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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05.战鬼-第18部分

小说: 05.战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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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想也不想地解开她手上的束袋,好让她补充一些生气,但她却飞快的抽回手,边对他摇首边往后退。

“我没食欲。”

“你不能一直都不吃。”已经厌倦在吃食上总要与她争论的七曜,决定这一回不再顺她的意,就算是勉强也要让她吃一些。

在他朝她一步步走来时。千夜收去了所有的笑意,忍不住将藏放在她心底有段时日的事实料出来。

“其实你不需理会我的,在知道我的身世后,我想你应谈也明白,以我为人质,是威胁不了我父皇的。”这么想让她活着,就只因为她是他的工具?他明知道在她父皇面前,她根本就起不了半分作用。

“别再多话。”两眉愈敛愈深的七曜,半恼半惫地拉住她的右手。

在他脱去她手上的束套时,千夜将两掌紧握成拳。他使劲去扳,她不断摇首,僵持不下之际,她幽幽地启口。

“到此为止了。”

“什么意思?”他一怔,随即眯细了眼。

“咱们各奔前吧,是分别的时候了。”将辗想了一夜的结论告诉他后,在她心中,有种不知是解脱还是不舍的痛苦。

没想过她会说这话的七曜,不置信地反复审视她的面容,可无论他再怎么想否认。都只在那上头找到了她不回头的决心。

她的细语缓缓滑过幽夜,“我明白你想复仇的心情,可就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可阻止你去向我父皇讨个公道,因此,我不能再与你走在一道。”

再次被她拎来面前的事实,不知怎地,令他的心房有些刺痛,他紧握着掌心,试着去忍受那来得猝不及防的离别。

千夜再三地看了他一会后,不后悔地旋过身子。大步往庭院的那一头走去,在听见他跟上的脚步声时,她直视着前方。没有回首地问。

“你想为阴界杀了我?”

“真要杀你,我早动手了。”他锁住她的背影,在他心头来来去去的,尽是她往日为他所做的一切。

停伫的脚步迟疑了一会,复又迈开,这一回,他没有阻止她,只是目送着她一步步地走出他的生命,一如来时,她也是这般悄然无声地走进来。

数不尽的怅惘笼住他,被孤留在院中的七曜,每一次的呼息都很急促,每一次,渗到心肺里的,都是离别的气味,都是椎心的疼,他试着将那些融人了他骨血中的感觉都逐走。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却又不肯任他割舍。

她苦求他给自己一个机会的模样、她总是在他获得原谅时走开的背影、她俏脸上那份因他而生的欢喜、她想在他身上贪求些什么却总不说出口的心情,一一都化为告别的昨日,悄然蹲踞在他的身旁,仰首凝望着他……

他猛地握紧了,扬首大步飞奔出去。

夜色寂寥的川畔。商家民宅都已闭户,徒留细柳伴着西天的勾月,在沁凉的夜风间款款摇曳。

风儿迎面徐来,脑中空荡荡的千夜拖着步子,每跨一步,都重若千斤。方才。她所说的那些堂皇大义、是非曲直,此刻她无暇——细辨,她只觉心头被生生地凿了个口,空了后,就再也无法填满……

石板路上疾快的步伐声自她的身后传来,未及回首,七曜已自她身后抱住她的纤腰,使劲特她拖抱至怀中,她怔了怔,任他纷乱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而后,他没有动,她也没有,时间仿佛停顿在这一刻,两两纠缠的身躯,几乎要化为永恒静止的俑像。

“为什么?”过了很久后,强忍着剧烈的颤抖,她哽着声问。

“原因。”他将她环得更紧,埋首在撞的颈间,“你还没告诉我你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

