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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115部分

小说: [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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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地挥手道别。
目送完哈山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凯西愉快地挽着安利雅的手随她进入屋内。然后安利雅去倒茶,她依言落座,满肚子的疑问顿时被一件一件地飞快抛出,恨不得瞬间就用言语来填满这近一年来分别带来的空白。
只是说得越多,违和感就越浓——安利雅言简意赅得不像她记忆中所熟悉的那位,对许多疑问更是语焉不详,或者刻意转移话题跳过不谈。
方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当汹涌的潮水奔腾地退去,凯西有些震惊地发现安利雅瘦了好多,心下暗暗嘀咕。在克里特岛相逢时,她可是位说话中气十足、精神饱满、精明能干、保养得益的单身母亲;今天一看,足足苍老了快十岁不止,两鬓染霜,皱纹爬上眼角不说,挺直的背脊也驼了些许,不复丰润饱满、瘦骨嶙峋的手臂静脉微凸,缺乏水分的肌肤色泽亦黯淡不少。
还有,她视为眼珠子一样珍贵的宝贝儿子安亚铎呢?难道是上学去了?
凯西礼貌地静静等候着,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屋内的摆设,简单得很:中央这张矮小的圆桌上隔着一个手艺粗糙的陶杯,昏暗的厨房占据了小角——由于过于偏里而光线太过昏暗、看不出上面摆着什么。另一侧摆着一张铺着单薄被褥的木床,窗栏处没有任何饰物、只用破布遮拦住飕飕的凉风,下方堆了半米高的草垛。
和外观给人的温馨味截然不同——
里面单调乏味得没有丝毫人气。更不像是克里特岛上安利雅用心布置的温暖小家,年纪小小就活泼好动的安亚铎又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乏味呢?
面对她小心翼翼的发问,安利雅嘴角勉力勾起的弧度消散了,眸底飞速闪过一抹晦暗莫测的幽光,嗫嚅着启唇、发出的声音嘶哑得跟破旧的鼓风帆一样,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彻骨伤痛:“安亚铎他……”
“他死了。死在*琴海的船上。”
凯西还来不及从乍闻这宛若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所带来的震撼里反应过来,便被安利雅那直勾勾的眼和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的神色给吓得心漏跳一拍。
是平静,而不是沉痛。
若不知亲眼看见,她完全难以想象安利雅会露出这样的诡秘表情。
她真的、变了好多,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
凯西犹豫着,下意识地避开了那诡异的目光,不容忽视的慌乱和不安感令她攥紧手心,直到指甲深陷肉里导致一股刺痛传来才略缓力道——
性情大变的她,真的仅仅是源于丧子之痛的原因吗。


100再次离开

自觉一不小心戳到安利雅的伤疤;凯西察觉到室内令人窒息的气氛越来越浓重,突兀的沉默像是一只鹰爪般尖锐的禁锢、粗鲁地扼住喉咙、抹杀掉声带间徘徊的那些贫乏无力的安慰语。她万般后悔,又不知如何补救,索性噤声。
安利雅似乎也丧失了说话的欲望;就这么面对面地对坐了会儿,她忽然赶在夕阳下山之前抛下凯西出去了趟,说是去小镇上临时买点食物作为补充。
夜晚安利雅的脸色和缓了些,虽然还是不苟言笑;却很体贴地提出打算把仅有的那张床让出来给她。
好像又渐渐恢复成以前那个安利雅了。
可惜身为客人的凯西脸皮厚度不足;坚定地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当晚;她选择用哈山买的那套行当在冷硬的地板上笨拙地搭了个临时宿营点——近似睡袋的设计、就着外羊皮里附温暖毛绒的套筒凑合一晚。然而露水很重,阴森森的寒气直接透过地板无孔不入地渗进来;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哆嗦着汲取那点少得可怜的暖意,徒劳无功地数着绵羊、辗转反侧,悲哀地始终游移在半梦半醒。
