春日椿来到日本的。但是由于他手上资料的缺失和一些错误的指引,他现在已满心地以为小泽明美是他要找的人。
确切的说,是他想要玩弄和报复的人。
春日椿根据刚才发生的一切,猜到了和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一切事。然而即使她再聪明,猜出这个丹尼尔和伯德森家的人有关,甚至就是那个伯德森爷爷的孙子,也已经猜不到接下来的事。
丹尼尔确实是伯德森家的孙子。如果从血缘关系上来看,他和春日椿,是有着同一个祖父的兄妹。
春日椿本人也没有料错,她在伯德森家没有立足的余地,因为现在伯德森家的事务已经大部分都由丹尼尔的父亲出面打理。丹尼尔的父亲是一个刻板而高傲的人(多少从丹尼尔身上可以看出些影子),他虽然谅解父亲的行为,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日本妓,女的女儿是自己妹妹的事实。椿的存在无疑只会刺痛他的神经,提醒他家族的耻辱。
“我可不希望他们认为这个日本女孩是我的女儿,特别是莎娜。但是,我也同样不希望他们知道这是您的外孙女,爸爸,您没有必要在自己的晚年给自己找一些无聊的事情做。”
小伯德森是这么和自己的爸爸说话的。
而也就是因为一个太在意“耻辱”的儿子,老伯德森才会格外觉得在儿子的视线里面前无法立足,才主动把家族的事务都交给了儿子,自己安心养老。归根到底,这是他娶了一个有刻板德国贵族血统的夫人的后果。尽管他的夫人数年前由于疾病离世,她的影响还是在整个家族里印刻着。
由于种种忌讳,老伯德森没有向家族公布自己在外头的外孙女的事儿,他本人因为愧疚,所以给春日椿的待遇格外好些。而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有德意志血统的儿子都看在眼里。
他和他的儿子已经达成了协议——他在金钱上关照自己的外孙女,但不会把她领进伯德森的家门。
因此在伯德森家内部,关于春日椿的消息就被严格封锁起来。
丹尼尔是小伯德森的长子,他在无意中听到了父亲和祖父的谈话,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惜他却不能打探到更多确切的信息了。
他只知道这个他的日本“妹妹”住在日本一个叫神奈川的地方,读的学校从发音上来讲叫“立海大附中”,也知道他的爷爷把一处家族在日本的小地产送给了她作为居住之地。
他因此来到神奈川,无意中在立海大的门口认识了和他说话的春日樱。
直到跟着春日樱来到东京,来到这幢房子前,他才突然回忆起,祖父和父亲说的房子的名字,这所房子的所在地并不在神奈川,而在东京。他打电话回法国,和家里的管家作了证实,便从车内走了出来——这就是春日樱在外面踌躇时,丹尼尔拿着手机走出车前的全过程。
祖父和父亲似乎是出于忌讳,谈话中一直没有说出那个私生女的真名,只是说“她”。因而丹尼尔也不清楚,可他有理由执着地认为,住在这所房子里的女人,就是他那个“日本妹妹”。
他这样做了,眼下他邀请自己的“妹妹”小泽明美去吃饭,以便可以进一步观察她。加上小泽明美和椿的居住契约以及椿并不愿让丹尼尔知道事实真相的前提,我们可以想见,这位横空出世的异国帅哥大概要错上一段时间了。
其实这里还有一个奇妙的问题: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日本妹妹”假意来日本游学呢?
上文提到的“玩弄和报复”的字眼,可能让正在阅读这篇文章的我亲爱的读者们感到惊讶。但安放在丹尼尔心中的事实确实如此。
如我们所知,小伯德森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丹尼尔是其中的长子。所有的人都有故事和秘密,而在这位突然出现的长子身上,因由着血统和成长环境,同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无法启齿的秘密和隐秘的情感。
这份隐秘推动着他来到日本。
现在,我们所有人,包括椿在内,都对他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
两个庞大的家族以及出自这两个家族的不同性格的长子和长女,加上两个互换了位置伪装了身份的少女,在命运奇妙的安排下,经由信息的不对称性和人心理所当然的认定,编织出了一个盘根错节的故事的开头。
任何一个新引入的信息源,例如丹尼尔可能从小泽明美那里了解到春日椿的真相,都有可能导致这个故事朝着令人无法想象的状态发展而去。
但是眼下,任何人都没有去质疑,所以这个建立在不稳固的基础之上的故事机器,就像是打了一个叫人提心吊胆的悬崖擦边球,继续地朝可笑的方向前进着。
但是……作为一本校园小言,这本书似乎失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呃,不好意思,请问我们的男主呢?
