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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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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走。”
只听背后传来笑声:“以后真当上股东了别忘了请客哈。”
“其实戴了绿帽子也可以请客嘛。”
一阵哄笑远远传来,拉住她的手潮热颤抖,陶西萌担心地望向他:“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啊?”
沈翼成阴沉着脸,好一会儿才说:“同学。没事儿。”
他们跳上一辆电车,隆隆地驶在暗沉下来的城市里。街边的灯火把他的脸勾勒出极深的阴影来,他看起来甚至有几分阴郁。陶西萌忍不住轻声问:“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沈翼成望着车窗外闪动的霓虹,沉默如岩石。
这一天的快乐似乎都随着阳光流走了。回到家,沈翼成几乎就没说什么话,早早就躺下睡了。
却是梦境不断。
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怀中温香软玉,方蓝的长发缠在他手臂上,格格轻笑。他抱紧她,吻她。怀中却忽然一片冰凉,睁眼细看,身下的人不见了,只剩那土黄色带花的床单,他最讨厌的颜色。
耳边却还是有女子轻笑,他爬起来找,只见方蓝躺在那儿,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们发现了他,一起看过来。那男人的脸他认得,不就是方蓝的初恋么?大四的时候甩了她,让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家伙,现在混得人模狗样又回来找她,不就是多了几个臭钱吗?如果他沈翼成拿到那个项目,谁比谁有钱还难说呢。
他听见自己的牙齿咯吱作响,在梦里,像一只失去了猎物的狼。
如果他拿到那个项目……
心悬着,睡得就不安稳。迷迷糊糊中,陶西萌听见客厅里有响动,她惊醒过来,意识到那是锁门的声音。冲出来再看,已然是一张空空的沙发床。顾不上穿外套,她几步扑到门口,夜色在月光里一片宁静,哪里还有沈翼成的人影?
踢着拖鞋一直追到街口的车站,没有看见半个人。打他手机,已关机。站在微凉的夜风里,陶西萌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明明反锁了门,把钥匙都收好了啊。这家伙,表面上说得好好的,其实都是骗她呢!越想越觉得生气,陶西萌跑回楼里去,开了沈翼成的电脑上网查M城的酒吧地址。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了!哪怕就是陪他喝,也要让他把事情都说出来,这么憋着用酒泡,不定泡出什么妖魔鬼怪来呢。
她愤愤地想。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连电车也没有了,陶西萌拿着一长串打印出来的酒吧地址,拦了一辆出租。这是个笨办法,可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了。好在谢天桦走前给了她两百欧元。坐在陌生的车里,陶西萌忽然觉得伤心又难过,简直忍不住要哭。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深夜逛酒吧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陶西萌大着胆子闯了几家。前两家还好,第三家却乌烟瘴气得很,她在乱糟糟的人影中什么也看不清,出来时不知被谁在腰上摸了一把,一身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西西?”
昏暗中却听有人叫她的名字。
陶西萌看过去,竟是罗密欧。
他显然已经醉了,一张脸红得要认不出,瞪大眼睛走过来看她:“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沈翼成。”看见认识的人,她多少松了口气,“你有没有看见他?或者你知道他平时常去哪个酒吧吗?”
“没……看见。”罗密欧大着舌头,“咳,男人喝点酒很正常啦,你担心什么。”
“你……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啦。”陶西萌转身要走。
罗密欧却伸手拉住她:“哎,其实我就想问你……到底谁是你男朋友啊?谢天桦还是沈翼成?别告诉我两个都是。”
一股酒气迎面而来,陶西萌忍不住皱眉头,挣开他:“什么嘛。”
“我就好奇嘛。”罗密欧喝多了,话也似乎特别得多,“那什么,谢天桦这人我不熟,不过沈翼成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骗啦。”
“什么好人不好人,你知道什么!”
虽然知道这人醉了,可是这种话听起来真让人冒火。
罗密欧晃着酒瓶:“他可不是什么白马王子啦。你知道……他为啥追方蓝?方老爸是XX市政规划局的,多少大项目从他那儿经手呢,他沈翼成要是能当上乘龙快婿,那就等于抱着了一棵摇钱树啊。沈翼成这种人,傲得不行,没点好处他怎么肯那么伺候方蓝?”
看陶西萌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更加得意:“你不信?本来人家方蓝都没想结婚呢,人方蓝,女的,28啦,比他大三岁……都没想结婚呢,是他沈翼成上赶着求婚!为啥?还不是他跟人S城那个建筑师事务所谈好了,只要拉来项目就让他入干股?不结婚人老爹怎么肯给他项目?”
“你以为他天天喝酒喝成这样是因为没结成婚?他那是被人抢了摇钱树啦,前途事业都指望这树呢,眼看要到手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那真是怄得不行又半点辄没有。方美女这一招也够毒的,感情空挡有人贴,就先享受着,完了正主儿来啦,就一脚踢开。”罗密欧摇摇头,倒好似很伤感,“反正这外表好看的吧,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一番话,实实在在让陶西萌懵了,烟酒混杂的空气又难闻得令人作呕。她转身往外走,却听罗密欧又叫:“你别找啦,他……说不定去红灯区了呢。”
“你,你不要说了行不行!”陶西萌终于忍不住叫。酒吧里那一堆醉眼朦胧的男人,有几个朝这边看了过来。她忙走出去,只有一种要哭出来的冲动。
如果一个自以为了解的人,原来根本就是另一副样子。
如果你以为情深意重的人,其实只是算计落空后的失败者。
她曾经那么心仪的人,原来也只是把感情当做一步棋子吗?