在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之前,凯西自暴自弃地睁大了眼放弃挣扎,静静地平视着前方桌腿上斑驳的道道划痕,兀自暗忖:这样下去不行,恐怕要去找哈山尽快另觅他所了。
此时的安利雅给她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却危险无比的压迫感,使她由衷地感到害怕,本能地想要远离对方。
无忧无虑的鸟儿开始了清脆的鸣叫,划破天际的曙光越来越清晰,透过薄薄的窗帘射入室内的亮度也随着越来越刺眼。就被失眠折磨得困倦到极点的凯西迷迷糊糊地犹豫着到底是继续努力睡会儿呢,还是直接起身算了的时候,单薄的杉木床板乍然发出不堪重负的一道——“吱呀”声。
安利雅醒来了。
她知道依照礼貌,醒着的自己理应出声打个招呼,可她却在下一瞬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也想不明白,可忍不住就是这么做了。
悉悉索索的一顿连续响动,装睡的凯西听在耳里,胸口却犹如有人挥着重锤在狠狠敲打般忐忑,脑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暗暗揣测着:那恐怕是安利雅穿衣的动静吧。
安利雅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然后,凯西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由视网膜接受的光源刺激的数目突然减少判断出屋子里的另一人正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身躯正好挡住耀目的光线。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鸟啼,无风的天气就连“沙沙”的树叶响都销声匿迹。
沉郁的空气快要冻结了一样。
竖着耳朵、将敏感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听觉系统的她能清楚地捕捉到安利雅由平缓、变得急促和粗重的呼吸声。
起初她以为安利雅是想唤醒自己,可对方只是这么意图不明地站着,看着她——是的,她能感觉到芒刺在背般的锋利视线。
安利雅到底想做什么?
安利雅的情绪怎么会变化得那么厉害?
凯西竭力控制住紧闭的眼皮不要胡乱颤动、尽量放松紧绷的肢体,且让呼入和吐出气体的频率与普通情况保持一致,摆出副睡梦正酣的假象来。她一边自我催眠,一边打自内心地庆幸安利雅没出手探自己的颈动脉——不然那伴着情绪激动而骤然加快的血脉搏动会毫不留情地暴露出她装睡的假象。
她自认没有患上被害妄想症,可人类与生具有的趋吉避凶在此刻疯狂地拉响了警报——安利雅身上释放着的,绝对是赤丨裸裸的敌意和满满的恶感。
但是,凯西最想不通的就是——她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会让安利雅从关*自己的朋友兼长辈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她憎恨不已。
没有无缘无故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那么滋生怨恨的源头在哪里?
在克里特岛时她们曾一度互相扶持,自己还救过她的宝贝独子安亚铎——
是了,难道安亚铎的死毁灭了作为人母的精神支柱,导致性情大变或者精神失常了?
很有可能,论起安利雅的周边氛围变化,似乎就是从自己无意中问起安亚铎的近况开始的。可她言行举止一切正常,面对哈山时谈吐也颇为得体,一点看不出疯子的迹象。
只是据她所说,那可*的小男孩夭折于*琴海的一次航行中,再无给出任何详细细节。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呢?
航海这漫长的过程里,致死原因太多了:无论是暴风雨造成的船沉、还是遭遇凶残的海盗、意外坠海被浪波卷走吞没,又或是小至缺乏维生素导致的败血病,都能夺走乘客的性命。
安利雅总不至于无理取闹到把天灾人祸也迁怒到自己头上吧?