椿眼看着春日樱抹着眼泪跑着离开,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半晌,才突然意识到忘掉了些什么。
她急忙跑到楼上,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自己锁着的房门。
意料之中的,迹部景吾黑着半张脸毫无风度地坐在椿的床上,而他的忠犬桦地站在一旁。
上一章大家如果看得仔细的话,一定都发现迹部的车停在椿家的门口,所以迹部自然也是在椿家里头的。但是整个事件里华丽的他却没有露面。
因为一开始在知道春日樱要来后,椿就第一时间给小泽明美拨了电话说明了紧急事件,同时拜托迹部开车到自己家,并殷勤地延请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迹部虽然觉得奇怪,但心里莫名涌动着的奇怪情愫却让他按着椿的意思来了。而当他一走进椿的房间被房间里的一些摆设吸引时,早就有所准备的椿立刻锁上了自己的房门,而后和小泽明美开始策划该怎么瞒天过海。
不知道椿算不算冰帝里第一个敢把迹部关起来的的女生……
总之,被人请客却最终被关起来,谁都不会好受。说迹部感觉不满到愤怒,那必须是理所当然的。
“呃,真对不起迹部君……刚才……”椿难得地低姿态,瞅着迹部,讪讪。
两人对视了三秒钟,迹部的脸还是黑的,只听他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桦地!把这个大胆的女人给我绑起来吊着!!”
盈盈一水
最后总算是没有吊起来。因为这次的椿居然出奇地平静。
上一次迹部让桦地把她的身子倒过来是出乎意料的,所以椿像所有女孩子一样叫起来。
但是这次的椿已经准备好承接迹部景吾所有的愤怒里。
椿还算是有良知的,把迹部关起来确实是她的不对,所以她预备以不反抗为自己的行动指南。虽然她也没料到迹部有这么重口味。
所以在迹部说完这句话以后,椿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嘟囔了一句:“没想到你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你不脸红,也应该为桦地想想吧。”
桦地向来受到迹部的命令就动手,就像一个运作精确的机器人。所以这次他也准备动手的。
但即便是桦地,听到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动作也忽然一滞。
他长得再高大老成,到底还是个少年,原先若是他只把迹部的命令当命令来处理也就算了,但他不是个聋子,椿的话无疑提醒了他,他即将要见到的会是什么。
“附带一声我今天穿的是咖啡色的内裤。”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申明。
迹部感觉眼皮略微地跳了下。
总之最后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迹部总算是放弃了原意,只是让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审问,连绑都没有绑。因为椿根本连逃走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这次的紧急事件让迹部知道了,椿就没打算隐瞒他。连椿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想,大约是因为今天把他关在了这里的愧疚心,大约也可能是在之前的补课和相处里,她一直发现迹部算是个好人,还是那种能让人信任能依靠的好人。
因为就算是椿自己也发现了自己英语水平居然在稳步提高着。
当然如果她知道为了找寻提高她英语的方法迹部已经先后咨询了十三位教育家和十位顶级教育培训班的任课老师后,她大概会觉得这个人有略微变态的迹象。
“总之,就是这样了。”把自己那狗血而坑爹的身世介绍了一下,椿勉强地笑一笑,“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次把你也拖累了很不好意思。以后如果他们,呃,我是说春日家的人要来的话,我可能还是想借借你的那辆看上去很高级的车。”
尽管椿说话的时候还是在向着迹部笑,但迹部神经再再大条也能听出其中一丝悲凉的味道。
“其实让春日家和伯德森家的人见面知道彼此的存在也不算什么坏事了,因为最坏的事情——我的出生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其实说到底,我只是不想让春日家的人发现我母亲还是另一户人家的私生女以后,脸色更加难看。毕竟我现在还算是春日家的人,他们是我的监护人。而且,知道了的话,也不过是两家人把我像皮球一样相互推脱吧……呵呵。”
椿撩了撩自己耳旁的发丝。她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其实她最担心面对的,也许就是这最后一种状况。
她甚至不会去想这件事真的发生会怎样。
两家人努力地交涉,只是为了把她这个人交付到对方手中好拍拍手走人。
若是她已经可以独立生存,这种事情她连想也不会去想。但眼下,还有几年,她必须有一个监护人,还必须学会去掌握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
“呐,迹部,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种事,是不是感觉很糟糕?”椿喃喃问。
这一瞬间,迹部想到的居然是在眼前这个女人的书里,“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奇怪女人的手中。
迹部了咧了咧嘴:“那感觉确实不太好。”
椿大概也想到了迹部想到的东西,她低下头道:“呐,迹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自以为是的同情了,所以觉得我这个人糟糕的话,就不要给我补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迹部觉得眼前的椿虽然说话比以前任何时候口气都来得温柔,但那温柔里却透出一股决绝的意思来。
好像是准备一个人去干一件会让自己粉身碎骨的大事。
“桦地。”
“wushi。”
“你还有事就先回去吧,告诉吉田管家今晚我晚点回去,你先乘车回去,让司机晚点来接我。”
“wushi。”桦地几乎没有做停留就背着网球包走出了房门。
一个具有女生气质的房间。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相对坐着。
说这两个人不是情侣,要辩解的话恐怕也要花上好些功夫。
椿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她只是等着对面的男生离开,虽然好像他没有那意思。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怕自己又会失去理智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她没有任何理由把任何人留下来,或者让任何人来陪伴她。
但是她说了那样的话,面前的这个男生却依旧没有离开。
他只是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翘起二郎腿吩咐:
“女人,把你的英语书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