“根本就投有什么原因……”藏不住的泪珠自眼眶中跌了出来,她在他的怀中旋过身,“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七曜没让她说完,失而复得地用力吻她,将嘤泣的她颊上的泪都吻去。千夜伸长了两臂奋力地拥紧他,在这时,什么身分、阴与阳都不再重要。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或许,在这座人间里,没有人配得他这名小小的统领,但那日他蹲在红伞旁。为雪偶围上绫巾时的模样,她却牢牢地搁在心坎上。不臂今日他成了什么,也无论他脚下站的是哪一方,她只是想似抹伴随着青山的云朵,萦绕在他的身畔,就算日后终将消散,她还是想求得一个短暂。

只因为,他是她留不住的岁月里,尽力强留在心上,唯一一段……温馨的记忆。

接到皇甫迟十万火急的召令,轩辕岳将排阳关的战事全权交给门中第四弟子蒙辛后,立即带着敏至皓等一干弟子踏上返回皇城之路,为求争取时限,一路上披星戴月的众人几乎不稍事休息,直至快抵京城才缓下了前进的速度,进驻皇家驿站稍作停留。

这日夜静,敏至浩在其他弟子都巳歇息了后,来到轩辕岳紧闭的门房前,轻敲了门摩两下。

“二师兄。”

门扇几乎是立即开启,敏至浩悄声地步入门内,又赶紧将门给关上。

“查出来了?”伤势已差不多复元的轩辕岳,紧闭着跟在榻上盘腿打坐,不需他开口,也知他的来意。

“那名战鬼名叫七曜。”敏至浩低首向他禀报。

气息原本平顺的轩辕岳,在听了后,蓦地张开双眼,惜愕地重复那个令他意外的人名。 ‘“七曜?”怎么……会是他?

“你认识他?”敏至浩不解地看着他的表情。

满新愕然的轩辕岳,下了榻后,在房内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不停地思索着他所知的那个七曜,与上一回那个不但以一箭伤了他,还回以他独门金刚印的七曜。

“二师兄?”

“我没事。”他烦躁地插手,“你下去吧。”

当门扇合起的声响自身后传来时,全盘忆起往事的轩辕岳:忙不迭地走至行李旁,在包袱中翻找出多年前,千夜曾交予他的一条巾,他紧盯着那条曾由他与千夜—同施法以护巾主安危的绫巾,在巾角一隅果然找到了个令他眼熟的人名。

自习得了术法后,他很少为任何人施法庇佑安危,独独做过的一回,是在几年前,是他应千夜之求,为个素未谋面之人施法以护那人性命周全。那时听千夜说。她要施法的对象。是个必须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武将,为免他可能会战死沙场,因此她来求他破例。

他忘不了,那时她手执绫巾来找他时的模样,不明白在术法上从不用心勤练的她,为何会为一个陌生人而埋头苦练,进而习成了如何使用式神之法,更在日后术法大成之后,头一个就暗中派出了式神,好去保护那个听她说只见过一面的男子。

但他知道,当时出现在千夜脸庞上的那份光彩,绝不是那凄冷的安阳宫所能给她的,他也明白,她那份属于小女儿家羞涩的心情。

自她派出式神去保护七曜的安危后,日日,她靠着式神的回报,得知七曜远在战场上的一切,七曜身旁大小事、喜怒哀乐、一言一语,她所了解的七曜,比任何人都深,而保护七曜的她,也比从前来得快乐。

可他从没想过,那时千夜想要保护的对象,竟会是今日的大敌。

恍然明白千夜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以及她又为何会与七曜走在一道后,轩辕岳颓愕地坐下。

夜色将褪,天曦将至,在他一旁的灯座座上,一小截燃烧得将至底的蜡烛,焰心不安分的左右摇曳,他看着它,仿佛看见了千夜那短暂的生命,似乎如它一般,就要走至尽头。

不知该为她悲或喜的轩辕岳,不由地扭紧了手中的绫巾。

“就因你知道时日无多了,所以,你想为自己圆个梦吗?”