不明白。
纵使凯西绞尽脑汁,也依然毫无头绪——
罢了,还是尽快远离她吧。好不容易得手的自由,不想再度失去。哪怕只是神经过敏也好冤枉和浪费了对方的好意也好,即便只为图个心安和慎重起见,趁早换个住所比较合适。
安利雅没在她面前站太久,在凯西忍受不了这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之前,毫无预兆地转身,无声无息离去了。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厨房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应该是在做早饭。
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躺了会儿,一动不动,假设自己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直到四肢都快被冻得僵硬透顶了,她才坐起身来,扮作一无所知地才醒来一样掩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接着就如同过去寄居在安利雅家中时一样,自然无比地冲简陋的小厨房里忙碌着的对方道了句早安,过了会儿,收获一个单字鼻音作为冷淡的应和。
如果说之前的凯西会把这份漠然单纯地当做被解开疮疤的疲惫和愤怒的话,现在的她再不可能抱有这么天真的念头。
但如果安利雅想杀自己的话,刚才完全可以趁睡梦中下手,为什么她会强压住那份憎恶呢?
太被动了,凯西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发愁:昨天一见到旧友,便贸贸然地选择此地留宿真是个再莽撞不过的举动。她知道人会变,却没想到情感的转变会这么突然,这么激烈……甚至还来不及因友谊的猛然逝去而感到悲哀和惋惜,就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或许她本身也变了吧。
无论如何,当即最着急的事情,是在不进一步刺激到对方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记得哈山曾经说过,他会接受本地商人巴萨鲁的邀请,逗留段时间谈上几笔生意才决定下一个目的地,那她今天去小镇上看看,在门口蹲守几天不怕碰不见,要有人能通报的话就更好了。
安利雅做的早饭非常简单,一碗清水外加黑面包——这素淡到极致的组合根本无法勾起被伊兹密养刁了的凯西的食欲。见屋子的主人把东西端到她面前后就开始自顾自地食用那份一模一样的成品,她犹豫着开口征询安利雅的意见,看对方是否愿意同她分享行李里的肉脯。
安利雅平淡无波地瞥了她一眼,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块,就连指尖上粘着的面包屑都没放过——“不用。”
果然还是拒绝了。
凯西像是对她的冷淡浑然不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出于礼貌起见到底是端起眼前这个有好些个豁口的陶碗缓缓抿上一口。然而味蕾才刚接触杯中的液体,她便下意识皱起眉头:好奇怪的味道。是水源独特的缘故吗?
不,这种淡淡地在唇齿流连的,香腻醉人的甜味……
似曾相识。
记忆还没读取完毕,脑海深处就开始警铃大作——有问题!她趁安利雅背对着自己在整理床单时,忙不迭将尚未咽下的液体悄悄吐回杯中,试探着咦了一声,模仿上次的情形慢慢伏倒在桌上。为了加强效果弥补演技上的拙劣,她狠下心来做个彻底,用手臂一挥把木桌上的陶碗打落在地,随着一声脆响,剩余的水跟碗一同贡献给了大地。
这样一来,安利雅就分不清她到底喝了多少了。
在脸颊贴上粗糙的桌面的那一刻,她总算将记忆的碎片重组完毕:这股熟悉的味道,分明就是在提洛岛上遭遇过的强效迷药!
那次她傻,禁不住诱惑地当做甜甜的饮料喝了大半杯。结果还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器皿她就霍地倒地了,一醒来,就匪夷所思地落到伊兹密的怀里。
换一种口味也就罢了,靠同样的东西想得手,怎么可能在她身上奏效第二次!
她之所以装作昏迷而不是夺门而出,是想听听自以为计策得逞的安利雅会不会褪下遮掩,吐出怀怨的真实原因。
那么大的动静,本就心不在焉、分神关注着凯西的安利雅自然不会错过。她先是一顿,然后不急不忙地放下缠绕着纱线的纺锤,温声唤着:“凯西?”
“凯西,你怎么了?”
凯西面朝下,脸埋在手臂和桌面之间,双目紧闭假装昏迷——一方面为逼真,一方面是为了掩饰或许会由于技艺不精而露出破绽的面部表情。右手自然地下落、垂在身边,实则积蓄着力量,在被衣袍遮掩住的阴影处,她似松还紧地攥着哈山特意准备的、照明用的青铜小灯筒。
得不到答案,安利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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