那些话,虽然只是半信半疑,可是毕竟像一团墨,打翻在她曾经那么纯白的心事上。
她再没有勇气去下一家酒吧,呆呆地坐在出租上回了小楼。
但是——
他的痛苦仍然是真的啊。无论是因为失去爱人还是失去骄傲。
潜意识里,仍然忍不住为他辩解。
他对她总是真心实意的。他也对她好啊,可她并不能替他争取到什么项目。
推开卧室的门时,她正这么想着,多少感到了一点安慰。
伸手去摸开关,没摸到,空气里却泛起一层酒味。
谁?陶西萌一吓,差点叫出声来,却听一个声音含糊地说:“小萌,你去哪儿了?”
原来他已经回来了。陶西萌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跌到了床上。
“小萌。”一个火热的身体抱住了她。是熟悉的气息,却混着刺鼻的酒气,陶西萌本能地用力挣扎:“翼成哥!你干嘛?”
没有回答。身旁的人好像突然变成一座坚硬的山压上来,粗重的呼吸落在耳侧。
“想……想不想做我女朋友?”



M城的早晨似乎比预想得要来得晚。
陶西萌坐在沙发上,听见窗外有细碎的鸟叫。天色还朦胧着,她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轻轻走去卫生间。
牙刷和牙杯都是沈翼成买给她的。陶西萌盯着牙杯上的长颈鹿看了一会儿,把它放回原处。有一条毛巾是她带来的,她把它折好放进背包里。
其他要整理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手机,速写本。陶西萌一一放进背包里,起身看了看那只躺在沙发上的白熊。
装满礼物的小皮箱也在旁边的柜子上。
都是她喜欢的礼物,可是现在她不想带它们走了。
陶西萌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翼成哥:你妈妈前面打电话来,说已经办了签证,马上就会过来看你。我回T城了。你保重。
抬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门关着,房间里静悄悄的。
他一定还在睡。
陶西萌背起背包,转身走出门去,在湿漉漉的晨雾中深吸了一口气。
曾有一段时间,陶西萌对树上的节疤很感兴趣。它们看起来像一只只眼睛,安静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无论风起风落。
很久以后她才慢慢明白,那些都是生命里的节点,是在经历了成长了之后,突然张开的眼睛,帮你看清许许多多未曾了悟的事情。
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也许,该算做她的生命之树上张开的这样一双眼睛。
大概是周日的原因,早晨的火车站显出了几分冷清。陶西萌买了一张周末票。这意味着她只能坐慢车,而且至少要转三部火车、花十个钟头。
没关系。
陶西萌把票揣进口袋,慢慢走去站台。列车员在站台上晃悠,用有点好奇的眼光看看她。陶西萌朝他笑了下,上车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
一直到开车,车厢里都是空荡荡的。陶西萌趴在窗沿,望着那些缀满黄叶的林木在秋天的雾气中不断飞驰而去,又不断地飞驰而来,像一场重复播放的电影。她闭上眼,忽然觉得累。
这个夜晚,她遇见了一个陌生的沈翼成,也遇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想不想做我的女朋友?
如果这句话,他在半年问出来,她一定是呆呆的,想哭又想笑,任他吻任他拥抱,把头埋在他怀里像只心愿得偿的鸵鸟,把满脑袋的喜悦都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仅仅四个月而已,她却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把他推开,让他摔到了床下。她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心里的惊慌和抗拒那么强烈,她甚至有些恶心——也许是因为他一身酒气。
可是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不喜欢他了。
无论是不是因为之前听到罗密欧说的那些话,无论是不是因为他这样唐突地亲近她,事实就是——
虽然她曾经会为他的拥抱而脸红,可是原来,她并不喜欢他更进一步的亲近。
这四个月,她的感情已经变了。那些无法言喻的心动和渴望,原来早已不知不觉地,消失在这短暂的时光里。
阳光慢慢破开雾气,落在她脸上。陶西萌心里五味陈杂,更多的还有点不安。
喜欢的人终于喜欢了自己,可是因了时光的错位,这感情到底也只是雾水的结局。她想起昨夜,他摔到床边,抬头用一双茫然的眼睛看她。幸好他醉了,没说一句话就倒下去睡着,没有出现更尴尬的情形。陶西萌累出一身汗才把他挪上床。他的脸好像碰青了一块,她站在床边,又窘又后悔。刚刚失恋的人,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可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只好离开。
希望他不会再喝酒了。过两天沈妈妈就到了,然后她再过来看他们好了。
陶西萌这么想着,感觉心里轻松了一点。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沈翼成。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来。
“小萌你在哪里?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他的语气有点急。
“阿姨不是要来吗,我想有她照顾你,一定更好。而且我马上要开学了。”陶西萌说,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我昨天说什么胡话了?”他的声音有点涩,“醒来发现睡在床上,我就知道不对,可是头疼得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小萌,你别生我气好吗?对不起,我一定不再喝酒了。”
——他不记得了。
陶西萌呆着,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他竟然不记得了!那么那句话,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只是要求个安慰的怀抱。拿她当替代品吗?
那一瞬间,她甚至手脚发凉。
“……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了。”丢下这话,她关掉了手机。
陶西萌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生气过。又生气又难过,趴在车窗边的小台子上,她几乎要哭出来。
她那么担心他,千里迢迢过来找他,照顾他,他却对她撒谎,信誓旦旦不喝酒了却又不守信用,末了还要利用她曾经的心事,也许还想占她的便宜。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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