    。

带着心事的步伐,走来有些沉重。

带着心事的步伐,走来有些沉重。

与六阴差会晤过后。衣衫上沽了夜露的七曜,不断回想着才他们所商谈的内容。

排阳关久攻不克,因此统领阴界大军的无妄决意绕过排阳关,希望借由他来为他们开道,避开沿途上罘术士的阻挠,在他两脚踏上皇城后,直接为大军开启阴界之门进攻皇城。

他要考虑。

因为,只要由他来开道,那么,他将是带领阴界攻进人间之人,他虽已与人间脱离关系,不再属人间之人了,但在某方面,他也不承认自己是属于阴界的那一方。他之所以会回人间,是为复仇、是为赎罪,站在这嗳昧的立场上,无论他帮衬的是哪一边,似乎都与他的出发点无关紧要,再加上,他的心头。还有一抹阻碍他作决定的影子。

那抹影子的名字叫千夜。

抬首望着楼上厢房掩映的灯火,想起她对他所说过的那些话。他的心房不禁因她而变得柔软。

但在楼上房内,口中不断呕出大量鲜血的千夜,此刻却无暇思考那么多。

感觉自己好像要将体内的血液都吐尽了似的,费力吐息的她,疲惫地倚在椅间,拿出一张又一张的绣帕边拭去嘴角的血丝,边将沾染在椅上的血给抹去,她开始担心,不管她再怎么忍、再怎么藏,再这般呕直下去,七曜总会有察觉的一日,而他若是知情了,她该怎么办?

扬首看向凉风舒适的窗外,夏日的热意巳不再,蝉声也渐渐远去,夏将尽,秋将至,她的时间不多了。

不意往旁一望,不知何时进屋的七曜,正阴沉地勾着一双眼站在屋内一角,寒意将他的眼瞳凝成两潭寒冰。

“这情形有多久了?”压的低吼自他的口中进出。

她随即反应过来,忙把手中沾了血的绣帕住身后藏,但一缕新滑下她唇角的血丝,却像是田穷匕现,藏也戴不住。

“你瞒了我什么?”他震怒地大步上前,扯过她藏放在身后的手,在见着那条染血的绣帕后,他更是厉色骇人。

“没有。”她深吸口气,频频思索该如何全身而退之余,下意识地不敢看向他问的双眼。

一指抹去她唇边的鲜血,他蓦地眯细了黑瞳,一把揪起她,拉着她往外走。

“走!”

“上哪?”他的力道拉得差点站不稳的千夜忙拖住他。

他简沽地扔下两字,“皇城。”

“去那做什么?”她惶然地张人了美眸,不住地拍打着牢牢紧锁的腕项。

他冷声低哼,“你担心我会对你父皇不利?”尽顾着他对那些无谓的人做些什么。在她眼中,他就那么无情?

“我是他的女儿。”花了好大一番气力才袖回自己的手,在他吓人目光下,她抖索着身子,边说两脚边往屋里退。

“走。”不消片刻就重新将她掳回的七曜,强硬地勾挟她的腰肢,拖着她住房门走。

“我不回去!”惨白着一张脸的千夜,挣不开犹铜墙铁壁的他,情急地在他耳畔大叫。

他下定了决心,“我要将你交给皇甫迟。”向来,他就由着她去,可事事顺着她的后果呢?她这般呕血已有多久了?她不吃生气不食黄符又为她带什么后患?若是再由着她去,只怕哪天她不声不响的死去了他都不知道。

怀中的她身躯猛地大大一震,而后恐慌地抬眸子,不断地向他摇首。

勉力找出理性的他,停下脚步,拍抚着浑身哆嗦的她,一掌抬起她的面颊,直视着她心懂的阵心,“你要活下去。”

“我说过,我不要——”她抗拒地掩着两耳,一想到回去后又被迫吃人,她就百般无法接受。

怒气攻心的他大声地截断她的话,“不管是以什么形式都好,活下去!”

“把我交给我师父后呢?你要上哪?”不肯依从的她用力捉紧他的衣衫,眼底盛着满满的恐惧。

“将你交给他后,之后的事,你就别再管了。”他一顿,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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