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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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拉风男人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黑幕下的天际,漫天繁星,天空没有月亮——科尔行星上不存在任何天然的卫星。
既然没有反射恒星光源的存在,那么晚上的科尔应该显得格外阴暗,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如果从外太空俯瞰下去,整个星球的背光面星罗棋布的闪烁着团团点点的亮光,最显眼的五个光团点缀在科尔大陆的五个角落,向宇宙炫耀着它们的繁华。光线随着大气层弥散开来,仿佛为星球蒙上的一层荧光,这是夜的霓虹,是科尔的晚装。
整个科尔星球,只有一块大陆,总共分为六个大区域。这六个大区挤在科尔唯一的大陆上,并依据地势很有趣的排列成一个五角星形状。
而最特别的区域,却是大陆中央的加利。
若是要问什么地方最贫穷——加利!
若是要问什么地方最混乱——加利!
若是要问什么地方最危险——加利!
若是要问什么地方最黑暗——加利!
若是要问什么地方最落后——还是加利!
若是要为加利区找出唯一一个可能不算贬义词的——“最大的”的区域或许算吧。
加利区从来便是被排斥在其他发达地区之外的。
导致这一切的只不过因为加利区所在区域是大陆的正中央,而科尔大陆的中央区域,是属于泥巴种的地区——所有祖祖辈辈出生、成长在加利区的人都是普通人!没有念力的普通人,被那些拥有念力的念者称为“泥巴种”。
数千年来,人们发现离中心区域越远,那么人类的念力便成长的越快,如果两个念力强大的人结合,他们的后代则会更加的优秀!因此所有人都对泥巴种敬而远之,唯恐自己高贵的血统被他们玷污,长此以往,强者愈强,弱者愈弱,整个大陆的人类按照地域,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居住群。
科尔大陆是一个五角星形状,离大陆中心最远的五个黄金区域,当然就是五角星的那五个顶角了……
第一章 不速之客
西炳路
在小小的春城,西炳路是一条微不足道的小巷子,甚至不足以被称为“街”,它只是一条小道而已。
半夜时分,找不到一丝灯光。路旁的水东树,生长的郁郁葱葱,遮蔽了天上的星光,使得整条道上更加的黑暗。这条小巷子,没有什么商铺,住户也早早睡了,因此显得格外静谧。只是隐隐的从路的另一头传来一丝微弱的声响。
“王路的消息准确吗?”一个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西炳路口,不知何时伫立了几个身影,当头一人穿着西盛国常见的礼服袍子,发声问道。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黑衣短打扮的下人。靠前站着的,手中挑着一个气死风灯,闻言躬了躬身,轻声回道:“当然准确,可是巡使大人,您才来这里,歇都不歇一下,就……”
后面半句话这个人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对方眼中不容置疑的神色。
白礼服当先走去,只是一边走一边说道:“手脚快一点,把这些刺头给我都清理干净了,早日回程!这种粪坑一般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的……”
……………………………………
李俊有些怅然的靠在酒肆的门口,借着门灯的光线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本打发时间的好东西,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就是一堆草纸!——或许做草纸都没资格,因为它的纸质过硬,会硌屁股;在李俊周围,没有任何人对他看的东西感兴趣——他的那群哥们或许只对拥有着悠久历史的《诱惑》、《阁楼》或者新崛起的《触动》才会很有兴趣的争相传阅。书的封面已经极为破旧,依稀可见几个弯弯曲曲的符号。
读书并不稀奇,但是春城的读书人本就不多,读书的混混,可就更稀奇了。
李俊是一个混混——收保护费、打架、抢地盘,所有混混常做的事他都做——但他还做其他混混不做的事:看书。
李俊成长在加利区,还是加利的中心——春城。
自小生长在春城的李俊,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当然也应该是一个“泥巴种”。
刚满十八岁的他,一头黑色头发微微有些蜷曲,斜斜的遮住了浓黑的眉毛,还有那么几捋总是不服帖的翘在额头,单眼皮,不大的眼睛停留在手中的书页上,透露出本不应该属于混混的一丝文弱。鼻子算的上笔挺,配上薄薄的嘴唇——如果不算上横贯脸部的那几道可怖的疤痕的话,可以说整个人看起来很符合他的名字。他自己对这些伤疤倒是已经早就习惯了——左右各三道,还极为对称,有着一股另类的魅力——可惜春城的人们实在没有什么审美素养。
老大陈勇和他相识已有几年,亲如兄弟,因此对他挺照顾——当然,看他稍显瘦弱的身体就知道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用道上的话来说,就是比较软,因此他一般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任务。
李俊乐的清闲,特别是当他担任现在这种任务的时候。这在别人看来是无聊的,却是他极力争取的美差。
飞扬酒肆,加利区小城市“春城”外围的一个并不太出名的普通小酒肆,按理来说,这个小店平常就连李俊这样的小角色也不会去照看;对于这个小酒吧所缴纳的那么一点保护费,还不值得专门调拨人去镇场子。不过今天晚上不同,他的老大半夜无聊,要出来找找乐子。
夏夜的风带来一丝凉意,却驱不走白天遗留的燥热,李俊把书夹在腋下,解开衣服扣子,还是觉得闷热,因此他拿起书本扇着风,诅咒着这天气。听着酒吧里隐隐传来的走调音乐,心里头不禁有点鄙夷那些人的欣赏水平。对于自己被撂在外面放风的“苦差事”,他一点也不恼——相对于酒肆里那嘈杂的环境,还是半夜的门灯下面比较适合看书,安静。科尔大陆的各种娱乐场所总是喜欢在门口处竖起那么两根柱子,顶端微微灯光照亮着斑斓掉色的店牌,指引着前来消费的客人的脚步方向。
午夜时分,西炳路上一如往常的平静——这间酒肆规模不大,又不是开在城西的窑区,因此周围就算是白天也并不嘈杂,倒是不容易引起太多的人注意——而事实上,本来也没人会打这里的主意。整条街道,也就这个酒吧还亮着灯,其他店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李俊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却是一行人缓缓从黑暗中行来,他们步履从容而稳健,踩在地面的废纸、垃圾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走的稍微近了,借着对方手中风灯的光线仔细看了一眼对方,李俊微微皱眉,把书收好,缓缓转过街角,悄无声息的隐入黑暗之中。
领头一人穿着很正式的白色礼服,但这优雅的服装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一色的黑色短打紧身衣,简洁、贴身。这行人阴沉着脸,一路无声,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便能明白——他们不是善茬。
李俊的任务便是在最外围放风,遇到任何可疑的情况都要向里面汇报——道上混的人讲究的是万事小心为上,不论对方目的为何,他需要做的很简单——通知一下里面的兄弟。
右手按上了酒肆的大门,李俊却停止了动作。
他没有说话,侧过头来,一双小眼睛盯着对面黑衣大汉手中的弩箭,眉头微皱,舔了一下嘴唇,缓缓的退了回去。
“看来又有好玩了。”李俊举起双手,任凭手上的书掉落在地。双手微微摇晃,示意对方自己并没有威胁,但他心中却不禁开始幻想,这群不知好歹的人,等会被老大陈勇拎着脚甩出来的滑稽摸样。
李俊是个放风的,但不代表他在陈勇的手下毫无地位,实际上他虽然年仅十八,却已经跟了陈勇四五年,陈勇有几斤几两,他极为清楚。
…………
沉重的、尖利的各种乐器声音混合在一起,演奏出虽然古怪但是极有节奏的乐曲,刺激着飞扬酒肆里的每一个客人。说是酒肆——可春城哪有真正的、单纯的酒肆?不过是挂着一个名字而已。这里是欲望的海洋,穿着暴露的舞女在台上跳着充满诱惑的舞蹈,引诱着台下的看客随着她一起摇摆,柜台的伙计守着酒缸,给那些已经喝的半晕的人打着各种劣酒……
门开了,没有人注意到这群四下张望,低沉着脸色鱼贯而入的人,直到本不拥挤的小店开始变得满满当当,直到一个不识相的想去招揽生意的妓女被推开跌倒在地上,他们总算是意识到今天这里要发生一点什么。
角落的瘾君子猛的一口把还剩不少的的烟卷吸入自己的肺叶,含着满足而迷离的眼神看着那一色儿穿着黑衣的人们;暗娼们慌慌张张的把自己胸口露着角的银币往外掏,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掖着,却发现全身的布片儿太少,以至于找不到更大的地方藏匿;台上的脱衣舞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人群中,混在一堆慌乱的女人中也不见了踪影。小店安静了下来,只剩几个喝醉的醉汉在呼着嚷着要伙计再来一碗,而伙计早已识相的抱头蹲在了柜台后面。
对于春城的暴力事件,人们早已司空见惯,面对危机他们总是知道如何应对的——识相的都循着这些黑衣人的眼光默默地让开了道路,有胆大的人带着看热闹的心思留在角落,而更多人已经开始默默地离去。
黑衣人很快便停止了张望,因为靠近柜台不远的地方,便是他们的目标。
三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当中的一个三十左右的便是李俊的头儿陈勇。
陈勇蓄着络腮胡子,胡渣里的刀疤颤了几颤,面对这一群来势不善的人,他压下心中的疑问——这样的情况下不用问也知道对方是找自己麻烦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尽量平静,用低沉的声音,对着明显是这行人头领的白礼服说道:“哥们,被你抓了单,我认栽,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晚上出来的匆忙,他并没有带上多少弟兄。
道上混的久的人,基本上都挂着数不完、理不清的仇怨,指不定哪天就有仇家找上门而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为的哪桩事。陈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所以他并不是很惊慌,万事只要有的谈,就有回旋的余地。这地方虽乱,万事却也要讲一点道理。
领头的白衣男子面无表情,轻轻说了一句话,很简单,但是陈勇却心头骤然一紧,面色大变——“杀你。”
陈勇放在桌下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便听到一声微微的“咔哒”声,他身体猛地往后一仰——黑衣人中有人动手了。
对危险的直觉让陈勇避免了中弩的厄运。白礼服还没说完他便反应过来——今天要出事。身体一挺,猛地后仰倒在地上,弩箭只从自己脸颊擦过,皮肤已经感到了气流刮在脸上的微凉。
身旁的靠背椅子上,两双手缓缓垂落,两把短刀掉落在地上——两个小弟反应不及,只听得“哚哚”两声,直接便被一尺多长的铁弩穿透喉咙,钉在了椅子上,只剩喉咙中的嘶吼,血液很快便顺着椅背流了下来,身体痉挛着,眼看是不活了。
“草!”陈勇暗骂,对方居然如此狠辣!
“呯……”又一声闷响,却是桌下的陈勇,蹬在桌子背面的声音。桌子受此一击,带着风声急速飞向对方。
陈勇并不认为这张桌子能有一丁点的杀伤力——这只不过是稍微阻止一下对方的视线;他手中早已